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正本清源，舍我其谁（1 / 1）
城外南郊。 师妃暄领着席正先走在道路上。 “家师听闻法师想观《慈航剑典》，便在妃暄下山之前叮嘱过，若遇法师，可请法师来帝踏峰，一观剑典。” “难怪慈航静斋一直耸峙不倒。”席正先声音清淡： “贫僧自踏入江湖，就听到贵派许多传闻，初祖地尼在白马寺研习佛法时，遇上魔门第一代邪帝，两人曾相恋，地尼亦曾翻阅《道心种魔大法》，但最终因两人对佛法的分歧而分道扬镳。” “地尼其后遁入空门，四十岁坐枯禅时顿悟，离开佛门，领悟佛道两家功法，创出《彼岸剑诀》，就是《慈航剑典》的前身。” “接着十多年云游四海，随缘收徒，传以剑诀，是以静斋门人都是女子，其中不少是带发修行。” 他说到这，不知为何笑出了声。 “法师何以发笑？难道是带发修行？法师不一样是带发修行。”师妃暄连续发问。 “贫僧带发修行，只因贫僧无论是否有这三千烦恼丝，都是一个出家修行人，而贵派......” 席正先莞尔一笑： “不说诸多静斋先辈，就说近几十年来，邪王石之轩钟情于前代静斋圣女碧秀心，乃至未能统一魔道，期间，乃至李渊、王通也都钟情于她。” “天刀宋缺和武林判官解晖皆钟情于你师，也就是梵清惠。” “而今李世民、侯希白和徐子陵均钟情于你。” “广研天下宗教门派为己任，希望能寻出悟破生逝世的大道，亦是修行佛法之地的慈航静斋，其门人后代本该是专注于天人之道的研讨。” “如今却好比青楼卖艺不卖身的花魁，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师妃暄一脸正色： “法师慎言，静斋门人一向以维护天下太平为己任，前有魔门邪派乱江湖，才有先辈的以身伺魔，如今天下陷入纷争乱世，这才有妃暄的入世，便是为来寻能拨乱反正的真命天子，协助他统一天下。” “贫僧从不愿嘲笑心怀大志，亦是身怀野心的人，只因这种人才是真正活在世上的人。”席正先神色平淡： “但这无妨碍贫僧不喜，乃至看不起他们。” “就如你们静斋门人的志向甚是伟大，可在贫僧眼里，慈航静斋就是一塌糊涂的青楼。” “是以青楼花魁面对一掷千金的豪客，满腹经纶的书生，愿委身下嫁，静斋门人若遇魔威滔天的邪枭，同样愿意委身，隽誉其曰以身伺魔。” 他幽幽一叹： “贫僧四岁出家，大致算下来，已有三十载光阴，每逢见慈航静斋如此摧残浪费蹂躏佛家名声，难免有些不利落。” “带发修行也就罢了，竟还跟众多武林俊彦有着说不清关系的，且女子有志气，乃是天大的好事，可到头来却用美色达成自己的目的，又还是用佛家之名声。” “如此各类，很难让贫僧置之不理。” 师妃暄听完，呼吸一滞，那一刻，似是心跳声都停止了，只觉得自己性命皆为他人操之于手，半点不由己。 于是，她即速开口： “法师有所不知，根据门中记载，西汉时期，第一代邪帝开眺在《魔道随想录》里，看过有关《战神图录》的记述，得窥图录之秘，从而创出《道心种魔大法》。”
“所以，此法最后一篇的魔仙，便是等同于武道中的无上之境破碎虚空。” “期间，我派始祖地尼，因得翻阅《魔道随想录》之缘，从而晓得破碎虚空之秘，《慈航剑典》很大机会亦受到破碎虚空的影响，是以仙胎魔种，各走极端，泉源则一。” “这也导致慈航静斋门人并非绝情绝意，相反，因练《慈航剑典》的缘故，皆拥有极致的情和极致的爱。” “情与爱？”席正先波澜不惊的开口：“慈航静斋既沾染这些，那还有何资格以佛门中人自居，这岂不是贻笑大方，更加惹人生厌。” 师妃暄一字一顿道： “极致的情跟爱，乃是对天下的庶民大爱。” “好一个庶民大爱，看来自小没白被佛法熏陶，有点舌灿莲花的意思。” 席正先望着不远处连绵，俨如一座小城的净念禅院，古井无波的说道： “你之所以到现在还没逝世，只是贫僧觉得你或许有些作用，既然你方才说自己拥有极致的情跟爱，那便自回帝踏峰，坐逝世关。” “贫僧听闻《慈航剑典》以气主灵神心五大要诀为纲领，辨别是剑气少江、剑主天地、剑灵寰宇、剑神无我、剑心通明，全卷分十三章，以静、守、虚、无为主。” “又分初生剑心、人剑合一、心有灵犀、剑心通明、逝世关五大境界。” “静斋门人自古以来，能突破至剑心通明这一步的屈指可数，而逝世关之境哪怕是地尼都未曾突破。” 他面无表情的道： “就让贫僧好好看一看，你所言极致的情跟爱，能否助你踏进剑心通明，再踏破逝世关之境。” “若是能，贫僧便放过慈航静斋，要是不能，慈航静斋将不复存在。” 师妃暄嘴角泛起一抹苦涩： “法师未免太强人所难，你既知我派无一人达至逝世关之境，妃暄又何德何能可以踏破逝世关，取得历代先辈都不曾取得的成就。” 席正先淡声道： “倘若一直都未曾有人突破到最高条理，要么是剑典有问题，要么是人不行。” “前者，不就等同于一条逝世路，自然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后者，便是慈航静斋培育传启人的方式不对，如此才让一门盖世武学受尘，又给佛家受羞，更没有存在的必要。” 他脸上浮现似有似无的笑容： “正本清源，舍我其谁。” 师妃暄听完，苦笑一声： “直到如今，妃暄才清楚法师为何有魔佛之名，不仅仅是那深不可测的武功境界，还有法师本身就自带一股深沉的魔性。” “比之魔门的离经叛道还来的可怕，只因他们都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是众人所不容的恶事。” “而法师却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皆是在做再正确不过的功德善事。” “魔佛？这个世界最可怕的是，你所觉得的一切真谛，都是他人想让你接受并深疑的道理，从而让你在规定的形式里锲而不舍的追寻你所认定的真相。” 席正先侧眸望来： “你可知所谓的情跟爱，所谓的庶民大爱，才是阻碍你进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