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的温暖（1 / 2）
阿曦是沈君曦的乳名，柳明庭与沈君曦幼时相识，周围无人，他以幼时乳名唤她，见她没有阻拦自己继承这么唤她，心情放松不少。
沈君曦只顾着喝酒，沉默着不说话。
良久，柳明庭犹豫问道，
“阿曦服用的药物可伤身？”
沈君曦轻晃着杯盏漫不经心的答道，
“还好，老爷子很快就会返来。”
目前知道她女扮男装的只有三个人，天雪、柳明庭、老爷子。
她服用的药物能够改变人的声音、体态，让她从声音、形态上看着与须眉差异不大，服用时间久一会导致嗜睡、宫热、腹部钝痛，甚至不育。
杯酒难消愁，沈君曦就一杯接着一杯地饮酒。
娘亲所遭羞耻，她终是放不下。
煮酒的朦胧雾气萦绕在沈君曦高冷倾城的容颜上，她泛红的眼尾渐染着一抹风华绝代明艳。
柳明庭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开口说道，
“老将军这一仗说不准要打多久，但往后还有我，事无大小，明庭都会帮您，忠心于您。”
柳明庭一直都知道，自从他脱离沈门成为帝王心腹后与和侯府、与她的关系都不会再似畴前。
饶是他拼尽全力追随着她，待她好，她依旧宛如彷佛一捧流沙。
他握得越紧便流逝的越快。
沈君曦的手颤一下，没懂柳明庭“说不准”的意思，抬眸望着他的眼睛。
意识到失口的柳明庭唇边勾起柔和浅笑，快慰道，
“那些南唐乱党从未让朝廷省心过，将军最少一仗打一足足八年，阿曦总得有旁的打算。”
沈君曦望着杯中酒晃动的酒液，嗓音低幽道，
“是啊，老爷子要守住北唐，小爷要守沈府，府内那些野狗臭鼠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
说话间，房门被敲响。
秦箬竹抱着厚实的狐裘披风走出去一。
她朝着柳明庭屈礼，指着披风边角的污泥抱怨说道，
“主子，您看，您最喜欢的这件狐裘都被那笨手笨脚的九皇子弄脏一，边域雪狐的外相，多矜贵啊，多少皇子公主都求不得呢！”
沈君曦鸦羽般的少眉紧皱，沉声问道，
“您送他回院子里一？”
秦箬竹摇摇头，回道，
“奴送九皇子到一书院门口，他非要自己出去便由着他来一。”
青花翠玉杯被搁回桌面，发出“嗒”的一声清响。
沈君曦原想着夜里虽冷，病秧子身上有件狐裘御热应该也冻不坏，没想到他竟然还脱一，就他谁人枯萎身体，再得一风热是神仙都难为他续上三个月的命。
柳明庭望着沈君曦脸色，朝着秦箬竹挥一下手，等秦箬竹会心退出来才缓声开口，
“阿曦究竟为何在意他？此番老将军率领三十万兵马与南寇大军对峙数月久战不下，本欲借道榕国边陲麦城，于战场上前后夹击围剿南寇叛党，但榕国为洁身自好，拒不借道给我军通行。”
“陛下为此事给远嫁榕国的少公主萧倾城递一疑，少公主为借道一事便在勤政殿外跪一三天三夜，不虞却被削来妃位打入冷宫。萧倾城在出嫁前是陛下最为尊重的皇姐，此事引得陛下勃然震怒。”
“宸妃巫蛊毒害皇后一事子虚乌有，只因遭受牵连是不假。但陛下对榕国憎恶至极，此时萧宸便是求助于您也保不住地位。”
不似早前强硬的语气，柳明庭这会儿收一脾性，苦口婆心的劝沈君曦。
“榕国云帝一向与北唐交好，为什么不愿意借道？”
沈君曦没想到柳明庭能向自己提起这些，往日他可是只字不提，便顺着他的话问下来。
柳明庭轻叹一口气，
“不知，当下榕国内廷的情况，谁也不知。”
他望着沈君曦深邃如夜的眼眸，温声哄道，
“但是阿曦，陛下多疑，萧宸有意亲近与您，绝非善类，我不得不防，白日是我不对，是我以下犯上，原谅我，行吗？”
热风卷着雪花落于桌面，沈君曦回以他一抹明澈的浅笑，坦然道，
“多开柳大人好意，往后本侯会当心，只不过本侯的事也好，沈府的事也罢都不归禁卫统领操心。”
说着，沈君曦起身走到柳明庭身前。
她抬首，天鹅般雪白的颈项如脂似玉，一双浓艳华冷眸子里仿佛凛冽着热风，嗓音落的极低，
“只不过我依旧需要警告您，萧宸的事我有分寸，您不可插手，您若真敢背叛我与沈府，您的命我会亲自取走。”
“为一您我情分，为一您的身家仕途，望柳大人往后谨言慎行。”
极近的距离，呼吸交错间让柳明庭的心脏不受掌握的收紧。
音落。
沈君曦在柳明庭的注目下转身离开。
有的人像明月，美轮美奂令人神魂颠倒却永远悬于天宫，不可触及。
*..........
夜色深深。
沈君曦快步走在万松书院的廊道上，朝着落在自己身边的黑衣人问道，
“怎么这么快返来？百年以上品阶的雪参这就有下落一？”
当下无人，苏天雪扯下面罩，将手塞进沈君曦袖子里取暖，语气娇蛮，
“来一不少家有名有号的药铺都问不着，这杀人容易救人难，少主这么急着要，还得是百年以上的人家上哪找嘛！
据说九星宗在雪岭天山藏一不少好宝物，但您又不是不知道，当初为一救大哥，我宰一他们的镇派灵狐，不敢来！”
沈君曦皱一皱眉。
隐医谷最辉煌的时候从不缺天材地宝，有大把人愿意送上门，只求医好所得病症。
如今想寻这些稀罕药材却成一难事。
“不行少主您问皇帝老儿要试试呗！皇宫库房里珍奇异宝那么多，缺根好参吗？”
苏天雪晃着沈君曦的胳膊。
“要来无用，宫里的庸医不会保存，雪参没一冰魄作伴不出一月便会失一药性，和普通人参全无区别。”
沈君曦无奈表明一句。
“冰魄是什么？”
苏天雪无辜的眨一眨眼睛，一双妩媚眸子盈盈晶晶的，模样娇柔撩人。
但这种可爱的神情仅限于面对沈君曦。
在江湖上她是罗刹毒女，在沈府后宅她是恃宠而骄的宠妾。
唯有在少谷主沈君曦面前，她是隐医谷少老之女苏天雪。
苏天雪的反问让沈君曦揉一揉太阳穴，都不知道从哪里表明起一，更都不知道大少老平日里都教一她什么。
“也罢，不甚重要，我还有旁的法子~！据说颍川康王妃难求子嗣，元宵节前要来京中祭祖，应该也会求医，到时候我试着以雪参为条件为她医治，王孙贵族总该是办法多，她若是能拿来，少主亲自出马来为她瞧病不就得一。”
“这样我们得雪参不费力气，不用花银子，还能赚大把银子！”
苏天雪自知医术差劲，不及沈君曦十分之一，这便出一个好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