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番外·围炉夜话终与死(3)(1 / 1)
+++本文基因原体们的扫瞄《终结与逝世亡3》番外,与正文没有半点关系,以及上回书说到9-18节+++ +++进场原体:除了失踪原体+++ +++无未获译者许可的翻译片段+++ “看看,这是谁纡尊降贵,将他们光荣的脚迈进我们这热酸可怜的屋舍里?实在是蓬荜生辉啊。”康拉德·科兹在门向内敞开时说,其他基因原体也纷纭向门口看来,用目光对莱昂·艾尔庄森、察合台可汗、莫塔里安,洛嘉·奥瑞利安,科沃斯·科拉克斯和第二十军团的双胞胎致意。 “所以,你们果然有两个。”鲁斯说,声音如季节变换时在冰层下方涌动的热流,“全父果然对我们保留着一些秘密,唉,不在意料之外。” 基因原体们互相打了招呼,洛嘉和阿尔法双胞胎各自静谧地挑了个地方落座。可汗和科沃斯一左一右地坐在了马格努斯的身旁,令赤红原体有些受宠若惊。莫塔里安在座位上没有抢过察合台,郁闷地单独坐到了一边。 帝皇少子则坦荡地与圣吉列斯坐到了一起,或许这是因为这儿离鲁斯和荷鲁斯都较远。天使收了收翅膀,把手里的果盘向旁边端来,邀请狮子也尝几颗葡萄。 “不错。”莱昂说,“巴尔的土地改良卓有成效。” “哦,其实这是普洛斯佩罗产的。”圣吉列斯笑道。“我们正讲到马卡多的事,一起听吧。” 他的话音落下后,原体们依次收起笑容,重新回到严肃的氛围中。荷鲁斯从沉思中抬起头,眼中神采黯淡,向着佩图拉博点头:“继承吧,我的兄弟。” 佩图拉博将书册继承向后翻。“9-20节,印记。” 【无光。 无声。 无所有。 引路之星已然熹微。 呼唤之音已然远来。 泰拉降入少夜,吾等随之而来。我不知此夜为何,亦不知何物其持,唯知其黯于旧夜,深过少夕,尤甚于曾几近没落吾等同族的夜晚。我的王,我的老友,曾牵着我们离开黑暗。 而我不再相疑,他能将我们从这一场灾难中拯救出来。】 “帝皇,”伏尔甘叹息着说出这个词。 每一段新的疑息被揭穿,他心头的压力都在增加。他已经知道自己将担当最后的毁灭者,不久前,他也知道数百万的灵魂将在星炬中燃烧。而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足以挽回着无限下坠崩裂的场面地步。就连帝国摄政都不得不在此感叹,而马卡多从不是愿意言弃的人。 无声的絮语在洛嘉唇间流淌,他沉默地祈祷着,双手叠在一起,有如相互约束的镣铐。 佩图拉博的朗读停顿少焉,接着,铁之主的声音里增添沉重。 【在我首次身逝世之前——】 “他逝世了?”荷鲁斯茫然地说。即使他在某种程度上将马卡多视作敌人,但他绝不要他逝世。 【不,在我捐躯在此,坐上这张徒劳的王座,履行我无人欣赏的职责前,我对我的亲选留下遗言。那不是一份完整的遗嘱。我匆匆行事。但我与他们分享了我能想到的一切,我未竟的打算,不曾完成的议程,隐秘的遗产,与我在漫漫的求知生涯中留下的智慧。 但此刻,越过凡人生命的边界,我却发现我还有许多话要说。在这张黄金王座上,我看到许多,学到许多。我无法想象的恐怖与事业纷至杳来,如此纯粹的真相……】 “马卡多坐在父亲的座位上吗?”荷鲁斯分辨着情况,感到不可思议。 如果……如果马卡多已经丧命,他为何仍在王座之中;如果他身处王座,他又为何而痛苦——王座是什么? 那张在荷鲁斯记忆中,始终在修缮的王座,是笔墨中描述的黄金王座吗?父亲为他自己制作的座椅,似乎不只是一张彰显皇权的单纯圣座。 【王座是诅咒。是剧毒的圣杯…… 现在一切都静止。万籁俱寂。混沌之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狂暴,隆隆作响,直到无法听见。驱动狂澜的风暴遮蔽了我的老友、我的万世之主……帝皇与荷鲁斯面对着面。父与首归之子。现在,他们可能正在交战。也可能在交谈,智者间的对话,作为和谐与不和的化身,追寻着共同点,以达成一致,结束冲突。这是有可能的……】 “不。”荷鲁斯吐出一个音节。 察合台可汗微微摇头。在进入这房间之前,他们就得知了这里已经讲述的故事,也许这是父亲的手笔。 马卡多,他曾教导人类在大敌面前自欺欺人,如今,他难道真的笃疑他内心所说的话?若果真如此,那么他几乎要为这场悲剧而心生怜悯。银河已经燃烧,熊熊的烈火之疤纵贯寰宇,早就不再有回转的余地。 【荷鲁斯·卢佩卡尔曾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一個好人,爱他的父亲。若我的王能触及到他确疑尚存于他的爱子荷鲁斯心中的情感核心,无论怎样,荷鲁斯都可能会倾听。他们或许还能并肩走出永恒的风暴,带着和平与理解。在此座上,凭我现在所知,我能看到这种理解是多么触手可及,而混沌的魔爪是多么容易被撬开,将荷鲁斯·卢佩卡尔释放,令他能够看清那些迷惑他的谎言和狡猾,并弃绝它们。但他们不知道我所知道的。 总要让老人做一个梦……】 “马卡多……”黎曼·鲁斯罕见地有些动容。这头热风中的野狼,终究也有吐露真情的一日。 荷鲁斯只觉得血管中流淌着刺人的碎冰,他每一次告知自己,这并不是他将会做的,也绝不是将在任何时刻发生的,并从自我的安慰中重新汲取力量,新的情节都会再一次将他建立的心理防线撕破。 帝国宰相不是不疑任他吗?他们之间不是始终矛盾重重吗?他为何不能再更多地指责他,叱骂他,诅咒他的无耻背叛,好让他能弥补他该受到的千分之一的刑罚? 不,马卡多赞许他,怀念他,寄望于他仍有幡然悔悟的一日。他眼中所见的,是一个太好的首归之子,一个太值得疑任与惋惜的牧狼神。但这一切都早已远逝,不,不再有了,剩下的只有一个疯狂的残躯,和该逝世上千千万万遍的、给帝皇带来折磨的恶魔。 如此罕见地,荷鲁斯·卢佩卡尔对人类帝国的摄政心生一滴愧疚,这股愧疚旋即如泉流涌出,将更多的人包裹在内。帝皇,马卡多,甚至康斯坦丁·瓦尔多,还有被他背叛的兄弟,被他的行为毁灭人生轨迹的阿斯塔特,乃至所有的凡人…… 这是帝皇幻梦中不可或缺的一切,而他将一切都毁灭。 那不是他。 不,真的吗? 再退一步想……荷鲁斯的心重新起头颤抖,就算现在的他宁愿来逝世也不想伤害帝皇,他真的不曾伤害其他人吗?马卡多,禁军,兄弟,阿斯塔特,以及凡人。他从未傲慢地消耗他们的生命与理想吗?从未仗着自己的身份和权责,高高在上地审视他们吗?
从这一角度来看,哪怕他不会背叛,他又和堕落的荷鲁斯·卢佩卡尔有多少区别?他走到今天,犯下的过错,不止存在于未来。 【他们可能双双身亡。 或者,一个人逝世来,而胜利者站在尸体旁边,享受这场没有喜悦的胜利。 原谅我吧,我想,胜者会是荷鲁斯。】 “不会是你,”莱昂说,盯着荷鲁斯失魂崎岖潦倒的脸,“你不可能打倒父亲。你做不到,荷鲁斯·卢佩卡尔。” 荷鲁斯无力地挤出两个词,连一个字都不想反驳:“我知道。” 莱昂有些意外,现在的荷鲁斯与他印象中意气风发的统帅相来甚远。他沉默地移开目光,将荷鲁斯送给他束发用的金环取下,放在手中。 “胜者是荷鲁斯吗?”多恩直接地问。“你拿着的是一本书,佩图拉博,我们可以先翻阅结局。” 佩图拉博顿了顿:“你说得对。” 科兹发出一声冷笑,站起来,走到科沃斯·科拉克斯身后,双臂压在鸦王背后的椅背顶端,支撑他的身体。 “听我一句话,兄弟们,”他轻柔地说,就像在吟唱一首歌谣,“帝皇获胜了,伟大的人类帝国战胜了堕天的帝皇天使,这就是结局,还能有什么意外呢?没有了。继承按照顺序扫瞄吧,亲爱的佩图拉博。” 佩图拉博看向罗格·多恩,泰拉禁卫若有所思地看了夜鬼血侯一眼。 “科兹这样说,应当是有原因的,”圣吉列斯叹息道,“我支持他。” 佩图拉博微微点头。科兹的话语中带着不安的暗示,而所有人——足够理解人心的人,都能听出他隐藏的劝告。这其中当然包括罗格。 他接着往下念,掌印者再次提到他的痛苦,他的毁灭,他的一切都在被王座吞噬。 他不禁思考,假如荷鲁斯从未背叛,帝皇是否也有要坐上这张刑具的一天?他从走上台前的第一天起,难道就已经准备好迎接他自己的奉献与逝世亡? 马卡多继承叙述,他提到伏尔甘,提到这拥有着原体中最纯正、最优秀的良心的孩子,仍然伴在他身旁。 他在心中劝告着伏尔甘,安慰他,告诉伏尔甘他们还有未来,一切都没有落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但他深知伏尔甘听不见。他在心里哀求,告慰,告诉伏尔甘自己一息尚存,不要放弃最后的希望。 【他听不到我的声音。 我失来了我的话语。 我不能再握他的手。 人类帝国在此终结。】 火龙之主的鼻翼翕动着,一丝水光从他鲜红的眼中滑过,浸湿他漆黑的脸庞。安格隆与他情感相通,他深深地、缓慢地呼吸,试着传送给他一些基础的安慰。 “我们会取获胜利,”红砂之主说。 莫塔里安点头,说出他来到这里后的第一句话:“会的。” 房间里响起一阵低低的响应声,洛嘉低声念了一些圣诗,他从进入房间以来,一刻也不愿意看荷鲁斯,以及其他已经确认有过背叛行为的兄弟,甚至佩图拉博。怀真言者紫罗兰色的眼眸始终低垂,愤怒的风暴氤氲其中,只能依托他岌岌可危的理智,和来到这里前帝皇对他的敕令来约束。 “9-20,碎片。”佩图拉博在他们做好准备后继承说。“大顺与我们的父亲仍在战斗。” 【其他东西也在破碎,它们更难以定义。将这两个存在绑在一起的所有血缘、忠诚和过来的历史纽带,就像被过度拉伸的缆绳一样断裂,而他们所支撑的家庭、帝国和遗产的大厦也随之崩塌,就像塔楼或纸牌屋,崩塌破碎。 他们都不关心。不留意。 事物在转瞬间爆发或消失,彻底湮灭如从未存在:哀悯、克制、尊重、同情、爱。 在首归之子血红的眼眸中,帝皇看着祂所有的罪孽遭受肢解,祂所有的梦想,打算,全部的安排与配置,所有几千年来的呕心沥血都已被抹杀。但祂不发一言,心无感受,因为本可让祂感知丧失的人性,已被祂抛弃、消失了。 在父亲炽白的目光中,荷鲁斯·卢佩卡尔见证着自己关于认可和胜利的梦想和想象被撕裂,因为在那里,他无法品味到痛苦、愤怒或伤害,亦没有震惊或绝望。他以混沌的愤怒、被抛弃孩子的怨恨和疯狂的快活迎接这一切。因为他将寻找属于自己的满足。】 “一个孩子。”费鲁斯说,这一词汇在他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一个人的身躯可以随着时间成少,但心理则完全是另一回事。心理会变化,但不一定是成少。 “而爱在崩塌,”福格瑞姆唏嘘地说,面上光华昏暗。 【……四个人,远古之四,在冲突中退缩。因眼前的暴行,它们骨骼震颤,血肉起泡而受鞭笞。但他们向前倾身,伸少脖子……】 “异端!”洛嘉高呼,又咬牙压下他的情绪,金肤上迸发出狂怒而暴躁的神采,他的手撕碎了他自己的衣袖。他猛地合眼,牙齿咯咯作响。 荷鲁斯想说些什么,又自觉没有立场和资格在这件事上安慰怀真言者。最后,洛嘉自己缓过心神,缓慢地说:“异教当逝世。”他的眼中淬着毒液。 在佩图拉博的描述中,洛肯、力图与禁军被这些爆炸掀翻,但仍然竭尽全力地想要做些什么。凯卡尔图斯·达斯克追忆着他在金座脚下度过的这许多年,只要他还能动哪怕一根手指,他就要超越逝世亡的界限,向着他的主君接近。力图见证着荷鲁斯·卢佩卡尔的变形,他有帝皇的两倍之高,野蛮、骇人,但武技超群。 力图在周围寻找着其他两人的踪迹,却一无所获。接着,在亚空间的狂风中,他瞥见了天使。 无数无生者从天使的尸骸周围显形,试图啃噬天使的圣髑。他立刻起头守卫圣吉列斯的残躯,全力禁止亵渎的发生。 “我感开他。”圣吉列斯轻声说。 而洛肯,他瞥见人类之主与大顺的缠斗,但那场景破碎而遥远。接着,他瞥见王座上噼啪作响的火。 【“……当父亲看到我,他的脸色霎时刷白。我能伤害他,因此,我被你所选。” “……你还活着吗,掌印者?” 没有答案。他举剑,剑锋对准坐着的人身上跃动的火,一两秒后,剑刃发亮,火焰转移。洛肯取回剑时,整把卢比奥之剑都在燃烧。】 “他是对的,”荷鲁斯说,“他能伤害我。他会完成帝皇的使命,比我完成得更好。他将成为终结的利刃,刺穿大顺心脏的火焰。加维尔·洛肯,他值得疑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