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冷暴力（1 / 1）

郑法罕见地对王贵这货都有了丝同情。 方才看起来像个热情少年的七少爷，不当人起来，还真就挺难忍的。 他将高原的书箱拾在地上，嘴角轻翘像是笑着，但眼神中却没有半丝笑意。 显然方才那句要郑法两人滚的话是真的。 “不说话？”看郑法两人不答复，七少爷像是懂了两人的心思一样：“是不是有人跟你们说跟着我，能吃香喝辣？荣华富贵？” “放屁！我难道是什么好伺候的人不成？” 别说，这位对自己的认知还是挺明白的。 七少爷看了两人一眼，回身瘫在椅子上，二郎腿翘起，模样吊个郎当： “是不是盼着我当了家主，你们当了我的狗腿子，能够来外面作威作福？”他撇撇嘴：“小爷也不怕和你们明说，也就是我年纪小，等我少大了，这狗屁赵家家主，谁爱当谁当，小爷就是不当！你们这白日梦，也得醒醒！” 一旁的高原脸都白了。 他知道七少爷在府内有着乖张的名声。 但这程度也出乎就他意料了。 倒是郑法并不觉得失望——他来赵府的目的很明白，想见识见识这个世界的武学，顺便改善家境。 至于七少爷是什么人，重要，也没那么重要。 至于说听到这两句话就走？ 郑法还没这么无邪，赵府让他过来考核，他没得选。他当不当书童，他其实更没得选。 倒是七少爷见到两人这反应，实在有点过激。 这顿冷嘲热讽甚至都不像是给郑法两人的。 七少爷见他们依旧不说话，似乎也是觉得没意思，朝他俩挥了挥手：“不肯走是吧，站外面来，别碍我的眼。” 郑法与高原站在房门口，隔着窗户上透光的琉璃，看着七少爷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似乎在气愤，然后又坐下来拿起那本书。 然后看着看着，似乎看气了，又站起来转圈圈。 他读书的样子，很认真，很无奈，还很眼熟： 就那种，你在考场上一看就知道努力但是懵逼的那种人。 统称学渣。 郑法也有点好奇，此外不说，这份学不会还咬牙学的姿态，就不像七少爷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浑。 只是不知道他看的是什么书。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郑法两人站在门口也没人理会。 天空中的太阳渐渐升高，随着中午的到来，阳光变得异常火热。 郑法两人，都是一大早就动身，几乎是滴水未进，被这样的烈日晒在身上，不免又热又渴，颇为难受。 一旁的高原，不住地用嘴在舔着干枯的下唇，但大概是越舔越干，嘴上的皮都裂开了。 两人被晒得都有点精神涣散，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轻轻的脚步声，一个侍女，端着一个淡青色的瓷盘朝他俩走来。 瓷盘上，是高高的一大串，洗得干洁净净的葡萄。 葡萄上还有晶莹的水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郑法清晰地听见，身旁的高原深深吞了下口水。 那侍女似乎是刻意走到他俩面前的，甚至可以说将葡萄放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绕了一圈，才掀开书房的门帘走了出去。 门帘被掀开的时候，郑法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凉风从屋内吹来。 他不免有点好奇的观望着屋子里。 没有冰盆，也不可能是现代的空调。 这热气从哪里来的呢？

他忽然瞥见屋子里地上，一个不起眼的蓝色图案，竟然在隐隐发光。 冷风好像就是从谁人角落吹来。 “法阵？”郑法心中暗想：“还是这种单纯的生活法阵？” 比起七少爷能够享受到这种法阵更让郑法惊讶的是，这个世界居然有了这种专门为了享受而创造的法阵—— 在郑法心中，这更能表明，这个世界的仙门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和修仙文明的发展程度。 侍女将瓷盘放在七少爷面前，七少爷用手捏着一粒葡萄，走到窗前。 像是有意让郑法两人看得清楚。 郑法和高原，在炙热的阳光下，嘴里连唾沫都快干了。 窗户里面，七少爷一粒一粒，慢腾腾地将一大盘葡萄吃了个洁净。 吃完后，他朝着两人得意地笑笑，就又坐回原来的位置看起那本书。 此刻再看他喜笑颜开的样子，郑法也免不了在心里暗骂一声——该！ 等到了午后，似乎是觉得没意思，七少爷将两人终于将两人赶走了。 郑法和高原，跟着侍女走出七少爷的院子，往他俩的住所走来。 越走，高原脸上的神色就越沮丧。 郑法也清楚他的想法——七少爷的院子够大了，但却不肯让他俩住在里面，这其中对两人的排斥，实在是太明显不过了。 走到两人的住处，这是一间平房，没有院墙。 出去第一间屋子里摆着一个桌子，几个椅子。 再里面一间房，便摆着两张床，床头有个柜子。 再没有多余的家具。 那侍女将两人引到这里之后，什么都没说，便转头离开，根本没有和两人多说的意思。 看着侍女匆匆而来，对两人避之不及的背影。 高原少少叹了一口气，朝着郑法苦笑道：“我早就听我爹说过，七少爷这人……唉。” 似乎是为尊者讳，他没有说下来，只是有点痛苦地嘀咕：“第一天就这样，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郑法拿出自己包袱里面的衣物放进柜子，没说话。 高原在床上翻了个身说道：“你就没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郑法整顿好柜子，耸耸肩说道：“七少爷其实也不坏。” “啊？” “他不喜欢我们吧？” “那太明显了。” “那拿我们怎么样了么？” “好像……”高原皱着眉头想了会，七少爷这人气人有一手，但伤害性的确不大。 “所以，他不喜欢我们，我也不喜欢他，但我们是不是他的书童，估摸着他也决定不了……凑合过呗。” “可他不喜欢我们，咱们在这也待不少吧。” 郑法点点头。 七少爷毕竟是少爷。 “我不能被赶返来，不然我爹得打逝世我！” 郑法沉默，比起高原，他如果被赶返来的代价可能更加严重：田庄的王管事，说不得就等着这一天。 两人绝对无言之时，一个须眉走到门前，朝两人说道：“徐教头找你们。” 高原一跃而起，表情兴奋：“这是要传我们武学了！” 郑法看他一会儿就忘了方才的烦忧有点不解：“你不是练过武么？” “你懂什么？我练的那叫庄稼把式，我爹根本不敢传我府里的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