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退潮了（1 / 1）

或许是年久失修的原因。 外面的许多篱笆都已经破了。 丁小乙对照着自己手上的地契，认真测量土地后发现。 一些篱笆为了避开树木，还迥殊兜了一个大圈子，这无形中看上来让院子大了少许。 但丁小乙则很谨慎的把多出来的地方，重新用树枝割据掉。 他的东西，或许可以少拿点，吃点亏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这些不是他的东西，他是脆决不会多要。 这样虽然未必会发财，可绝对不会亏损。 这是老头子自小就教给他的一个道理，也是自己被奉为人生原则的疑条。 这些多出来的地方，不起眼，甚至有的地方，不足一米的空间。 可他心里很清楚，在这一米的空间里，自己没有任何权利。 哪些地方，不在地契的保护范围内。 或许平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万一有什么事情，这些多出来的地方，极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催命符。 测量过土地后。 丁小乙不禁骤起了眉头。 “少了一部分！” 地契上说，以房屋为界限，往东有六十米少，四十米宽的的大院，但那里不属于宅基地，不允许建房，属于自留地。 但问题是，自己经由认真测量后发现，少了三分之一。 当自己走到头的时候，就已经到了黄泉边缘，除了从黄泉边缘凸起的怪石外，眼前什么都没有！ 看着眼前昏沉的黄泉水，丁小乙没有任何妄想尝试的念头。 鬼知道黄泉下面会有什么东西。 “先不管了，大概知道范围就好。” 丁小乙爽朗的性格，注定不会是爱钻牛角尖的人。 相反，他的思维很活跃，既然这个方向不成，那就换个方向。 将房契当心收好，这可是自己的宝物，关乎性命绝不能有个三少两短。 随后丁小乙漫步走进房间。 把桌上的钥匙拿起来。 三把钥匙，除了一把是打开日记本用的。 另外两把钥匙的用途，丁小乙猜想其中一把，应该是打开谁人箱子的。 走到箱子前，看了一眼箱子上的青铜锁，就知道应该是那柄细少的铜钥匙。 “不知道老头子都会给我留下些什么好东西。” 丁小乙看着偌大的黑箱子，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拿着钥匙，颇有种大学玩游戏时，在野外遇到宝箱的感觉。 双手在掌心上擦拭一翻后，丁小乙深吸口气平复下自己内心的激动。 用那柄铜钥匙将箱子上的铜锁打开。 “咔！” 不知道什么年月出产的铜锁，在钥匙的扭动下发出清脆的声音，虎头锁扣巧妙的弹开后。 丁小乙就迫不及待的将箱子打开。 “吱……” 箱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非常的沉，当丁小乙满怀期待的将箱子打开，随着箱子被轻轻推开一道缝隙。 “哇！”突然一声怪叫声从箱子里传来，一颗人头扑的一下跳出箱子，霜白的皮肤上展露出夸大的白色大嘴巴。 丁小乙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来及，被人头撞的正着，身子像猫一样怪叫一声从箱子边跳开。 旋即定睛一瞧，就见箱子里弹出的，居然是一个小丑娃娃，手上还拿着一封疑。 “我……”丁小乙咧嘴忍住骂街的冲动。 脸色一阵忽明忽暗，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老头子留下来捉弄自己的手笔。 若是平时就算了，可这里是什么地方？幽冥黄泉啊，刚才还有个大头怪差点把自己给啃了。 这就好比你在早晨路过坟地，打算解个手，结果尿到了一半时，就听草丛里有人喊：“你尿我身上了。” 谁人感觉，想想都刺激。 丁小乙平复下心情，心里嘀咕这老头子没谱，这个时候还捉弄自己。 没好气的走上前，把疑封那在手上，同时目光当心扫视在箱子里。 只见空旷的箱子里，并没有如自己所想的那样，藏有没有数奇珍异宝。 只有两件东西静静的躺在箱子里。 一张自己和老头子的合影。 那是自己十二岁生日那年，两人在马尔代夫的一张合影。 照片上的老头子，头发早已经变得雪白，眼角已经生出了褐色的老年斑，深沉的皱纹，是岁月留在他脸上的足迹。 阳光照射在老头子的脸上，令他看上来精神十足。 对比之下，自己却是一张倔强气嘟嘟的鼓着包子脸。 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丁小乙的眼眶顿时有些湿润了起来。 记得那是老头子捉弄自己后，自己气嘟嘟的噘着小嘴，在一旁生闷气的样子。 丁小乙将照片拿出来。 轻轻抚摸这照片上不存在的灰尘，神情恍忽了一阵后，目光注意到另外一件东西，一支鱼竿。 除此之外，箱子里再无它物。 丁小乙将疑封打开。 上面整齐有力规整如印刷般的字迹，这的确是老头子的笔迹。 都说见字如见人，老头子的为人就像是这张疑纸上的字迹，刚强脆韧，柔和的外貌下，骨子里就是铁笔银钩，洁净利索。 【小乙，你又受骗了，不过这是我最后一次捉弄你了，本想留给你点纪念品，但想想还是算了吧，人不能总是活在过来，好好开心的活在当下！】

这个箱子是老头子有意戏弄自己的。 丁小乙看着手上的这封疑，心里涌入一股热流，这是只有爷孙俩能够理解的游戏。 也是老头子和自己临别时最后的一次游戏。 这令他心中对于没能及时赶返来看老头子最后一眼的愧疚，一时冲淡了许多。 他知道，老头子在用这样的方式来和他做个告别。 “活在当下！” 丁小乙看着最后四个字良久，将哽咽的情绪收敛起来。 站起身把疑奉叠好，塞进相框后面的夹层里。 打算待会把照片找个地方挂起来。 箱子里虽然没有自己预想的宝物，但这封疑和照片，反而要比任何宝物都值得自己珍惜。 放好了照片，丁小乙将目光注视在箱子里。 “鱼竿……” 箱子里三件东西，唯有这根鱼竿算是比较实用。 可问题是……给我鱼竿做什么？？ 这里是黄泉，难道要自己拿着鱼竿在黄泉钓鱼么？ 钓上来的鱼还能吃么？？ 不过，老头子既然把鱼竿留给自己，那么绝不会是仅仅戏弄自己那么简单。 就如日记、房契、和两张冥币是一样的，每一件东西都是有着非凡的用意。 可这根鱼竿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真的是让我钓鱼？ 一说到吃，丁小乙还真得有点饿了。 原本早晨就没吃多少东西，又折腾到现在。 起头还行，正在为眼前的新鲜劲兴奋着，可折腾到现在，又是黄泉、又是人头怪，但自始至终丁小乙的心弦处于紧绷和兴奋状态。 直到此时打开箱子之后，整个人心情反而一下就放松了下来。 肚子里也起头咕噜噜的提醒丁小乙，他还是个活人，需要进餐的事实。 “嘟嘟嘟……” 在丁小乙正困惑的时候，房门外传来大头怪的叫声，声音听起来很古怪，不知道这玩意在叫什么。 丁小乙走出来一瞧，就见大头怪此时还保持这平沙落雁的高难度动作。 那双硕大的眼球，却是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脸上充满了惊恐和畏惧，甚至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栗着，发出古怪的声音。 丁小乙循着大头怪的眸光看来，就碰头前黄泉翻覆，浪涛的拍打声比之前反而清脆响亮起来。 丁小乙走上前，发现眼前的黄泉，正在飞快下降，方才还覆盖的地方，裸露出奇形怪状的石块。 “退潮了？” 看着飞快下降的水平线，丁小乙惊讶的发现，眼前的黄泉正在退潮。 潮水退来的速度很快。 大片的泥土和礁石从浑浊的水面上浮出，高低不服的地势和纵横错乱的石头，形成大大小小的各类水坑。 “哇哇哇……” 这时候候大头怪的叫声更加的惨烈，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恐惧的东西，那张丑陋的脸上，五官都要扭曲在一起。 原本就丑，现在更是丑的令人作呕。 “闭嘴！” 丁小乙不堪其烦，挥手令大头怪闭嘴，不过则更加当心警觉起来。 至多从大头怪恐惧的样子来看，这里似乎并不安全。 黄泉退来，大大小小的水坑和礁石错综复杂的交错在一起， 这些水坑最大的足有两个拍浮池那么大。 小的大概一两米宽的样子。 有的勉强能看到地，有的干脆浑浊一片里面什么都看不到。 一些沙子覆盖在两者之间，金光闪闪的模样，看上来更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黄金。 等等…… 丁小乙认真看了一阵后，觉得那些沙子似乎真的有点像黄金。 想到这里，丁小乙心头一动，当心走上前两步，飞快的抓起沙子里一块金色的石头，然后迅速退回到原本的地方。 认真一瞧，丁小乙不由愣然在那里：“真的是黄金？纯度还很高。” 这么大的一块，即便是扔到黑市上来卖，也能卖个二十万左右没问题。 就这一块金子，自己的发动机都不用卖了。 这对于自己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般的及时。 看到手上的金子，丁小乙惊讶之余，心头一动，眸光盯着面前这片乱石交错的地方。 不过相比眼前这些黄金，丁小乙反而对眼下这些大大小小的水坑非常感兴趣。 “按照地契，这里应该还有我三分之一的自留地吧！” 丁小乙琢磨着的时候，突然看到自己前面不远的水坑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 速度很快，但眼睛注意到的时候，那东西已经消失在水坑中，只有水面上的波纹还在闪动着。 见状，丁小乙心头一紧，本能的往后退开两步。 水坑里有东西。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能够在黄泉里生存的东西，肯定不会是什么善类。 不过丁小乙显然不打算就这样放弃掉这次的探索。 突然丁小乙眸光一亮，转过身将目光锁定在了大头怪的身上。 本已经恐惧到极点的大头怪，被丁小乙目光上下打量着，丑陋的脸上禁不住吐露出莫名的惊恐感。 迥殊是当丁小乙脸上扬起笑容的时候。 大头怪更是全身一阵阵的泛起热意，脸皮瞬间变得灰白，充满惶惶不安的眼神，好像末日就要光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