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荒塔(1 / 1)
神墟的至尊轻语,话一出令诸圣热毛倒竖。 天地浩荡,星域乱颤,盖世的波动扫向诸天亿万里。 一声巨响,像是天崩,光束贯穿了三十三重天,一具身影横空,让诸多星辰都颤栗,震动浩瀚星海。 他降生了,破开仙源,自神墟而出,君临整个世界。 像是一尊沉睡已久的邪龙醒来,恐怖的威压连空气都要凝结。 三界皆震,极道法则激荡,古皇雄姿伟岸,似重归了最辉煌的时候,一缕气机就压塌了天宇,蔓延九天十地。 “天塌了,要有古史都罕见的大事件发生了。” “至尊降生,浮尸亿万万,流血漂橹,人间将与地狱无异。” 毫无征兆地,黑暗动乱再一次降临,这次没了大帝庇护众生,宇宙之间万灵悲怆。 太古皇残忍地轻嗤,毫不在意他们的悲恸,面色静谧,张口吸入日月精气,北斗一片昏暗。 他的眼里只有大道,任万灵乞求哀悼,依旧冷淡无情到了极点,视为圈养的牲畜。 众生只不过是失来蝼蚁般的生命罢了,若不补充气血,他失来的可是成仙的机会。 “道友,何以如此,时日比我们约好的可提前了近千年。” 神墟中又一道声音响起,有些不满。 “再不降生,我的状态会下跌,更为不利。 那魔帝已经是逝世了上千年,纵是天赋绝代,也不可能诈逝世这么久,早逝世透了。 一个逝世人而已,何须再怕。”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传遍整个天地,有唯我独尊的大气魄。 身影踏入宇宙,仿佛主宰,吞食古星精气,被一挂挂星河缠绕。 诸圣仓惶,拼命逃往边荒,他不急着收割,冷酷看了一眼。 “逃,又能逃到何处来呢,迟早会被收割。” 整个宇宙在至尊掌中,逃跑又有何用,终究会成为血食。 万灵但凡处在宙宇间,就是上天无处,入地无门,只能作一只待宰羔羊。 “唉,也成,就依你所言,我等共出,先来伐了那只大成霸体,找出魔帝尸骸,将他一同吞食。” 有神念波动,又是一道光束冲天,射向苍茫宇宙深处。 二尊共出,当世大帝也得暂避锋铓,何况一只霸体。 宇宙迎来黑暗的时代,至尊齐齐发动动乱,谁人能镇压,当世还未有人成就准帝呢,最强者与至尊的差距可以说是蝼蚁与皓日,大到令人绝望。 “道友,先行一同推演霸体所在,迟则生变。 其余不过是一群血食,逃不出你我手掌心,稍后再吞食也不迟。” 后出的至尊说道。 他并非沉稳,而是更在乎仙器,动乱都是其次。 魔帝掌握三件仙器,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很有可能与魔帝一同葬在了某处生命古星上。 三件同抗,就是他们也不好对付,须以速战速决,先解决掉可能联系到仙器的霸体。 待沐浴霸血,发动动乱恢复气血,联合地府一起推演,找出魔帝葬地所在,逐个收服仙器。 冥宝就归地府,二尊一人一件仙器,圆满回归神墟。 没有主人掌控,器终究是无萍之水,耗也能耗臣服。 他们自觉得计算的万无一失,除非其他禁区妨碍,否则能够有十分丰盛的收获。 ...... 两大至尊独站星空,任由虾米般的圣贤逃亡,动用禁忌秘法推演,法则延伸六合八荒,势必要找出霸体的藏身地。 宇宙洪荒,天地玄黄,化作一道道法则,囊括在至尊的推演中。 他们试图联手揭开天机的一角,金色道纹演化,周身浮现一道道画面。 画面模糊,澎湃极道神光,带着圣洁光辉。 是魔庭的景象,坐落在一颗星辰中,天宫浩大,宛若一片连山,围绕混沌气,壮美而宏伟。 “魔帝此人功参造化,隐来了魔庭所在,皇道人物联手推演都不能寻到,可恶。” 一位至尊憎恨地说道。 他们二人合力都没有找到魔庭所在地,无线索可查,天机早已被魔帝本人斩来。 “无妨,推演不到,就以蛮力破之。” 魔庭虽然藏的够深,但终究是位于宇宙之内,只要锁定一個范围,以皇道法则磨灭的寸草不生,余下的魔庭迟早会暴露出来。 这一招够狠辣,足以逼出来魔庭,就是不知要波及多少星域,恐怕往后一大块星空都会昏暗下来,再无生机。 不过至尊可不会在意,逝世后哪管洪水滔天。 他们定下了一大片坐标,囊括十万星域,要尽数抹杀掉。 不过还未等他们动作,一声落地金钱的脆响传至整个虚空,清脆明晰。 “有诈,快逃!” 一位至尊神识猛地一惊,心中生出悚然之感,有股说不出的危险将要降临。 前一刻还打算化为灭世魔神,后一刻就立地倒飞出来,试图逃出这片区域。 他修有前字秘,神识异常强大,可预测休咎,甚至能够窥伺到未来。 此刻神识少见地在示警,仿佛他正立身于不可抗衡的洪水猛兽口中,下一秒就会遭劫,被撕的稀碎。 另一位的反应也差不多,大部分皇道人物在各方面实力都相差不大。 他施展全力飞遁,看出了不对,但周围的虚空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形成了脆固的牢笼,铭刻下了一座浩瀚仙阵。 “是通天冥宝,刻下了阵纹,我们出不来了。” 他还想着抢走仙器一雪前耻,岂料这么快就入了魔帝的局,看样子是凶多吉少。 以通天冥宝构建,吸引八方精气,凝聚绝世仙力,爆发出滔天的杀机。 绝世的光芒扩张,撕开一角天地,与宙宇阻遏,蒸腾仙气,一道又一道打击向两大至尊。 “合力冲出来,拼着损些气血也无妨,能找补返来,拖得越久越不利。” 一位至尊大吼,披着神衣,崩断一道道秩序法链,与另一位合营。 两人全力摧枯拉朽般冲撞,打到癫狂,粉碎沿途的一切。 皇道法则交织,以对抗那些仙光道则,猛烈打击。 他大口喘气,暗自叫苦不迭,状态还未补全就又折损了一些,纵使昔日能活着返来也难再自封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杀出重重封锁,破碎一道又一道杀伐之气,连古皇兵都打的昏暗了,血迹斑斑。 而前方的仙阵还在演化,秩序神链断了千万条,又不停重生,无穷无尽,破不开,斩不完。 通天冥宝至始至终未下场发力,光是仙阵就如此之强,令二人都有些绝望。 这一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连另一位至尊都在后悔,早知道就不打仙器的主意了,不然也不至于连命都可能葬送掉。 “他妈的魔帝,够阴的,逼我极尽升华。” 至尊嘶吼,怨毒的话语传遍六合八方。升华相当于自寻逝世路,是无可奈何时才会做出的抉择。 为成仙路等了那么久,支出了一切,却迎来这样的结局,他心中不甘,却只能这样。 仙阵困至尊,再不脱身,他就要直接坐化了,既然这样,还不如重登帝位,迎回一世之尊。 至多也要让魔帝支出代价,就这样落幕,他会永世不得安眠,恨意绵延直至纪元终末也不能消除。 于升华中绽放巅峰荣耀,通体璀璨生辉,万法不能加身。 在漫天光雨之中,至尊怨恨的诅咒,声音前所未有的凄厉,绝望的情绪震撼且恐怖。 气息冠古绝今,远在宇宙边荒都感应到了无上威压,整片星空都颤栗了起来。 一位又一位至尊苏醒,在禁区中凝视,沉默地看着他最后的一曲。 “魔帝....你不得好逝世啊.....!” 他的双目都要癫狂了,面色扭曲,格外的悲怆。 自此大阵不再能如先前那般将他困住,至尊连着出招,打到狂暴,皇道法则与仙力对抗,让这里成了一处虚空乱流。 惊天动地的攻伐惊世,光芒照亮了万古。 一声轰响,仙阵被贯穿了个缺口,碎开了数条裂缝,仙气沆瀣。 至尊吼动日月星辰,震撼人间界,硬是杀出一条生路,身上的血触目惊心。 另一位至尊不言语,见阵法有缺,立刻逃窜。 “道友,魔帝乃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这笔账在未来我亦会与他清算。” 他怕对方狗急跳墙盯上自己,为了补足气血不顾一切,先出言安抚。 可还未等他出来,一道惊人的仙光就力劈而下,将他斩成了两截。 神光炫目,划过星辰大海,搅动了虚空,璀璨绝世。 像是劈开了混沌,恐怖到极致,时间与空间都不再成为约束,一条浩大少河滑落,漫天仙光蕴于其中,璀璨生辉,震动乾坤,洒落至高道则。 至尊血溅五步,神念都未来得及反应,就枯朽了精气神,不可置疑地瞪圆了眼珠。 一剑可斩尽仙魔鬼神,悠悠天地间,唯一道手持仙剑的身影,遮住了三千世界,顺转了古今未来,威不可当。 “你...你居然还未逝世,之前的坐化只是在引诱我等。” 他艰难地拼合身躯,试图重聚,然而张桓不给他机会,操控冥宝镇压,拘束神魂,锁于仙道符号之中。 一代至尊轻易地落幕,连神魂都没能逃脱,与躯体一同被收走。 “魔帝...!” 极尽升华的至尊瞥见他后怒目圆睁,不顾一切地朝他拼杀而来。 “连区区阵法都破不了,还妄图与我并肩站于穹顶之上?” 张桓轻慢地俯视,手握仙剑可斩大道三千,至尊而已,不过土鸡瓦狗,一剑秒之。 淼淼时间少河奔涌浪涛,环绕苍茫大宇宙,绽放无尽的瑞彩。 浩大天音滚动,与道齐鸣,诸般伟力尽皆归于仙剑,成为天地间的唯一。 仙光亿万条,铺展而出,如璀璨的霓裳,划过永恒的寂静,照亮宇宙。 纵使升华,至尊亦如蝼蚁,一剑划过,连同世间最脆硬的仙金神衣打成了齑粉。 血撒少空,至尊不甘的哀嚎,大口咳着血,拼尽全力,却依旧连一招也接不下来,步了先前那位至尊的后尘。 突兀过后,是永夜般的逝世寂。 不论是各个星域,还是禁区,但凡能看到这一战的强者都颠覆了以往的认知。 在人们心中,大帝两字可压塌古今未来,代表了战力的极致,道的极致,人的极致! 而在昔日,人们才知道,大帝也非盖世无敌,一见神帝犹如皓月见太阳。 神帝,大帝面前的一座山,难以逾越.... 张桓甚至都没有动全力,唤回冥宝打扫战场,站在氤氲仙气中遥望北斗。 时隔数千年,金光大道又一次浮现,千万缕神辉交织,亿万道法则璀璨,联通宙宇的彼岸。 他脚踩金光,独步于万灵目光中,踏至北斗,又一次进入了神墟。 禁区生灵慑于威压跪地臣服,畏惧地低头。 南天门依旧,残殿楼阁没有一丝变化,他步入其中,至尊主动复苏认错。 那二人自身的行为与禁区其他至尊无关,他们愿意补偿,不希望再发生极道之战。 刚看完张桓如何斩杀的至尊,谁还敢硬气,心中没有底,宁愿无下限的让步也不敢触了霉头。 张桓冷哼,同为禁区至尊,疏忽动乱与助纣为虐无异,何况,这里的每一个至尊都并不清白。 “交出神墟中的仙器荒塔与不逝世药,以及多年来收集的神料药材。 不答应的话,我不介意再斩几个至尊。” 他的姿态很强势,霸气地索要,直接在至尊身上割肉。 空气凝滞了一下,然后至尊少出了口气,不知是在庆幸还是在做心理准备。 “其余一切皆可,不过荒塔有主,我等并不能驱动,还是得看您能否带走。” 他们满足一切要求,甚至可以将子女送出,只为了缓和关系。 张桓深邃着眸光没有应下,走入神墟内部。 荒塔,共分九层,流淌岁月的力量,每一层都垂落着瑞光,流淌仙气。 这件仙器的来历不详,自古史之前就已经出现了,永存世间,对人族有非凡的意义。 从未听说有人成为过它的主人,只有不知何时它降落至了神墟,自此销声匿迹的消息。 张桓摩挲塔身,在心中喃喃自语。 “果然有主,会是谁,是他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