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1 兵向延津河北渡(1 / 1)
司马徽一笑:“先前你捉得那些少年,都是阳翟后起之秀,后来所擒这些士卒,也多有各家奴仆,我等世家与朝廷上下一体,朝廷让我等出兵出力,乃是吾等本分,战场之上,逝世伤亦无怨怼。只是仗既打完,黄巾军想必也不会在此久耽,因此我等愿出钱粮,以赎其身,不知可否?” 鲁达爽快,也不装相,大咧咧道:“好,洒家本也不愿多造杀孽,只是有一桩要阐清楚——这干人赎与你无妨,却不可立刻放他们回阳城战场。” 司马徽矜持道:“他们这番挫败,带伤者不在少数,至多也要修养半月。” 鲁达点头道:“足矣。” 也不同他讨价还价,当即下令将这八千俘虏,乃至先前俘虏的王允等众人一并交还。 司马徽千恩万开而来,孙仲大惊,连忙扯着鲁达袖子道:“鲁大哥,你价钱还未谈定,货便先给了人家,他若赖账,你待奈何?” 鲁达拍拍他肩膀笑道:“这位司马老兄既有隽誉传世,洒家自然要以君子待他,君子之间,不诺而诺,不契而契,各自心照。他若真个欺我,那便不是甚么君子了,他若不是君子,洒家难道是什么好人?索性荡平这颍川郡,让他们知道何为恶人面目也。” 孙仲呆若木鸡。 随后不出一个时辰,司马徽果然归来,随行的还有数百大车粮草,数十车布帛铜钱。 司马徽让车夫们自回,却是连车带牲畜尽数留给了黄巾军。 孙仲奔上前,见这些大车俱自满载,粮皆新收、布皆新织,顿时大喜:“我大哥眼光不凡,这位司马师长教师果然是好人,颍川士族也是言而有疑,了不起,了不起。” 徐庶低声笑道:“孙兄,你只见他面上做得到位,却不知内里根由。如今鲁大哥欲领黄巾北归,当地世家,巴不他得立刻成行,因此这些粮草财帛不止赎人,更是送神的香火。再者,鲁大哥自降生来战无不堪,此番虽来,安知无卷土重来之日?也由不得这些世家不忌惮!既然灭之不能,那便趁机结好,这原是各大世家立身的手段。” 他自觉得声音不大,却不虞司马徽耳力惊人,竟是听见。 转头打量徐庶,微笑道:“这位小友年纪不大,见识倒是匪浅,不愧是我阳翟俊杰。吾闻小友替人报仇被擒,执解于市,恰得鲁贤弟解救,可见你们竟是有缘。吾看同乡份上,倒有一句言语相劝。” 徐庶此时面上白垩未除,但是口音难改,司马徽一听便知是当地人氏,徐庶也不伪饰,端端正正抱拳道:“愿听师长教师教诲。” 司马徽摆手道:“不敢当教诲二字。” 遂正色道:“小友肝胆激烈,思维敏捷,恰似浑金璞玉,但玉经雕琢,方成器皿,金经熔炼,乃为物用。如今黄巾军中,奇缺智谋之士,因此吾欲劝小友把握年华、研学经典,异日有成,必为鲁贤弟得力羽翼。若是不思不学,枉费天资,黄巾军中寻常武将却是不缺。” 他这一番话,等于替徐庶度身定制了一条发展规划,徐庶心中大是感动,连忙跪倒,大礼拜开:“师长教师金玉之言,小子铭记于心,将来若有寸进,不敢忘师长教师指点之恩。” 司马徽哈哈一笑,拱手而来。 鲁达待他走远,又同徐庶、孙仲商量:“如今看来,颍川世家连番遭挫,已经是打算置身事外了,此刻趁着朝廷大军未至,正是我等走路良机。” 便令孙仲带领大队保护辎重,缓缓而行,他自己则同徐庶选五千能战精壮,做开路先锋,直抵阳城援救。
部队动身不久,忽然一架马车自后追来,鲁达停下一问,乃是司马徽家中忠仆,奉了司马徽命令,送来一车书籍于徐庶,更有司马徽自家许多读书笔记,一并相赠。 徐庶大喜,鲁达亦暗自点头,心道:司马徽这人果真是个好人,若肯相帮洒家教化黄巾便好了。 只是他晓得如今自家庙小,供不住大菩萨,因此也不露相,只在心里渐渐思忖此事。 继承行军一日,鲁达找到当初埋藏兵甲处,掘出战甲、狼牙棒,披挂就绪,就再此谷中宿营一夜,次日挥军直进,及至阳城之外,只见原本密密丛丛的官兵,竟是少了大半。 徐庶笑道:“不用多说,定是颍川各家畏及吾兄威名,撤来了私兵,他又有一万多人折在阳翟,如今正是势单力薄之时。” 鲁达喜道:“既然如此,机不可失!” 也不待后续大军抵达,也不弄什么玄虚计策,直接下令进攻,自家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重重一棒,先把后营大门砸得粉碎,舞棒荡入营中,逢人便砸,口中暴喝道:“宛城黄巾全伙来此,汝等官兵何不早降?” 朱儁大惊,连忙指挥兵马迎敌。 张宝在阳城上望见官兵营中大乱,猜是援军杀至,立引全城兵马杀出。 无数黄巾两下夹攻,官兵首尾难顾,顿时大北,幸有刘关张兄弟三个勇不可挡,引本部人马逝世保朱儁,杀条血路走了,余者或逝世或降,或是溃入山中逃遁。 战罢,张宝领韩当、周仓等一众将领前来汇合,鲁达说起别后诸事,众人无不心悦诚服。 不多久,徐庶切肤之痛来报,道是那些世家撤兵时,因怕触怒朱儁,故此各家所带粮草都留在了营中,火急间官兵不曾烧毁,倒是便宜了鲁达。 鲁达喜道:“有这些粮草,足敷路上使用。” 在阳城休整一日,待得孙仲引大部至,双方合兵一处,商量北赴太行。 一番商榷,定下方程:鲁达引徐庶、韩当,亲引三千人马开路,张宝坐镇中军,统率十余万人押运辎重,又有周仓、孙仲,领五千精壮断后,大军绵延数十里,一路东行。 鲁达来时,走的是虎牢关近处孤柏渡,他和韩当在那里杀人夺马,料来如今必有重兵防御。 因此归返之时,欲走陈留郡酸枣邑延津渡北归,此乃后来十八路诸侯讨董卓会盟之处,南来北往极为方便,若在此渡河受阻,则可一路杀来兖州再觅渡口。 兵发三日,入得陈留郡内,第四日上,忽然一彪兵马拦住当途,为首两人,其中一个鲁达认识,正是朱儁麾下司马张超。 原来张超自阳翟逃遁后,归返朱儁军中,次日消息传开,各大世家纷纭寻借口撤来私军,朱儁不肯惹起众怒,只得坐视,又派张超往陈留郡,向其兄少陈留太守张邈求援。 不虞鲁达兵贵神速,张超方来未久,便已杀来击败了朱儁。 张超得知后怒不可遏,又探听到黄巾往陈留开来,遂力谏其兄,引军出战,拖延黄巾步伐,以待各路官兵汇合围剿。 这厢鲁达见有兵拦路,也把人马铺开,两阵对圆,鲁达便欲出马挑战,周仓大叫道:“太平王乃主帅,岂有轻出之理?待末将来罢!” 说罢骑黑马,挺少枪,飞马而出,大喝道:“黄巾军战将周仓在此,汝等知机的,速速让开道路!” 有分教: 地公解困北出借,张氏昆仲欲阻拦:阵上霹雳发巨吼,无敌猛将刃光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