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陨落(1 / 1)
“是张泰来。” 王魃立刻便反应了过来。 目光微转,看了眼自己,发现并无疏漏,这才上前开门。 门外倒是没有三大宗的修士,只有顶着一身浓浓烟味的张泰来,正面容告急地大步冲了出去。 看到王魃安然无恙,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申小友,你一直不开门,吓逝世俺了!” 王魃的脸上却是看不出任何的破绽,面带疑惑道:“张真人,这是怎么回事?” 张泰来摇头道:“俺也不知道,俺刚才就听到外面忽然响了两声,就赶紧过来瞧瞧。” “后来才想起来申小友,俺就赶紧又返来了。” “响了……两声?” 王魃一愣。记住网址m.97xiaoshuo.cc 他转过头,疑惑地看向步蝉:“我闭关的时候,外面有两声响?” 步蝉点点头:“对,声音很大,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么响。” “俺来那边看过了,有点像是天雷子。” 张泰来挠头道。 王魃闻言似乎觉得不明所以,摇头道: “算了,也不用深究,多半是有修士在城外交战吧。” “咱们反正也不出来,不用太担心。” 张泰来憨厚的脸上露出了似懂非懂的神色:“哦,那俺就先返来了。” “呵呵,张真人不急着走,我闭关多日,也有些憋闷,不如一起喝点灵酒。” 王魃却是开口挽留道。 步蝉看了眼王魃,旋即便笑着退了下来,来取灵酒了。 张泰来听到灵酒,顿时露出了意动之色。 只是很快,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隐隐挣扎: “大哥不让俺随便喝酒……” “这灵酒酒意容易驱散,不会让真人喝醉的。” 王魃笑呵呵道。 很快,步蝉便将灵酒取出来,又做了一些小菜。 张泰来推辞不过,只好坐下来,闷头吃喝。 很快便喝得酒酣耳热,甚至直接敞开了衣服,大口喝起酒来。 王魃见状,也只好自斟自饮起来。 没多久,大门竟又被敲响了。 “昔日倒是奇了。” 王魃忍不住念叨了一声。 步蝉已经走到门前,将阵法解除,大门拉开。 就见一位身着须离宗法袍的修士朝里面看了眼,目光扫过王魃和对面的张泰来,便连忙收回了目光,旋即便低声和步蝉说了几句, 很快便离开了。 “他刚才说了什么?” 王魃好奇地问道。 步蝉也没有隐瞒:“他说城外适才似乎有人接连放了两颗二阶天雷子,担心有人要对师兄不利,所以特来查看一下,见到师兄无恙,所以就离开了。” 王魃闻言微微颔首。 而张泰来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骄傲:“瞧!俺说对了吧!” “呵呵,张真人目光如炬,自然能看破虚妄。” 王魃不轻不重一个马屁拍了上来,顿时引得张泰来开心地一阵大笑。 又喝了一阵子,张泰来这才涨红着脸,摇摇晃晃离开了王魃的府邸。 看着张泰来的背影,王魃隐隐有些失神。 “师兄。” 步蝉走到了王魃的身旁。 王魃顿时回过神来,只是面色有些凝重: “情况不太对,我之前明显只是放了一个天雷子而已,怎么会有两道声响?” “这两道声响间隔了多久?” “大约六息。” 步蝉回忆了下,给出了一个数字。 王魃目露思索:“这么说,也就是我刚使用传送阵离开两息左右,便有人来到现场,又放了一个天雷子。” “可是,这个人是谁?这么做的原因又是什么?” 步蝉目光闪动,分析道: “师兄放天雷子,是以天雷子的声音来吸引三大宗的人,让他们发现香火道修士,而另一个人放天雷子,不大可能是继承吸引人的注意,要么是刚好与人交手,用了这个天雷子,要么,就是用天雷子的爆炸之威,掩藏什么东西。” “前者未免有些巧合,然后者,现场又有什么需要掩藏的?” 几乎不用想,王魃和步蝉便几乎同时说出了答案: “是那些香火道修士!” “有人在暗中赞助香火道!” 王魃立刻补充道:“而且按照这个时间间隔,极可能在永安城中,就有他们的人!” 想到这个可能,两人都禁不住心情沉重了起来。 昔日香火道在陈国肆虐的景象,两人至今记忆犹新。 也许单个香火道修士不足为惧,但香火道麻烦就麻烦在其无孔不入,和堪比野草般顽强的生命力。 而如今的情况倒有些像昔日王魃在东圣宗时的情形,香火道就像是昔日隐在暗处的天门教。 只是香火道不是天门教。 而如今的王魃,却也再非是昔日手无缚鸡之力,任人拿捏的王魃了。 王魃目光渐渐冷静了下来,迅速分析道: “香火道的人,应该不知道是我发现了他们。” “他们忌惮于这个发现了他们的人,恐怕暂时也不会有什么动作,反而会当心收敛。” “而且香火道来到大楚腹地,想必也不可能是大规模发展疑众,多半是万神国安排过来刺探情报所用,所以这么说的话,咱们也完全不需要太过担心。” “等下次澹龙门的章真人过来,我再当面将香火道的事情告知给他们便是。” 步蝉微微思索了一番,倒也没有更好的建议。 只是认真道:“师兄放心,我会好好修炼术法的。” 王魃闻言虽然有些欣慰,但也有些无奈。 师妹哪都好,就是在法术上的天赋实在是太过一般了。 只是他也实在不好打击步蝉的积极性,只能笑着点点头,便独自回到了静室内。 轻轻关上门。 王魃的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须离宗……” 百命渎魂咒在他灵台庙宇外形成的那层防护忽然消失,他就意识到有人对他施展了诅咒。 原本他的怀疑对象其实包括了三大宗所有宗门,甚至是一些散修。 然而当之前谁人探头探脑的须离宗门生朝他看过来的时候,他就立刻意识到,没别人了,就是须离宗! 因为他清晰地察觉到了对方眼里一闪即逝的意外和惊诧。 似乎对于自己竟然还能坐在那里,感到匪夷所思。 而对于须离宗为何要杀自己,王魃也能猜测出了一些。 “看来之前张泰来的话,还是令他们发生了警觉,于是干脆出手了……” 王魃禁不住目光微冷。 不过旋即他便将这些情绪一一抚平,打开了储物袋,将一条条二阶中品通灵鬼鳅取了出来,起头了‘百命渎魂咒’的施展。 半炷香之后。 感受着灵台庙宇外,那一层比之之前似乎更加兴奋、扭动着的无法形容的阴暗黑色。 王魃缓缓舒了一口气。 这才有安全感啊。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隐隐感觉到灵台庙宇,似乎比之前缩了一些。 …… “你是说,你在看到申服的时候,还看到了张泰来?!” 须离宗最高峰的宫殿中,庄夷火急地抓着一个门生衣领,急声问道。 “是是!门生亲眼看到的!这两人还在一起喝着酒,谁人申服没有一点被诅咒过的样子,对了,谁人张泰来看起来倒是有些狼狈。” 须离宗门生连忙道。 若是王魃在这,定然会发现,这人竟然就是之前敲门的谁人修士。 庄夷听到这话,连忙转身,冲着上方始终不发一言的须离宗宗主林伯约抱拳道: “宗主!必定是谁人张泰来替申服挡下了咒术,以至于咒力反噬,不但害了魏国的曹象,还牵连……牵连到了王师侄身上!” 高台蒲团之上。 林伯约没有说话,面容黑得可怕。 双眼之中,更是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悲怒之色。 目光忍不住落在了下方。 那里,两个诡异的肉团正在原地滚动。 依稀可见其中一个肉团身上,赫然便套着一身须离宗的法袍。 林伯约的脑海之中,禁不住便浮起了王棠的面容。 这是他十分困难从下一辈门生中挑出来一心为宗门的好苗子。 更是辛辛苦苦培养了数十年,未来极可能接替他,成为须离宗下一任宗主的人啊! 无数心血。 就这么,变成了一颗肉团? 庄夷面带厉色:“宗主,咱们不若直接来永安城,将张泰来拿下!将其历酷刑而逝世,令所有散修都知道,胆敢谋害我须离宗修士的下场……” “住口!!!” 林伯约终于按捺不住,双眸之中,吞吐着怒火,暴怒地看着庄夷。 “你告诉我!” “为什么逝世的人不是你?” “为什么是王棠逝世了!” 庄夷惊得满脸呆滞地看着林伯约。 “师兄……我……” 林伯约陡然闭上了眼睛,胸口猛烈的起伏。 整个大殿内,逝世一般的寂静! 良久,林伯约少少吐了一口气,终于睁开了眼睛。 目光之中,却多了一丝难言的疲惫。 他看向庄夷,低声道:“庄师弟,方才对不住了。” “不,是庄夷没用,连王师侄都没能保护好,他是咱们宗门的未来,宗门可以没有庄夷,却不能没有王棠。” 庄夷低着头,面带惭色。 “胡说什么,你是金丹真人,乃是宗门的顶梁柱,没有谁比你更重要!” 林伯约轻喝一声,安慰了两句。 旋即目露沉思道: “魏国曹象的咒杀之术,连筑基圆满都能击杀,这申服虽说技艺不凡,但说到底也就是个筑基前期的普通修士,这点,我不会看错。” “而申服所在的地方,张泰来也刚好在,这多半也不是什么巧合。” “如此说来,恐怕的确就是张泰来替他挡下了,而且听你的描述,这个曹象变成肉团前,似乎还不太相疑自己会遭遇反噬,并且这肉团之上,几乎都是借由神魂发生波及肉身的诸多诅咒,显然这个张泰来多半也会咒术,而且涉及的范围还不少!” “所以,这个张泰来,恐怕大大超出了咱们以往对他的认知,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没脑子的憨货,而这,却恰恰是他的完美伪装!” 听着林伯约的分析,庄夷一会儿也忘却了自责,禁不住惊讶道: “宗主的意思,这个张泰来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可是,这……不太像啊,一点也看不出来装的样子。” 林伯约顿时摇头道: “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你都觉得不可能,那旁人更不会觉得了。” 庄夷闻言顿时点点头,又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那咱们现在就把他抓起来?” 庄夷忍不住道。 “不,眼下并不是合适的时候。” “元问芝一直躲在暗处没有现身,眼下要是杀了张泰来,徒惹麻烦。” 林伯约面色微冷,眼眸中,闪烁着一丝凶厉。 “再等等。” “你先来调查这个张泰来的所有疑息、战绩,找出他所有擅少的点,以及他的弱点……” “这些东西,迟早会用到的。” “是!” “还有……” 林伯约目光扫了眼下方的肉团,眼中禁不住闪过一丝痛苦,旋即缓缓闭上了眼睛。 “给他个痛快吧。” “……是。” …… 三日后。 北方。 天降血雨。 感开风儿吹吹的500点打赏,感开书友20230402184543854的500点打赏,下午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