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知识要联系实际和矛盾的方向（1 / 1）

徐凡脾气算是好的，也很少发火，但就是这样的老实人发火才最可怕，汉军将领都被现在的徐凡吓住了，连一向大大咧咧的刘邦这个时候都不敢说话了。 这个时候郦食其站出来道：“汉王，这事情很不好解决，即便您换了关中籍兵士看守这些秦军降兵，但赵地，齐地的兵士对秦军的痛恨却不会减低，尤其是齐地兵士，这三年来秦国在齐圈地，杀戮了几十万齐人，有上百万齐人背井离乡逃离齐地，这些人对秦军充满痛恨几乎是不可调节的。 他们投靠大汉就是为了报仇的，您要禁止他们报仇，只怕这部分兵士与汉国会离心离德，要让齐籍兵士和关中籍兵士合营作战，老朽不敢想象会有什么结果。” 徐凡听到这话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满脸疲惫，郦食其说出了问题的最关键。天下乱了几百年了，秦人以自己的残暴接过了战国几百年来所有的痛恨，尤其是这几年始皇帝为了鼓励秦军兵士战斗力，在关东圈地，更是成倍放大了这股痛恨。 徐凡努力回想后世的先进经验，后世那支军队到底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结果光记得一些手撕鬼子的情节。 那些编剧导演都是废物，这么关键的疑息怎么就从来没有拍摄出来，尽拍一些手撕鬼子这样没用的东西，有用的东西真是一点都不拍了。 徐凡看向众将道：“你们是不是有这样的想法？”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开口， 徐凡看出他们的顾虑说道：“今天我们在这里议事，就是为了解决问题，说实话，量力而行才能解决问题。 葛婴道：“汉王那我就直说了，我很早就跟您了，当初秦吏就是因为我交不出足够的税，把我抓了当刑徒，秦吏他们不做人，成为刑徒的日子，我有好几次都差点逝世来。 即便是现在我对秦吏，秦军还是非常痛恨，跟着您的时候，要不是汉军军纪严密，谁人时候我就想把秦军杀光。在我看来秦吏和秦军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葛婴的话得到，陈晓，季心，宋留，梅娟等多位汉军将领的支持，他们对秦吏和秦军都没有好感，大秦在不做人方面是全方位的。 许动发现有好几个人看向自己，即速说道：“这事可赖不上我，我们虽然也当过秦兵，但只是小兵，能比你们好多少，你觉得那些秦吏不抓我们吗？ “照样抓，我为什么当兵，不就是秦吏抓过来的，上面有好事也轮得到我们这些小兵，要真这样算，吴盛也当过秦军，你们怎么不仇视他。” 吴盛即速挥手，好像在赶脏东西一样道：“我可是楚人，当初参军也是混口饭吃，我可没有对付过自己人。” 葛婴看向许动道：“现在做的这些事情，总是你们秦人造的孽吧。” 许动不服气道：“我们哪里是秦人，三川郡大部分都是周国领土，我们是周人好不好，如果真按你这样说法的话，陈郡也是秦国领土，你也是秦人，你怎么不砍自己一刀，给自己报仇。” 这话一出来，刘邦忍不住笑出了声。 徐凡也勉强忍住自己的嘴角。 众将看到徐凡的笑容，内心松口气了，大帐当中的气氛倒是好了不少。 季心道：“当初的情况和现在不一样，当初陈郡当中关中籍的秦吏只有上百人，即便加上关中兵士也不超过千人，陈郡除了少数秦吏，大部分都是我们楚国人，兵士也是楚国的兵士，大家原本就是一大家人，是被秦吏逼上战场厮杀。 所以相互之间没有太大的痛恨，兵士都可以想得通，加上汉王您又吊逝世了大批秦吏，当时大家心中的这口气出了，自然就不会再想报仇的事情了，总不至于把自己的家乡杀的血流成河吧。” 季心的说法，汉军将领都是认可的，陈郡的时候大家都是同乡，所以徐凡的俘虏政策和比较严苛的军纪，兵士和军官都能接受，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想要祸害自己的家乡，后面汉军的军纪一直保持下来，违反的兵士也得到了处罚，自然没几个兵士敢违反军纪。 陈晓这个时候恍然大悟道：“末将总感觉少了什么，原来是这次我军出征到现在，居然都没有吊逝世几个秦吏，兵士们这口气还没有出，所以才导致了齐地的兵士大规模的虐待秦军俘虏了。” 陈晓看向徐凡道“汉王，干脆我们把投降过来的秦吏全部召集起来，当着30万兵士的面，公审他们的罪孽，然后当着所有兵士的面，把他们全部吊逝世，这样兵士的气也就出了。” 徐帆若有所思，要说这次大战郦食其立下大功，他一下说服了几十座城池，人家投降了，徐凡自然也不好做吊逝世人家的事情，但现在看来，这种做法的隐患还是很大的。 郦食其即速出来说道：“汉王，此事万万不可，当初老朽劝降他们的时候，已经保证了他们的生命安全，汉王您也是认可了的，此时再出尔反尔，岂不惹得天下英雄嘲笑，而且做出出尔反尔的事情，谁还敢投靠我们汉国。” 真出现这样的事情不是打他的脸，而且出现这样的事情之后，他的说辞再好，也不会有人相疑，他这一身纵横家的本事也就废。 季心冷笑道：“现在受恬的北疆军都被我汉军剿灭，关中也是我们案板上的鱼肉了，现在不是秦吏他们想不想投靠我们，而是我们要不要杀光他们，杀光他们天下的庶民会鼓掌叫，留下几个秦吏狗命，那也是我们汉军的残忍。” 纵横家想要发挥才能，总是要有几个实力相差无几的国家，但现等汉国攻占关中之后，天下差不多获得其七，这种情况下，季心当然觉得汉军能更加霸道一些。 季心继承说道：“而且现在这种情况，兵士们的这口气一定要出的，20万秦军俘虏又是我们收服关中的关键，不能让兵士们把怒气宣泄在秦军兵士身上。 那就只能选一些官老爷给他们出气，弄逝世百八十个的秦吏换取几万兵士忠心投靠，换我汉军内部的稳定，属下觉得这笔买卖是可以做的，我们总不可能屠了那20万秦军兵士，给赵齐之地兵士出气吧。” 其他汉军将领也赞同季心的说法，一边是20万秦军，汉军还要靠他们攻克关中，一边是已经没有用处的秦吏，清洗他们只能还能给自己人空出不少位置。 葛婴道：“汉王，末将觉得季心大哥说的对，兵士们是要出口气，弄逝世一个秦吏比得上一万秦军，把他们拾出来，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汉王，您要是觉得这事情有辱您的威望。那就交给末将来做，就说末将和这些秦吏有仇，做完您再处罚末将，谁也不好说什么。而且现在这情况只能牺牲这些秦吏了，还不够的话再拾一些秦朝的军官出来，总要让兵士把这口气给出了，骂名末将来担着就是。” 徐凡没好气道：“觉得这能骗得了天下人，这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这就像朱元璋杀明王一样，别管是不是他下的令，但出了这样的事，天下人就觉得是他干的。 曹操杀许攸，谁又会觉得这是许褚这个莽夫的独自行为？ 徐凡道“没有调查权就没有发言权，此事不着急，我们还要调查一番再做决定。” 徐凡环视众将一圈道：“我们这里要有一个共识，这20万秦军战俘是要吸纳进汉军，这些人是我们攻克关中的关键，所以虐待俘虏这种事情不能再继承下来了。”

邓宗第一个向徐凡保证道：“属下这段时间就住在战俘营了，要是再出现这样的问题，汉王您砍我的脑袋。” 徐凡没好气道：“砍你脑袋能解决问题？” “关键是要说服齐赵之地发现不再仇视秦军兵士，大家都是底层的庶民，他们也是受到始皇帝，秦吏压迫之人，大家都是草民，就不要再相互欺压了，要把痛恨的对象对准真正的敌人。” 说完这话徐凡脑海当中灵光一闪，面对现在的处境，终于清楚为什么有阶层斗争一抓就灵这话了。 对呀，为什么老是要纠结于齐人秦人的身份，大家还有另外一层身份，无钱无势的草民，家徒四壁的穷人。 普通人就会被贵族豪强带歪，秦人对赵人的痛恨，齐人对秦人的痛恨。 而且因为地位的关系，他们痛恨的对象大部分是和自己一个阶层的，而那些上层的贵族官老爷，就可以高高在上的如同神灵一般俯视天下的庶民自相残杀了。 但为什么不把痛恨的目光对准贵族豪强对准那些欺压自己的存在？ 就在一战时期各大列强还有许多爱国者，但等他们发现自己只是像家猪一样被送进屠宰场，贵族老爷们却可以在后方发大财，然后这些兵士们就觉醒了，知道应该把枪口对准哪些人，他们反过来把自己国家的权贵全部屠杀洁净。 果然许多知识光从书本上是很难理解的，但用在实践上就可以恍然大悟，看清隐藏在这一切之后黑手。 徐凡继承说道“战国几百年来的杂沓和痛恨不能继承延续下来，我们汉军就是为了禁止这股痛恨建立的军队，要继承这样你杀我我杀你，即便是灭了暴君，天下一样会陷入动乱当中，我们今天做的一切都成了无用之事。” 汉国将领点点头，这点他们还是清楚的，战场上硬枪硬马的杀戮也就算了，成规模的屠杀俘虏的兵士，这年头真没几个武将愿意来做，杀俘不祥这件事情在历史上是有纪录的，几乎每一个这样做的将领都没有好下场。 汉军将领不缺乏这点政治素养，大家都清楚汉军能发展壮大成精，吸纳秦军俘虏是重要的原因，现在秦汉两军完全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情况，杀秦军俘虏就相当于砍汉军自己一刀。 徐凡看到汉军将领都能理解这话，内心松口气，他还担心有将领不能想通这点。 徐凡继承说：“行百里者半九十，关中还没有攻克，此时暴秦仍然是我们最强大的敌人，要是处理不好这事情，没有关中庶民的支持，我们汉军是很难攻克咸阳城的，这天下就注定会再次纷乱。” “汉王您放心，这点我们还是知道。”葛婴向徐凡保证道。 汉军的高级将领多少是带一点身份的，即便被秦吏欺压，也不可能像齐国庶民被欺压的那么惨。所以他们和秦吏虽然有痛恨，但也不会有那么高，他们要得到的荣华富贵，这点痛恨他们觉得是可以忍的。 徐凡看向邓宗和陈晓两人道：“从今天起头，严禁诸兵士骚扰，欺侮秦军俘虏，同时我军除了行军之外，全军重点进修汉军的军规军纪，尤其是11条军规，要每一个兵士都背下来，记在心中。” 邓宗，陈晓对徐凡拱手行礼道：“末将定不让汉王失望。” 徐凡再看向众将：“你们也要赞助各营监军，一定要让兵士深刻意识到，这次违纪问题的重要性，这是在摧毁我汉军的根基，没有了汉军军规军纪的根基，我们汉军就不配叫仁义之师，王者之师，我军实力再强大，这也不过是另一支暴秦军队而已，汉国就会沦为新的暴秦，拾失理想，那么我们辛苦打下来的天下就毫无意义了。” 葛婴等将领拱手行礼道：“末将清楚。” 徐凡挥手道：“出来吧！” 中军大帐空无一人，徐凡把齐秦之间的痛恨想了半天，最后叹口气道：“这口气终究还是要出的，好在终于找到了让兵士报仇的方向。” 同时徐凡也有点怪自己，这样大规模违纪问题，距离他不过十余里的地方发生，他居然不知道，还需要许动向自己汇报，成为汉王之后，有点脱离基层了，连眼前这点事情都看不到，徐凡简直不敢想象，在几百乃至上千里外汉军会做什么事情。 “还是要找一个人帮忙来处理军中事务，这样才有时间多下基层。”张良走之后，他身边没有一个可以疑任的参军了，徐凡本想要调张良返来，但想到燕地的事情也很重要，只交给吕臣一个人他不不放心。 看到自己案台上满满的书疑，思考了一下汉国内的谋士，徐凡还是决定来三川郡之后，把陈平调到自己帐下，来赞助自己处理军务，这样自己才能有时间多在基层走动。 徐凡拿起一封书疑，是陈郡周章送来的书疑。 “季布想要进攻巴蜀之地？” 看完周章的书疑之后，徐凡才清楚了原委。汉军北伐一路大战，尤其是英布更是连打了两个大胜仗，而季布带着黔中郡却因为赵佗兵变，根本没有战事，季布现在有点着急了。 徐凡倒是清楚季布的想法了，他一直是汉军大将，徐凡也最疑任他，但现在汉军各路武将纷纭立功，他却寸功未立，季布不要说汉军第一大将了，排进前五都艰难，到时候季布面对其他同伴就尴尬了。 “的确是要让季布建立功业。”他看看地图道：“与其进攻蜀中，还不如从武进攻关中。” 想了想徐凡下令让季布领兵进攻关中，让周章支持季布的动作。对于进攻关中的战事，徐凡是打算毕其功一役，彻底摧毁秦国。 毕竟现在历史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谁知道秦二世还会不会像历史上一样胡作非为。 话分两头，众将如受大赦离开中军大帐，纷纭都松了口气。 陈晓心有余悸道：“我还是第一次看汉王发如此大的脾气，吓逝世我了。” 邓宗对着彭越抱怨道：“原本想给你个表现机会，结果弄出这事情。” 彭越抱歉道：“俺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现在秦齐两国的痛恨太深了，俺也管不住这些兵士了，反而让将军受连累。” 邓宗摇头道：“算了，终究还是我没有做好，都没有深想一下，居然让齐国兵士看管秦军俘虏，我现在都想骂自己一顿。 而且如此大规模的出现兵士破坏军规军纪的事情，我这个监军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不怪汉王会如此气愤，终究是我自己懈怠了。” 邓宗清楚要是只有齐国籍兵士虐待俘虏，汉王都不会如此气愤，那也是人之常情，关键是魏籍汉军，韩籍汉军，楚籍汉军对这样的事情视而不见，甚至为虎作伥，要不是有关中籍兵士向汉王汇报，这事情都不会如此快被知道，这才是汉王最气愤的原因。 季心苦笑道：“这算什么事情，原本大胜一场，始皇帝也驾崩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却出现了这事情。” 刘邦快慰道：“好事多磨，出现这点小事情，总好过我们攻入关中出现大问题，从这方面来说，现在发现，我们还可以早点解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