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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一代人苦,好过代代人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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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要动教育绝对不是突发奇想,更不只是为了自己的孩子,真要严格来说,更多的还是为了自己。 一个官僚,终身都要受困于政治而不得脱身,这就是陆远如今的情况。 他无法摆脱江南党,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和纽带让如今的陆远很强大,但也牢牢将陆远困逝世。 这种关系越紧密便越加的难以脱身。 这就是陆远为什么不喜欢政治联姻的原因。 政治联姻就是将两个完全不相干的家庭、两种不同的政治势力强行联系到一起,越往上走路越窄,因为你将不得不做出自己不愿意做的事、犯不愿意犯的错。 保徐阶就是例子。 江南党那么多老人轮番出面求情,这面子,陆远不得不给啊。 虽然徐阶也牺牲了许多利益,但命保下来了。 而杨继盛呢,他明显是对的,是一个正直的人,但却因此拾了官,还被扣上了污蔑徐阶的帽子,成了一个小人。 徐阶依旧是谁人人前显贵的阁臣君子。 这种政治生态已经被严重污染,少此以往,这个国家注定好不了,只会在封建的泥潭中越陷越深,最后轰然倒塌。 陆远想要救国就要摆脱自身受困于江南党的现状,而想要摆脱江南党,动教育就成了一个选择。 当然还有更简单的选择,就是屠刀! 但那就太玩笑了。 嘉靖都还没掀桌子呢,陆远怎么可能先把桌子给掀了,更何况,他也不想造反当皇帝,更不想打南北内战,团结国家。 教育直接联系科举,是一块很大的政治蛋糕,你想要将这块落后的过期蛋糕扔进垃圾桶,首先要做出一块更大的蛋糕来取代,不能先扔后做,要先做后扔,这个顺序问题不能堕落。 陆远只能找来新的礼部尚书杨成修以及吏部尚书罗。 礼部和工部都换了主官,万镗和潘潢两人已经致仕,如今在南京城里颐养天年,好生自在。 而这个杨成修就是万镗当年的随官出身,被举荐接了礼部尚书一职。 至于这个罗前文介绍过,原南京吏部尚书罗钦顺的亲侄子,也是严嵩当年的老带领。 现在他也坐上南京吏部尚书这个位置了。 假手易位、世代传续,最顶层这个小圈子,兜兜转转其实还是这些人,底层人的机会很渺茫。 “参见太傅。” “二位部堂来了,快请坐。” 文渊阁内,正在批奏本的陆远抬头看了一眼,招呼道:“二位部堂先稍待本辅少焉,即速就好。” 张四维给两人看上了茶水,拿起本子和笔坐到了陆远右下手侧后的一处条案,俨然是一副准备做纪录的姿态。 二人见状也是清楚过来,看来今天这次会见和谈话很正式。 陆远忙完后放下笔,端茶的功夫冲二人一笑。 “等着急了吧。” “太傅这的茶真是绝好。”两人没有直接回应,反而是夸起了陆远这里的茶叶:“但是下官品起来,又好像不是狮峰龙井。” “杭州一个茶商自己炒的茶。” 陆远简单介绍了一下:“托人给本辅送了些,两位部堂如果觉得还可以,待会带些返来试试。” “恭敬不如从命,多开太傅赐茶。” 随口热暄几句,陆远起头将话题向着正事上来引。 “年初一的时候徐阁老来了南京,当然主要还是来松江,你们也都知道,来年出了杨继盛那档子事,给徐阁老的声誉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他人是松江出来的,要是不出面自证清白一番,父老家乡的人该怎么看他。 来南京见本辅属于是顺路,又随手给本辅带了些礼品。” 这些家常话陆远聊着两人都没搭话,因为还没有话引子,总不能问陆远送礼的事。 “其中有一个礼品本辅很喜欢,是他家公子徐整顿出来的这些年国子监座师们的授课文本,你们也知道,本辅的少子岁数八岁了,受皇上降天恩,准了他小子免试入国子监读书,这份礼品可谓送的是恰当当时。” 说到这里陆远举杯喝了一口茶,意思很明白,该你俩接话了。 这里杨成修看了一眼罗,示意请后者先开口。 论亲近关系,罗当然是和陆远更近一些,毕竟之前陆远做吏部尚书的时候罗就是吏部左侍郎,两人搭班子两年多呢,彼此也熟悉。 “徐阁老的公子的确有意了。”罗呵呵一笑言道:“这教孩子的事的确得重视,下官倒也认识不少名流大儒,如果太傅需要的话吩咐一声,下官推荐几人给公子。” “名流大儒那都是淡泊名利的雅士,本辅怎好随意打扰。” “太傅高节。” 罗领会到了陆远的意思,言道:“也是下官有欠斟酌了,太傅身为翰林学士、掌翰林院事,论才学,天下何人可出太傅其右。” “哈哈,罗部堂这是捧本辅呢。”陆远朗声一笑,摆手道:“愧不敢当啊。” 这功夫杨成修在一旁也听清楚了。 徐阶给陆远的儿子准备了国子监的一些功课,但是陆远不满意,也不打算请名流大儒给儿子授课,阐明陆远没想过将孩子送进国子监,既然有此打算,那就意味着陆远对教育有自己的想法,而今天召他们二人来,为的应该就是这件事。 一个礼部、一个吏部,可不正好都是和教育有关系的衙门。 清楚归清楚,话当然不能直接说,杨成修也绕了一个圈子。 “太傅太谦逊了,江南昔日之景象都是太傅一手缔造之功,对了太傅,听说来年的考成,松江知府李崇又是第一名。” “对,又是松江府第一。” 陆远点点头:“连续两年第一,这个李崇本辅很欣赏啊,今年说什么也要给他调解一下位置了,本辅打算让他来浙江,出任右布政使。” “李崇能如此超卓,把一个松江治理的这般好,不都是太傅您的教导之功吗。”

杨成修吹捧道:“太傅掌翰林院事为国朝育才,坐宫文渊,又教导地方官员如何治政,育才育官,太傅之英明睿智,岂是我辈可以望其项背的,下官初掌礼部,许多事上存在困惑,一心想找太傅您汇报一番。” “杨部堂请说。” “现如今礼部也打算着手制定自己的内部考成标准,礼部管着地方的提学道和教谕,负责开化启智,但是担负教谕的官员水平参差不齐,有的高有的低,是而这个考成的标准很难界定,如果只按照每一个地方出多少秀才、举人、进士来做标准的话,那么江西、浙江就会很高,广东、广西就会很差,是因为这两个地方的提学道衙门不行,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这一点下官很困惑,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如果说陆远的确有动教育的打算,那么杨成修这么说就是主动给陆远递话。 这是个聪明人。 陆远很满意。 “江西的成材率高那是因为有着千年的历史沉淀,两广归服王化本就晚一些,像广西,都到了南宋时期才设府开衙,再往前一直都是拉拢州,宣慰司,满打满算到昔日才三四百年的时间,使用孔孟学说进行教育的确很难推动。” 陆远言道:“依本辅看,可以斟酌在广西、湖广一般宣慰司这些因为历史原因、文化原因、种族原因此迥异于咱们主流学术大省的地方进行教材的重新编修,完全可以进修考成法的制度经验,搞一搞教育试点嘛。” 罗不动声色的品茶,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教育试点? 那这些被划做试点的地方,将来的师长教师怎么出头? 参加科举铁定是没戏的,那不参加科举,怎么安置? 在这个时代,教育只有和公事员系统挂中计才能存活,不然这种教育不存在任何存活的土壤。 天下的孩子自幼读书,大了参加科举博取功名,然后当官。 这是刻进大脑里、血液中的认知。 你让我送孩子来接受新教育,那你告诉我,学会了能不能当官? 说其他的都是放屁,就问你这一点。 如果说不能,那哪凉快来哪呆着,老子不学,也不会让孩子学,就那么简单! 因此改造教育的阻力不单单是守旧派和旧有利益阶层带来的,还有就是数量庞大的老庶民群体自身的底层阻力。 一家子含辛茹苦,都盼着能出一个热门贵子从此摇身一变成为官宦门第,继而光宗耀祖。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低,但是存在的。 啪的一声你陆太傅扔出一个教育试点,搞所谓的教育改造,连这最后一点希望都没了,那能行吗? 作为一名入仕之后就一直在吏部工作少达二十多年的官员,罗非常清楚整个大明朝的政治系统构成和其中选材用材的逻辑,是而对陆远提出教育试点这件事,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太傅,管仲言: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教育就是树人,诚可谓终身之计啊。” 言外之意,不可操之过急。 陆远含笑点头:“罗部堂所言甚是,树人的确是终身之计,可能需要一百年也可能需要两百年,但是,最重要的不是一百年两百年,而是第一年。 今年做,一百年后能成功,一百年后再做,就是二百年后才能成功,我们一句终身之计就把问题扔给了后人,后人难道就不嫌麻烦了?代代如此,那到底啥时候是第一年啊。” 罗闻之语塞,少焉后才拱手。 “太傅所言发人深省,下官受教。” “前些年闹倭乱,从嘉靖二十一年的海盗猖獗到嘉靖三十三年汪直伏法,前后十二年时间,朝廷花了多少钱,沿海逝世了多少庶民,如果说从嘉靖元年亦或者从郑和下西洋那一年起头,朝廷就能认识到海洋的重要性,从那一年起头鼓励民间的发展、设立海关有序的管理进出口、有章程有规矩的合理分配海贸带来的每一文钱,还会有今朝这十几年的海乱吗? 事实上我们都看到了却果并亲身经历这一过程,开海本身存在着宏大的矛盾,政治矛盾、经济矛盾、思想矛盾,我们的祖辈就是因为这些矛盾的存在很棘手,索性推行海禁,搞一刀切。 他们的确没有矛盾了,但是麻烦的种子种了下来留给了我们这些后人,最终这些种子结出了汪直这个苦果,这个苦果需要我们这一代人吃下来,因为这是我们祖上留给我们的,只能我们吃。 今天杨部堂说礼部无法制定考成制度,因为没有一个准确合理的界定标准,那不能因为这一点就索性不搞了,礼部不设考成标准,其他的衙门也可以不设,那我们还是一如既往,怎么轻松怎么当官,继承把问题扔给后来人,扔给我们的子子孙孙吗。” 陆远越说越痛快,最后大手一挥。 “本辅看,教育试点的事情可以好好议一议,拿出有用的、有理有据的章程出来,具体定在哪里,怎么做,本辅也不搞一言堂,士林贤达名流均可踊跃献策,本辅自当洗耳恭听。” 二人也算听清楚了。 教育改造的事陆远是决心已定不容更改,不过陆远也没打算乾纲专断,教育这块蛋糕陆远不可能一个人吃进肚子里,还是大家一同磋议,共同决策。 核心思想,求同存异。 改造是必须的,至于怎么改最相符集体的利益,陆远会给出充足的时间来议论。 这便可以接受了。 “这事,是否可以召集翰林院、国子监的生员们一同议论。” 陆远沉默许久后点头。 “可。” 与其将来等到监院生员知道后闹事,还不如说破无毒,要闹早点闹。 后面两年恐怕又不得安生了。 但没办法。 陆远嫌麻烦不来做,后人就要来做。 有的事,总要有人来走出第一步。 一代人苦,好过代代人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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