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当初意外发现,还能玩的更花(1 / 1)
“留心?不过又是一个严嵩罢了。” “已经有了一个,没必要再有一个了。” 望着铜盆里化作纸灰的奏折,嘉靖冷笑一声,让吕芳深深的低下了头。 随后嘉靖摆驾来了裕王府,暗示裕王还需要再病一段时间,顺带看看便宜皇孙后,返回了玉熙宫。 二月惊雷,三月春生,一转眼冬雪将尽,大地又迎来了生机勃勃之象。 而在三月的某一天,一道从浙江发来的奏折,呈到了嘉靖面前。 “主子,浙江的急奏。” 吕芳迈着小碎步走进玉熙宫,来到八卦道台前跪下,双手举起手中的奏折。 金色帷幔被一根探出的鎏金镂空铜杵挑开一角,随后嘉靖带着不愉走了出来,伸手拿过奏折翻看。 上面是来自浙江张居正与高拱的陈词,核心意思很简单,经由他们这段时间考察,浙江这边山多田少,庶民视粮食为命根,想要推行改稻为桑,需要更多的时间。 同样的,他们也在请罪,请罪花了这么久时间,却因斟酌庶民之存亡,而无能为力。 “哼,到底还是在意名声的好使啊。” 嘉靖合上手中奏折,将它递给了吕芳, “看看,心里有个底。” “是,主子。” 吕芳双手接过奏折,在嘉靖的示意下,渐渐起身视察,一字一句也不肯放过,非要看个三遍再琢磨三遍,才肯移开目光。 在他看奏折内容的时间,嘉靖手持鎏金镂空铜杵,对两边的小太监示意。 他们当即默声走过来,头也不敢抬,快速而安静的将八卦道台周围的金色帷幔束起。 正好分成了八份,每一束金色帷幔都对应着地上的八卦卦象,看起来神秘而又堂皇。 而嘉靖则是重新盘坐在八卦道台上,感受着体内不停滋生的龙气,运转法力将它们借用过来,不停打磨着身体。 春雷万物生,加强了龙气的滋养效果,不仅体内的法力越来越多,连这副身躯的血肉转变,也加快了不少。 一炷香的时间后,吕芳这才看完奏折,当心将它合上走过来,弯着腰低头道, “主子,奴婢看了个大概。” “如何?” “圣明无过主子,张居正与高拱在浙江那边主持改稻为桑,一言一行相当的稳健。” 吕芳低下头拍了一个马屁,让嘉靖微微一笑。 那是自然稳健,不稳健就是找逝世啊。 当初为何将改稻为桑之国策,交给清流们来办? 原因很简单,他掐指一算便知道严党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讨自己欢心与银子,必然大刀阔斧的来干。 说好听点是为了弥补国库亏空,好方便来年财务赤字,不要那么难看。 说难听点,就是想趁机兼并土地,争取更多的利益。 严党只在乎三件事——皇上,官位,银子。 要他们来谅解庶民生存不易,那才是真正的天方夜谭。 所以嘉靖思索一下后,便将这件事拾给了清流党派的张居正来办。 一来小小报复一下,对方敢在野廷年度廷议上设局,那就别怪朕事后算账了。 二来,清流党派这边,更好拿捏一些,名声就是他们最大的逝世穴。 可是单单派清流党派的人来浙江主持改稻为桑,还远远不够。 之前说了,严党与清流党派最大的区别,就是叫法上的不同,一个叫严党,一个叫清流。
因此嘉靖下旨让裕王病了,直接撤掉他们的保护伞,让严党的胆子大一点。 可是严党后面的嘉靖自己,也是一个难题。 于是他忽悠住裕王,派出谭纶与海瑞来浙江给张居正撑腰,让清流党派的人,胆子也大点。 这样,双方在浙江就很难合作了,毕竟谁都觉得自己这一方胜算更大。 不过嘉靖在掐指一算出严世蕃准备的“高端操作”后,立刻改了主意。 他发现,这件事还能玩的更花。 嘉靖直接暗示严党自己对浙江起了怀疑,让他们被迫准备一份替罪羊名单。 不过也发出旨意,表达自己并不排斥胡宗宪入内阁之事,安抚住严嵩这个老狐狸。 同时他也坐视严世蕃安排人手弹劾张居正,徐阶借胡宗宪剿匪首胜这阵东风,匆匆入宫觐见。 然后,徐阶就被迫立下启诺,同样要准备一份替罪羊名单。 这样一来,双方不管如何争斗,体量都要因为还未施行的改稻为桑之事,被迫削弱几分。 因此,生了一肚子的怒火后,徐阶直接将矛头指向严党。 他也要拉严党的人下水,来浙江那边滚一遭,大家谁也别说谁黑。 严嵩自然不愿,与徐阶起头斗法。 最终嘉靖直接拍板下令,让徐阶这边的高拱来浙江,再次加强清流党派这边的怀疑。 然而,严世蕃也不是吃素的,公开里不停泼脏水,试图借用改稻为桑之事,颠覆这两名内阁官员。 于是这段时间,双方在野堂上斗的不可开交。 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浙江那边,张居正与高拱两人,被严党的认真盯守,不停被泼脏水的同时,试图暗中让谭纶与海瑞调查严党的把柄。 双方互相牵制,这样一来,清流党派在改稻为桑这件事上,就不能糊弄了。 上有皇上派来的陈洪盯着,下有严党的人等待犯错,准备拿捏住把柄对清流党派进行猛烈进攻。 于是,就有了今天的这道来自浙江的奏疏。 改稻为桑之国策,在内阁最起头的奏疏中,是准备一年内搞定,捞银子嘛,自然越快越好,好让皇上瞥见能力,他们的手段也不会输给严党。 可惜在后来嘉靖不停拱火的场面地步下,双方都起头当心谨慎起来,不肯轻易露出把柄。 因此,改稻为桑国策,在农时不停逼近下,被张居正与高拱两人联名上奏,恳求朝廷推迟时间,渐渐施行。 相比较火急推行国策,闹的民心不定,从而被严党抓住把柄坑逝世,清流党派这边思索再三,还是选择了更加安稳的一条路。 起码推迟时间施行,罪过有限,还能用体察民情的理由狡赖。 所以才有了嘉靖一开首,所说出的讽刺话语。 “可是主子,国库和内帑又该如何?” 自从被嘉靖识破隐瞒后,吕芳说话也越发自然了,毕竟无事一身轻嘛。 他看了看手中奏折,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毕竟朝廷正等着银子用啊。 说到底,改稻为桑的本质,就是国库缺银子了,因为来年的财务亏空,急需一波回血。 清流党派这样一操作,今年想要收上来银子是别想了,可是问题摆在这里,又该如何来解决呢? 还有,远在浙江的陈洪也在关心这件事,毕竟和西洋商贩谈生意,也要做好准备啊,这可是大功劳。 吕芳恐怕他耐不住性子,起头整一些花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