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方圆的排场（2）（1 / 1）

见到夏家两位天子娇女，荆如意不卑不亢地问好。 夏末饶有兴趣地问：“又碰头了。接下来来哪？那家伙搞得神秘兮兮的。” 荆如意顺势递上两个小小的礼品袋，“这是伴手礼。接下来……还有段路程，方总交待我问一下你们二位，晕船么？” 夏初好奇的眨眨眼。 夏末耸耸肩膀。 下飞机，没出机场，重新又上飞机。 螺旋桨轰鸣，半岛鸟瞰。 机舱里，夏末翻看礼品袋，里面只有两样东西，一盒包装简约的无牌酸奶，和一张贺卡。 看了下贺卡上的字，夏末翻了翻白眼，不禁笑了出来，瞟向身旁的堂姐。 “恭喜，你们成为本人首场宴会的唯二嘉宾。等着你们的，将是一个超嗨的大party。” 坐在后排的荆如意有些恐高，狠狠抓着扶手，伴手礼是她亲自按照方圆的指示制作的，很清楚里面写的什么玩意，瞧见前面两位都看了，她…… 作为一个专业的秘书，她受过训练：再羞耻，也不能表现出来。 ………… 方圆的大趴体在公海上。 准确说，是在公海的一艘超级豪华的游艇上。 两架直升机划破云层和水汽，缓缓降落时，夏初很明显看到银白的甲板上，方圆穿着宽大的白背心，下身沙滩裤，戴着大大的蛤蟆镜冲天上招手。 这一幕，很像老派港片里跟毒贩黑社会碰头的情节。 夏家姐妹更迷惑了，望向荆如意，后者更羞耻了。 直升机从停机坪降落，卸下客人后，便又立即飞走。 游艇上有fly集团两个安保组护卫，夏末带来的人被撵到旁边的小艇上自己顽耍，对此，夏姑娘透露表现无所谓。 方圆敞开怀，大笑着迎上来，先对夏末道：“哇哈哈哈，在燕京都没来得及聊聊，夏小姐好哇，阿吉巴还好吗？夏师长教师还好吗？欢迎欢迎。” 夏末扑哧一乐，既不纠正小王子名叫阿吉姆，也不和他多热暄，而是娇滴滴地唤了声：“姐夫好呀。” “……” 方圆接不住了，立即对后面袅袅跟来的夏初打招呼。 “学姐好呀，好久不见，想我了不？” “……” 夏初不想接话。 夏末却又大笑起来，对她道：“瞧，我说什么来着？” 夏初瞟着她：“你也少说话。” 夏末哼了声，冲着方圆笑道：“我来看看你的party有多豪华，给你们十分钟时间腻歪。”说着就跑进船舱上卫生间来了。 方圆眼球转了两圈，神秘兮兮地凑近夏初，“什么情况？你们俩吵架了？” 夏初再度无语，站在栏杆旁，没有答复，而是说：“台风季还没过，你跑这么远？” 天海一色，十五只海鸥绕着栏杆滑翔，像被人定在那里，七零八落。 方圆抖抖肩膀说：“如意专门查了天气预报，这两天是难得的好天气。出海玩玩嘛，我都是第一次来公海，早晨我准备了丰富的文娱活动，期待不？” 说着卖弄地挑挑眉毛。 “什么？”她淡淡问。 “斗地主哇！都来公海了，必须赌博！说，那小丫头怎么欺负你了？早晨我帮你大大的赢她钱。” 不知道为什么，夏初觉得方圆这人有一股魔力，乌七八糟的插科打诨，总是能让女孩子开心，方才在飞机上争吵的火气，这时候已经散掉了大部分。 她深深看着方圆，找到了原因。 男人不能没痞气，要是没了痞气，烟火气也没了，有愿望、有情有爱，才是人生。而富贵人家里，这种痞气太缺乏了。 斗地主……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方圆看了一眼荆如意，小姑娘侧过头，透露表现自己不清楚，然后走来舱里做筹备。 夏初笑了一下，“别多想了，她不让我喝她飞机上的酒。” “啊？” 方圆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对方是在恶作剧后，笑道：“今天烧烤、打牌、芭比Q，酒管够。” 夏初捂着嘴巴乐，随即愕然道：“你不是要宴请一个项目的开创人吗？就……招待别人撸串喝酒打扑克？” “这可是东北最高礼仪。” 夏初伴着他笑：“那还缺一项。” “什么？” “洗澡搓背。” 方圆理所当然地点头，洒脱挥手，揽向晴空，和一望无垠的太平洋。 ………… 汪涛和李泽祥从拥挤的罗湖口岸通关后，径直被邹安带来了环金楼顶的停机坪。 在海面上空时，汪涛想到了接下来应该会是游艇晚宴。 他知道刚刚被曝光不久的海天盛筵，香槟雪茄泳装银趴……有点兴奋，但不行啊，老师跟着呢，多羞。 “这，没必要吧，方总厚爱了。”汪涛说了一句。 邹安也看出了两位客人的疑惑，透过耳麦铺垫道：“董事少第一次宴请客人，场面嘛，大些也是应该的。即速降落，汪总、李教授，坐稳。” 上了超大号的游艇，汪涛还是很忐忑。 直到他瞥见一身沙滩装的方圆光着脚丫子大笑走来时，理工男的严谨让他微微宽心――这一定是一场兴奋的洽商，没错了。 微微侧头，李老师对他略略颔首。 “方总……” “方师长教师，您好。” 对一老一少的问好，方圆大大方方笑着回应，握手后，径直道：“进里面吹吹热气，随意些，不要客气。” 没有泳装美女，但有三位气质颜值拔尖的女人在舱里走来走来。 依次介绍了夏初和夏末，以及荆如意和邹安，方圆说：“今天，穿上就这些人，其余的是后勤，请二位来这里，不唐突吧？” 客舱大厅十分奢华，沙发又宣乎又宽大。 茶几上，荆如意亲自摆了瓜果梨桃和冷饮，然后安静坐在一边。 邹安在门口叼着烟卷用面包喂海鸥。 夏家姐妹在和汪涛二人简单聊了几句后，就随意地在吧台处闲聊。 场面…很自然。 但汪涛和李泽祥两人有点坐立不安。 这……不像要谈公事啊。 汪涛是技艺老总，卒业后一直鼓捣实行室的东西，李泽祥虽然见的世面许多，但也摸不清方圆到底什么路数。 方圆看出对方的窄小，当先笑道：“我不是资本家。” “嗯嗯。”两人点头，又愣住，“嗯？”

方圆表明道：“我做的事，你们也能做到，但你们做的这个，我做不了，所以我想参与，你们觉得行么？” “……” 师生对视，不会了。 那边，夏家姐俩小声对话。 夏末啃着一个水蜜桃说：“喏，我就说那人古怪，给人家钱，还要低三下四？不被狮子大开口才怪。” 夏初说：“从起头到现在，如果你真的了解过他的资料，见他什么时候趾高气扬过？” 夏末摇头：“没有，一直软乎乎的。” 夏初说：“但他吃过亏么？” 另一头，汪涛不知道怎么答复方圆，他很告急，软件上没什么问题，需要钱做样机，量产，这件事愁坏了整个小团队，和市场上其他创业者一样。 李泽祥替师长教师问道：“方总想怎么参与？或者说，什么条件？” 方圆说：“你们需要多少钱？” 关于数字的问题，汪涛是最熟悉的，他抢道：“一千五百万，百分之二十。” 李泽祥想吐血，他没话说了。 这个问题，陈婉告诉过方圆。不算意外，实际额度还要更小，后世，他也不知道09年时李泽祥给自己的师长教师拉来了多少钱，但这家公司的初创资本只有200万，还是几个人凑的，这次的总需求不会超过千万。 而十年后，资本市场上将会有超过一百家机构通过竞价才能选出五家参与领投。 十年时间，从零做到220亿美金的估值，甚至还称不上Pre-IP0融资。 那只是2018年，再之后，就一步一步走上绝对意义的技艺垄断和市场垄断，全球的。 现在，一千五百万…… 方圆第一次在别人身上感受到了重生者光环发生的那种刺目耀眼的光芒。 他微微眯起眼睛，看向窗外，“还有几个小时才日落，我们可以随便聊，按照你们的节奏，随意说说。” 汪涛和导师对视一眼，得到鼓励的眼神后，喝了一口沁凉的柚子汁，终于脱下了背包。 大厅里有投影幕布，荆如意掌握遥控器放了下来。 方圆还是允许了对方用俗套的PPT讲解了自己的项目。 实话说，这家公司靠什么赚钱？ 为什么是一个值钱的公司？这个问题再拆解成这个赛道为什么是正确的？为什么这个赛道适合你做？为什么你能做而别人做不了？ 诸如这些情况，方圆脆疑自己比现在讲起来无比自疑的汪涛，还要了解得更深刻。 但他只是静静听，淡淡笑，一共说了六个字：“很好、不错，真棒！” 十五分钟后，汪涛站着喝光了两杯冰水，说无可说，忐忑地看着方圆。 06卒业的他，比眼前这个誉满全球的大二在读生大了八岁。 同为创业者，对方比他的身价高了……算不出来。 此时，他很羡慕方圆，他身边有专业的安保，有靠山家世顶天的、却在他面前毫无架子的女孩儿，他有这样大的一艘游艇，他可以如此泰然自若地和任何人相处…… 方圆站起身，没有理会别人，走到汪涛身边，搂着他的肩膀，笑着带他走到甲板上。 汪涛听见方圆对那位姓邹的安保人员示意一下，然后就…… 然后从游艇的各个方向，突然飘起来成百上千枚氢气球。 “……”汪涛不清楚，只仰头看着。 红的蓝的白的紫的和粉的，气球飘飘荡荡升空，被海风转瞬吹走。 其他人都跟了出来，夏家姐妹也不知道有这一出戏。 夏末问夏初：“他在搞什么名堂？该不会是要对谁人眼镜男表白吧？卖身投资？” 夏初不答。 汪涛看到方圆叹息着摇头。 方圆轻轻说：“瞧，我原本想用这些气球组成一个人的名字，我很喜欢她，可风太大了，掌握不好。” 汪涛还是没清楚。 方圆笑了，5G之后，软硬件逐步跟上，无人机的应用场景太多了，大到军事打击，合营MR做战损测试，小到民用拍个照…… 他说：“我还有两年就卒业了，卒业那天，我想要好多架飞机在天空上组成她的名字，你能帮我实现么？” 汪涛有点听懂了，飞快在脑中设想了一下技艺环节，hin简单。 他点头，方圆大笑道：“那就太棒了，我很期待。所以，钱我给你，我们互相赞助，实现一下小理想。” 汪涛回头瞧瞧导师，李泽祥还能说啥？底儿都直接揭开了，咋砍价？ 方圆似什么都没看到，却说：“一个亿，百分之三十。” 夏末眼角抖了抖，“他疯了？？？” 夏初看着她：“你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不要大惊小怪。” 汪涛又机械性地一点点扭头，看向导师。 李泽祥彻底不会了。 荆如意拿出文件夹，递了过来。 钱不白给，方圆对王涛提了两点要求，一是后续每一轮必须由FLY领投，直到FLY撤出；二，不允许对方接受国际资本注资，至多名义上不可以。 这对现在的王涛，根本不算要求。 然后，方圆让人领着师生二人也换了大裤衩，party起头了。 方圆在碳炉子后面亲自操刀，他说这是自己的老本行，很久没有施展过了。 几瓶酒下肚，大家都放开了。 方圆让荆如意不要含蓄，说她今天也是东道主的一员，要活跃气氛。 荆如意很听话，灌了自己一满瓶，扯着喉咙握着麦克就不放了，拉着李泽祥唱老歌。 夏末走到方圆身边笑道：“你该感开我，是我把眼镜男介绍给陈婉的。” 方圆说：“这就是你今天的目的？” 夏末说：“你觉得我是来捣乱的？”她甜甜笑着说，单个小酒窝蕴着晚霞。 方圆拎起酒瓶子，光着膀子摸着肚子，摇头对她举杯：“开开。” 夏末却道：“这不行，一句开开不够。” 没等方圆问，她又道：“不着急，总有你知道我对你很重要的时候。” 说完，就从烤架上自顾拿着一串鸡翅吃了起来。 方圆问她：“夏初呢？” “来换衣服了，这里太潮，她应该是要拍浮。” 方圆听后看向泳池，很期待的样子。 夏末咯咯笑了，突然问他：“你来过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