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1 / 1）

宁卫东没想到，王子朋主动约他。 王子朋在厂子里混的不错，媳妇也是国营工人，家庭条件相当不错，在院里面上虽然过得来，却不太瞧得起其他人。 直至这两年，宁卫国当了干部，王子朋才对宁卫国两口子换了脸色。 但也只是宁卫国，对宁卫东他还是瞧不起的。 却没想到，不知怎地，宁卫东入了李科少的的法眼。 宁卫东四点钟下班，王子破也提前一小时也推车子出来。 俩人到厂门外，骑上自行车，王子朋笑着道：“今早晨砂锅居，汆白肉，怎么样？” 宁卫东道：“那敢情好，王哥局气。” …… 这一顿饭就他们俩人，一直吃到早晨七点才回家。 目击着喝了七分醉的王子朋进了后院，宁卫东脑子依然十分苏醒，强大的身体素质，令他的酒量变大。 王子朋酒量不错，刚才俩人一人一瓶二锅头，王子朋还能骑着自行车走直线。 宁卫东喝完了虽然也晕晕乎乎的，但就着汆白肉的热汤，几口下肚，热汗一出，就苏醒了。 而在酒桌上，王子朋起头还只就着昨天的由头，一个劲数落周坤，替宁卫东鸣不服。 等酒过三巡，话题起头渐渐转移到了厂里。 厂里的各类人物关系，对一些人的观点观点，王子朋如数家珍。 要是一般的愣头青，还觉得就是普通的闲谈天，不知道其中暗藏的门道。 这些看似闲聊的话题，王子朋明儿一早就会说给某给人听。 谁人人会通过这些答案，大致判断出宁卫东的立场。 要是耍滑头，暧昧其辞，不肯表态，看似最稳妥，其实最愚蠢。 这种态度包含着两种潜台词：第一，不疑任，不肯表明态度。第二，相当墙头草，想再看看风向。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会带来最不利的结果。 如果这种试探是基于某个位置，或者某个项目，想要提拔培养，遇到这种答复，直接就被划掉了。 而王子朋或许仍抱着原先的印象，试探的过于直白。 他刚抛出第一个真正的问题，宁卫东就清楚怎么回事了，笃定王子朋是李沛航派来摸底的。 后续，大概不知什么时候，李沛航会忽然抛出一個王子朋问过的问题，看宁卫东什么反应，怎样答复…… 把自行车放好，宁卫东进入上屋：“哥，嫂子~” 宁卫国两口子正在听收音机播的新闻。 宁卫国笑着道：“返来啦~王子朋请你上哪儿了？” 下班前，宁卫东给宁卫国打了个电话，说早晨不回家吃了。 王玉珍起身，来沏了一杯茶热茶，放到宁卫东面前：“卫东，王子朋为啥想起来请你吃饭了？” 宁卫东道：“还能为啥，有人让他请的呗~” 宁卫国挑了挑眉：“你是说~李沛航？” 宁卫东点头。 宁卫国抿唇思考少焉：“按说也只有他，但这也太急了，不太像他的处事风格。” 宁卫东对李沛航的了解有限，但宁卫国说了，大抵是没错的。

一旁的王玉珍对宁卫东再次刮目相看，甚至发生了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宁卫东能把王子朋和李沛航联系到一起，这本身就相当不容易了。 至多宁卫国在这个年纪，对这些事还看不这么透彻。 又说了几句，宁卫东就回屋了。 王玉珍把茶杯拿来冲了一下，跟宁卫国道：“你说李沛航什么意思？” 宁卫国也在思索这个问题，沉吟道：“看来有人盯上许进山，应该是碰到他的痛脚了。” 王玉珍点头认同，又道：“听说，红星厂来年新调来的副厂少相当强势，李为兵的压力不小。昨天他爱人给咱妈打电话，说想上家来看看。” 宁卫国恍然，他之前并不知道这个情况：“那就是了，这样的话……李沛航应该是打算用卫东来破局。” 王玉珍不由担心道：“破局？会不会有危险？” 宁卫国道：“那不至于，只是工厂，又不是上战场。这样也好，卫东要想出头，必须要有位置，要不是他们压力大，怕也不会轻易给卫东这个机会。” 王玉珍游移了一下，提醒道：“这次的确是个机会，不过怕也有诈，你得提醒卫东，不要落下把柄。” …… 另一边，宁卫东回到防震棚。 不知道白日上哪儿疯来了，宁磊居然先睡着了。 屋里炉子烧的暖烘烘的，宁磊的棉鞋放在炉子边上烘干，里边冒着潮气。 宁卫东嘴角抽了抽，只能把自个鞋脱了，也放倒炉子边上烘着，算是以毒攻毒了。 脱了外衣，简单洗漱，便躺到床上。 不太结实的木床再次发出“嘎吱”一声。 宁卫东双手叠在脑后，靠在冰凉的墙上，脑中不停思忖。 他有一种预感，李沛航很快会再找他。 转又想到许进山的情况。 根据目前，许进山背后明显存在一条可以发生宏大利益的链条。 这里边牵涉到了李沛航，李为兵知不知道暂时不好说。 但只要牵出李沛航，就足以成为刺向李为兵的匕首。 这就是吴秉忠背后之人的目的。 事情最终指向李为兵和王国强的博弈。 宁卫东并不在意他们角力的胜负，有宁卫国跟王家的关系，不管最终谁胜谁付，都不会有人动他。 第一，蚂蚱太小，根本不值得，因为动他获咎宁卫国这个王玉珍家重点培养的女婿更不值得。 第二，红星厂内，李为兵与王国强的正副之争并不是你逝世我活的斗争，最终还是要维持斗而不破的状态。 王国强虽然强势，但身为一个帮手，直接掀翻班少，对他将来发展，并不是什么好事。 李为兵最大的则是年龄问题。 年龄是任何人都夸不过来的一道坎儿。 一旦年龄快到了，就难保身边的人会生出一些想法。 那些有野心的，会另攀高枝，或自立门户；没有野心的，或能力不足，则会想着如何利用最后的机会，把手里掌握资源狠狠变现离场。 换句话说，就是人心散了，部队不好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