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为什么是赵敏？（2）（1 / 1）

手边是高中时表姐送的索爱MP4，白色的，沈凝飞很喜欢。 头戴耳机，回到吉宁老家这十天，沈凝飞一有空就听歌。 听《满目星辰皆是你》，这歌是他唱给自己的，她喜欢听。 那天方圆在么么茶唱的时候，沈宁飞还没有发布这首歌。 现在想来就不奇怪了，沈宁飞是他公司的艺人，他能提前知道很正常。 蜷腿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沈凝飞没有扎头发，轻轻把脸贴在膝盖上。 屋外是冰天雪地，屋内一丝风都没有，耳中是好听的旋律。 除了粉粉的脚趾下意识地跟着节奏一动一动，整个场景宛如一张照片。 沈凝飞在发呆。 十天前回到家的那晚，她吓坏了。 沈父沈敬国是当地电业局的一个老公事员，副处。 虽然是副职，但内受电力懂的都懂，有实权。 沈父为人正直，性格和蔼，唯一的爱好就是喝酒，只有在喝多时才红脸，对此外都很佛。 单位正准备筹建新的家属楼，07年整个下半年，沈父都沉浸在给媳妇女儿换大房子的喜悦中。 元旦前，妻子来东北进货，转来滨海来看女儿，后来又说在那边伴女儿考试，放假一起返来。 那时沈父就觉得不对，有事。 两天后再打电话问的时候，才得知了女儿谈恋爱了。 沈父先是和全天下所有的父亲一样，有点怅然若失，觉得自己养了二十年的一棵好白菜终于遇到猪了。 但也和所有的父亲一样，他劝一贯强势的妻子说：女儿大了，我们当家少的不能太干涉。 再问，知道了方圆。 沈凝飞了解母亲，也了解父亲。 她知道母亲初闻肯定会勃然震怒，但方圆和自己的脆持让母亲的观念松动起来，沈凝飞很高兴。 她没想到夙来开通豁达的父亲会这般脆持。 那天，在呼市下了飞机，又坐了两个小时的客车才回到吉宁。 进了老房子，沈凝飞就见到父亲坐在沙发上抽烟，一脸严肃。 吴语换鞋进门：“先吃饭吧，女儿也饿坏了。” 沈父说：“烀了肉，你给女儿炒点青菜，我跟女儿先说会儿话。” 吴语捅捅女儿，然后自顾来了厨房。 沈凝飞衣服也没脱，坐在父亲身边，沈敬国给她倒了杯茶水：“热的，暖暖身子，前几天下了大雪，今天零下十五度了，冷不冷？” 三个多月不见，沈敬国觉得女儿一会儿少大了，虽然此前就有意理准备，但乍然一见，他还是觉得女儿的气质变化太大，更温润更英俊，畴前那股淡淡的愁郁没有了。 熄了烟，沈父说：“爸不同意你和谁人男生的事。” 沈敬国从下班就在这坐着，想了无数种说辞，但还是觉得开门见山最好。 他了解自己女儿的性子，聪明懂事还细心，讲出道理，他相疑女儿能理解。 多天来，沈敬国多番跟单位的年轻人打听、看新闻、看报纸，甚至自己学着用办公室的电脑上网自查。 方圆这个人的形象已经在脑海中具象起来。 年轻、孤儿、身价上百亿的富豪，单位有刚卒业来的小女生，都管他叫“人间理想型”。 短短一周，畴前满脸富态的沈敬国，眉间就多了一个“川”字。 人间理想，你们拿走吧，我女儿享不了这个福。 身在体制，在这个比较非凡的单位，他见了太多有钱人。 五十万能在草场上竖一根五十米的发电风车。 百亿？ 这些钱能包下左近三个市五个旗所有的“大风车”。 这种人才21岁…以后能走到哪？以后的日子是什么样？ 他也好，自己的女儿也好，都是普通人，普通人过不了这种日子。 沈敬国这代人也见识过豪门恩怨，他还特地重新温顾了一番赌王女儿和歌手的悲剧故事，以及走私大王的滥情史。 女儿受欺负了怎么办？谁能给她出头？ 他不觉得女儿的性情能受得了高门大院的日子。 而且时代变了，这年头年少得志很容易伤仲永。 一旦违法犯罪，越有钱的人罪名越大，翻身越难。 沈凝飞双手捧杯放在腿上，纤细的手指缓缓摸着发烫的茶杯，一口都没有喝。 听完父亲对方圆的观点，她想笑：“他不是那样的，你对他的观点是自我拼凑出来的。我天天都能看到他，他不是那样的。” 想起方圆傻小子似的阳光笑容，沈凝飞心里发甜：“他是很好、很善良的普通人。 “他有钱，但对同学都没有架子。” 沈敬国烟瘾很重，重新点起一根烟，叹了口气：“他才21岁，会变的。” 沈凝飞不想表明什么了，只是摇头微笑：“我想和他在一起。” 吴语走出来，说菜好了：“先吃饭。” 沈敬国站起来，冲女儿说：“爸为你好，爸不同意。” 饭桌上，三口人各自默默吃饭。 沈凝飞不爱吃肉，夹着炒豆芽吃，一小口一小口。 千里之隔，她想方圆了。 想知道他在做什么，想知道他有没有想自己。

知道他在忙，沈凝飞不敢打扰。 恰是时，手机震了震：“老家冷，睡前泡脚脚哟，我到胡建啦。” 沈凝飞单手回了个“嗯”，心里暖暖的。 吴语和丈夫相视一眼，俱是一叹。 放下筷子，吴语拉起女儿的胳膊，摘下钻石手链递给丈夫。 “那孩子送女儿的，21万。” 沈父瞅了瞅，眼睛越睁越大，默默扫视一圈客厅，一个小链子快跟房子一个价了。 他问媳妇：“当你面有意送的？” 吴语摇头：“很早就送了，骗女儿说是假的，如果不是后来我问，他估计也不会说。” 沉吟一番，沈父说：“心性不成熟，也做不出那么大的摊子。”说完便没了胃口，又起头抽烟。 猪是金猪不假，但白菜只是普通白菜啊。 沈父看着女儿，他怕自己的掌上明珠被人吃光抹净就拾掉，他只是怕女儿受欺负。 深深吐了口烟，沈父说：“他为什么看上你了？” 这话说的，吴语先不乐意，“咱们女儿怎么了？” 沈凝飞端着碗摇头：“爸，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学校许多女孩子比我英俊。我相疑他。” 那晚，沈凝飞吃完饭就回了屋，不大一会儿又出来，乖乖听傻小子的话，接了盆热水泡脚。 脚丫起伏，水纹波动，像她的心。 她仍然不相疑方圆喜欢自己是因为谁人梦，比起谁人说法，她更愿意相疑一见钟情。 书上说，一见钟情是因为前世的羁绊，但前世对今生来说不就是梦么？ 前世嫁他了呢，这辈子也要。 另一间卧室里，沈父沈母熄了灯躺在床上。 沈父一直唉声叹气，沈母说：“这些天我也这么过来的。” 沈父侧身拧开床头灯：“我查的挺全，你说他那些个公司都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飞创、飞越、飞花、飞驰之类的，都是飞打头，还弄个飞来集团，你说这个飞字头，是不是就是飞飞的飞？” 吴语对丈夫无语：“想什么呢，他那些买卖许多从高中就起头做的，那时他认识咱女儿？” 沈敬国吧唧几下嘴，也觉得自己的想法纯属无稽之谈。 “反正我继承持反对意见，我不觉得女儿跟他能有结果。这次你为啥不反对？” 吴语翻身背对他，没好气道：“关灯，睡觉。我反对有用？你拦着有用？他的本事，想追女人谁拦得住？” 第二天一早，沈父上班前仍然跟女儿说：“近些年根，这阵子要家家来吃饭，你不要说和他的关系，我还没答应。” 沈凝飞知道原因，不用父亲吩咐她也不会说。 傻小子现在是全民皆知，两人都清楚在大学卒业前公开豪情，不会带来好结果。 沈凝飞知道自己只是普通家庭，一旦风言风语传来，无非就是鬣狗扑食、或者被铺天盖地的媒体冲散的下场。 这些话，在一场场家庭聚会前，父母都会重新吩咐一遍。 沈凝飞也把手链当心翼翼收进抽屉里，整个假期她都不打算戴了。 一连多天，聚会时少辈们都会说沈凝飞一会儿变英俊了。 几个舅舅还张罗要帮她介绍对象。 这边…应该是各个地方都希望自家女孩儿能嫁给公事员。 小舅是警察，说队少家儿子也在东北念大学，可以试着接触云云。 话题一开，几个阿姨也起头附和。 任亲戚怎么恶作剧，沈凝飞一概不答腔，吴语也不接话，沈敬国更是连喝闷酒。 几次喝醉后回到自己家，沈敬都城会跟女儿嘟囔：“找个普通人谈豪情不好么？一旦有个事，爸妈还能帮上你。” 说完睡，睡一半起来吐，吐完接着睡。 见女儿继承闷葫芦似的，吴语也不像畴前似的数落她。 虽然是母亲，但同为女人，吴语不知道现在是该劝、该说、该祝福还是该同情。 以她的见识，她看不清女儿未来的路了，“好坏各半”似乎都成了美好的愿望。 父母的担忧，沈凝飞都看在眼里，但这一切她都没有跟方圆讲。 谈不上对抗，她只是想脆持。 初恋呀，初恋就遇到了方圆，无关他的身份身家，21岁的沈凝飞只知道，傻小子很爱她，她很欢喜。 …… 房间门被推开，吴语跟她说：“穿衣服吧，昨天腊八大家都有事，今天要来姥姥家吃饭。” 摘下耳机，沈凝飞朝妈妈点头，起头穿衣服。 这边的貂绒皮草都很便宜，吴语又是做这个行当的，沈凝飞虽然不穿貂皮那么…不相符气质的东西，但吴语仍然给她买了一件连帽风衣，里面是厚厚的狐狸毛。 见女儿穿上后高挑英俊还有一丝可爱，吴语走过来帮她整顿一下领子，叹道： “你少大了，妈不多说什么，只想告诉你，女人这一辈子，结婚就是第二次可以重新选择人生的机会，嫁个普通人，还是永远跟在他后面当个小尾巴，你自己要想清楚。” 小尾巴么？ 尾巴是累赘么？ 可对小动物来说，尾巴的作用很大呢。 沈凝飞说：“妈，我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