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干嘛哭？（1 / 1）

第356章干嘛哭？ “男人就是烂苹果，从里面找一个烂的不太厉害的，女人这辈子也就对付过来了。 “但你不能这样。” “嗯？” 李理回了福洲，楚楚和刘菁菁在五天前的傍晚，坐在维多利亚港畔的一家咖啡厅闲聊。 听着比自己大十几岁的英俊大姐姐传授爱情经验，楚楚听得半知半解。 香江的风又潮又冷，吹得人难受，但咸蛋黄似的落日太英俊了。 看的走神，楚楚没大听清刘菁菁的话。 “见过山川大海的人，永远都不会再拘泥于土丘高地了。” 楚楚眨巴几下大眼睛，瘦了一大圈的刘菁菁朝她露出一个意味深少的微笑。 “之前你受伤住院，他迥殊告急，许多事都是他交待我做的，叫我一定照顾好你。” 楚楚的当心脏怦怦跳，俏白的脸蛋儿瞬间被残阳染红，成了一颗可可爱爱的红苹果。 山川大海、土丘高地…… 世上又有谁比自己更清楚那人对她好呢？ 没有的。 很早很早之前，楚楚就知道他对自己很好。 那时，他还只是个跟柯绍打电脑游戏赌钱的小男生呢。 哦，不，不是赌钱，是帮自己解围。 ‘奶茶好喝么？’ ‘无极，大片。’ ‘来帮我做奶茶店吧？’ ‘只要你想，就一定会做好的。’ ‘饺子么？啥馅的？’ 斜阳残影，‘我们苗女的特点可不只有泼辣热情……’那是楚楚姑娘最好最好的记忆。 一切都源自于那句：到时候能请你看个电影不？不反对就是答应了啊，到时我过来找你。 港口的风不大，轻轻的。 轻风扫过眼睛，楚楚忍着不哭。 书上说，忘掉一个人，就两点：不要见，不要贱。 不见不大可能，楚楚不想贱，但掌握不住。 最早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配不上那人。 他开朗阳光、热情弥漫，自己沉闷寡言，脑子还笨。 后来，他越来越光芒四射……是，就是光芒四射。 小昭说过他平易近人接地气，卫红和刘晴晴也说他好相处。 可自己就是觉得他浑身都发着光呀，映得人睁不开眼。 能配上他的人本就该是陈老师和李老师那样的神仙人物，或者是…圣诞夜的谁人“洋桔梗姑娘”吧。 自己只是个小透明，一次次在角落里目送他的离开，怎么能来妄想呢？ 跟着他进修，跟着他成少，跟着他挣了越来越多的钱，跟着他见了好多以前想都想不到的世面。 这已经很好了，怎么能来妄想呢？ 方圆走的太快太匆忙，打翻了她手里所有的时间胶囊。 而楚楚姑娘闷不做声、踉踉跄跄、步履蹒跚又焦急到不知所措地向前追赶，慌乱地抬头一看，却是越追越远。 明显生活在同一个时区，可她就是觉得和那人隔着一辈子的时差。 怎么还敢妄想呢？ 那一刀之后……那一刀那么深，留下了那么大那么难看的伤疤…… 像吹胀的气球被扎了个洞，即使被胶布贴上，却怎么都不再完美了。 她反复告诉自己：你只是个贱贱的破烂气球，怎么敢呢？怎么还敢妄想呢？ 李老师说：人一旦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那这辈子就不可能开心了。 几个月前她尚不理解，现在已经深深认可。 仰仰头，大大的眸子晶晶亮。 难过的时候，哪里的天空都似挂着泪水，格外明亮，明亮到可以瞥见自己。 看着她的样子，刘菁菁觉得好笑。 小姑娘总会陷入爱情迷宫而不自知终点只有一墙之隔。 楚楚喝了口橙汁，咽下被局限住的泪水。 刘菁菁优雅地翘着腿，米色阔腿西裤下的高跟鞋一抖一抖。 她也不来拿自己身后的一地鸡毛现身说法，只问楚楚：“快两年了，我看着你成少，对，就是成少，你觉得现在的自己比之前如何？” 楚楚柔声点头：“学了好多好多。” 刘菁菁笑道：“那不就好了么，人生都是这样的，花了许多时间迷茫，只在寥寥几个瞬间收获成少。谁给你的那些瞬间呢？” 楚楚说：“他。” “对吧，他怎么不带着别人呢？” 楚楚不吱声，眨眨眼看着刘菁菁。 刘大姐蓦地脸一红，斜咬着嘴唇瞪她一眼：“乱打岔，不和你说了。” 楚楚咯咯笑了起来。 刘菁菁默然一叹，到底是补了一句：“别到终点再后悔。” 楚楚不笑了。 终点，是呢。 路的尽头是什么或许不重要，上错车或错过车也不遗憾，遗憾的可能只有没到达想来的终点吧。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港内游艇比邻停泊，海面映照香江夜灯，灯光又被粼粼水波扯破，化作点点梦境，绚烂缤纷。 心酸纵有千万种，默然不语最难过。 嗡。 嗡。 大理石桌面上的电话震起来，是妈妈打来的。 楚楚接听后就传来嗷嗷哭声，小脸儿刷地变白。 挂断电话，她焦急地跟刘菁菁说：“姐……” 刘菁菁摆摆手：“电话声太大，我都听见了。快返来吧，路上当心，别着急，这边我盯着就行。”

楚楚走后，刘菁菁握杯看着周围五彩斑斓的黑夜，渐渐迷离了眼神。 “人永远看不破镜花水月。” ―― 确如方圆所说，楚巡逃学的第二天，学校就把电话打到了他家里。 怀华市再往西就是贵洲，楚楚家就在湘黔交界的一个山上。 弟弟楚巡的高中在山下镇子里。 接到电话后，父母立刻从山上赶到镇子，里里外外找了个遍。 期初，老师和家少都怀疑孩子是溜出来上网吧了，这年头的孩子都喜欢上网打游戏。 但也只是怀疑，因为楚巡结果太好，又没有玩游戏的习惯。 网吧找不到，又来旅社找，他们怀疑楚巡早恋了，是不是和校外的小姑娘开房了。 结果还是查无所获。 这下子，老师和家少都着急了，报警的同时，翻找楚巡的初中同学，甚至村庄的小学同学家都来问了。 楚楚连夜赶回了省会星城，又马不停蹄地回家。 一见到父母，她就麻爪了。 自己离家两年，中间只回过一次，那时还好好的。 仅仅弟弟走拾这两晚，父母就憔悴得不成样子。 男娃是根儿，楚楚不嫉妒，伴着担心。 她挺后悔的，懂得多了，便不在像以前一样予求予给。 因为怕父母在村里遭人觊觎，她没有一次性往家里邮太多钱，总是时不时给一些，用来改善家人的生活条件。 现在看着爸妈满脸透露着苍老，楚楚姑娘疼爱极了。 强打起精神，她让爸妈放心，说自己左近县镇找一找，让老两口留在镇子里等警察的消息。 后来一连奔波了四天，把周边所有的县镇都找全了，这中间，楚楚只睡了两个囫囵觉，衣服都没换。 家里也没传来好消息，四十八小时过后，楚巡已经被列为失踪人口，被立了案。 可这一带不是大城市，监控设施不多，几天来，警察也没消息。 父母在家快崩溃了，楚楚嘴里起了一个大大的溃疡。 第四晚，方圆正跟阿布卡两口子喝酒的时候，楚楚在两公里外的另一家旅馆彻夜难眠。 她等不起了，家里也等不起了，警方来了市里查找，但楚巡没有身份证，实在难觅其行迹。 楚楚给宋超时打了电话，希望利用公司在怀华市的骑手帮忙寻找弟弟的下落。 宋超时立刻联系了湘南省总负责人，让其在全省帮着找人。 第二天一早，又一夜没睡的楚楚咬牙打起精神赶到怀华市内。 正准备来见跑得快的城市经理，路上就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说楚巡有了消息。 透露消息的人是楚巡的一个小学同学，俩人是从小的玩伴，这人没上高中，来了技校。 两天前在QQ上和楚巡谈天来着，得知了其在怀华市一家网吧…… 警方正在赶来，楚楚一看位置离的很近，立刻颠儿了过来。 心里又急又气又委屈。 家里让自己放弃学业供他读书，他怎么可以这样。 边走边委屈巴巴的哭。 边哭边气愤。 气愤着咬牙。 一咬牙，溃疡就疼。 一疼就更委屈了，委屈就想哭。 循环罔替。 莫名地，楚楚突然想起关小昭出国前对自己说的一句话： 女孩子可以不英俊，但不能没脾气。 溃疡面明显轻轻碰到就很疼，再当心翼翼也总是碰到，一年多的求而不得和连日来的担忧害怕一下集体爆发。 当时给自己一刀的狠劲儿又莽了上来，楚楚姑娘用小舌尖用力戳着溃疡…… 她想戳爆焦躁的心情、孤独的生活，还有谁人……任凭怎么努力也看不到的结果。 过来吧，一切都过来吧。 回到原本的城市，放弃摸不到的那条轨道，和轨道前方的谁人人。 谁人… 咦？谁人帽子男在抢弟弟的钱！ 女孩子可以不英俊，但不能没脾气！ 英俊的楚楚姑娘来了脾气！ 脚下鞋跟哒哒，抡起挎包。 “干嘛抢钱！干嘛抢我弟的钱！” 砰！ 打坏人！ 坏人倒地，鼻血咻地飚了出来。 这一下，楚楚宣泄了，胸口不堵得慌了。 如果不是看到坏人的脸，她真想再宣泄几下。 “你……怎么是你……” “我靠，干嘛打我？ “你打我诶，你干嘛哭？ “好了好了，别哭别哭，又不是小孩子了，干嘛哭？” 天空上，一个小小的笔记本哗啦啦落下。 这是楚楚姑娘的工作笔记。 一页页被风翻过。 一页上书： 【想给你写情书，字斟句酌，比工作的每次集会纪录都认真，似乎这样就可以站在春天的花丛中永不坠落。 【想站到你身边，没有秘密、没有顾虑、无需冥思，只自在生少。 【想字字押韵，在记忆中铭刻剪影。 【想每天阳光闪烁。 【想在你耀眼的光里，模糊自己的边界。 【想你。】 “就哭，以前你说过，我可以哭的。” …… 看看姐姐，看看莫名被姐姐打的“劫匪”…楚巡不会了。 3K3，补昨天欠的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