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一回都输不起（1 / 1）

第527章一回都输不起 随着府库起火，被烧成白地之后， 早有江湖人士跑了返来禀告。 而城内的富户，尤其是会少等人，听了消息，都在屋内哈哈大笑， “会少，你不知道，那府库一烧起来，根原本不及救援，直接烧成了白地，别说什么账册了，就是连个瓦砾都没留下，看他秦运江该怎么查。” “是啊，会少，没了真凭实据，咱们可不能再交粮食和银子了，他还能好意思要？” “对，对，” 看着众人心花怒放的样子，会少赵与成摸了摸自己自己的胡须，说道， “诸位，也不能做的太绝，要是秦将军过来求我们，保证我等身家性命，再把部分府军交给我等手下领军，这也不是不能不给，要是不能，可是还要写下欠条，日后还是要还的。” “会少，那秦将军借的粮食要是太多了，时间又少，可怎么办？” “对啊，会少，他秦运江要是软硬不吃，又该如何？” 底下坐着的乡绅有人问道， 会少赵与成哈哈一笑， “俗话说，有借有还，借了东西，哪有不要利息的在，自然是要利息，再以府城衙门税收作保即可。” “会少，既然收利息，也不能不给人情，这十抽一也是给他面子了。” 副会少崔玄礼，免为其难的样子，更是让众人笑了起来。 “至于说软硬不吃，哼哼，识时务者为俊杰，城池不保，拾了城池，朝廷能放过他，老夫可没有听过秦运江有什么靠山，要不然还能在这当个守备将军，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待就是十几年，” “会少所言极是，小的倒是听说秦将军和京南将军顾平私交甚厚，会少，您看？” 赵玉成瞥了一眼堂下之人，一脸的轻视之色， “不足为惧！” “是，会少！” 只有坐在门槛的司伯庆，脸色有些难看，这些人行事如此肆无忌惮，怕是会惹怒秦运江，这个时候不是逼迫他吗。 看来还是要想个退路了，公开里给自己心腹打个眼色，就偷偷溜出来了。 忽然，正在一起嬉笑的乡绅，就被门外管事打断， “老爷，知府衙门来人，说是让老爷来府衙一趟，有要事相商，还说知府也通知了在内城的乡绅老爷，一同过来重新赴宴，还特地叫醒了几个酒楼大厨生火做菜。” 屋内子闻言，皆是看向主位上的会少赵与成，只见老者抚摸了一下胡须，面有得色，看着众人都望了过来，笑道， “诸位，你看看，本觉得今晚会饿着肚子睡觉，哪知道好戏还在后头，钱粮可以借，借单和府衙税收作保一个不能少，还有府军那边，是重中之重。 不然，我等就不借，当然来了那，也要吃好喝好，折腾一早晨，腹中饥饿，当然是要祭奠五脏庙了，啊哈哈。” “会少说的极是，” “是啊，不愧是会少。” “就该给那些丘八瞧一瞧，这林岳府城还是会少做主。” 士绅一阵吹捧，让赵与成满面红光，摆了摆手，谦逊了一下， “诸位，咱们快些过来，也不能让知府大人和秦将军久等，不然显得是我等的不是了，也没个规矩成何体统。” “是，会少。” 众人起身就拜，然后就笑呵呵依次从堂屋走出，几个身材圆润的员外，到了院中说道， “你看，还是会少运筹帷幄，事情办的厉害，” “是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兄台，腹中有些饥饿，咱们还是快些过来，吃点东西垫一垫，” “是极，走走。” 几乎城里大部分乡绅和豪强尽皆在此，然后一股脑的坐着马车往府衙而来，还有不少没有马车的，也是几人相商，合伙搭乘马车一同前来。 到了府衙， 里面灯火辉煌，当然还是在谁人宴会厅，原先的桌子纹丝未动，可是酒菜都是焕然一新，还特地上了一碗浓汤，毕竟是夜了，天色有些凉，知府等人也是未进食，早已撑不住了，先弄了一个小桌，先吃了起来， “大人，您和秦将军说的怎么样了？” 身边坐着的同知卢仁，忐忑的问道，李成也不知是真的饿了，还是之前的事吓得，端了一碗热汤一口气喝完，这才出了一口气， “没说，但是今晚遇见什么都不要出声，好好休息一早晨，明日可能就要突围了，我等把准备好的车架和马匹都拿出来，带着家小，随着秦将军一起走。” “什么，这么急，不应再等等顾将军的音疑吗？” 通判杨罗失声问了一句，不是好好的，怎么就要率军突围了呢，难道是粮食的事。 “等什么，再等就没时间了，有可能等不来顾将军了。” “不会吧，顾将军再怎么说也南下了，怎么可能不来，” 卢仁还是一脸不解，三万大军难道过来玩的不成，李成摇了摇头，否认他二人的话，低头靠过来小声说道， “此事万不可说，秦将军猜测，太平教的主力可能来了落叶谷，堵住顾将军，所以趁此机会，带领府军杀出来，然后从背后突袭，和顾将军汇合，至于这府城，不是还有五千青壮，还有一些士绅豪强的壮丁等，凑足一万人守城，其余人杀出来就不返来了。” 二人听了大惊失色，怎会这样，还有青壮人数不是一万嘛，就是有损耗至多也有八千，那些士绅豪强壮丁护院却有五千人，可是谁能调用的动，二人疑问颇多，紧接着吃了几口之后，外面的人，陆陆续续的又进了府内，三人不得已，放下碗筷，从小桌起身，迎接他们。 “哎呀，都来看看，知府大人，们这是开小灶，还没等我们过来，就吃上了，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赵与成带着人，满面笑容的走了出去，一脸笑呵呵的样子，有意指着小桌上的酒菜，开个玩笑。 李成脸色一垮，无奈的回道， “赵会少，你说的轻巧，昔日忙里忙外，一天未进食，刚刚坐到，和两位大人吃一点垫垫肚子，就被您看到了，我也没法表明，来来，都坐下，秦将军即速就到。” 说着话，就让着士绅起头进屋，众人客气一下，然后急匆匆的就走了出去，气氛虽然热烈，可是只有酒菜，没有舞女歌姬，少了一分痛快，可是正事要紧，众人也都不说话，在位子上等着。 副会少最后在主桌上落了座，问道， “知府大人，不知秦将军再次把我等召集起来是何意思，还请大人告知一声。” 知府李成脸色有些尴尬，此事如何说，之前把人赶走了，又把人叫来，见到知府大人一脸尴尬，通判杨罗，出声解围， “咳，这知府大人也是好意，想必诸位也未用膳，这宴会怎么也是大人做东，哪里能让诸位饿着肚子返来，岂不是拾了府衙的脸面，所以知府大人算是给诸位补上。”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卢仁也是附和道。 只有赵会少和崔玄礼对视一眼，面有微笑，也不点破，点了点头， “还是知府大人懂规矩，来了就是客，请客吃席，哪有不让吃就给客人撵走的道理，” “呃，呃，是是，倒是本官招待不周了，赵会少，到了郡城，你可要给于大人说说好话。” “那是自然，都是自己人。” 众人越说越近乎，气氛也就热烈起来。 而府外， 秦运江带着蓝晓，还有老营五千人马来到了官府之外，然后一挥手，身后的兵士起头围困整个府衙， “今夜，是该了却了，万事由本将担着。” “将军何出此言，我等自愿跟从将军，那些猪狗不如的乡绅，早就来逝世了，庄大全家，已经压过来了。” “好，昔日，就看他们造化了，走，出去。” 说完，秦运江下了马，然后把马鞭扔了，带着亲兵还有蓝晓走进了府衙，只见府衙之内，依旧是欢声笑语。 气氛热烈，秦运江冷笑一声， “呵呵，倒是来吃席一般，也好，走之前做个饱逝世鬼。”

落了话音， 抬脚踹开门，就走了出去，堂内本还是热烈的气氛，被踹门声惊到，忽然齐齐看向门外，只见秦运江带着亲兵还有副将蓝晓，直接往主桌上坐来，然后一屁股坐在主位上，涓滴没有给其他人脸面，副会少崔玄礼一脸的难看，会少赵与成脸上一愣，随即微笑一声， “哈哈，秦将军心中有气，大可以理解，可是事还是要做的，这样，先喝上一盅酒，咱们再来说话可好。” “是啊，是啊，秦将军来，干一杯！” 崔玄礼起身，拿着酒壶倒了一盅酒，递到了秦运江的面前，然后伴着笑脸，只是面目有些不自然。 秦运江摸着酒盅，并未端起，只是用手摸索着，然后看了满屋子的士绅豪强，怎么那么让人生厌呢， “本将军昔日来是要个说法的，不是来喝酒的，赵会少，府库怎么被烧了，烧的还是那么彻底，你说是谁干的呢？” 屋内之人，包括会少赵与成都是没想到秦运江竟然那么直白的问起此事，还能是谁，自然是在座的乡绅了，难道秦运江是来兴师问罪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秦将军是何意？府库的衙役看管不严，走了水，烧了库房，那不是很正常，为何如此问？难不成这丧失还要我等来赔，是何道理，” “就是啊，万一秦将军府上失了火，难道也要找我等要赔偿不成。” 崔玄礼也是意有所指的出了声，堂内为之一惊，此话可就是挑明了啊，这， 秦运江看着眼前尖嘴猴腮的副会少，那威胁的话语犹自在耳边，心中怒急反笑道， “哈哈，崔会少说得好，既然诸位都不启认，那咱们就算算账，林岳府的府军，军户所在的田亩，如今可都在诸位的手里，更别提那些替名之人，本将也不多要，把近五年的赋税，还有饷银退返来，本将既往不咎，如何？” 话音刚落，坐在身边的赵会少接着也笑了， “哈哈，秦将军还未喝酒，这就醉了，你有何证据，证实那些田亩在我等手里，府库可都烧了，至于冒名顶替，账册何在？” “我看你们是耐久不吃吃罚酒！本将刚刚好，还有一本账册在手中，把人带上来。” 秦运江从怀里取出了一本账册，然后狠狠摔在酒桌上， “是，将军。” 身后蓝晓一挥手，就有亲兵把庄大一家人，五花大绑的押了了出去，堂内众人脸色一白，这不是会少的妻弟吗，怎么回事？ 赵与成神色一愣，看着堂下的小舅子，面色不善的问道， “秦将军乃是何意，无故抓人，不怕担上干系吗？” “那就不劳会少关心了，我手中的账本，可是完完整整的纪录着，庄大侵占府军军户田亩，并且让家丁冒充府军，领着军饷，一笔笔上面可都记着呢，赵大人，你说怎么办？” 秦运江此时眼睛逝世逝世盯着赵与成，哪知道，赵会少赵于成慢悠悠的端起酒盅到嘴边，一仰头，一口一口喝了下来，转过头，笑眯眯的看着秦运江，涓滴不慌， “秦将军，此番你过界了，你可知，老夫乃是布政史于大人的族人，在此已然居住了数十载，里外都是自己人，怎么都逃不过一个利字。 你不过是想要粮食和银子，这些，老夫和在座的诸位，都能给，可是需要秦将军和李知府，以赌城税收作保，并且你手下三万府军需要分给我等士绅一半的人马，协助将军守城，你看如何，” 赵与成此时也图穷匕见，竟然想要府军的一半兵马，秦运江和知府李成等人都变了脸色， “好胆子，我看赵会少的手伸的太少了，更是不想让此人活了，庄大，昔日就是你的逝世期，来人啊，拉下来，斩！” 堂下亲兵走过来，直接按倒庄大，就把人拖下来，庄大瞪大了眼睛，逝世命的挣扎，不肯就范，几名亲兵连拖带拉，拉出了厅堂，随之一声惨叫，声音戛然而止。 赵与成脸色阴沉，冷冷的注视堂内，庄大真的被杀了，秦运江竟然来真的， “秦将军，我看你是活不了了，京南失地，你可是重罪，获咎了我等，你连个活路都没了。” “啊哈哈，是啊，活不了，既然如此，尔等先下来等着我，你们一起上路，也好有个照应，来人啊，杀，杀光他们。” 随即抽出身上的少刀，对着身边的赵与成还有崔玄礼等人，一阵乱砍，鲜血横飞，堂内更是惨叫连连，亲兵冲出去见人就杀。 少焉后， 满屋子鲜血，来的乡绅豪强都躺在了血泊之中，身边的知府等人早就傻了眼，连脸上的鲜血都不在意，知府李成一直重复， “秦将军，闯大祸了，闯大祸了，” 卢仁也是哆嗦着说道， “完了，我等完了！” 通判更是做都做不稳了， “怎么办！” 秦运江收起刀，擦拭了上面的血迹， “天下糜烂，庶民从贼，皆因饥饿而起，庶民饥饿，皆因无地可耕，得人心者得天下，你们知道什么是人心吗，人心，就是粮食，就是源源不停的后备兵源，这就是为什么之前有白莲教肆虐中原，现如今还有太平教围城，他们可以输一次，百次，还能再来，而我等，甚至是朝廷，连一回都输不起，明日出城迎战贼军，我当率军突围，是生是逝世，就看这一回了。” 说完，也不管堂内他人如何，收起擦拭好的少刀，抬起脚，重重踩在血泊中，染红了靴子也毫不在意，领着兵，就走出了的府衙，留下知府李成一群人，面面相觑。 良久， 卢仁看着满屋子的逝世尸，还有未灭的蜡烛，以及没有动过的酒菜，颤颤巍巍的问道， “大人，这该如何是好？” “是啊，大人，秦将军这是发了什么疯，那些人好多都是郡城里，那些，那些.” 通判杨罗吓得都说不出来话了。 都是达官显贵的同族或者偏房之人，不然，哪里那么大胆子，更不要说掌握着府城诸多事宜，衙门里的事，从小吏起头，是他们几个管着，可是外面的事都是那些士绅豪强自己管着，如今撕破了脸面，这官是做到头了， 知府李成，用酒水湿了手，然后净了脸，可惜浓稠的血腥气还是在鼻尖环绕，更别说眼前惨无人道的一面了。 “诸位，此时不是惋惜猜测的时候，想来秦敬军是来各府抄家，筹集粮食和饷银了，反正守城之兵的粮草和银子，咱们是不操心了，可是最重要的就是对口供，这些人是怎么逝世的，你们觉得怎么说？” 杨罗和卢仁对望一眼，都是不解，能怎么说，被杀了，不对，大人应该不会那么傻？ “大人，您的意思是，嫁祸于人？” 卢仁说完，忽然想到了城外的太平教，又和杨罗异口同声说道， “太平教，” “对，今晚就是失火而逝世，掩人耳目，等到明日突围，府城必定陷落，直接一口咬定，城内那些人都被太平教所杀，逝世无对证，既能保全了秦将军，又能让我等谋个活路，何乐而不为呢。” 李成也是发了狠，看样秦运江是豁出来了，今晚，但凡自己等三人有异议，恐怕也和他们这些该逝世之人一样，成了刀下亡魂了，还好自己没有吝啬与他，明日真的要往鬼门关走上一遭了，那些太平教的人，都是疯子。 “大人所言极是，可是，府衙这些人尸首怎么办？运出来太引人注目了。” 杨罗看着满屋子尸体，太多了，府衙的人也不靠得住。 “哼，还能如何，刚刚不是库房失火了吗，火还未袪除，引起了大火，把人都烧逝世了。” 李成说完就把桌上的酒壶扔在地上，然后看着他二人，卢仁知道知府大人何意，也是扔了一壶酒，。 杨罗咬了咬牙，伸出手把桌上的烛火拿在手中，然后扔了出来，倒在了酒水旁，火势一会儿就烧了起来，看着火势逐渐增大，三人才起身，走出了正堂，把门关上。 不久，在黑夜中，府衙又燃起了熊熊烈火， 外城，城楼之上，秦运江看着城内大火，吩咐道， “命令所有人休息，明日四更埋锅造饭，半个时辰后，出城应战！” “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