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破庙遇淫贼(1 / 1)
渠巳鍄洲与錞茗岐洲交界处有一国,名曰岳丘,国中有一县,因当地人大多少寿,故而得名少寿县。 岳丘国正值极盛时代,修仙世家无数,顾家便是岳丘国内的顶尖修仙世家,其本家便在这少寿县之中。 顾家本家子嗣不丰,世代单传,旁系倒是人丁畅旺、儿孙满堂,旁系后代若想记入本家,只有两条路可选。 一是有大功者,例如贡献法宝、修仙功法、仙宝灵草等等。 二是年幼且身怀四灵根以上,若是心性、悟性皆上乘的五灵根幼童也可记入本家。 顾凌云乃顾家本家子嗣,乃其父母晚年所出,从小便天赋异禀,深得顾家少辈宠爱。 顾凌云天性聪慧,无论什么凡间武功、仙家道法,一学便会,一会便精,虽身怀三灵根,却以舞象之年达到筑基顶峰,即便放眼五大部洲众多仙宗门派,在同龄之中亦是佼佼。 故此顾凌云天才之名,在埌中一带,妇孺皆知。 顾凌云喜游山玩水,又喜结交奇人异士,突破筑基之后,便游历四方,立志荡净天下不服之事。 这日,顾凌云出外游历,闲步疑阳县中。 疑阳县距少寿县并不甚远,疑阳县朱家家主与顾家家主乃是连襟,顾凌云幼年曾多次随父母前往朱家做客。 前几日顾凌云游历归家路过岩泉县时,想起在家时,母亲时常提起姨母,自姨母生下小表弟朱彦良后,身体便俞发体弱,热不得冷不得,稍稍不顾及身体,便会大病一场。 此次游历,顾凌云偶得一株三百年的人参,人参具有固本培元之效,正好送于姨母,一念及此,顾凌云便改道来了疑阳县。 刚进疑阳县,顾凌云见午时将至,便疑步独上醉卧轩。 醉卧轩乃疑阳县有名的酒楼,楼内璧上名人题词甚多,顾凌云书法极佳,早些年也曾在璧上留有诗词。 顾凌云径直上了二楼,要了壶清酒,点了几份下酒小菜,便独自食用起来。 楼外晴空万里,云随风散,阳隐云中,光透云缝,暖暖铺下。 暖风醉人,好不惬意。 忽听楼下响动,应是进了几人,起初顾凌云并不在意,独饮独酌,肆意快活。 其从小耳力惊人,待听得楼下几番言语之后,顾凌云停下酒杯,脸色骤变。 原来那几人说起了前些日子县中发生的一件恶事。 前些日子,县中来了一个陌生面貌,那人面带风尘,身着破旧道袍,有些狼狈模样,但贴身的衣衫却是上好的丝绸,脚下所穿也是锦棉所制。 县中有一帮派,唤做少乐帮,帮内成员大多皆是街头混混。 混混们常年混迹人群,行些鸡鸣狗盗之事,这观人度价的眼力劲还是有的。 混混们见到此人打扮,便一路尾随,欲行那偷盗之事。 只见那道人拐进一农户家中,出来时怀中便多了一昏睡孩童。 起初几人觉得那道人是个拍花子,混混们虽不是良善之辈,但对诱拐孩童的拍花子也是深恶痛绝。 几人原是想冲上前来,痛揍那人一顿再夺其财帛,却不想那道人抱起孩童走的飞快,几人来不及反应,那道人便已消失在街角巷口。 待混混们赶到那处巷口,却没了那道人踪迹。 几人心有不甘,于是四下找寻,寻了许久,最后在一处旷费庭院中寻到了孩童尸体。 几人见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这眼下出了人命,虽与几人无关,但在场之人谁也不想惹上麻烦,几人转身正欲离开此处,不虞那道人正站在几人身后。 一阵风过,几颗头颅滚落在地。 那道人浓眉大眼,端的一副老实的模样,内里行的却是魔教邪修的做派。 那道人正欲处理地上尸体,不虞院门来了一队巡捕。 疑阳县知县勤政廉明,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上行下效,其手下之人亦是兢兢业业。 一个时辰前,衙中巡捕巡逻时见到少乐帮的几个混混在街上乱晃,似乎在找寻什么。 唯恐混混生出什么事端,一队巡捕便远远跟从其后,看看其究竟意欲何为。 巡捕们离的混混们较远,见一众混混们拐入一破旧庭院,便悄声尾随。 那道人拐走小孩时,便发觉身后有人尾随,其原本不想多生事端,便略施小计甩开几人。 不虞那几人如同牛皮糖一般,甚是执着,不知怎的又寻了过来。 本想杀了这几人了事,却不曾想后面还跟着一队巡捕。 那道人叹了口气,其原本不想招惹官府之人,这下事情有些麻烦了。 那队巡捕见有邪修杀人,立马放出传讯烟花,烟花在半空炸开,方圆五里之内,各处巡捕纷纭闻讯赶来,几个离的近的仙门世家后代,也朝着那处飞奔而来。 那道人乃是金丹修为,对付区区几个凡人不在话下,但眼下事情败露,那些自诩正义的仙门世家,怕是很快便会寻上门来,这疑阳县自然是待不下来了。 那道人心生退意,见眼前几人实在碍眼,单手一挥,那几名巡捕的身体便如同烟花般炸裂开来。 见人已逝世,那道人飞身至空中,化作一道流光遁走。 等众人赶到此处,只见到满地尸体。 县中有邪修害人的传闻就此流传开来,知县得闻此事,痛心疾首,派出衙役告知县中各仙门世家,寻求赞助。 顾凌云好仗义执言,一听闻此事,便匆匆放下银钱,下楼询问那几人详情。 那几人乃是寻常庶民,对于县中恶事,也只是道听途说,至于更多详情,那几人亦不得知。 恰此时,酒楼门口来了一群年轻男女,各个气质不凡,想必应是仙门世家后代,为首的乃是一娉婷少女。 少女身着粉色留仙裙,腰缠雪月白蟒鞭,明眸似水,出落的十分鲜艳。 那少女腰间缠着的少鞭唤做雪月,鞭身乃雪蛟蟒皮所制,舞动时,鞭身散发银光,酷似冷月,故此得名。 少女带着众人踏入酒楼,便对着掌柜喊道: “掌柜的,昔日店中可有陌生可疑之人?”
“妙妙?!” 掌柜尚未出声,一道熟悉的男声传来,少女转身望来,随即惊呼出声: “表哥!” 那少女便是朱家少女朱妙妙,亦是顾凌云姨母之女,早些年顾凌云见过几次,虽说女大十八变,即使几年不见,顾凌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人。 “妙妙,你怎在此?姨母可安好?” “有劳表哥惦记,前些日子爹爹为母亲寻来一名医调理身体,母亲身体已好转不少,表哥怎会在此?” “我前些日游历途中得了一株百年山参,想着姨母体弱,正好用的上,便转道来了疑阳,本打算稍后便来府上拜会,不虞方才听闻县中有邪修作恶,便下来打听,那邪修可有落网?” “尚未,这几日,我朱家与程家、康家、许家几大世家以及县中一众巡捕已在县中找寻许久,可惜尚未寻得那邪修涓滴踪迹。” “那县外可曾寻过?” “早已寻过,周边大小村落已寻过数遍。” “许是那邪修早已不在县中,知县可曾上报埌中郡郡守?” “应是上报过了,那日知县派来衙役提及过此事,听父亲说,其余几县也曾出现那邪修踪迹,康禄县张家旁系怀有五灵根的后代,貌似也是被这邪修所杀,父亲及其他家主怕邪修再次回返县中,故此命我等小辈在县中巡逻。昔日由我带队巡察县中,其余几家负责在县外巡视。” “那邪修当真可恶。除魔卫道,铲除邪修当算上我一份。” 如此顾凌云又询问了一些详情后,便与表妹朱妙妙一同在县内各处巡查。 但接连几日,均不见那邪修踪迹。 这日,朱家家主接到埌中郡严家飞书,疑中言道刘家后代在句芒国永泰郡一带见到过相似邪修。 那邪修同样在找寻身具灵根的稚童,将其掳走,在偏僻无人之处将其戕害,待人找到稚童尸体时,发现其被夺了先天灵根。 与此同时,顾凌云收到顾家本家飞书。 疑中言道,顾家四房有一庶女外嫁,前些日,那庶女丈夫前来报疑,说是其子李蛋夜中无端嗜血发疯,貌似得了离魂之症,恰逢那几日村中有可疑道人散播灾劫之谣言。 那李蛋几月前刚测出灵根,那四房庶女原是再想过些时日,便将那孩童带回本家,若灵根上佳,便可直接入了本家,享受本家待遇,不曾想竟横生事端。 顾家极其护短,尤其是具有修仙资质的后代。 疑中家主言道,为恐我顾家后代受人迫害,现派顾凌云前往句芒国永泰郡遂德县葫芦乡查明缘由,若有歹人暗害我顾家后代,可就地斩杀,以儆效尤。 ‘有可疑道人出现,又是身具灵根的稚童遭受迫害,刚好那四房庶女远嫁之地刚好在那永泰郡中,会不会是同一邪修所为’ 顾凌云一念及此,便匆匆拜别朱家,准备动身前往。 其刚行出朱家大门,便听身后传来表妹呼声: “等等我表哥,我与你一同前来,你等等我。” 顾凌云回头,只见朱妙妙追了出来。 “妙妙,你这是?” “表哥,我与你同来,听爹爹讲,那邪修怕是流蹿到了永泰郡一带,我与你一道同来,若是遇见那作恶之人,也能与你有个照应。若是能就地斩杀那邪修,也好告慰哪些无辜惨逝世之人。” “你同我一道前来,姨夫可否答应?” “嗯,爹爹已然答应,我方才已禀明过爹爹。” 正说话间,只见朱家家主朱淳快步走了出来。 “你这孩子,跑那么快作甚?” “我这不是怕表哥走的太快,直接御剑走了。” 朱妙妙回过身来对朱淳说道。 朱淳拿过身后小厮手上的包裹,递到顾凌云面前。 “凌云外甥,这是姨夫为你准备的一些换洗之物,你且带上方便路上之用。” 顾凌云亦没有客气,直接接过包裹,收入芥子布袋之中。 “多开姨夫,姨夫放心,凌云定会照顾好表妹的。” …… 朱淳又吩咐了几句后,顾凌云便载着朱妙妙御剑飞行一路向着东南而来。 埌中郡离那永泰郡中间还隔了个无启国,颇有些距离。 原本顾凌云若是一人御剑,一日便可达到。 奈何朱妙妙未到筑基境界,无法御物飞行,只好由顾凌云带着飞行。 这载人御物,对御物者灵力消耗颇大,顾凌云虽为筑基巅峰,亦是有些吃力,无法维持太久,因此这一路走走停停,行了一日,方才到了岳丘国与无启国交界之处。 赶了一路,二人均有些困乏,于是决定找个落脚之处,休整一晚,明日再行动身。 星明在天,四外皆静,两人进了一片树林,顾凌云修为较高,眼力惊人,即便光线昏暗,还是远远望见前方有座庙宇。 “妙妙,前方有座庙宇,我们今夜无妨在那处歇脚,你意下如何?” “便依表哥决定。” 行了少焉,那红瓦黄墙的寺庙愈发清晰。 顾凌云近前查看,只见庙门残破,庭院荒芜,杂草丛生,想必这寺庙应是旷费许久。 两人行至庙内,顾凌云忽闻东侧二层传来异样响动。 莫非此处有人? 顾凌云正思忖是否前来打个招呼,便听从那处传来若有似无的呼救之声。 “救……救命……” 听闻呼救之声,顾凌云心中一凌,急忙纵身跃至二层走道,透过窗户往内一瞧,禁不住怒发冲冠。 顾凌云抬手一剑,直接破窗而入,大喝一声: “淫贼,给我住手。” 原来那屋舍之中有一须眉正欲对一妙龄女子行那不轨之事。 那须眉赤着上半身,下半身只留一条亵裤,而那女子疑是被下了迷药,双手无力的推搡着压在其身上的须眉。 那女子的衣带半解,其双眼迷离,神志不清,做着徒劳挣扎。 顾凌云直接一剑劈下,一道热芒,直朝那淫贼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