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途中奇遇（1 / 1）
夜幕降临，途经龙山寺庙，王旭东见天色已晚，宿于寺庙中，夜半有一老僧入房闲谈。 老僧打量着王旭东，说道：“老纳祖籍乃河北范阳人，与张状元份属乡邻。” 王旭东一听，顿生他乡遇老乡的亲切感。 客套一番后，老僧开门见山：“我问你，你对六波罗蜜中的‘戒’、‘慧’、‘定’有何见解” 王旭东答道：“心地无非自性‘戒’，心地无痴自性‘慧’，心地无乱自性‘定’。” 老僧进一步道：“倘若有朝一日你成为慧祖，你会怎么做” 王旭东谦逊道：“我乃一介流放草民，怎能成慧祖呢” 老僧慈目明净，凝视着王旭东：“老纳是一个假定，你心里怎样想，你就怎样答吧，毋须隐瞒。” 王旭东直抒胸臆：“随有随空，即心即性，头头显慧。事事通慧，直指人心，顿悟成慧。” 老僧指出：“你这种是顿慧之法。” 王旭东道：“慧是自然的生活，是人的精神。是一种直接进入事物本身，超越物我的修行方法。从而来把握生命与生活的真实与全部，一句话，是一种大彻大悟的心灵境界。” “好!你在慧心自悟方面很有天赋，这种从心灵的根本上求取智慧，乃老衲所冀求呀!”老僧内心一阵的喜悦，“我有慧法慧眼妙心，实相无相，吩咐于你。” 王旭东虔诚地：“祈望大师点化。” 老僧敬服地：“老纳把我师赠我的那首偈语说给你听。” 王旭东颌首道：“晚辈洗耳恭听。” 老僧念道：“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无情既无种，无性亦无生。” 王旭东听后，顿时大悟。 老僧随后站了起来，脸色十分庄重严肃：“老纳遍观考察许多龙象之才，但深浅钝利，我全知晓。禅慧本乃同宗，禅慧重担，只能付与象王之才。我曾对你多次明考暗察，确证你禀赋天成，悟性过人，经由反复的对比才作出这决定的。” 王旭东感激地：“多开大师栽培。” 老僧道：“不要开我，这是你的慧果，也是天数的注定。不过，我在授法之前，须向你讲一个‘拈花微笑’的故事。” “拈花微笑”王旭东若有所思。 “嗯。”老僧把头一点，就讲开了，“一天，佛祖释迦牟尼在灵鹫山给他的“十大门生”说佛法，有人送来一朵花，释迦把花给众人看，不发一言。 “这是什么意思呢悟道最强的须菩提，智慧超主的舍利弗，能言善辩的富楼那，神通广大的目莲以及随侍释迦左右的阿难，也无法了解，大家只好呆呆地面面相觑，只有摩诃迦叶在微笑。 “释迦见此情景，说道，‘我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之微妙法门，现在已经传给了迦叶。’” 说到这里，老僧探询地问王旭东：“你知道释迦是如何传法的吗” 王旭东的眼眸闪射出睿智的光芒，答道：“人生的真谛，从释迦的心，一定会传到迦叶的心，这何须语言累赘呢” “好!好!”老僧当即向王旭东解说禅法，“任何禅慧都离不开人自己的本性......” 王旭东问老僧：“我没有想到，自己的本性原是不垢不染，原本就是清净的；我没有想到，任何各类智慧都是从人自己的本性中发生出来的。” “啊，你算是真正认识了禅慧之本性。不认识本质问题，进修禅慧没有什么益处。如果认识了自己的本质，认识到自己的原本相貌，这就叫大丈夫、天上的导师、人间的导师，也就是慧祖了。”随后老僧把顿教法门及慧眼等秘诀一一传授给王旭东。 王旭东听着，听着，似乎全身飘腾，游移到一个金光万道的禅慧境界，一切混沌愚受全被扫光…… 临别，老僧殷切地说：“你乃天纵之才，前程无量，祈望禅慧早成，利益一切众生。”并把一个金钵和一件袈裟赠与张少飞。 第二天，王旭东启程，找寻昨晚的老僧辞行，寺僧说没有那位老僧。王旭东遍找，只见六祖殿上，禅宗六祖塑像酷似昨晚来访的老僧，王旭东立时顿悟，说道：“六祖梦中授法于我也！”言毕，倒身跪拜。 离开龙山寺庙，王旭东一路翻山越岭，十分困难进入了天露山纵深地带。 举目四眺，但见大山黑沉沉一片，荒无人烟。 这里，是野活跃物的王国。 苍茫大山深处，一座高峰横空降生，矗立在天地之间。 在山谷悬崖下的一块平地上，火光冲天，有几个猎人正在夜色中举行拜神典礼。 崖壁底部，有一个黑糊糊的岩洞，好像一张贪婪的大口。 洞前的石桌上，供着焦糊糊的野猪头、血淋淋的野鸡和带着半个脑壳的鹿角。 洞侧边有一条弯弯曲曲的暗道，是贯穿于山外那边沿海一带的一条通道，当地人叫这条通道为茶马古驿道。 古驿道上，间中有悦耳的马铃声打破山中的寂静，从山外沿海一带过来的马帮，驮载着交换的物资在古驿道上来回行走，给这古驿道带来了一道独特的风光。 山坳有一块偌大的草地是马帮交换货物的交接处，也是迎接朝廷高官的接马地，故称接马坳。 接马坳附近有一块面积很大的草甸，这是汇聚四方客商的天冈坪。 天冈坪也叫天冈圩坪，是繁荣的通商贸易集散地和卖武献艺之地。 每到1、4、7圩日，天露山人就会各自到天冈圩坪趁圩，天冈圩坪便会人头拥攒，非常热闹。 山外沿海那边的人和天露山人，便会乘兴地拿着各类海产品和各类山货而来，进行讨价还价交换，然后满意而归。 圩圩如此，年年这般，岁岁不息。 王旭东来到古驿道口处，见道上不时有马帮走过。 合当王旭东命不应绝，他跟从着马帮到了天冈坪圩。 王旭东少少地舒了一口气，举头望了一下天空，“哎哟！”天都已经放亮了。 王旭东见前面有一个中年须眉，便上前问路。“这位壮士，请问来凤山村怎样？” 谁人须眉侧过身子，指着左边的那一条路：“这条小山路通往我们凤山村，再往里走是一条山陡林密的山坳，你走这条路吧。”
“开开壮士！”王旭东拱手道过开后，往左边那条路而来。...... 清晨的天露山，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万道金光射穿血红的彩霞，给大山撒下一片碎金，随着微风漾动，就像条条金鞭，驱逐着飞云流雾。 茫茫迷雾中，如彩虹般绚烂多彩。 山那边，还出现了一道绚丽的彩虹，似乎向王旭东敞开了进入凤山村的大门。 路旁的山杜鹃、野百合在争相斗艳，小鸟在林间追逐嬉戏……天露山宛如一幅人间仙境。 不远处，只见密林里面隐隐约约露出一些屋顶，不远处，那块“凤山村”界碑映入了王旭东的眼帘。 “凤山村，我终于到了！”王旭东仰天少啸一声，一溜烟似的往凤山村那边而来。 王旭东来到新州县辖下的凤山村。一条小河哗哗地从村前流过…… 凤山村也叫“乐家村”，有一部分的村民姓乐，他们是三国时期曹魏右将军乐进的后裔，因遁藏战乱，南迁到这里。为纪念祖先，怀恋千里之外的乡关，他们将自己寓居的那部分村落叫“乐家村”。 此时，王旭东正感到口渴难耐，便到河边掬一捧清澈的河水喝。 忽然，听到从远处传来了“救命”的叫喊声。 王旭东连忙遁声奔来，刚穿出一个山崖坳口，禁不住惊叫起来：“阿英妹？” 原来，有一位生得像他未过门的未婚妻李小英模样的女子被一只老虎随后追着，并且越来越近了。 王旭东下意识地从路边捡起了一块石头和以旁边那株大树拆了一根手臂粗的树枝，一边勇敢地迎上来，“阿英妹，别惊慌，我来救你!”王旭东情急之下，竟然把那位女子当做了他未过门的未婚妻。 谁人女子见有位陌生须眉喊着她的乳名前来救自己，便朝着他这边飞快地奔跑过来。 王旭东远远地对着谁人女子道：“阿英妹，别怕，你快躲到我身后的那株大树后面，待我来对付这只老虎。” “嗯。”谁人女子顺从地跑到大树后面躲了起来。 那只猛虎见谁人女子不见了，而在路中央却有一个须眉站着，便“呼——呼”地咆哮着，张牙舞爪地朝王旭东猛扑过来。 王旭东灵活地往右边一躲，闪开了。高高跃起的猛虎扑了一个空，重重地摔落到河滩上。 王旭东趁老虎倒地之际，放下右手那块石头，双手快速举起那根树枝，狠狠地朝老虎的屁股猛击下来。 那只猛虎被王旭东狠狠地打了几棍，痛得它咆吼如雷，一个翻腾，在地面打了几个滚，拧过身来，那两只虎眼盯着他，射出青幽幽的热光。 王旭东心想：现已成骑虎难下之势，千万不可退却。一旦退却，就有可能被扑过来的猛虎吃掉。 于是，王旭东也圆瞪大眼，向老虎射出两道如利剑之光，人与虎成了对峙之势。 那只猛虎见谁人人不退却，如利剑的目光射过来，禁不住前肢往下趴低，“呼”的一声，再腾空跃起，张开血盆大嘴，呲着锐利无比的利牙，再次朝王旭东扑过来。 王旭东迅速拾起那块石头，大吼一声“着！”那块石头像炮弹一样击中猛虎的眼睛。 那只猛虎被王旭东击中眼睛，十分疼痛难受，在地面打了好几个滚，一直滚下了山崖…… 谁人女子惊魂甫定，从大树后走了出来，上前向王旭东道开：“多开官人出手相救。” “不用客气……”王旭东一听，这不是李小英那熟悉的声音，禁不住打量着她，这才恍然大悟，刚才情急之下，错把她当作未过门的媳妇了。 于是，王旭东不好意思地说：“姑娘，刚才……” “小女子正想请问官人，您是怎么知道我乳名的呢？”被救的谁人女子喘过气后，打量着眼前的救命恩人。 王旭东别致地望着她，“哦，原来你也叫阿英？” 谁人女子自我介绍说，“小女子叫乐志丹，乳名叫阿英，家住乐家寨，也叫凤山村。您是？” 王旭东坦言道：“我姓张，名少东。” 乐志丹双手作揖，道：“阿东哥，请受小女子一拜。”说罢下跪。 王旭东未待她叩首之际，连忙上前扶起她，摆着手道，“阿丹……” 王旭东觉得叫阿丹很拗口，也许是他叫李小英叫“阿英妹”叫习惯了，很顺口，况且，她乳名叫阿英，还是叫她阿英妹罢…… 王旭东看着她，征询地，“我……可以叫你阿英妹吗？” 她爽快地说：“当然可以。” 王旭东抹了抹额角的汗水，“阿英妹，你不要行此大礼，其实也没什么，难道我会眼睁睁地看着你这个大活人被老虎吃掉不成吗” 乐志丹看着王旭东背着行囊，忍不住问：“阿东哥，你是路过这里，欲往何方呢” 王旭东见问，便如实答道：“我原是朝廷命官，遭奸臣诬告，被贬发配到岭南新州为民，新州知府把我打发到天露山凤山村落户。” “啊，你原是朝廷大官呀！”乐志丹吃了一惊，同情地看着王旭东。 “唉，”王旭东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无奈地，“我已革职为民了。” “阿东哥，你是被奸臣陷害的，你不要丧气，终归会沉冤得雪，扒开乌云见太阳的那天。”乐志丹不无关怀地安慰着他。 这时候，几只早起的鸟儿“吱吱”地叫着从头顶掠过，她抬头看着那几只鸟儿，说道：“阿东哥，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刚好我是凤山村的，你走了这么远的路，一定很辛苦了。到我家里歇歇，和我家人先认识一下吧。” 王旭东仄着脑袋想了想，问道：“阿英妹，你家都有些什么人呢？” “我爹、我娘、姐姐、二哥、妹妹，我娘半个月前患了病，到我外婆家治病来了。”乐志丹真诚地说。 王旭东犹豫着：“阿英妹，这……我一个罪臣，不会给你家添麻烦吧？” 乐志丹快人快语：“阿东哥，既然我们都哥妹相称了，还这么见外做什么？走，进村来。” 王旭东用手揄了揄背着的行囊，说：“那好吧。”于是，跟从乐志丹走下山，向凤山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