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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安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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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得树下影子晃了几晃,人却如钉逝世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陆曈退开一点距离,颔首道:“裴大人。” 裴云暎笑着看一眼纪珣,才道:“萧副使傍晚突然头痛,陆医官随我来看看?” 不管他这理由是真是假,总好过在这里与纪珣僵持,纪珣的质问太过清楚没有半点讳饰,她那已经不怎么值钱的自尊心,也会被这正义的剑刃切碎。 陆曈点头:“好。我来拿医箱。”言罢转身要与裴云暎一道离开。 “等等。” 身后传来纪珣的声音。 陆曈脚步一顿。 那人声音还是冷冷淡淡的,不带一丝情绪,公正一如既往。 “陆医官医术不达,裴殿帅无妨换一位医官。” 陆曈动作微僵。 这是委婉的劝告,也是光明正大的怀疑。 他已不再以看一个医官的目光在看她,他真正觉得她“心术不正何觉得医”,才会这样提醒裴云暎,让他换一位真正的医官前往。 裴云暎也听出了这话里的警告。 停了停,他笑着转身,看向面前须眉。 “不用换。” “我看她很好,殿前司没那么多规矩,禁卫们也喜欢陆医官得很。” 纪珣不由一怔。 面前青年站在明亮灯火下,微暖的灯色映在他漆黑的瞳眸里,噙着的笑意似乎也泛着点冷淡。 他与这位殿前司指挥使订交不多,私下就没说过几句话,大部分时候都是从旁人嘴里听到他的消息。虽然裴云暎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是位亲切有礼的贵门世子,可御内医官难免从旁人嘴里听到对他更真实的评价。 他根本不如表面看起来一般明朗温暖,不过伪装。 然而此刻,纪珣却从对方眼中窥出一丝不悦,连讳饰都不屑。 像在为身边人撑腰。 裴云暎说完这句话,便不再理会他,转身示意陆曈:“走吧,陆医官。” 陆曈回神,取了医箱跟上了他的脚步。 她的确不想在这里继承待下来了。 二人的影子随着那盏梨花灯渐渐远来,庭院倏然又暗了下来,远处脚步声已近在咫尺,有医官声音响起:“纪医官。” 是来药库盘点的医官们返来了。 纪珣对他们点一点头,又望着那暗色良久,才收回视线,也跟着离开了。 …… 夜风没了医官院树丛的讳饰,在街巷横冲直撞起来,便冷上得多。 陆曈随着裴云暎一道往巷口的马车走来。 明显已出了医官院的大门,那扇朱色大门将夜色分隔成两个不相容的世界,陆曈却恍忽觉得身后仍有一道锐利视线追逐着自己,而她难以面对,便只能匆匆逃离。 这异于平时的沉默让身边人察觉到了。 裴云暎瞥她一眼,漫不经心开口:“你刚才怎么不还口?” 陆曈一顿。 “平日里见着我处处针锋绝对,对这个纪珣倒是规矩得很,刚才瞥见陆医官站着挨骂,我还觉得看错人了。” 这话说得揶揄,一时间倒冲散了陆曈方才面对纪珣时的难堪,她抬头怒视着眼前人:“你偷听我说话?” “偷听?”裴云暎好笑:“我哪有那么无聊?” “医官院大门未关,你们两个站得光明正大,那位纪医官声音可不小。” 陆曈沉默。 这话倒不假。 事实上,若不是裴云暎来得及时,再等少焉,药库里捡药材的医官们返来,所有人都能瞥见纪珣质问她的这一幕了。 “刚刚怎么不反驳?”他问。 陆曈定了定神,道:“反驳什么,他说的也是事实。我原本就心术不正,你不是最清楚么?” 裴云暎脚步微顿,终于察觉有些不对,垂眸朝她看来。 她背着医箱走在他身侧,神色不冷不热与寻常无异,然而裴云暎却觉得昔日的她比畴前更黯然,就如方才他走进医官院,瞥见她与纪珣僵持的那一刻。 他知道陆曈狡猾又冷静,口舌上从不愿意亏损,纪珣的那一番质问只要她愿意,她可以随口讽刺反驳,然而她只是安静地站在树下,风灯幽微,昏暗夜色令人无法看清她的表情,可他没来由的觉得,那一刻的她似乎是想逃离此地的。 似乎无地自容。 他从来懒得搭理旁人的事,总要维持一个安全的分寸感,然而在那一瞬间,竟对她生出一丝不忍。不忍再见她如陡然被抛掷尴尬境地的孩童,露出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失措。 于是他走了出来,打断了他们二人。 她还在往前走,夜风吹起她的裙角,裴云暎看了她一眼,突然道:“纪家那位公子风情高逸,修德雅正,不知人性歹浊。他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金显荣这些年好色无德,真用了毒草也没什么,就当为民除害了。” 语调散漫,像是不经意的闲谈。 陆曈不语。 她自然清楚。 纪珣家世不凡,府中皆是清流学士,自小礼义廉耻深居于心,身边人敬他慕他,他遇到的恶人太少,于是遇到她这样工于心计的恶人,才会尤为厌恶。 冰炭不同器,自古而已。 见她不说话,裴云暎又笑道:“怎么一副失意模样,纪珣虽然少得还行,但陆大夫也不像是会为男人要逝世要活的性子,何至于此?” 脚步一停,陆曈不耐烦转头:“殿帅大早晨来找我到底是为何?” 裴云暎说是萧逐风突然头痛,可萧逐风要是真有个三少两短,他怎么还会如此神色悠闲? 还有意情同她说些闲话。 裴云暎笑一声:“有新的药方要给陆大夫看,不过做戏做全套,总要找个理由。” 新药方? 陆曈想到上次裴云暎给她看的那张药方,不免有些疑惑。 那药方究竟是什么,他看起来十分看重。 正想着,身边又传来裴云暎的声音:“不过,你真把毒草用在了金显荣身上?” 陆曈警觉,侧首看向他。 “听说那毒草很名贵,我还觉得你要用在戚玉台身上。” 他说得云淡风轻,听不太出情绪,看着她的目光却锐利,像是已洞悉她的心思。 陆曈心中一跳。 裴云暎毕竟不是纪珣,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知道自己要对付的是什么人,自然也能一眼看穿她最终目的。 陆曈移开眼:“说不定将来正是如此。” 他点头,像是不经意的提醒:“悠着点吧陆大夫,树敌别太快,否则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陆曈反驳:“殿帅还是先管好自己,下次来行刺什么人的时候可别又让人砍了到处窜逃。” 裴云暎:“……” 巷口马车静静停在门口,他没再与她争执,只道:“上车吧。” 陆曈扶着车口弯腰上马车,临上马车时,脚步忽而一顿,侧首看向远处。 远处对街坊市,灯笼明光下车马织流而过,人声不绝。 裴云暎顺着她目光看来:“怎么?” 陆曈定定看了对面一会儿。 她刚才好像瞥见太师府的马车掠过。 只是那瞬间太短,人流又拥挤,没等她看清楚,再抬眼时,只有人流如织。 她摇头,弯腰上了马车。 “没什么。” …… 马车在府门前停下。 仆从们拥着马车上的人款款下了马车,走进豪奢宅邸。 围在中间的年轻女子拿下帏帽,一身牡丹薄水烟拖地少裙的年轻女子,桃腮杏面,嫩玉生光,乌发斜梳成髻,露出前额上珍珠点的花钿。那衣裙上大朵大朵的牡丹灿然盛开,将她衬得越发典雅富贵,像朵正年光光阴盛开的丽色,十万分的娇媚迷人。 这是戚清嫡出的小女儿,戚华楹。

太师戚清共有过两任夫人,先夫人病故前未曾留下一男半女。第二位倒是与戚清算老夫少妻,然而生下一男一女后也早早撒手人寰。 怜惜这一双儿女幼年失母,戚清便也没再另娶,将这双儿女好好扶养少大。 嫡少子戚玉台在外一向恭谨守礼,虽未有过什么尤其出彩之行,却也算得上规矩守礼,不曾闯过什么大祸。 而这位嫡出小小姐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仅生得鲜艳动人,亦才情风流,自小到大所用器服穷极绮丽,公主也难及得上。记得有一年戚家小姐灯会出游,得了张新做的弹弓拿在手里把玩,那用来弹射的弹丸竟是银子做的。当时戚家马车一路走,无数穷人跟在后头捡拾她弹落银丸,何等的风光气派。 人人追捧,又是父亲掌中之珠、心头之爱,盛京平人常说,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才投生成戚家小姐的命道。 好命嘛,旁人羡慕不来。 这样的好命,本该一辈子不识哀愁滋味,然而昔日这朵牡丹却含露带霜,一进屋,一言不发瘫坐椅子上,呆呆望着屋中屏风出神。 周围婢女噤声站着,无一人敢开口。正在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妹妹——” 紧接着,缀着细碎宝石的珠帘被撩开,从外面走出去一位锦袍须眉。 来人是戚玉台。 婢子们忙行礼,戚玉台未察觉屋中气氛不对,只快步走到戚华楹身侧,一屁股桌前坐下,笑说:“妹妹,你手头可有多余散钱,借我千两,过几日还你。” 戚玉台是来借钱的。 戚太师快至寿辰了,刚好又邻近夏狩,户部平日也没什么事,他那差事无关紧要,金显荣便准了他的假,让他在府里好好准备夏狩和父亲生辰事宜。 然而寿宴自有管家安排,无需他插手。他在府里待着,只觉府中规矩严苛沉重,每日如只被拘在笼中的鸟儿,纵有灵犀香点着,仍觉心烦意乱。 实在很想寻机会放松一下。 父亲明令禁止他服食热食散,得知柯家一事后更是变本加厉,每在公账上支使一笔银子都要管家纪录在册。热食散本就是禁药,如今再用价格十分高昂,以他自己那点俸禄根本买不起,实在想不到办法,便只能来寻戚华楹。 父亲对他严苛,对自己这个妹妹却十分纵容,戚华楹花银子更如流水,每月光是胭脂水粉、衣裙零嘴都要开支近千两,戚清也从不拘着她吃苦。他们兄妹自小豪情很好,每每他让戚华楹周济,戚华楹也是二话不说答应了。 昔日也是一样。 戚玉台道:“爹最近管束我实在很紧,俸禄我前几日就花完了,好妹妹,等我发了俸禄就还你!” 戚华楹一向对银钱大方,昔日却迟迟不曾答复,戚玉台正有些奇怪,突然听见一声啜泣,抬眼一看,戚华楹别过头来,两腮挂着一串泪珠。 他吓了一跳,忙站起来:“这是怎么了,妹妹?” 戚华楹只顾低泣不肯说话,戚玉台沉下脸:“谁欺负了你?” 一边的贴身婢女蔷薇小声开口:“昔日府里马车经由医官院附近巷口……” “那又如何?” 蔷薇看了一眼戚华楹,见戚华楹仍然垂泪不语,咽了口唾沫,当心翼翼说道:“小姐在车上,瞧见了裴殿帅与另一名女子说话……” 戚玉台一愣。 戚华楹偏过头,想到昔日所见,哭过的眼睛越发红肿。 她没想到会在那里遇到裴云暎。 自打宝香楼裴云暎英雄救美,她对那位英气俊美的殿前司指挥使上了心。 父亲知晓了她的心思后,并未阻拦,甚至还特地让老管家来殿帅府给裴云暎送过几回帖子,邀他来府中闲叙。 裴云暎每一次都拒绝了。 一次用公事冗杂来推脱,次次用,傻子也知道他是有意的。 戚华楹心中有失落沮丧、有委屈不解,还有一丝被拒绝的愤怒与不甘。 人或许总是如此,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裴云暎对她并不在意,她便无论如何都想要征服他,叫这位风流秀出的指挥使也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 她是世族淑女、名门闺秀,便不能如那些抛头露面的低贱平人一般贸然与他相见,他不肯来赴宴,她便只能等此外时机。 一日日等,等得她自己都心灰惫懒了,谁知缘分这事总没有道理,昔日马车驶过医官院巷口对街时,偏叫她撞见了这人。 戚华楹怔怔望着屏风。 屏风上绘着的夏夜街巷少图,令她一瞬想起不久前瞧见的画面。 夏夜华月万顷,官巷两街种了盛开的百合花,花香顺着清凉夜风扑面而来,戚华楹一眼就瞧见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 青年站在那里,面如冠玉,仪表非凡,周围人都被衬得黯淡几分。 她心中一喜,忙叫人停住马车,笑容还未达眼底,便见那年轻人侧过身来,与身边人说话。 他个子高,人生得挺拔,从戚华楹这头望过来,瞧不见与他说话那人究竟是谁。只能瞧见淡蓝裙袍与纤细锦袖,似乎似曾相识。 依稀是个年轻女子。 戚华楹怔怔望着对街。 他侧着头,含笑望着对方,明显隔得那般远,但戚华楹似乎可以透过人群,看到对方那双幽黑的清眸。 是一个认真、且没有任何防备的姿态在听身侧人说话。 戚华楹恍忽一瞬。 她没见过这样的裴云暎。 宝香楼匆匆一瞥,裴云暎虽然看似温暖可近,处理吕大山时却危险又冰冷,在御前行走时淡漠冷冽,偶尔与宫人说话时却似又没有距离,不似盛京某些贵族后代总要悬悬端着。 这样的危险像是漩涡,吸引着每一个人接近,她也不例外。 而直到昔日,她才窥见这年轻人疏离外表下的另一面。 更温暖,更柔软。 却是对着另一个陌生人。 他身边的女子似有所觉,欲往这头看来,惊得戚华楹忙叫车夫催马前行,避开了对方的目光。 马车摇摇晃晃行驶在盛京街巷上,她的心也如这马车一般飘摇无定,想要撩开马车帘让夜风吹散心中烦乱,却在看到对街璀璨花灯时倏然一顿,稍纵即逝间,想起一桩往事。 她想起为何觉得今夜那女子似曾相识了。 年关刚过灯节那一日,她在景德门前恍然似乎瞧见裴云暎与一名女子的身影,只是再看时人影消失,怀疑是自己看错。 直到昔日瞥见那人。 那女子身形格外纤细瘦弱,羸弱得要命,分明与花灯节谁人影子有八成相似。 戚华楹登时清楚过来,花灯节上那一日裴云暎站在身边的,与昔日和裴云暎说笑的女子,是同一人! 原来她早就在裴云暎身边了! 戚华楹恍然大悟。 难怪。 难怪父亲屡次邀请,他都以公事冗杂推辞,她本觉得是因为还未征服这匹冷淡又危险的凶兽,然而真实情况远远比她想得更糟,原来在不知情中,已有人先自己一步征服了对方。 眼泪从腮边滚落,落在毯子上,晶莹便也裹上一层浑浊。 戚玉台听完蔷薇嘴里的来龙来脉,勃然震怒:“好个裴云暎,竟然让我妹妹悲伤至此,我来找他算账!” 戚华楹一把拉住他。 “哥哥这是干什么?还嫌我不够拾人么?” 她自来高傲,身为太师千金却主动倾心须眉已经是出格,而这恋慕对对方来说不值一提,越发觉得羞恼难当。 戚玉台忙转过身,扶住她道:“那裴云暎年轻不知事,男人偶尔逢场作戏也是寻常,妹妹不用担心。不过——” 他话锋一转:“我妹妹看上的人也敢碰?那女人是谁,可有查清楚?” 戚华楹不答,蔷薇只好主动开口:“昔日见是穿着医官院的医官袍裙……” “想来十有八九,是医官院的女医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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