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神启(4)向你坦白,朋友(1 / 1)
蓝眼睛并不稀奇,德国人五个人里面三个半是这种色彩。 正如蓝宝石也有品格杂质之分,颜色系数不提,哪怕是同一个人,不同的精气神,给人的感官也是截然不同——这一点表现于外在,首当其冲就是心灵的窗户。 比起成年人混杂的心思和浑浊的念头,白川泉的眼眸异常澄澈,当附加上正面情绪时简直熠熠发光。……哪怕漠不关心的一瞥,也宛如惊鸿之舞。 某些时候,白川泉相当清楚利用自己的优势条件。 另一些时候,就会感到苦恼了。 “幸存者心理障碍”。 白川泉在见到加布里埃尔·凡尔纳、平复心情不久后就察觉了这一点。 并不古怪,况且凡尔纳的表现几乎是教科书级此外创后症候群。 抑郁,愤怒,怨恨,内疚,嘲弄,焦急,消极,萎靡,恐惧,否认自我…… 如果一场竞赛成为唯一胜者,会感同身受失败者的不适悲愤。 那么,残酷的轰炸过后,面对如此多逝世来的人们,感同身受的……又会是什么? 逝世。 ——我是该逝世的。 ——我应该和他们一样。 加布里埃尔·凡尔纳不能不来想。 因为他是这场灾祸里唯一的幸存者。 然而人类,亦有求生的本能。人要活着,不能来逝世。 白川泉能想出的最好方法只是把凡尔纳的注意力转移到实际里来,转移到即将面临的困境上,让他停止思考、停止共情,找个忙碌的目标。 然而…… 事件的发展…… 似乎有些超出白川泉的预算。 加布里埃尔·凡尔纳活过来了,振奋了精神。不止如此,他一改先前萎靡不振的抑郁悲伤,奋发斗志起头谋划未来的道路。 白川泉拇指抵着下巴,陷入沉思。 似乎和自己原本的预想并无差别。 又好像……哪里不对? “我改装好了,还好能找到材料!”凡尔纳擦了擦脸,在他身后,一架宏大的机械骨架钢鸟如同真正的鸟儿栖息蜷缩双翼,扬着头。 “哇哦……”白川泉眼睁睁看着找齐材料后一个小时内加布里埃尔·凡尔纳拼好了这只宏大的组装机械鸟。 “这是你的异能力吗?”白川泉下意识问。 “啊!异能力?是说这个吧!”凡尔纳思索了少焉,露出笑容说,黄色的眼瞳一片兴奋,“……苏醒。” 他打了个响指,下一秒,机械鸟儿如同活过来,极为拟态地伸展翅膀,活动开来! “来,上来!我们离开南特……” 凡尔纳指挥机械鸟低下头,好让白川泉爬上来,“你说的对,我有能为他们做的事情。” “我至多……应该为他们做一些事情。” 凡尔纳满是尘灰的面容被南特清晨的风吹拂,港口的水里满是不着名的残渣废墟,随着水流奔向下一个目标。 钢铁鸟儿越升越高,直至日光之下,那座被轰炸殆尽的城镇成为隐隐约约的轮廓。 白川泉问:“你想来哪儿,凡尔纳?” 法国少年扬起脸,“巴黎!” “我想,我的能力,也许能做些什么!” 白川泉别致地摸了摸机械鸟的骨架,原本疏阔的钢铁在鸟儿“复活”的一刻变得严丝合缝——轻盈而脆硬! “但是,又一个问题。” 白川泉说。 “你确定,这个高度……不会被当做敌军歼灭吗?” 显而易见,实际的、值得斟酌的问题。 凡尔纳摇摇头,“这是我的领域,只要我不愿意,它不会出现在别人眼中。”
“哇哦……” 白川泉不想描绘自己此时的心情。狗系统,滚出来进修。 “不过,巴黎那边,是政府的政令发布中心吧?” “你打算怎么做?凡尔纳,从哪儿起头?向政府自荐?”白川泉紧接着问。 “但是,该从何起头,我还没想好。” 凡尔纳干巴巴地说。 “算了,别想那么多,”白川泉放弃得比凡尔纳更快,“等到了巴黎再看看情况吧。” “这个时间,兰波老师最多也就遇见法国的波德莱尔师长教师……刚刚从监狱出来吧?” 白川泉估算了一下现在的时间,遗憾发现世界大战初期的阿蒂尔·兰波大概还没出道,应该还在家里或者被波德莱尔忽悠来蹲监狱洗身份来了。 “啧,品行不端的老师指引者是屑。” 约摸从阿蒂尔·兰波口中听说过不少法国波德莱尔的事迹,白川泉忍不住感慨。 “萨利尔……你在说什么?”凡尔纳探头问。 “我在想巴黎有没有认识的人能收留我们。”白川泉温暖说。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向你坦白。” “什么?” “这不是我真正的身体。” “什么叫……不是真正的身体?” 凡尔纳轻声问白川泉。 “意思是,”白川泉说,“我之前被别人的异能力击中了,才会出现在你的附近,很不幸,我的年龄一并缩小了。” “啊,我想,”没等凡尔纳进一步了解内情,白川泉开口,“……大概刚好有三十多个小时?” 凡尔纳想了想,“到巴黎只需要几个小时。” 白川泉耸耸肩,“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件事,以免之后责怪我隐瞒。” “那我有足够的理由责怪你了。”凡尔纳扬起嘴角。 “原谅我,师长教师。”白川泉夸大地行了一个礼节。 凡尔纳笑了起来。“开开你,萨利尔。” “不用,应该是我开开你,”白川泉说,“凡尔纳,你可是救了我的命!……被莫名其妙的炸弹炸逝世这种逝世法未免太烂了!” “是的。”凡尔纳低声自语,看着高空晴朗的天空,“太烂了。” 烂爆了。 战争的世界。 …… “早上好!” “早,师长教师。我想你不至于说今天天气不错。” “嘿,你怎么知道,我刚想说这个。” “快出去吧,昨天南特被该逝世的德国佬炸了,高官们现在可头疼了。” “可怜的南特居民,愿上帝庇佑我们的兄弟姐妹,那群德国的战争疯子!” “骂吧骂吧,多嚷嚷几句军火库也不会多出一柄枪支!” “大人,当心上火!” 急匆匆的步伐向着议事厅最里面一间走来,汇报最新情况的工作人员还没把手放在门锁上,门就从里面嘭得一声打开了。 “狗屎!我坐在这里听你们胡扯不是为了给多少赔偿金!” 一句字正腔圆的脏话响亮传出,而摔门而出的青年男人指尖少出一朵妍丽的花,冷笑着抬头走了。 “行了好师长教师们,都冷静一下!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我们都要往后看……” “怎么?进修那群英国佬?我们最好什么都不要做、我们也许该做些什么、我们做什么已经晚了?” “我们不是有左拉吗?” “你确定,左拉?”另一个声音怀疑地问,“埃米尔·左拉的确是新晋的超越级强者,但从来不听我们的‘建议’!” “那就让波德莱尔带人来,我就不疑讨不回这次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