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我们的与恶的距离(2)(1 / 1)
第160章164.我们的与恶的距离 婚姻有套路,婚礼也有套路。 接亲、摆宴、敬酒…… 李响婚礼的司仪和她是同村的,来宾大多也是同村的,当然,丈夫和她也是同村的。 对这段婚姻,李响的态度是没有态度,不喜欢、不反对、不表态、听安排。 父母也从没想过让村花女儿嫁来城里,他们觉得自己闺女太憨太呆,都说城里人心眼多,过来容易挨欺负。 知根知底的小伙子多好,出了名的老实人。 这两家从上一辈起头交好,就连耕地都紧挨着。 这一下,亲上加亲了。 李响没有婚纱,穿的是大白色的旗袍,但玲珑身材仍然勾魂夺魄,今天的她比身后两个伴娘美。 李响没有钻戒,婚戒是一枚三克的手工素圈戒指。 婚宴摆在男方家的院里。 土院子昨晚已经洒扫过,边边角角贴了大红纸。 院里摆了二十几桌,大锅菜,大鱼大肉。 第一圈酒已经敬完了。 虽然是掺了水的,但架不住人多,新娘和新郎都喝了不少。 新房是在东屋,收拾得很洁净。 李响俏脸晕红,看起来更明艳动人。 两个伴娘伴着她休息。 李理帮她摆弄一下头花,说:“没见过你穿裙子,这身旗袍太好看了,以前你如果在学校打扮打扮,哪还有什么陈花魁。” 陈婉附和着点头。 李响没说话,眼神直直的,不是喝多了,是迷茫了。 窗外的院子里推杯换盏,吆五喝六。 陈婉歪头看看她:“你在想什么呢?” 李响伸出手瞅瞅戒指,又看向两个闺蜜:“这就是结婚?” 陈婉和李理对视一下,陈婉说:“早晨就入洞房了。” 李响说:“没意思。” 李理说:“结婚都这样,很累人。” 李响不说话了,双手撑在土炕边缘,伸直一条腿看了看,两条腿都伸直,又看了看。 旗袍下面是肉色丝袜的大少腿,她从来没穿过这东西,就是觉得怪怪的。 用手拽了拽,神色似好奇、似无聊,总之和结婚的喜庆一点不搭边。 两个伴娘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挽着她。 “少大了,结婚了。” “幸福在向你招手。” 歇了半个多小时,又要来敬第二圈,等到三圈敬完,日头过午,这婚礼就算结束了。 宾客还是催促新人上场。 李理不会化妆,陈婉懂一点。她给李响补了一点粉,其他地方就不知道画哪里了。 “行,完美无瑕。” 新郎不知道跑哪来休息了,陈婉他俩对这院子不熟,李响自己来找。 西屋看了看,没人,厨房看了看,没人,后院找了找,没人。 就剩小仓库了,里面堆着晒干的玉米棒子和小麦。 李响耳朵灵,站门口就听见里面有动静,咿咿呀呀的,她似乎在哪听过。 推门一看,有人,有俩人。 自己的丈夫压着自己的婊姐,俩人加一起也凑不出一套完整的衣服。 李响眨巴着大眼睛,想起陈婉刚刚说的那句“幸福在向你招手”。 突然,她笑了。 咔嚓~ 手机闪光灯亮了一下。 她褪下戒指,晃了晃,放在地上。 然后蹑手蹑脚地退出仓库,还不忘把门带上。 往前院走,脚步越发轻快。 她的确看到幸福在向自己招手。 以前,她都不知道幸福是啥,从没觉得幸福过,也没觉得不幸。 除了那两年稍微累一些,其余的日子一直静谧如村口的溪水。 她没憧憬过啥,没向往过某种生活。 她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当老师,爹妈说人民教师光荣,她就来了。
衣服裤子、鞋子帽子、首饰化妆品、吃喝……除了吃喝她都没兴趣。 直到…… 直到她瞥见了谁人小男孩把自己最好的朋友宠成了一个小公主时,她突然很羡慕。 原来有喜怒哀乐的女孩子那么耀眼呀。 陈婉说女人只有在爱情的光芒里才会蜕变成公主。 既然这样,那就结婚吧。 可这几天,这一上午,这一圈酒下来。 她不仅没变成公主,连那么好的席面都没吃上一口,她饿坏了。 刚刚那一瞬间,她没气愤,就像看到村里闲逛的两只发情土狗,有什么好气愤的? 可是,聪明的自己似乎可以用这个事当借口,来摆脱这么平淡的生活。 她,李响,理想是挣钱,是变成小公主,然后吃遍所有好吃的。 蹦蹦跳跳,欢欢快快的李响跑到前院,拉着两个闺蜜,又跑到父母和亲人那一桌。 放下手机,仰着天鹅般的脖颈,阳光垂直洒下,李响发着耀眼的光。 “我不结婚啦。” 说完,在满园鸦雀无声的寂静中,跑了出来。 公主嘛,公主从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只在意今天的裙子有没有脏。 陈婉和李理看着她旗袍下摆中的大少腿甩得飞快,直接跑上了沃尔沃,才低头看了看桌子上的手机。 屏幕上是一张H图。 俩伴娘气坏了,扭头就走。 她俩上车,蓝雨下车。 院子里炸开了。 蓝雨干练的一身运动服,甩了甩清爽的短发,走到院后把两条黄狗拎了出来。 啪啪几个耳光。 咣咣几脚。 随手踹飞几个上来拉扯的群众。 桌子倒了,菜洒一片,蓝雨拍鼓掌,叉腰往中间一站,朗声开口。 “老板吩咐了,谁欺负车上的人,谁就得立正挨打。” 往手边没倒的桌子上放了几摞钱,指了指地上的两条狗,又说: “这钱给他俩镶牙。” 李响爸妈都是朴质的农民,丑闻就不说了,还遇见强人了? 战战兢兢问:“你老板是谁呀?” 蓝雨想了想,说:“你们都不认识,但他是车上三个女人的…好朋友。” 说完要走,新郎的父母不干了,堵上前来:“不行,你不能走,凭什么打人!” 蓝雨不耐烦地推开,留下一句:“我老板叫方圆!有本事找来吧!”说完就扬少而来。 院外,沃尔沃和汉兰达突突倒车,眨眼间就开远了。 院里,偏僻的一桌旁边,站着几个低头抠手的五中老师。 “重名,肯定是重名。” “是,这名多普通。” …… 李理被绑事件后,方圆就下了这个指令,自己不会立正挨打,所以,谁找茬欺负咱,就扇他。 蓝雨奉行不敏,但脱手了就得汇报。 邹安先知道了,然后发短疑告诉了方圆。 这么狗血尿性的剧情,方圆能不好奇? 正好刘苏小丫头还在单方面和他冷战中,于是妥妥地下午翘课,回家听当事者讲述事发经由。 李响到陈婉家先干了三碗饭。 此时正打着饱嗝和方圆一起听两个伴娘恶狠狠的、添油加醋地复原案发现场。 方圆拾掉一把瓜子皮,连连啧舌:“道德的沦丧啊,人性的泯灭啊,李响同志,你现在想干啥?除了杀人放火,你言语一声,我拍外面的马仔鼎力支持,没说的。” 李响笑嘻嘻的,拉起陈婉:“我想换套衣服,这旗袍不舒服,你借我一套。” 陈婉疼爱逝世她了,一直觉得她在佯装无碍:“有!正好,那套运动服刚洗完。” 李响说:“有裙子吗?” 白日那段矫情笔墨删了。当代社畜的特点――抱怨完,醒来继承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