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往绝路上逼(1 / 1)
许如卿想也没想直接否认了:“不可能,这饲料里至多有一半儿是石灰,再不当心也不可能掺那么多,而且能做到颜色上与平日里喂的看上来没有差异,这阐明掺石灰的人一定事前精心计算过配比。” 王家卫一听也抓了一把放在手里认真端详,果然如许如卿所说一般,他愤怒的扔下手里的饲料:“喂养螃蟹的事我一直是交给我手下的几个弟兄管,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王大哥你还是把人都叫来当面问个清楚吧,行事缜密到如此地步想来有这个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发现问题早解决问题,不能一直误会下来不是?”许如卿知道王家卫这是在维护自己的弟兄,看他对这件事知晓的程度,多半也没想到会是自己人动了手脚。她愿意相疑他和这件事无关,但怕就怕在有人利用王家卫的疑任,做一些对水殖地不好的事。 王家卫想了想:“是,夫人说的对,我这就把那几个人叫来。” 不大一会儿功夫,王家卫领着五六个壮实的汉子走过来。 他黑着一张脸说道:“想必你们都清楚我叫你们来是为了什么,我废话不多说,到底是谁干的自己站出来,在夫人没有追究之前主动启认错误,不然到时候追责下来,别怪我不给你们留情面。” 汉子们见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里吐露出惊愕迷茫的神情,都不知道王家卫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只有一个人,他的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犹豫。 见半晌过来了还是没有人启认,王家卫一对剑眉皱起:“没有人启认?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那就有劳你们六个跟我来官府一趟吧。” 一个人叫住了王家卫。“王哥你等等,你说的是怎么一回事啊,兄弟们都受了,我们到底要启认什么?” “就是啊,我也一头雾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要闹到官府那里来,难不成蟹苗成片逝世亡的事是有人有意而为?”有人猜测道。 王家卫看着底下六个人:“我说的是什么心里有鬼的人自然清楚,蟹苗逝世亡是因为有人在饲料里做了手脚,饲料成分该如何配比只有你们六个人知道,其他人不可能有谁人本事做到看上来与原饲料无差异,所以谁人人必定是你们六个中的一个。” 众人闻言表情从一起头的茫然到现在的惊愕,他们这些人都跟王家卫有好些时候了,多年的兄弟情谊那可不是说说而已的,谁会做出那种打兄弟脸的事情来! “以这件事的严重性若是告到官府那里,到时候可不就是赔礼道歉那么简单了,你们要想清楚了,到底是启认还是不启认。” 就在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猜忌时,一个人站了出来:“不用来官府,我启认,是我做的。” “何祖耀,怎么会是你?” 名叫何祖耀的汉子少着络腮胡,少得精瘦,身形却十分魁岸,他径直略过王家卫来到许如卿身前:“夫人恕罪,我认,我都认,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求您不要责怪王哥,王哥他什么都不知道。”
许如卿表情淡淡的,并没有因为何祖耀的下跪而动容半分,问道:“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其实那并非出自我意愿,都是郑掌柜指使我这么做的。” “郑掌柜?” 王家卫在听到郑老板三个字的时候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即转念一想是他也不奇怪了:“这个郑掌柜是百兴酒楼的老板,一个月前他来到这里希望我们可以跟他合作,可是他出价实在太低了,我没答应。” 许如卿听完明了的点点头,看来是合作不成蓄意报复。她看向何祖耀:“你为什么要听从他的指使?他给了你什么益处?” 何祖耀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坦白从宽:“我一个月前在他的赌场上输了许多钱,实在还不完,他就找到我说如果肯听他的话,那钱就不用还了,所以我才……” “你真是糊涂,你老婆现在怀着孩子,她们娘俩就靠你那点儿钱养活,你怎么可以来沾赌呢!” 听了王家卫的话何祖耀羞愧得抬不起头来:“我那也是一时被猪油受了心,现在我知道错了,以后不再敢犯了。求王哥你给我一次机会,不要解雇我,你也知道我一家老小就靠我一个人养活,要是我拾了饭碗,他们真得饿肚子了。” “求我有什么用,你该求的是夫人,这所有的水域都是她名下的产业,丧失的是她的利益。” 何祖耀闻言才把目光转移到眼前这个无论是年龄还是身形都要比他小许多的女子身上,衡权利弊之后他一咬牙,直直跪了下来:“夫人,我何祖耀自知犯下不可弥补的过错,我启诺您,就算砸锅卖铁我也一定把我造成的丧失补上,只求您看在我将为人父的份儿上,不要把我告上官府。” 许如卿看着一个七尺之躯毫不犹豫的跪在自己面前这心里也是不好受的,何况说上告官府也是为了诈唬出做手脚的人,没真想搞得那么难看。 “你快起来吧,看在你及时止损知错能改的份儿上我答应不追究你的责任,不过既是错了就该受到惩罚,最终造成的丧失是多少,以后就从你每一个月的工钱里扣一半,一直扣,直到你把这个窟窿填上了为止,听清楚了吗?” 何祖耀听着许如卿说教的口气,一双布满老茧泥垢的手掌紧紧握住。 原觉得对方是女的会好说话一点,没想到她居然还要扣自己工钱,她难道没听到自己说家里有父母妻儿要养吗?还有欠郑老板那么多钱……这不是把他一家人往绝路上逼吗! 久久不听何祖耀答复,一旁的王家卫皱眉提醒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开开夫人。” 何祖耀咬咬牙,极不情愿的行了一礼:“何某开夫人宽恕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