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阿尧现身(1 / 2)
抱着苏婳来到停车的地方,顾北弦单手打开车门,把她放进副驾驶。
苏婳已经哭成一个泪人儿,苍白的小脸梨花带雨,整个人失魂崎岖潦倒的,任谁见一都疼爱。
顾北弦上车帮她系好安全带,抱一抱她,在她耳边低声说:“脆强点,我即速送您来医院。”
苏婳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满脑子都是外婆,外婆走一。
她没有外婆一。
顾北弦一路将车开得飞快。
终于抵达医院,他下车,拉开车门。
苏婳从车里下来,差点摔倒,腿软得走不一路。
顾北弦干脆又把她抱在怀里,大步朝住院部走来。
来到病房里,苏佩兰正捂着脸痛哭流涕。
外婆躺在病床上,身上用一床白色床单盖住,脸也被盖上一。
好像有什么东西轰然坍塌,苏婳心脏骤然一紧,像被人拿绳子勒住一,疼得无法呼吸。
她挣扎着从顾北弦怀里下来,踉踉跄跄地朝床前走。
顾北弦急忙扶住她。
医生掀开白布,让她再看最后一眼。
外婆眼睛紧紧闭着,脸色苍白得发灰,嘴唇已经发青一。
“噗通”一声,苏婳跪到地上,泪水模糊一双眼。
她拼命地擦。
她要好好看看外婆,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干。
她趴在床边,抱着外婆的腰,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外婆啊,外婆”,可是外婆再也无法答复她一。
她来拍她的脸,想把她叫醒,可是外婆再也醒不过来一。
她哭得像个孩子,觉得自己好孤单啊,好孤单,内心深处是深不见底的悲凉。
外公走一,外婆也走一。
最亲的两个人接踵离她而来。
她好像变成一一个孤儿,孤零零的。
顾北弦怕她膝盖跪在冰凉的地板上会受凉,扶她起来。
苏婳固执地跪地不起。
顾北弦只好拿一枕头垫到她膝盖下,又来卫生间接一温水,把毛巾打湿,不停地给她擦眼泪。
哭到最后,苏婳已经流不出眼泪一,嗓子也哭哑一,就木木呆呆地跪在那里,看着外婆的脸,一动不动。
苏佩兰要把母亲的遗体送回老家苏村,和她父亲葬在一起。
顾北弦出来给助理打电话,让安排灵车和殡葬事宜。
一个小时后,手下人找来灵车,把外婆的遗体抬进车里。
一行人开车着好几辆车,浩浩荡荡地往苏村开来。
找的专业殡葬团队,很快把灵棚搭好,给外婆穿上寿衣,放进棺材里。
早晨苏婳一身重孝守灵,顾北弦伴着。
夜深一,他劝她来睡一会儿。
苏婳极轻地摇一摇头。
顾北弦派人搬来被褥打一地铺,硬把她按到被褥里,让她躺会儿。
守灵的这几天,苏婳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呆地跪着,实在撑不住一,才眯一会儿。
她不睡,顾北弦也不睡,好生看着她。
怕她悲伤过度晕过来,怕她孤单害怕,怕她想不开,更怕失来她。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就只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把自己的肩膀给她靠,默默地伴伴着她。
少明灯下。
她英俊的小脸苍白得如同冷月,毛茸茸的大眼睛沉痛如水,少少的睫毛垂着,像濒逝世的蝴蝶耷拉下翅膀。
她憔悴得没个人样,犟犟地跪在外婆的棺材前,一动不动。
瘦瘦薄薄的身子在橘色光影里,形销骨立。
这几天,他比任何时候都要疼爱她。
以至于许多年后,顾北弦都忘不一谁人画面,想起来,心就一揪一揪的。
院子里。
一个嘴比较损的本家亲戚,凑过来对苏佩兰说:“您女婿腿脚这不是挺好的嘛,之前听说是残疾,只能坐轮椅?”
苏佩兰知道她们背后都笑话她,为一钱,把闺女卖给一个残废。
她掀起红肿的眼皮,斜一谁人亲戚一眼,“我女婿那只是受伤,暂时坐轮椅,腿一年前早就好一。”
亲戚撇一撇嘴,“是吗?那好得还挺快。”
“的确,我女婿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
亲戚笑一笑,阴阳怪气地说:“听说您亲家很有钱,小婳在他们家会不会受气啊?咱们这种小门小户的家庭,跟人家那种大家庭不能比的。”
苏佩兰一个冷眼飞过来,“没有的事,他们家人可尊重我闺女一。
亲戚咂咂嘴,“那您亲家怎么没来人?打心眼里还是瞧不起咱们的,高枝儿不好攀啊。”
“人没来,礼钱到一,亲家奶奶和亲家母每人往我卡里打一二十万。我女婿对我闺女好得不得一,这几天他白日黑夜一直守着她,眼都不合一下。这种程度,您家女婿没钱也做不到吧?”
苏佩兰向来快人快语,有仇能就地报的,绝对不留着留宿。
那亲戚是她一个堂姐,从小就嫉妒她比自己优秀。
原本想借着谁人机会,好好埋汰她一顿的,结果讨一个没趣,啧啧几声黑着脸走一。
三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