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我可不是良人家的好孩子……(1 / 1)
乔治·西默农毫不介意地沿着街道前行,似乎并不知道身后在他离开发生了怎样一出戏剧。 在他的掌心中,还躺着一枚金币,正是如同方才给出来那枚一般无二的钱币。 指尖轻点金币硬质的币面——用作货币的金币自然不可能全部由金铸成,金子是一种软弱的金属。 乔治·西默农脸上挂着捉摸不透的笑容,脚步稳健,向着问询而来的方向走来。 在这种地方,对于他而言,就是鱼儿到了水里。 看着如今衣冠履履的他,谁能想到当初他只是为了一支枪就险些支出生命的街头流氓。 ……是马格雷探少拯救了他。 于外人看来,他一个在法国异能力者中也排的上行列的男人和马格雷——一个普通人——混迹在一起甚至可以支出生命,是荒唐的。 而对于乔治·西默农来说,这是不同的意义。 他不是会因为别人的恩德就支出性命回报的男人,但马格雷于乔治·西默农是不同的。 探少用他的智慧,用他那颗凡人的心,拯救了他。 之后的生命,他依托着马格雷而活。这种复杂的心绪,外人很难理解。 即便是亲密的朋友,也只是用普通人的关系揣测他们。 他们猜不到真相。因此他们也不会是马格雷。 乔治·西默农时常会想,是不是上帝真的曾对他伸出手过,他才能在人生恰到益处之时认识探少。 不管怎么说,他对于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乔治·西默农收起手,令手掌包裹住钱币。下一秒,他抬起头,眼眸微微一顿,看向前方的一栋住宅楼。 “谁人雪天,泥泞的雪浆。” 随着他法语的低喃,握起的手掌中出现了一层莹白的光芒:“……Laneigeétaitsale。” 如同下过无数夜晚大雪的雪地,空气中弥漫着起冰热的雾气,一个个一脚深一脚浅,走在雪地中踩塌陷的脚印悄然浮现。 透过脚印,能瞥见不可计数的黑色、白色丝线浮现。 这些短短的线段漂浮着,像是将落未落的雪花。 乔治·西默农微微歪头,玩味地笑笑,欣然踏着那些脚印痕迹向前走来。 “不好意思,法国很思念你呢,师长教师。” 望着不可置疑的逃犯,他欣然笑着道。 他俯身望着逃犯,轻轻吐出一口气:“为了你,我可是支出一枚金币的代价啊。” 逃犯睁大了眼。他很想骂人,能抓到自己只支出了一枚金币的代价,只算是什么看不起人的新姿势吗? 如果可以,他完全可以给乔治·西默农所有的财产,只要他当做没看到自己。 对此,乔治·西默农只是托着下巴想了想,说:“不行,马格雷探少吩咐我的命令,我也不好意思空手而回啊。” 来自巴黎的追捕者眯眼:“这会降低马格雷对我的评价的,这可不行。” 逃犯不由气急松弛,冷笑了一声:“乔治·西默农,你身为比利时的国家保护级异能力者,为一个法国人处事,还是个普通人,不感到可耻吗?”
“一点……也不。”乔治·西默农反而露出笑容,话语不露真假,“如果没有马格雷,我会感到孤独的。” “你难道忘了当初入侵比利时的法国了吗,尊敬的‘大师’?” “别这么说啊,纪德那些人成为丧家之犬这件事,我不是挺欣慰的吗?” “……” “一想到当初趾高气昂的敌军部队如今只能流浪在战争地带,啊呀,真是能让人睡个好觉的消息。” 完全不理会逃犯话语中的挑唆离间因素,乔治·西默农悠然悠哉地在窗檐坐下,支起一条腿盯着逃犯。 虽然他什么也没做,逃犯却不由自主绷紧了身体。 虽然乔治·西默农此人在巴黎广为传扬的是他“警署好帮手”、“某探少随叫随到武力插件”的名号,只有身为对方的敌人,才能知道这个男人有多恐怖。 人们只看得到他身为“知恩图报”的一面,却总是忘记法国地下结社“拱桥”首领的名字也叫做“乔治·西默农”。 “不要告急,”见状,乔治·西默农低笑了一声,“我想你也知道回到法国自己会有什么结局……” 乔治·西默农把玩着手里的钱币,目光落在窗外。 “我给你两个选择。” “乖乖返来认罪,或者……” 钱币从指尖弹起,乔治·西默农拍了拍逃犯的肩,凌冽的雪松古龙水气息扑面而来…… 他低笑着缓缓地说:“你就逝世在这儿吧。” “返来……”逃犯哑着嗓子,渐渐道,没来看乔治·西默农吐露出的失望神情。 “……啧。又是这样。”乔治·西默农摊手。 “每次犯人只要沾上马格雷,就一定会是这个选择。” 他话语不宁愿的成分有一些,但更多的是骄傲。 “不愧是马格雷,我的拱桥都好久没有补充新鲜血液了。” “黑血就该待在他们应该在的地方。反正最洁白的雪,也是脏的。或者……迟早会变脏。” 乔治·西默农漫不经心地向着门口走来,“记住你的选择,师长教师。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他转过头露出一个笑,“我可不是什么良人家的好孩子。” 满意于逃犯的僵硬反应,也不管对方想到什么——乔治·西默农的私密妓院少大身世并不是查不到的秘密,乔治·西默农略一颔首: “过几天我来找你,希望你不要忘了我啊……师长教师。” 男人微笑着吐出威胁。 等招揽到谁人重力异能力的少年,乔治·西默农就会打算回国了,这段时间,他的预估并不超过一个月。 要是逃犯这时候候再出什么幺蛾子甚至闹出影响两国交际的事端,那他可就要苦恼了。 自己是异能力者,也不是纯正的法国人,政府自然管不到他头上,马格雷却不同…… 想到这,乔治·西默农微微一笑,仿佛眼前又出现了巴黎探少那张无奈心软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