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心态（1 / 1）

姜河拖着重伤的身躯，终于回到了家。 当推开门的那一刻，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之前压抑的疼痛与疲惫顿时从全身蔓延开来，几乎脱力。 他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衿儿正坐在桌旁，手中捏着支笔，在纸上画画写写，神情专注。 听到门响，她也没抬起头，自顾自的看书写字。 斟酌到三个徒弟中，没有受过太多的教育，或许这也是她们走上邪路的原因？ 他也趁现在还不打算让她们修行时让她们多看点书，于是买了许多书籍，供徒弟进修。 见此衿儿这么努力，姜河心有欣慰的同时，也有着少许的失落。 我也只是个普通人啊。 一身是伤的回到家里，却没有任何一人关心。 就算知道前身在她们心中是什么地位，也还是让他忍不住的难受。 白旻心气喘吁吁的从院子走出去，她的脸上泛着微微的红润，细小的汗珠从额头滑落，顺着脸颊滴下。 黑色的劲装紧贴在身上，汗水在衣服上形成了一片片深色的痕迹。 只是短短几天，她的变化几乎是肉眼可见。 合适的衣裳，不需要没日没夜的劳作，睡眠饮食充足，让她先前还残余的几缕畏缩褪来。 她的变化让姜河感到眼前一亮。 然而，白旻心的话却像一根刺扎进了他的心里： “返来这么早？我就知道你吃不了摆摊的苦。” 这下，没被关心反而被挖苦了。 姜河也带着一丝赌气，将自己的鲜血淋漓的背部转过来：“这也是没办法，被人劫杀了...” 然而白旻心却冷哼道： “哼，谁知道你又是获咎了什么人。” 听到这话，姜河心中五味陈杂。 他知道自己在徒弟们心中的地位并不高，完全是负印象。 但他还是希望能够得到她们的一点点关心和关注。 然而现在看来，这似乎只是一种奢望而已。 他默默地转过身来，不再说话。 “旻心！你怎么这样对师父说话！” 姜元夏原本是和白旻心一起在院中练武。 回到家后，实际上两个人第一眼就注意到姜河身上的伤势。 她端着一盆热水和毛巾，小步快走了过来。 她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畏惧，双手甚至有些颤抖，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带着讨好的语气说道：“师尊，您受伤了，元夏来帮您处理一下伤口吧。” 姜河微微一愣，他能感受到姜元夏对自己的畏惧。 但他也知道，这个徒弟是在尽力讨好自己。 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感动也有没有奈。 他转过身，看着姜元夏那双带着畏惧和闪躲的眼睛，轻声说道：“没事，等下我自己来就好。” 在他说完后，姜元夏几乎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在白旻心漠不关心的眼光中，艰难的走回房间。 姜河斜斜依托在床上，目光幽远。 他现在身心俱疲，一起头充盈的热血逐渐凉了下来。 莫名的热意从心底升腾。 他真的可以在这个世界活下来吗？ 真的可以，得到她们的原谅吗？ 自己也怕疼怕逝世，而落到看似无害的徒弟手中，可是生不如逝世啊。 “蹭！” 利剑出鞘的声音将他惊出一身盗汗。

还觉得是龙虎帮的人追来了。 原来是自己不知不觉拔出了腰间的少剑，森热的刃面照着他杀意四溢的眼眸。 让他自己都感到一阵心悸。 “啊...” 姜元夏惊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手中端着的水盆也从手中跌落在地。 她慌乱的捡起地上的水盆，却手忙脚乱，好几次都没抓稳，带着一丝哭腔：“对不起对不起，元夏是不当心的...” 姜河也愣住，没想到她还会过来，刚好窥到了方才那一幕。 他少吁一口气，将少剑归鞘。 本欲起身来帮姜元夏，稍一动身体。 背后立马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根本站不起。 只得出声快慰：“...没事。” 看着姜元夏稚嫩脸庞和瘦弱身体，声音禁不住艰涩。 才短短两天，在和平社会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他，竟然会对几個小女孩起了杀意。 姜河目光凝固在沾满自己鲜血的手心上。 “师尊，元夏给您擦身。” 小女孩弱弱的声音传来。 不知何时，她又打了一盆热水，用毛巾蘸水擦拭着他额头的汗水。 姜河抬头，刚好与姜元夏清澈纯真的眼眸对视。 这一刹那，他也有些手忙脚乱。 从怀中摸了个遍，才探出今天在坊市中买的发簪。 木质的发簪温润如玉，在血色的粗糙掌心中却显得有些妖异。 “啊，沾了点血，让我擦擦就好了。” 姜河苦涩的笑了笑，刚想要将发簪收回，却不当心触碰到了背后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姜元夏见状，当心翼翼地接过发簪，将它捧在手心。 她怔怔的看向发簪，几缕血色渗入进木质的簪体。 “喜欢吗？” “...嗯！这可是师尊第一次给我送礼品呢。” 姜元夏不假思索的回道，又连忙补充， “当然，以前师尊虽然没送过礼品，但也很好，只是严峻了一点...” 姜河看着小女孩语无伦次的表明，一张小脸告急的发红。 也不禁有些失笑，先前的阴霾都散来些许。 “我以前可一点都不好哦，不过师尊正在努力改变了。” “师尊一直...都这么好。” 姜元夏却是莫名脆定，随后也脆持给他擦拭身上的鲜血。 这丫头，他闭上眼睛，任由姜元夏为自己处理着伤口。 她擦拭的很详尽和温顺，显然以前也没少帮两个师妹处理伤口。 温热的毛巾触感，也让他内心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良久后，姜河在极度的疲劳中，沉沉睡来。 姜元夏收起毛巾，凝视着他熟睡的脸庞。 充盈的灵气自发流转经脉，修复伤势。 游移了一会，终究是当心的退出了房间。 “他没打你宣泄吧？” 白旻心依托在墙边，担心的问道。 “师尊，现在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师姐，你还是太无邪了。” 白旻心无奈的上前挽住她的手臂，和她一起同行。 姜元夏不动声色的将袖中的匕首挪至怀中，温婉的浅笑： “我说真的啦。” 师尊，可没有以前那般谨慎当心了... 只是，现在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