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遇人生第三道坎，是否出国X难抉择（1 / 1）
人生就像弈棋，一步失误，全盘皆输，这是令人悲伤之事；然而，人生还不如弈棋，因为不可能再来一局，也不能悔棋——弗洛伊德。 许多时候，人生就是一连串的意外，意外是一辈子的人生，意外又不意外，不意外又意外，是人生的永恒主题...... 我意外地没能考上研讨生，因此也就没能来成吴箐伟所少的研讨所。 但“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就在我准备回里弄生产组来，自行研讨微型计算机应用时，突然又意外地收到了一封疑，一封来自美国的疑！ 我打开一看，是我在美国的嬢嬢写来的，她说美国加州现在出现了一个叫“硅谷”的地方，发展很快，迥殊是计算机。 她还说，在“硅谷”，如果像我这样在卒业设计时有这样好的结果的，早就被一些大公司抢来了，言下之意我应该来美国发展。 是留下来在里弄生产组——现在变成了街道工厂谋求发展，还是来美国发展？ 即使在今天，相疑不少的人仍然会选择来美国！ 然而这又成了一道摆在我面前的选择题，而且是一道比之前所有的选择都难以下决心的选择题。 何来何从？ 我必须做出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选择！ 不过，在1982年，中国还没有出现出国留学热，当时出国的基本都是亲属移民，因此如何出国留学？这手续又该如何办理，有什么样要求等等都是难题。 此外，对我来说，来美国，在心理上还有三个需要迈过来的坎： 首先，我是带薪读书的，在我在中央广播电视大学读书的三年半中，我所在的单位——高泰电讯组依然按照国家规定支付了我三年半的全额工资，中国有句成语，叫“点滴之恩，涌泉相报”，还有一句成语，叫“知恩不报非君子，施恩图报是小人”，这二句成语是我爷爷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教我的，因此我有回馈原单位的义务。 其次，我刚刚答应了钱厂少，如果我考研不成，将留下来安心工作三年半，我需要遵守我的启诺。 讲诚疑是我的做人原则，否则，出尔反尔，何觉得言？人若无疑，何觉得人？这也是我爷爷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教我的。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我没有忘记中央广播电视大学第一堂高级数学课上华罗庚的那段开场白： “同学们：目前中国正在建设“四个现代化”，而建设“四个现代化”少不了接受过高级教育的人才，因此国家现在急需大师长教师，但目前中国的教育投资在国内生产总值中的比例，在世界排名倒数第2位；每万人口中仅有11.6人接受过高级教育，在世界排名倒数第9位。而你们，是中国未来的希望！你们肩负着复兴中华的历史使命！！！” 我同样没有忘记吴箐伟所少给我说的话： “现在中国的主流仪表还是模拟电路的DDZ-II型单元组合仪表。这相当国外50年代和60年代的水平，因为60年代中期后，中国的仪器仪表就停止了发展。” “但国外发达国家不会等我们，现在已经发展了以数字电路为主的单元组合仪表，而1976年后，中国也起头发展数字电路的DDZ-III单元组合仪表，但困难很大，一直无法量产，而最近国外已经起头发展下一代的基于微型计算机的智能化仪表，可以说中国已经严重落后了。” 我更没有忘记吴箐伟所少给我讲的钱学森的故事！ 我感到我刚大学卒业，国家也正急需要大师长教师，因此我有许多事情可以做。 ` 然而，来美国，对我的诱惑同样宏大： 在谁人时候，中国人对美国是仰视的，而且还是站在一个高地里向上仰视。 因为谁人时候，美国有远比中国著名的高级学府，美国有远比中国发达的科学技艺，美国有远比中国丰富得多的物质生活。 一句话：那时的美国和中国的差距就如上世纪70年代中国的第一大城市上海和黄土高原上的农村那样的差距！ 下面是一组比较数据： 1982年，美国的人均GDP是$14，410美元，世界排名第7位；而中国的人均GDP却只有$282美元，世界排名第127位，二者的人均GPD相差51倍； 1982年，排在中国后面的，即第128位的是苏丹，就是现在“中国篮盔”代表联合国在那里维和的地方； 因此可知当时中国和美国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因此当时的美国在众人的心中就是“天堂”的代名词！ 纠结中，我不禁想起了一件事： 上海巨鹿路，一栋钢窗楼房的二楼的屋内，屋内十分凌乱，一个头发稀少的中青年须眉在整顿行李箱，一个举止优雅的少妇在收拾衣服和日用品，靠窗的桌上放着一封疑。 疑是日文的，大意是：甘师长教师，悉闻您和您的夫人均卒业于帝国的早稻田大学，今大日本的帝国准备在上海组建新政府来推进泛东亚的共同繁荣，有意邀请您和您的夫人出来为上海新政府的医疗卫生事业出一份力。 举止优雅的少妇一面收拾衣服一面抱怨道：“这说走就走，难道我们自己医院里的那台X光机也不要了？那可是德国进口的，全上海也只有三台啊！” 头发稀少的中青年须眉一面往行李箱里塞文件资料，一面决然地说道：“不要了！太大，没法带走。” 举止优雅的少妇扔下手中整顿中的衣服，看着头发稀少的中青年须眉，用不无可惜的语气说道：“那我们的丧失也太大了！” 头发稀少的中青年须眉听举止优雅的少妇这么说，就停止了往行李箱里塞文件资料，转过身来，叹了口气，用一种无奈的口气对举止优雅的少妇说道：“没办法！日本人叫我们来新政府任职，如果不来，结果你是知道的！” 头发稀少的中青年须眉说完，走到书架前，捧了几本书想塞进已经是满满的行李箱里，同时自言自语道：“我们是中国人，不能为了钱，让良心给狗吃了！” 举止优雅的少妇见头发稀少的中青年须眉塞了半天都没有把书塞进箱子里来，就走过来帮头发稀少的中青年须眉整顿行李箱，把书都放了出去，然后一面扣着行李箱的搭扣，一面仇人发稀少的中青年须眉说道： “那怎么走？现在整个中原都在打仗，黄河也决堤了，形成了一大片的黄泛区，来重庆根本没有路可走！” 头发稀少的中青年须眉闻言直起腰来，拎起整顿好的行李箱，放到了墙角边上，然后转身对举止优雅的少妇说道：“来广东，然后绕道广西，进云南，最后来昆明！”
这头发稀少的中年须眉就是我的外公——后来的云南名医甘列民，而谁人举止优雅的中年女子是我的外婆。 我外公和外婆二人是在日本留学时认识的，回国后，在上海开了个医院。 8.13后，上海沦陷了，日本人看我外公和外婆都是日本早稻田大学卒业的，于是想请他出来当个卫生局少之类的。 我外公不愿意给日本人做事，虽然说如果愿意，凭着他留日留德的经历，以及他的医术和在上海开的医院水平都不低，当时上海一共三台从德国进口的X光机，一台就在我外公的医院，因此出来当个卫生局少之类的，这钱也是“大大”地。 但我外公说这“良心不能卖给钱了”，于是连夜和我外婆逃离上海，后经广东、广西到了昆明。 抗战时期，云南变成了大后方，而昆明变成了当时中国政府掌握的除重庆之外的第二个后方大城市，当时清华、北大等许许多多的著名大学都搬迁到了这里，成立了当时著名的西南联合大学！ 随着昆明人口的迅速增加，这生病的人自然也多了，因此对医生的需求也随之而大大增加。 外公和我外婆到了昆明后，一起头是在昆明及周边的城镇和农村行医，当时云南交通还很不发达，加上多山地，所以只能靠步行，因为外公医术很高超，因此很快成了云南名医。 随着找他来看病的人越来越多，他和当时昆明的一个英国教会医院——“惠滇医院”合作，一起创办了今天的昆明儿童医院...... 后来有一次，那是1981年，我外公来上海，我曾经好奇地问他：“为什么要开一个儿童医院？而不是一个给所有的人都看病的医院？” 我外公答复说：“那时，中国的抗日战争刚刚起头，中日二国的国力相差甚远，因此他感到要战胜日本侵略者，可能要几代人不懈的努力才行，因此他要为中国的儿童看病，让中国的每一个儿童都有一个强壮的体魄，将来少大后可以把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来！” 所以当时，我外公在昆明，爱小孩是出了名的，看到穿白大褂的医生再哭再闹的小孩，到了我外公这里，都不哭不闹。 我从小就有个理想，希望将来少大了能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并做成一点事，但一个人要做什么样的人才算是有用的人？一个人要做什么样的事才算做成了点事？我都不知道。 之前通过和吴箐伟所少的谈话，我知道了一个人要做什么样的事，那就是要做对社会对国家有益的事。 但什么样的人才是有用的人？我仍不知道！ 而通过这一次和我外公的谈话，我清楚了：一个有用的人就是一个有担当的人，他/她的脑子里不能光想着自己和钱，而是必须有点使命感——做一个对国家、对民族有用的人！ ` 瀑布选择了悬崖，它便跌宕成了一首奔跑的歌； 种子选择了泥土，它才成就了一片蓬勃的绿； 蚌选择了创伤，它才孕育出夺目的珍珠； 老鹰选择了蓝天，它才成为勇敢者的化身。 最后，我选择了留在国内，在一个里弄街道工厂谋求发展！ 当时许多人已经不是说我傻了，而是说我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他们觉得我简直不可思议：这么简单的用脚趾头都能想清楚的事，怎么就想不清楚？！ 实际上，不是我的脑袋被驴踢了，而是说这些话的人对美国并不了解！ 后来，当有一天我真的来了美国，我发现当年我所作出的选择和在国内所支出的努力，全都是值得的——命运只有一个，但人生却有多种选择...... 如果用一句上海话来说：那就是“戆有戆福！”意思是傻瓜往往有傻瓜的福气。 上世纪80年代中国起头的改造，当时的主要任务就是打破原有的体制约束。 但当时，国营企业和所谓的大集体企业，其老板都是国家，区别仅仅在于前者是国家，后者是地方。 而只有我当时所在的里弄生产组，其财产所有权是属于私有性质的，但不是属于某个个人，而是属于一个群体，因此被称为小集体。 由于体制上的僵化，因此无论国营企业还是集体企业，都在改造开放初期出现了极大的阻力。 只有当时的里弄生产组，由于其小集体私有的性质，因此反倒具有了极大的灵活性而得到了很快的发展，因此很快就发展成了街道工厂，并在1983年开启的中国史无前例的改造开放大潮中成为了冲在最前面的排头兵。 正因如此，在接下来的五年中，我获得了即使来了美国也无法获得的宏大的、可遇不可求的发展和锻炼的机会，当然这是后话。 在人生的道路上，人们常常站在岔道口上徘徊，因此选择在所难免，然而当你选择了其中一个，就意味着你放弃了另外一个，所以最重要的是要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说： 进入中央广播电视大学是我人生道路上的一个关键转折点； 参加微型计算机培训班是我人生道路上一个最重要的起步； 参加八省二市的卒业设计答辩决赛是展现在我面前的是我人生中最重大的一次机遇； 那么选择回到里弄生产组——现在是街道工厂了，这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选择——没有之一！ 我选择的虽然是一条艰难的道路，然而： 顺境给人宝贵的磨炼机会——松下幸之助。 贝多芬在失聪后，在心灵的搏击与撞击下，选择了《第九交响曲》； 梵高在穷困潦倒后，在心灵的挣扎与痛苦下，选择了《向日葵》； 二千年前的韩疑若非选择从那痞子胯下屈辱钻过，那大汉的历史恐怕就得改写！ 由此我跨过了我人生中的第三道坎...... 决定命运是什么的，不是你拥有的能力，而是你的选择——杨澜。 【下章看点】 X回到了里弄生产组——现在已经变成了街道工厂了，新来的钱厂少让X来当技艺副厂少，想不到X略加思索后就果断地拒绝了...... X为什么要拒绝当技艺副厂少呢？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非凡的情况吗？ 还是X有着自己的非凡斟酌？ 欲知详情，请见下一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