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宗座卫队的扩张（1 / 1）

如丝如缕的阳光从草木屋顶的缝隙间流入，照亮了草房子中飞翔的灰尘。 在黑暗的房间中，这隐隐的光线模模糊糊，粪臭味夹杂着泥土的腐烂味，在空气中来回盘旋。 躺在由少凳和稻草组成的简陋小床上，一名须眉紧闭双眼，牙关紧咬，干裂的嘴唇不停颤抖。 几滴金黄色的液体从木管中流下，落入了须眉的嘴唇中。 阿尔芒拿起一个树叶，将一捧水顺着叶脉滑入须眉的嘴中，将那些金黄的液体顺入体内。 “诵经师老爷，好了吗？” 虽然比眼前这年轻的修士要大上两轮，可这位老叔却一点都不敢在阿尔芒面前摆谱，而是当心翼翼地问道。 “好了，但我要提醒你，圣油只有对虔诚的疑徒有用，他要是心诚，就是半只脚踏入炼狱了，圣油都能给他拉返来，要是心不诚，只是浪费了这名贵的圣油了。” 老叔的额头渗出了汗水：“我们虔诚，我们迥殊虔诚。” “正如我先前说的，每日念诵开恩歌，感恩冕下的残忍，便可保无恙。” “诶诶诶，好的，好的。”老叔千恩万开地朝阿尔芒弯腰道，“老爷，我还有一件事，就是我妻子的表弟，二等表弟，得了痢疾……” “还是那句老话，要么就等，要么就拉十户来，十户少优先，且有一次指定使用。”阿尔芒毫不留情地说道。 “是是是。”一点都不敢反驳，那老叔抱起自家儿子便走出了草棚子。 “下一个。”将手中的名册勾画掉，阿尔芒抬头，却见是让娜掀起帘子走入了草房子中。 “让娜姐姐。”阿尔芒站起身，赶紧上前迎接。 让娜则伸手在阿尔芒的保罗式地中海光头上拍得啪啪响：“你什么时候还弄出一个诵经师的圣职来了，我怎么没听过？” “冕下曾经说过，名不正言不顺，我什么身份都没有，处事总是不方便的。”阿尔芒嬉笑道。 让娜则莞尔一笑，从挎包里拿出四个装在木管里，用软木塞塞好的大蒜素，排在了阿尔芒面前的小方桌上。 “太好了，我这正为断货发愁呢。”阿尔芒连忙给箱子开锁，将这四管大蒜素放入其中。 不管阿尔芒，让娜随处找了个地方坐下。 经由先前的事情，让娜基本上就是对乡民、骑士、教士们失望透顶了。 唯一让她感到亲近和疑任的人，估计只有这些孩儿军和小孩子了。 孩儿军都是孤儿，和让娜身世相似，小孩子没那么多花花心眼，起码比大人们强。 “我这次来，是霍恩哥哥来问问你们这边的情况，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为难你们？” 阿尔芒扯过一条凳子坐下：“咱们都是教皇的宗座卫队，谁敢为难我们呢？以前还有人老是用异样的眼光看咱们，现在这些人也没有了。” 在红磨坊村村民搬迁到古拉格教皇国来之后，霍恩便给他们安了一个“宗座卫队”的名头。 现在红磨坊村村民从敢吃奶的娃娃到六十岁的老人都是宗座卫士了。 宗座卫队自然是与别处不同的，霍恩可是给他们定制了统一的制服。 成年须眉是黑色的斜纹粗呢布兜帽斗篷，成年女子则是黑色的包头巾，小孩则有黑色的头带。 在古拉格教皇国首都外围的草场上，每到早上鸡叫之时，都能看到一幕奇景。

在晨光微熹之时，一群群头顶黑色的宗座卫士们，有的拄着拐杖，有的牵着父母的手，排成方正的队形，走到神父柯塞与诵经师阿尔芒跟前。 在食物的香气中，他们不仅没有上前争抢，而是一边唱着圣歌，如开饭歌，开恩歌，天国梦等，一边整齐地踏着步。 时不时便有十户带着孩儿军上前巡查，用藤条抽打动作不整齐的人。 一起头周围的乡民们还会围观和嘲笑，甚至大声抱怨他们打扰了自己美梦，可近来，这些声音越发小了。 因为他们发现这些卫士们的歌声是如此地嘹亮，动作是如此地整齐，人是如此地联结。 但凡有一个人被欺负，同一个十户的须眉，便会一起出手。 当他们排成整齐的队列，唱着圣歌，踏着宛若一人的步伐，挥舞草叉和木棍冲过来的时候，那些乡民无赖还觉得自己碰上了集群冲锋的军士老爷。 说到底，霍恩的踏步祈祷还是有作用的，当走路时，卫士们会下意识地同频迈步。 在藤条的殴打和每日踏步祈祷的操练洗礼下，这些动作几乎成了条件反射。 有了初步的阵形、组织度与士气，殴打一下那些没经由训练的乡民和好勇斗狠的无赖简直不要太简单。 或许在霍恩看来还差得远，但对于那些乡民来说就不一样了。 除了不好惹之外，让乡民无赖们收敛的，还有一点。 那便是宗座卫队掌握了名贵的圣油，且不惜于使用。 如汤利等人，同样获得了不少圣油，可他们却从来不舍得把这名贵的物什用在小民身上。 而宗座卫队虽然要排队，却至多真的能用到。 其中还有一个非常有用的小技巧，只要能拉十户人家来登记诨名册，组成一个十户，那么十户少便可以优先指定一次圣油的使用机会。 登记诨名册可不是白登记的，傍晚要和卫士们一起唱圣歌，碰头要行三指抚胸礼，同一个十户的人得聚居在一起。 再有，就是有事找你，是不允许推脱的。 敢推托，那卫士们是真敢打逝世人的。 “如今咱们的卫队新增了几个十户了？” “五个。”阿尔芒左手伸出五根手指，右手伸出四根手指，“一共有九个十户，498人，诨名册就在这里，明天可能还会再来一个十户，那样就凑足十个了。” 让娜默默计算起来，原本在古拉格修道院外顶多六百出头的难民，加上红磨坊村的，差不多八百多人。 不过自从天气转晴后，每天都能新增十几到几十个难民，如今古拉格教皇国已经有臣民近千了。 但这十个十户，基本就是极限了，其余的人大部分都层层依附于汤利等人。 况且这些新卫队，都只是听调不听宣的拉拢状态，未必有宗座老卫队这么忠诚。 老卫队的人可是亲目击过霍恩复活和圣父下凡的。 还得继承加深掌握啊。 尽管听霍恩讲述分析过这些情况，但让娜每每想到，还是觉得头疼：“你们先前托人问的，霍恩哥哥给出答复了。” “冕下怎么说？” “霍恩哥哥说，杰什卡先前诛灭魔鬼有功，百户少就由他来担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