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新成员(1 / 1)
“咻!” “咻咻咻!” 清越的剑吟声在王魃的耳边不停地回响。 受到这声音的影响,王魃昏昏沉沉中,禁不住睁开了眼睛。 旋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 “步蝉!” 他猛然坐起。 却发现自己竟躺在一处颇为崭新,但是却也极为简陋,甚至是有点丑的木屋里。 王魃只是看了眼,就极为肯定这不是步蝉制作的。 师妹建的木屋可没那么丑。 “难道是师兄做的?” 王魃的心中禁不住升起了这样的猜想。 昏倒前,他隐隐看到了熟悉的剑光。 他之前和元问芝交战的地方本就距离赵丰所在的位置极近,能够在谁人时候赶来的,多半就是赵丰。 想到这里。 王魃的目光迅速扫过,就见木屋里一片空荡,什么都没有。 王魃身下甚至都没有铺任何的茅草。 简陋得令人发指。 这也让王魃越发脆疑自己的猜测。 抬手一摸,他旋即便发现自己的储物袋、储物戒指和灵兽袋一个都不少。 神识扫过灵兽袋,旋即王魃顿时心头一松。 里面灵兽一只也没有拾。 “啵粒?” 灵兽袋的角落里,王魃赫然看到了一只奶黄色的鹦鹉。 正是步蝉的小宠,啵粒。 只不过也许是因为之前啄击三阶法器的缘故,原本尖利的嘴巴直接豁了个大口子。 虽然不致命,但是颜值大损。 好在这种伤势只要养育得当,要不了太久就能恢复。 不过王魃很快就心中一沉。 灵兽袋里他之前放出来的灵兽,除了惨逝世的几只碧水灵龟外,一个都不少。 可唯独戊猿王不见踪影。 而戊猿王是他手下最为得力的灵兽,也是他寄以重望的存在。 失来了戊猿王,他的实力受损不说,短时间内,他恐怕很难再培育出如戊猿王这般,只要再给个三阶内丹,就能很快晋入三阶的灵兽。 “难道戊猿王真的被元问芝杀逝世了?” 想到这个可能,王魃的心中禁不住有些黯然。 不过这丝黯然很快就被更重要的事情所取代: “步蝉在哪?她怎么样了?!” 晕倒前,他隐约察觉到步蝉的气息越发微弱。 若是没能及时得到救治,恐怕…… 王魃立刻爬起来。 听到外面的剑声呼啸,他连忙推门而出。 入目,便是一泓碧蓝湖泊。 与天相映,澄澈无比。 一道熟悉的身影盘坐在湖泊上空。 周身剑光流转,无数剑影在周围盘旋纵横。 那身影闭目冥想,冷峻的面容之中,却又带着一丝温暖。 正是赵丰。 “师兄!” 虽然早有猜测,可是看到赵丰的时候,王魃还是禁不住心生惊喜。 察觉到王魃的到来,赵丰也禁不住睁开了双眸。 霎时间,王魃只觉得那双眸子里,似有没有数剑芒闪动! 眼睛中禁不住传来一丝刺痛感。 不过赵丰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双眸之中的剑芒迅速收敛起来。 再度恢复成了寻常模样。 整个人看起来也远没有之前那般锋铓毕露,令人只觉得这是个普通修士。 王魃知道,这是赵丰施展了《无光诀》的缘故。 “师弟,你醒了。” 赵丰看到王魃,脸上也禁不住面露欣喜,旋即从半空中落在了王魃的面前。 只是身后的无数剑影,却仍然在盘旋纵横。 配上其被《无光诀》掩盖后的普通修士模样,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师兄,这是……” 王魃面露好奇。 赵丰脸上有些无奈:“破入金丹没多久,一时还很难掌控好……” 王魃哑然。 点点头,旋即有些告急地问道: “师兄,步蝉她现在……” 赵丰没有和步蝉见过面,不过昔日王魃和赵丰闲聊的时候,倒也给赵丰见过步蝉的样子。 听到王魃的话,赵丰清楚其心中的焦急,当即便道: “她法力耗尽,又被三阶法器伤到,我到的时候,已经濒逝世。” 王魃顿时心头一紧。 而赵丰的脸上旋即却又露出了一丝笑容: “不过放心,玲珑鬼市里的唐籍前辈不久前出面,亲自将弟妹带走了,说是会给弟妹治好的。” “唐道友带走了?” 王魃听到这话,心中顿时一松。 唐籍可是元婴真君级数的存在,且玲珑鬼市之中的宝物不计其数,想要治好一个筑基修士的伤势,想来不算多困难。 只是让他心中疑惑的是,唐籍为何会知道他的情况? 又为何会亲自给步蝉治伤? 前者倒是不难猜测,毕竟有香牌在,一位元婴真君稍稍感知,便能察觉到。 后者的话,他却是有些想不通。 当然,他自然是不知道唐籍全程看了整个过程,对于步蝉的秉性气节,十分欣赏,这才动了给步蝉治疗的念头。 想不通他也没有再多想,既然步蝉性命无忧,他的心里也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当下很快便想到了另一件事。 连忙对赵丰道: “师兄,你之前收拾灵兽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只小猴子?有腿肚那么高……” 赵丰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欣赏,指了指不远处。 “你说的是它么?” 王魃顺着赵丰所指的方向看来。 顿时就在一棵大树的树杈上,看到了一个浑身贴满了膏药的小猴子,正闭目盘坐,认真地吐纳着周边的灵气。 正是戊猿王。 哪怕隔着那些膏药,他都能看到戊猿王身上的伤势极重。 赵丰在一旁感慨道: “我刚到的时候,发现它也赶了过来,身上大半血肉都没了,肠子都露出来不少……” “真是个好猴子!” “我要给它治疗,它却不接受,我只好把这些用于疗伤的膏药给它,那些都是它自己贴的。” 听到赵丰的话,王魃忍不住动容。 目光深深看了戊猿王,心中对灵兽这两个字,莫名又有了些新的理解。 不过戊猿王既然还活着,也算是让他松了一口气。 待会再给它治疗吧。 而赵丰这时候候也关切道: “你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 王魃感受了下身体,旋即点点头:“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在香牌的保护下,他几乎没有受到什么伤,之后在和元问芝的比拼中,也是碧水灵龟替他挡下了攻击,他几乎没有收到什么伤害。 唯一的伤害也许就是他最大程度地压榨了丹田,导致现在丹田在运转的时候,隐隐有些撕裂感。 不过也许是因为他的压榨,他感觉丹田发生法力的速度,似乎又提升了一些。 算是福祸相依。 而如今在他昏睡的过程中,丹田内自发炼化的法力也差不多有一半多。 算是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赵丰闻言点点头,旋即道:“跟我来。” 王魃微微不解。 不过还是跟着赵丰飞到了湖泊上空。 旋即赵丰并指成剑,朝下方的湖泊一斩。 无声无息间,一道剑光落下。 竟然将这座湖泊斩成两半! 让王魃吃惊的是,剑光斩断处,两边湖泊的湖水竟是涓滴无法聚拢。 而更让王魃吃惊的是,在湖底中央处,赫然有一道他极为眼熟的身影。 “元问芝!” 王魃瞳孔一缩,旋即心中禁不住升起了一丝煞气! “他竟然还没逝世!” 此刻的元问芝,悲凉无比。 法袍褴褛,血迹斑斑。 甚至四肢只剩下了两肢,身上也都布满了孔洞、撕咬的痕迹。 身上属于金丹真人的气息也已经极度微弱,头顶之上,更有一道属于赵丰的剑光正在盘旋、压制。 显然是被赵丰镇压于此。 看到湖水分开、赵丰和王魃的出现,元问芝顿时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然而却在剑光的镇压之下,涓滴不得动弹! “师兄,这是……” 王魃禁不住看向赵丰。 赵丰坦言道:“我来的时候,看到你的灵兽正在撕咬他,想着万一他对你还有什么用,便把他带了返来,锁在这里。”
“若是没用,那便杀了吧。” 听到赵丰的话,王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让元问芝被灵兽生生咬逝世,这就是王魃当时想要达成的目的。 唯有如此,才能宣泄出王魃心中的愤怒。 不过想了想,他还是摇头道: “师兄稍等,我正好还有些事情要问他。” 两人当即落了下来。 “申服,你放我出来,我绝不会报仇的,你放心……” 剑光压制下,元问芝动弹不得,却慌忙对王魃喊道。 “申服?” 赵丰疑惑地看向王魃。 “当时避免被天门教的人知道,所以才取了这个名字。” 王魃随口表明道。 随即看向元问芝。 堂堂金丹真人,在没有了修为作为凭恃之后,与寻常修士,却也没有什么区别。 狼狈而无力,卑微如蝼蚁。 他径直开口道: “你是香火道的人?” 剑光之下,正在求饶的元问芝顿时面色一滞,脸上禁不住露出了一丝震惊: “你、你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旁的赵丰也禁不住看向元问芝。 王魃面无表情。 实际上,元问芝和张泰来和他第一次碰头的时候,他倒也并未有怀疑。 只是之后三大宗上门,逼他站队的时候,张泰来不嫌事大,甚至扬言要建立燕国第五大宗的行径,却让他顿时起了怀疑。 实在是张泰来在当时的表现,与其一贯给众人留下的印象,完全不同。 看似粗豪莽撞,却能直掐要害。 表面上替王魃挡住了三大宗的逼迫,可实际上却激发了须离宗对他的怀疑。 多半也是因为这个,须离宗对他发生了杀心。 这根本不像是一个脑袋不灵光的人能做出来的。 “你们接近我是什么目的?” 王魃冷淡地继承问道。 元问芝脸上闪过一丝纠结:“我说了,你能放我走么?” “你没得选。” 王魃的声音里没有半点温度:“况且你不说我也知道,借我为掩护,来惑乱燕国?” “你、你……” 元问芝的眼中顿时浮起惊疑、慌乱的神色,却没有再说话。 看到元问芝的反应。 王魃眼中却闪过了一丝了然。 看来他猜得没错。 如果说张泰来挑唆他和三大宗这件事,王魃只是怀疑的话。 那么之后,他无意中发现香火道修士,并且特地将他们擒住,带到永安城外后发生的一切,则是让他有了七八成的把握。 明显自己只放出了一枚天雷子,之后他便使用传送符离开。 结果就在他传送回自己府邸的空档,反倒是又出现了第二枚天雷子。 这中间,仅仅只有三四息的功夫,恰恰无人知道到底是谁放的。 能够做到这点的,永安城内,也唯有当时唯一一个金丹真人,且带着一身硝烟味返来的张泰来。 再之后,三大宗起头对永安城内的散修们下手。 而返来的元问芝和张泰来二人,一边以王魃是散修的骄傲为由,对王魃多加照顾。 一边却对那些在他们眼面前被抓走的散修们视若无睹。 这也让王魃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两人,恐怕多半与香火道有关。 虽然当时他还不清楚这两人为何会接近自己,但之后,王魃都刻意与对方保持距离。 但也并没有太过畏惧。 他的阴神之力可以隐藏自己和步蝉,即便对金丹真人也有用,而且海量的贮备,也足够他瞒过这两人。 且还有传送符可以用。 大不了察觉到不妙,提前逃走便是。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之后三大宗忽然到来,强逼着他与步蝉一同前往镇灵宫,导致传送符失来了用武之地。 元问芝和张泰来这两人也趁机跟了上来。 更出乎王魃意料的是,阴神降世弓的骤然出现,让他无论是神魂之力还是法力,全都无法动用。 这才导致了之后的极度被动。 这些想法在王魃的脑海中一闪即逝,他随即面色冷淡地继承追问道: “你是香火道哪一脉的?” “为何一直追着我不放?” “你们来这里,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打算?” 然而对王魃的追问,元问芝却是咬牙道: “你、你若是放了我,并且保证绝不对我脱手,我就说!” “否则,你别想知道!” 听到元问芝的话,王魃的眼中,顿时涌起了一丝幽冷。 转过头,对赵丰问道: “师兄,你有办法伤到他神魂吗?” “神魂?” 赵丰面露疑惑。 不过想了想,微微颔首问道:“需要我做到什么程度?” “不至于神魂湮灭便好!” 赵丰察觉到王魃语气之中的冷厉和狠辣,心中禁不住想起了他看到步蝉时的惨烈伤势,暗暗叹息了一声,旋即也不说话,心念一动。 手中蓦然凝出一道小号剑光,递给了王魃。 同时提醒道: “有仇自当报之,只是切莫乱了本心。” 王魃从赵丰的手里接过那剑光,听到赵丰的话,微微沉默后点头道: “师兄放心。” 说罢,心念一动。 手中的小号剑光挥舞。 元问芝头顶上的那道剑光,也同时瞬间斩下! “啊——” 剑光无声无息地斩过元问芝的头颅。 元问芝身上涓滴无恙,整个人却瞬间缩成一团,禁不住发出了一声绝望的惨呼! “申……我……说……” 王魃面无表情,眼中却闪过一丝暴戾,手中剑光不停跳动。 惨嚎之声,顿时不绝于耳! 赵丰看在眼里,微微摇头,直接飞了出来。 他出身东圣宗的执恶房,对于各类刑罚并不陌生,也并不排斥。 但也谈不上享受,所以干脆便先离开,任由王魃宣泄完再说。 而在他走后。 湖底深处,元问芝的惨呼声,渐渐健康…… 许久。 王魃手中的剑光,蓦然停下。 看着眼前瘫软在地上,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的元问芝,王魃心中的愤怒,也渐渐消弭了大半。 说到底,他一直都是个性情平和、并不极端的普通人,会因为痛恨而选择报复,选择折磨。 但在折磨之后,他的本心,也逐渐回归。 且遭遇了这番变化,对他的本心,也多了许多磨砺的效果。 而元问芝躺在地上,甚至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向王魃求饶,嘴角歪斜,流出涎液,神情呆滞犹如痴傻一般。 看到这一幕,王魃不再犹豫。 眼中顿时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殷红。 而元问芝的双眸里,也同样有殷红光芒一闪即逝。 下一刻。 元问芝面容忽然恢复了正常,直直坐了起来。 就仿佛没有遭受过任何的伤害一般,脸上更是带着一丝恭敬: “问芝,见过上神!” 半天后。 王魃目露沉吟。 “媸婆脉、井神脉、食火脉……” 这三脉,便是之前攻下魏国,与大楚交战足有十年的香火道主力。 而元问芝和张泰来,便是在魏国时,被井神脉下的一位四阶修士所蛊惑,从此听命于香火道,回到燕国之后,便推波助澜,尽力激化散修与宗门、三大宗和镇灵宫之间的矛盾。 而他们选中的目标,自然也就是因为炼制出二阶灵鸡精华而名噪一时的自己。 得到了想要的疑息。 王魃面色冷淡地从灵兽袋中,取出了一只二阶极品公灵鸡,递到了元问芝的面前。 元问芝的脸上,顿时泛起了一丝惊喜的笑容: “多开上神赐下此等绝世躯壳!” “问芝必定为上神赴汤蹈火,万逝世不辞!” 说罢,迫不及待地闭目凝神。 很快,一缕残缺神魂便从他的眉心处脱离而出,随后飘飘荡荡地落在了眼前眼神不太灵光的公灵鸡身上。 半晌之后,公灵鸡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灵动。 它恭敬地对王魃垂下脑袋。 “从此以后,你就叫甲十七吧。” “咯咯!” 早晨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