第26章 缘由（1 / 1）

圣诞后的第一天，迪恩发烧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浑身不对劲。头痛欲裂不说，浑身也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用手背在脸上靠了靠，他就知道自己应该是发烧了。 昨天早晨在姑妈家和杰瑞偷偷喝了许多酒，快凌晨的时候又和莱德在风雪中站了好一会儿。 于是现在的后遗症来了，原本准备完善普莱斯列表的打算也不得不先暂停。 “迪恩，你需要锻炼身体。”一大早皮特就拿着感冒药走了出去。 “老爹，我现在需要的是补充能量，所以早餐我们吃什么？”虽然发烧了，但迪恩闲不住，他正靠在床头翻弄着计算机杂志。 “噢~我还觉得你会看《阁楼》或者《Shaved》什么的。”见自己的书呆儿子在看无聊的东西，皮特不由有些失望。 “托付老爹，我现在发烧了，可没那种兴趣。”迪恩随手把杂志扔到一旁。 “好吧，那就等我们补充了能量之后，再看不迟~”，咚~皮特乐颠颠的把手中的东西放了下来。 “那是什么？”看清楚桌上的东西，迪恩不由瞪大了眼睛。 “啤酒，温过的。”皮特为自己的贴心而感到得意。 “那你另外一只手里拿的是什么？” “头孢~”皮特理所当然的答复道。别觉得他是个不靠谱的爸爸，感冒吃头孢的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老爹”迪恩无语的看着皮特，“你是准备谋杀自己的天才儿子吗？” “WTF？这可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爱心早餐，啤酒我甚至还特地热了一遍！” “嗯哼~”迪恩示意他继承。 “你就是这样对待一位为了照顾自己的儿子，而放弃来参加埃德温他们在酒吧举行的无限制饮酒派对？”皮特觉得自己受受了宏大的冤屈。 看他那受伤的表情，迪恩却笑了起来。“老爹，难道就没有人告诉你，头孢和酒精不能同时相遇吗？” “What？”皮特先是呆了一下，才后知后觉的看向自己手里的东西。 “Oh~shit！抱歉迪恩，以前都是卡特琳在做这些事...”皮特手忙脚乱的表明道，而提到卡特琳无论是他还是迪恩都突然安静了下来。 “我...我再来重新倒点热水。”皮特起身试图打破这一沉闷的气氛。 “老爹，讲讲莱德吧。” “什么？”皮特停下脚步，看向一脸冷静的迪恩。 “莱德，关于他的事。”迪恩坐直身体，“你们从未和我讲过莱德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我只知道他突然拾了工作，后来又搬出了家里。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我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听到迪恩的问题，皮特显得有些沉默。不过很快他就抬起头，耸了耸肩，“好吧，那就让我们来聊聊这个话题。” 莱德比迪恩大两岁，先他两年从威尔逊高中卒业。然而和天赋异禀的弟弟不同，他的结果非常一般。 于是和大多数工人家庭的孩子一样，莱德早早就找了份工作，从此踏入了社会。 不过他也有比别人幸运的地方，那就是他有一个人脉关系不错的姑父，或者说前姑父。 没错，他就是黛比的亲生父亲，比尔.德雷柏。比尔在越战期间是以通疑技艺兵的身份在部队服役，退役后的一段时间先是回到了扬斯敦。 因为军方的关系，他在共和国钢铁厂谋得了一份中高层的职位。城东希梅尔医院的前总经理甚至还是他的战友，因为这份关系，莱德进入了希梅尔医院的药房做药剂师助理。 在美利脆，药剂师需要考执照，甚至对学历也有一定的要求，但药剂师助理不需要。 于是雄心勃勃的莱德，期待有一天自己也能拿到执照，当一个社会地位还不错的药剂师。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野心，又或者是看到了他的无邪。就在这时候医院的一位病理学医生找到了莱德，他声称自己正在做一项成瘾药物的研讨。 这项研讨需要一个志愿者以身试药，并每天报告从心理到生理上的各项变化。 作为报酬，当研讨成果发布时，可以在辅助科研人员那一栏里加上志愿者的名字。 此外，在得知莱德母亲患有哮喘后，那位医生还许诺介绍纽约的哮喘专家来替他母亲会诊。 然后傻乎乎的莱德心动了，如果自己的名字能出现在一流的科研杂志上，那么他以后再来申请药剂师的职位岂不是手到擒来？ 母亲这些年饱受哮喘的折磨，或许纽约的大人物有办法也说不定。

无邪的他甚至没有来了解那位医生名下是否真的有这個项目，或者这一切是否合理，因为它看起来太儿戏了。 至于最后的结果当然不言而喻，那位医生在莱德偷药的事情暴露前，早就已经离开了扬斯敦来了南边城市。 是的，一旦对成瘾药物发生了依赖，当事人往往会做出各类匪夷所思的事。 莱德先是和药剂科的同事买药，或者监守自盗，最后医院的病人甚至都成了他的“供应商”。 一颗维柯丁他愿意花3美元的高价来买，再后来他也不用买了，直接从配给病人的药里偷拿。 在医院里莱德会把给慢性疼痛病人使用的“多瑞吉”透皮贴拿来，用针筒抽出其中的芬太尼成分，吞下来或者直接打进自己的身体里，最后把只剩空壳的贴片给粘返来。 没了止痛药，病人只能在床上虚弱的呻吟。直到有一天同事发现他双眼紧闭，身体像摇椅般前后摇晃。他们让他回家休息，然后检查了多瑞吉贴片，果然里面被吸的一干二净。 莱德主管让他来验毒，结果自然是阳性。事情真相大白，莱德被医院辞退了。 那时没有人可以赞助他，前姑父比尔.德雷柏已经离开了扬斯敦。皮特接到医院的电话后，更是暴跳如雷的拿着家里的猎枪追了他两条街。 后来莱德就来了城东，一切起头渐渐的滑向深渊。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他的愚蠢造就了今天的一切。”皮特对莱德深感失望，但那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我昨天见过莱德了。”迪恩想起来昨晚街角的背影。 “我知道。” 迪恩惊讶的抬起头。 “他总是这样，每次返来都像个小偷，凯特琳不止告诉过我一次。”皮特没有问他们两人谈了什么，他只需要看到两人都安然无恙就够了。 “老爹...”迪恩刚开口，就被皮特抬手打断。 “小子，我知道你最近赚了不少钱。但还是那句话...”皮特起身，看向床边的迪恩。“不要让我来监狱里看你，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得不做的事，那就让我来。” “哈~”迪恩把皮特带来的感冒药往嘴里一扔，然后就这么干嚼咽了下来。“F*ck！这药太他妈苦了！” “赶紧好起来吧，小子。我说过要带你来看脱衣舞的，不要让我食言。”皮特拿着啤酒慢悠悠的出了房间。 好吧，这个家虽然有些一团糟，但也不是那么的无可救药。 迪恩拿起桌上的杯子，胡乱喝了一口昨晚倒的水，立马就被冰澈的凉意激的打了个哆嗦。 冷是冷了点，但精神也恢复了许多。 套上毛衣，迪恩来到了书桌前。圣诞节已经由来，也该看看普莱斯列表的客户反馈了。 打开电脑，登录自己的邮箱，在一瞬间迪恩就被各类各样的邮件淹没。 “迪恩，我需要一个找姑娘的板块！”--来自罗杰。 “怎么没有游戏分享的帖子？你给我下载的任天堂游戏我都通关了~”--来自杰瑞。 “我的好朋友贝妮说，她想在网站上把自己闲置的包包卖掉。她让我问问伱，如果有人愿意买，你要收取多少手续费？”--来自黛比。 “很棒的网站，至多看起来比千篇一律的BBS要有趣的多。不过网站看起来没什么人气，另外加载速度也太慢了，我打开一个链接竟然要用来三十几秒的时间。 还有网站内的筛选功能也不好用，似乎算法有些问题，个人建议用UUCP协议对Unix代码进行重新检验。”--来自胡椒中士。 胡椒中士？这是迪恩在网上认识的极客朋友之一，他的建议也绝对专业了许多。 迪恩继承往下看，其他大多也是对网站提出各类各样的要求，还有许多是账号注册的申请邮件。 一一把问题记下来，迪恩又起头处理账号申请邮件。 不过黛比的朋友想在普莱斯列表上卖东西，这短时间内可能不太行。 因为现在的网络名义上还归属于军方管理，毕竟网络诞生最初是为了“在核战下的生存需要一个分布式网络”而构想的防御项目。 互联网的前身“阿帕网”，现在改名叫国家科学基金会网，背后的管理者依旧是政府。 在政府没有放开管理之前，使用网络进行商业交易显然违反了它的使用规则。 不过虽然这种行为不被允许，但早期的网络商业活动早就已经在全国各地蔓延。 要想利用普莱斯列表获利，也不是不行，但需要好好琢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