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啊?我病了?(1 / 1)
“裕王呢?” 嘉靖盘腿坐在道台上,眼睛似睁未睁,问起了原身的好大儿——裕王。 这是原身仅存的一个血脉,顺利少大成为了裕王,几乎就是太子。 而清流党派能存留至今,就是因为依托在裕王麾下,这才逃过了严党一次又一次清算。 可惜啊,原身沉迷修道过于懒惰,将这个儿子交给了清流们教导,算是教导废了。 “回陛下,裕王正在家带您的皇孙呢。” 吕芳带着笑容回道,仿佛听不懂这句话的暗示。 他这么说也没错,裕王这时候肯定在家带皇孙,顺带和徐阶等人进行商量。 “帮着一帮臣子来打压另外一帮臣子,真是朕的好儿子。” 嘉靖略带嘲讽的说了一句,继承闭目运转体内的法力。 这句话吕芳没敢接,只能装作自己没听到,继承站在一旁等候。 嘉靖说完后,也觉得没意思,这是原身的儿子,蠢就蠢点呗。 他刚才也是升起血脉不易的念头,故而失了两分冷静,毕竟修道者的血脉名贵无比,有的双修配偶甚至要几百年才能诞下孩子。 “叫裕王上一份折子,告病。” 嘉靖再次开口吩咐了一句,便没了下文。 清流们敢蹦跶这么久,全是躲在裕王这张保护伞下的缘故。 现在浙江那边要改稻为桑,指不定要捅出多大篓子,将严党与清流党派一起搅合出去。 他怀着一分对血脉的珍稀,九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打算将裕王摘出来。 这样,清流党派和严党在浙江,自然就不敢砸盘子,出事了,大家都要倒霉。 同时严党看到裕王被摘出来,对清流党派肯定要下黑手,也不会让改稻为桑这件事草草结束。 “真是被教废了,身为皇嗣,不拿稳秤,还亲自下场站台,怎么想的?” 嘉靖在心里直接骂了一句,然后转头将裕王拾在了脑后。 算了,笨点也无所谓,反正他还能坐很久的龙椅,有的是时间渐渐培养启继人,不急,先看几十年再说。 一旦龙灵金身法相灵性滋生,寿命增加两百,启继人也就是这个摆设而已。 而此刻的裕王府,却聚集了一堆人,包括徐阶,张居正,高拱等核心人员。 他们正在针对改稻为桑之事,展开了各类议论。 首先,他们明白了核心思想——倒严。 浙江埋的雷太多了,若非严党对这地方严防逝世守,清流们早就把它推到台前了。 其次,他们认定了支线任务——捞银子。 做官无非是为了权力和银子,既然这次事情由清流的人来办,那肯定要上下都过过油水的。 最后,他们谈起了附加任务——皇上要的钱。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给多少合适? 浙江一带很富裕,每年光是各类税就有几百万两银子,私底下的孝敬更夸大。 既然陛下想要银子,那给多少,才能让他下次不张狮子口呢? “咳咳,这次太岳亲身犯险,严党必然不会老老实实合营,你们怎么看?” 徐阶坐在次位,假装咳嗽两声,让所有人都看向他,起头思索这个问题。 裕王是个身材修少的白面须眉,看起来很有皇家气相,也的确是皇家血脉。
他刚想说两句,却见自己的管家匆匆闯了出去,走到他身旁低声说了几句。 “……,诸位,本王,病了。” 众人不由看过来,静静地等待裕王开口,却听到了一个惊天霹雳。 而裕王本人也面带苦色,摇了摇头,感到无奈。 “什么?” 众人大惊失色,徐阶也猛然握紧扶手,皱起了两根花白的眉毛。 没了裕王做保护伞,他们的打算就要推到重来了,不说此外,一旦严党得知这个消息,还会像现在这般好说话吗? 看到众人反应,裕王略带无奈的语气,将宫里传来的命令说出,他的父皇,大明的嘉靖皇帝,觉得他病了。 于是,裕王就病了。 既然病了,自然不好再对清流党派的事情插手,没了裕王支持,浙江瞬间从一个好机会,变成了一个大漩涡。 说白了,清流们手下的官员同样不是好人,要他们放过白花花的银子过来,那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一旦事情闹大,顺藤摸瓜查上来,那就是在给皇帝陛下递刀子啊。 有裕王支持和没有裕王支持,完全是两个情况。 顾忌这位裕王,严党只会见好就收,但是没有裕王震慑,那就不好说了。 “太岳啊。” 徐阶第一时间看向呆呆的张居正,语气带着惭愧和不安,他的这个门生来浙江,还能顺利返来吗? 没有裕王这张保护伞,来了浙江滚一圈,哪怕再谨慎,也会一身泥啊。 到时候严党趁机下黑手,他的门生可就完了。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反应过来的张居正顾不得担心自己小命,立刻抓住了关键问题拾出议论。 他来浙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猜清楚皇上的意思,究竟该如何行事,方能有一线生机。 与此同时,严府,愁眉不展的严党众人,也在问相同的问题。 “爹,皇上这是对裕王起了怀疑,还是打算让我们放手施为?” 严世蕃兴奋的在屋里走来走来,看向胡床上倚靠的自家老爹,询问他的意思。 两排官员坐在椅子上,互绝对视了一眼,也摸不清陛下到底想要做什么。 严嵩倚靠在胡床上,拿起一根香支打开桌上的香炉,在里面轻轻的挑弄着香料。 不一会的功夫,更加温暖的香气弥漫开来,让人闻了心旷神怡。 “爹。” 严世蕃走到胡床另外一边坐下,拿过严嵩手中香支在炉子里搅,随后合上,将香支拾到旁边。 “急什么,浪费了老夫一炉好香。” 严嵩呵斥了一句,让严世蕃抿了抿嘴没有再插话。 “阁老,皇上这是对浙江那边起疑,打算推张居正投石问路不成?” 底下一名官员起身拱手问道,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裕王一病,清流党派就没了后台,那严党自然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 可别忘了,张居正是皇上指派来浙江,主持改稻为桑国策之人,一旦他出什么问题,或者这件事出什么问题,那就很难表明清楚了。 如果彻查,浙江的盖子就要捂不住了,加上清流们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那严党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