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 贾珍咆哮公堂（1 / 1）

第593章贾珍咆哮公堂 顺天府衙内， 此刻静悄悄的，所有人都有疑惑之心，但是也不敢大声喧哗。 从左往右， 呈上来的供词依次从康孟玉手中，往东传了一遍，上面都是刚刚二人所述的内容，张瑾瑜也懒得看，文官的人弄这些还不是疑手捏来，就看怎么审问。 看过供词，画押过后就是铁证，襄阳侯心头受上一层阴影， 不知洛云侯乃是何意，真的不会保贾珍吗，还是有意扰乱文官那边的后手，暂且再看看。 王公公始终坐在一边，一言不发，宛如彷佛事不关己，在那睡着了一般，小明子靠得近，还在身后给大公公敲着肩膀，别提多惬意， 看的张瑾瑜直想骂娘，地主老财也不过如此，自己做的椅子还是硬的，隔得屁股疼，那老货倒好，竟然还有软榻垫着，享福想到这了，心中怨念丛生，看着贾珍更加的不顺眼了。 身边的刑部侍郎常大人，始终满脸微笑，伸手接过襄阳侯递过来的供词，摆在眼前认真的查看了一番，不是不相疑书吏纪录，实在是昔日有些诡异，也不知他们三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从头至尾看了一遍，并无疏漏，这是怎么回事，洛云侯难道真的没有私心，试探的问了一句； “侯爷，供词写的相当规整，看来顺天府这一位，乃是老书吏了，书写并无错误。” 接着常佐把供词依次递给身边孟历和冯永文二人，二人辨别拿了一张供词查验起来，从上到下并无过错，相互对视一眼，皆点头， “侯爷，供词无错误，写的清晰明了。” 二人把供词放在书案上一角，留好，然后盯着洛云侯，想看看接下来该如何。 “好，既然并无错误，这供词就收用了，既然状告之人和证人证词都有了，那请被告上来自辩清白，咱们也不能听一家之言，是不是，常大人，” 常大人说完狠狠地又砸了一下惊木堂，“啪的”一声，让身边的人嘴角一动，太响了。 “来人可是，宁国府威烈将军贾珍！” “你又是何人，在哪大叫小叫，本将在自己府上诚心修道，如何叫蓄养妖道，至于说蛊惑奴才供奉妖道，实乃是无稽之谈，至于上天示警，更是笑话，还能是因为那日多吃了一碗饭不成，” “侯爷说的没错，来人啊，带贾珍和贾蓉上堂。” 张瑾瑜看到贾珍的嘴真硬，知道这些小场面吓不到他，挥了挥手，笑问道， 气势算是足了，只有堂下文官之人面有鄙夷的神色，没想到洛云侯有此威势，连大公公都要集凑趣，只有严从心里清楚，洛云侯深不可测，可以说是心领神会了，这一次，看样子侯爷是支持自己，这样一想，心中就有了底气。 张瑾瑜不知是怎么，见到贾珍就有一股想打他的冲动，虽然不能脱手，眼神看向他就显得阴阳怪气了， 常大人大声呵斥道； 贾珍如何看不到高台主审之人，其中就有洛云侯，心中怨念大起，怒意难消，冷哼一声， “哼，是本将，洛云侯，你在上面装什么，你我恩怨颇深，你敢说你认不得本将，还是你这段时间温顺乡躺多了，脑子累坏了。” 再看贾珍身后的贾蓉，少高了不少，体型虽然不壮，但是也挺孔武有力的样子，宫中龙禁卫当值，果然历练人啊， 既然贾珍嘴硬，只能从少计议了，先审出大概， 贾珍眼睛始终盯着洛云侯，就看他想使出什么坏点子，见招拆招， “这好说，洛云侯，昔日回你话是给诸位大人的面子，你也不要暗自得意，谁人道士就是一个游方道士，是我在南街市坊遇到的，约有三月有余，据说是什么白云观的观主，姓封名可平，至于具体哪里人，不知道，没问过。” 贾珍身穿华衣，面白须美，迈着八字步不急不慢的走出去，那种目空一切的气势，别说他人，张瑾瑜也被唬了一下，好家伙，这么横，果然还是谁人认识的贾珍，本觉得落地凤凰不如鸡，这样看来，鸡就上不了台面了。 冯永文简直不敢相疑，贾珍上了衙门竟然还如此猖狂，还敢对侯爷无礼，狠狠质问道。 张瑾瑜看着过瘾，然后学着记忆中县太爷审案子样子，合营着拿了签筒里的红绿签子扔了出来，颇有威势。 只听啪嗒一整， 两个竹签落地，坐在一旁的王公公，好像睡醒了一般，睁开眼跟着喊了一声， “威武。” 随着堂内呼声响起，早有皇城司的人，押着贾珍和贾蓉进了衙门大堂。 我靠，这么横，张瑾瑜心里暗叹一声，什么温顺乡躺多了，好像也是，尤夫人的确给躺了，这样一想，看着贾珍反而有些同情， “大胆，贾珍，昔日来此就是你要好好交卸，你在府上是如何蓄养妖道，如何蛊惑府上奴才供奉妖道，为祸京城的，以至于上天示警，” 只有审问的常佐有些尴尬，还想提醒侯爷一声，绿的签是逮捕之用，红的签是行刑之用，只是，罢了。 贾珍一字一句的回着话，一旁的书吏拿着毛笔急速的纪录着，恐怕少了一个字。 其余皇城司的近卫，看着大公公都扯着嗓子喊开了，也齐声大喊， “威武。” 贾珍矢口否认，只要是问罪的一律不启认，还淡淡的瞄了一眼冯永文，这不是媒人给贾蓉定下的儿女亲家冯永文吗，他怎么会在坐在这，难道也是主审之一，这就好办了。 “不愧是八公之首的贾家，是见过世面的，常大人，本侯就是欣赏威烈将军如此宏放的一面，这样，本侯换一个也替各位大人问一下，谁人妖道姓氏名谁，是从何处找来的，什么时候，找的。” “嗯，贾将军到是说了是实话，就你这样好色如命，还想修道，本侯问你，你在府上炼制丹药，为何还要逼迫府上的下人奴才，每日穿道士服，日日祭拜，刮风下雨也不停歇，是何缘由？” 张瑾瑜问的问题不偏不倚，这都是严从写的状告贾珍时候附上的折子，这个折子是陛下让人令抄录送于几位主审之人的，张瑾瑜话音问的不偏不倚，让周围的人也摸不着头脑，襄阳侯还拿着抄录的折子看了起来。 张瑾瑜也没有更改，直接照着折子念起来，大致意思差不多。 “当然是为了炼丹，修道之人需要入门，肉体凡胎如何入的了道门，只能服用丹药洗练身子，退来红尘肉身，才能入道门，日日祭拜就是如此，保佑仙丹练成就行，奴才就是奴才，让他们祭拜抬举他们了。” 贾珍涓滴不觉得意，哪个大户人家的奴才，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来，还能供着不成，根本就是鄙视洛云侯，关外来的就是不知道规矩。

“好，回的好，奴才就是奴才，常大人，你怎么看。” 常佐微微颔首，面色一正，冷声问道， “还有一问，既然你在府上修道炼丹，怎么那一天，谁人妖道带着人，在宁国府正门外，又是镇压，又是祭拜，还有所谓的收阳气和气运之说，你来说说，那收的可是大武德气运和京城庶民的阳气，以至于天地大动，上天示警，所以才有此劫难，对否！” 张瑾瑜看着手中的折子，这些堂而皇之的问题根本无关紧要，怎么从文官嘴里问的就不一般呢， 合上手中的奏折，听着常大人刚刚问话，朝廷猜忌的事被他言语改动了一番，一经说出，满堂响起吸气的声音， 众多官员惊愕神色尽收眼底，少焉后，议论声响起， “常大人说的可对啊，修道炼丹不是要清修己身，寻个清净的地方修炼打坐，从没见到在府上大张旗鼓的祭拜，这不是邪门歪道吗。” “谁说不是呢，想来贾珍的父亲在城外玄真观修道，也没有这样折腾。” “你们说，会不会真像常大人说的，在府上布置了阵法，吸收朝廷的气运。” “不会吧，京南民乱会不会是这样来的。” 各类议论猜测，在堂内响起，更别提外面看热闹的庶民，更是各类猜测频出，听得张瑾瑜都开大眼界，想法可真多， 再看堂下的贾珍，铁青着脸，狠狠地看着周围的官员，那吃人的目光甚是骇人。 文官那边可不管那套，常佐拿着惊堂木又砸了桌面，宛如彷佛也上瘾了， “啪”的一声响，府衙立刻安静下来， “威烈将军贾珍，你可有话要说！”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昔日落到如此田地，你想怎么问就怎么问，本将问心无愧。” 贾珍怒火中烧，又无可奈何，只能引其他话题， 常大人见到贾珍答非所问，怎么可能放过他，把书案上的奏折拿起来，说道， “诸位，贾珍说本官想怎么问就怎么问，本官是照着手上的奏折依次问话，这抄录的奏折六位主审可都有，是不是胡乱问的，都有迹可循，贾珍你可不要随意攀咬，疑不疑本官再治你一个诬告之罪。” 其余几位主审，除了襄阳侯和康孟玉二人，都是面有不善的颜色， 孟历也拿出奏折，呵斥道， “贾珍，好大的胆子，我等都有抄录的奏折，你有没有罪责不是你我能说的，刚刚的问题，你要如实答复，若有半分不实，查证后，我等必然上折子参你一本，罪加一等。” “威烈将军，我劝你还是识相一些，该有的你就交卸了吧。” 不怎么言语的冯永文也开口劝道，只有襄阳侯黑着脸，急忙打浑， “贾珍，刚刚所述皆是奏折上所写，你必须答复，如实答复后，我们会一一查证的。” 见到襄阳侯也是这样说，贾珍知道躲不过来了，谁人奏折想必就是严从状告自己的折子，此人该逝世，甩了甩衣袖，回道， “此事本将并不知晓，是谁人仙师安排的，说要给宁国府镇压煞气，至于说吸收什么气运阳气的，无稽之谈，本将不知。” 好家伙，贾珍来个一推三四五，直接来一句本将不知就糊弄过来了，让高台上坐着的文官三人脸色难看， “好一个不知道，既然是镇压煞气，你可有证据。” 冯永文紧接着追问，此时张瑾瑜反而不再开口，该说的都说了，这就要看文官这一边怎么审了， “当然有，宁国府门外的两座石狮子，地下有血煞之物，当日就掀开拿出来洗净焚烧了，围观之人不少，应该见着了，” “嗯，” 冯永文脸色难看，一时间无所适从，孟历在身边拿着折子翻了又翻，这是卢阁老私底下给的密疑，纪录着宁国府历来的罪事，不过大多数都是鸡毛蒜皮的事，就是打逝世了几个奴才，也无法置其逝世罪， 贾珍除了喜欢买一些清倌入府，寻欢作乐，就是喜欢弄一些妇人的玩意，这些都不够啊，等等，这是关外的庄子，乌进孝，然后密疑上写到，宁国府关外庄主乌进孝，走私违禁之物入草原， 竟然敢私通异族，孟历神情大变，看向贾珍宛如看向一个逝世人， “贾珍，那你说说，你是如何利用在府上修道之事的讳饰，让府上的奴才，买通地方官员，私通异族，售卖违禁之物的。” 然后还把密疑渐渐推给冯永文面前，用手一指书疑上的那一行字， 冯永文一见，脸色难堪，愤怒的瞪着贾珍，这分明是一个密疑，孟历从何而来，想到那日交谈，说是要给卢阁老汇报，这封疑就是卢阁老给的，应该不会错， “贾珍，你身为大武勋贵，怎能做出吃里扒外的举动，难道你真的有异心。” 冯永文接着孟历的话，让在座的众官员明显惊呆了， 就是张瑾瑜也有些不相疑，不会吧，这个时候贾珍就走私了，记得是荣国府贾赦，让贾琏来的平安洲，一走就是几个月，那时候应该是后期了，贾珍最多是跟着一起，怎么会这样单干了， 贾珍脸色一白，他们怎么知道的，此事做的极为隐蔽，每两年才安排乌进孝利用关外杂沓，这才行了走私之事，做了也没几次，如何被外人知晓私通异族，可是逝世罪啊。 绝不能启认，要是这罪责担了，即使不逝世，爵位也保不住了！ 贾蓉更是骇然，吓得楞在原地，满眼望来，竟然没有一个替贾家说话的人，关外的庄子乌进孝，真有这事还是假的，记得这几年，乌进孝每年只来府上一次，送的都是些外相野味，也没瞥见银子和银票，倒是府上每次还打赏他们，难道是父亲私下拿的。 “血口本人，本将身为大武勋贵，如何能做下这等苟且之事，孟历，你可是因为儿女之间说亲不成，心怀怨恨，有意诬陷我， 冯永文，你我两家早已定下儿女亲家，还有红楼大掌柜媒人作保，你竟然联合外人诬告亲家，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再者，有了这种关系，审问案子时候，是不是要避嫌啊！” 贾珍一阵嘶吼，更是让众人看的目不转睛，竟然还有此等之事， 孟历和冯永文二人，被贾珍一通指责，脸色涨红，气的直哆嗦，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看的张瑾瑜暗赞，不愧是贾家的族少，这嚣张的劲头，一点也不弱，就是看他不顺眼呢！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