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中山侯失势了（1 / 1）
“刀下留人――” 杨廷和装模作样地喊了一声。 然后汤昊就脱手了，直接拔刀然后挥刀斩下，大好人头飞了起来，李东阳彻底逝世在了他手中。 这一次，汤昊亲自动的手，即便仙神来了都没用！ 庶民士子发出了一声惊呼，随后下意识地让开了道路！ 张永和杨廷和缓缓从人群中走到近前，看着那具无头尸体，全都默然不语。 前者沉默，是因为没什么好说的。 这就是他想或者说皇帝陛下想看到的结果。 至于指责中山侯汤昊滥用私刑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杨廷和来做更好，毕竟杨廷和更适合做这个恶人，他这位内阁首辅也需要做这个“恶人”。 后者沉默，原因很简单，李东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他的……前辈。 李东阳由科举入仕，然后入翰林院打磨资历，随即进入东宫成为潜邸旧臣，东宫即位后他便顺势晋升，直至进入内阁参与机务，贵为大学士，文坛领袖。 而杨廷和同样走的是这条路，唯一不同的是，李东阳一生都有刘健超他一头，而杨廷和身前没有刘健。 他就是正德帝师，也是如今的正德首辅！ 这种感觉，很难说得清楚。 李东阳这辈子唯一做错的地方，就是没有看清朝堂局势，没有急流勇退，所以最后落得个这般下场！ 沉默了半晌之后，杨廷和这才回过神来，厉声呵斥道:“中山侯，你安敢如此行事？” “李学士即便有罪，他也是三朝元老，当交由法司审理，你怎可滥用刑罚当众将他斩首？” 汤昊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人本侯已经杀了，你待如何？” “方才李东阳已经当众启认了罪行，现场所有庶民都可以作证！” “本侯可并非是什么滥用私刑枉顾法度啊！” 杨廷和冷哼了一声，随即看向了张永。 张永目击火候差不多了，直接挥了挥手。 “来人，将中山侯拿下！” 嗯，他们是负责来收尾洗地的。 汤昊放弃了抵抗，乖乖地被押走了。 李东阳一逝世，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了，围观庶民纷纭离来。 李兆藩泪流满面地上台，向汤木拱手道:“还请将军高抬贵手，容草民为家父收敛尸骸。” “这是人之常情，需要帮忙吗？”汤木神情肃然地点了点头。 人逝世仇消，没必要继承为难人家。 更何况“入土为安”这是华夏子民一直以来的默契共识，人伦道德。 “多开将军！” 李兆藩一边啜泣，一边上前。 先是恭恭敬敬地对着李东阳的遗体三叩首，然后这才收敛尸骸。 台下别无他人，只有一老一少。 “爷爷，您为什么哭了啊？” 少年郎满脸不解地看向老者。 老者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那沟壑纵横的老脸上面，满是痛心和懊悔。 “孩子，这辈子千万不要入仕！” 老者郑重拉过孙儿，郑重申饬道:“不要入仕！” “这个正德朝，是士绅绅耆的末日！” “千万不要入仕！” 少年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将这句话牢牢记在了心里。 正德七年夏七月，李东阳逝世于中山侯汤昊之手，菜市口斩首示众。 同日，刘大夏亲眼目睹好友之惨逝世，于是日夜中忧愤病逝。 翌日朝会。 兵部尚书杨一清公然弹劾中山侯汤昊，指责其枉顾朝廷法度律令，滥用刑罚处决犯人，其行造成了恶劣影响，朝廷必须予以严惩。 杨一清虽然看不惯李东阳和刘大夏结党营私，但他们三人毕竟是同窗好友，而且杨一清仕途屡屡受到二人的举荐提携，此刻两位友人因中山侯汤昊接连逝世来，饶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六部百司文臣绅耆全都上奏进言，若不严惩中山侯，大明法度将会沦为笑柄，律令不存法度不明，天下庶民岂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即便那李东阳有罪，也不应该由中山侯一武勋私自处决！ 汤昊这不只是打了文臣绅耆的脸，还打了朝廷法度的脸，朝廷威严不存，何以统治万民？ 文臣绅耆上纲上线的本事，一直都是领悟贯穿，技艺点早就点满了。 皇帝朱厚照对此也很是无奈，毕竟汤昊这一次明显就是为了泄愤，所以枉顾朝廷法度律令。 这一次，错在他这个中山侯，没什么好说的。 况且文臣绅耆说的也有道理，法度不正律令不明，天下庶民怎会自觉遵守？ 你中山侯汤昊为了泄愤，都可以擅杀三朝元老，天下名流，那我们为了报私仇为什么不可以直接杀逝世仇人呢？ 谁还会来遵循朝廷法度，谁还会找官府？ 所以，必须严惩！ 朱厚照高坐龙椅上面，定下了处罚结果。 “其一，褫夺中山侯世袭诰券！” 这是皇帝针对武勋的惯用套路。 褫夺世袭诰券，也就是说汤昊这个世侯变成了流爵，如果后面没有立下功勋，那么他这个侯爵就不能传启给自己子嗣。
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一点没有任何用处。 只要汤昊还执掌京军战兵，那他以后立下军功战功的机会多得是，所以这个惩处根本就是言必有中，对汤昊而言没有任何影响。 杨一清和费宏听到这话，顿时脸色铁青，就准备继承出言进谏。 然而皇帝陛下接下来的这句话，却是瞬间掀起了轩然大波，也让二人无话可说。 “其二，革除中山侯京军提督一职！” 中山侯失势了！ 这是所有朝臣的第一反应！ 革除中山侯京军提督一职，这等同于是剥夺了其兵权啊！ 武勋真正的根基命根子，不在什么爵位俸禄，而在于兵权！ 一个手握实权可以调动军队的武勋，那才是真正的实权武勋，炙手可热，任何人都不敢轻视！ 就比如先前那反王朱宸濠，为何要不惜一切代价地贿赂交好中山侯？ 还不是因为这汤昊手握京军战兵，是不折不扣的大明第一武勋？ 一旦汤昊真个选择与朱宸濠勾结，那么京师还当真有可能变天！ 结果现在，皇帝陛下直接夺走了汤昊的京军兵权，直接把所有人都给干沉默了。 毕竟，这位中山侯自从发迹之后，就一直执掌京军战兵。 而原本日益颓废的京军战兵，也是在他手中重新焕发出了强横战力，一万京军战兵便横扫了倭国全境，这等恐怖战力远非大明其他军队可比。 说句实话，京军战兵就是在这位中山侯手里面“起逝世回生”的。 所以谁都没有想过，皇帝陛下竟然会这么狠，直接夺走了汤昊的兵权！ 饶是杨一清都有些愣神，满脸茫然地看向了汤昊。 这好像跟他们磋议的……不一样啊！ 难不成皇帝陛下因为汤木等京军战将的哗变举动，对中山侯生出了忌惮怀疑之心？ 不少朝臣都有些心惊肉跳，下意识地看向了中山侯。 杨廷和也很是不解，不清楚汤侯与陛下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试图从汤昊脸上找到些许蛛丝马迹，可是这位中山侯一直闭目沉思，宛如彷佛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正当这个时候，龙椅上面再次传来了声音。 “其三，革除中山侯中军都督府左都督一职，贬为中军都督府都督佥事，暂领五府事务！”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 褫夺世袭诰券！ 革除京军提督！ 贬为都督佥事！ 这一次皇帝陛下对中山侯的惩处，当真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按照中山侯的受宠程度，原本群臣觉得皇帝陛下这一次也会想方设法地维护，所谓惩罚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但是所有朝臣都没有想到，陛下这一次会这么狠，直接对中山侯下了狠手！ 兵权被夺了，官职被降了，昔日炙手可热的中山侯，如今也沦为了一个寻常武勋！ 难道，皇帝陛下当真会他生出了忌惮与怀疑吗？ 不管如何，群臣都清楚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中山侯汤昊――失势了！ 圣眷不复，沦为凡俗！ “诸位卿家，觉得如何？” 皇帝陛下再次开口询问，惊得群臣立刻回过神来，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陛下圣明！” 汤昊也出列跪倒在地，朗声道:“陛下圣明！” 中山侯语气平淡，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喜怒。 随即此事议定，算是告一段落。 左都御史费宏紧接着提及了宁王朱宸濠谋反一事。 文臣绅耆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想要借机将宗室藩王全部逐出朝堂！ 以往藩禁严苛，所以这些藩王全都老老实实的，不敢有稍微僭越举动。 现在倒是好了，皇帝陛下一解开封藩禁，前有安化王朱在封地造反，现在又有一个宁王朱宸濠密谋造反！ 这证实了什么？ 证实祖宗成法不能随便改动，否则会出大乱子的啊！ 费宏、杨廷和、杨一清等人接连进言，力求皇帝陛下迷途知返。 朱厚照一直没有吭声，静静地看着这些上蹿下跳的文臣绅耆。 良久之后，他才淡淡开口道:“此案涉及宗藩，交由三法司联合审理，由都察院主审，此外锦衣卫参与伴审，一应结果随时上报！” 说完了这句话，朱厚照直接起身走了，留下面面相觑的朝臣，不给他们继承进言的机会。 汤昊瞟了杨廷和一眼，这家伙估计今早晨又睡不着觉了。 杨一清快步跟上了汤昊，低声询问道:“汤侯，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要举荐仇钺吗？本侯合营得到位吧？” 杨一清:“？？？” 你就是这么合营的？ 直接撂挑子不干了走人了？ 那仇钺一个边将如何压服得住汤木、徐天赐这些京军战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