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阳光开朗（1 / 1）

加里很慌。 他虽然并不能完全听懂这些大人物在说什么，但关于自己的那部分倒是听的十分认真。 他清楚自己已经逝世了，但没完全逝世。 他受了伤，记忆出现了丧失，即使恢复，那部分记忆也无法复原。 ――奇怪，我哪里丧失了记忆，我明显记得很清楚，我…… 思维突然卡壳，加里眼里出现了一抹迷茫。 我是被谁杀逝世的？ 我们来尼布拉城后都干了什么？ 该逝世，我明显记得…… 不，我不记得…… 他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在拼命抓取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救命稻草，却怎么也抓不住。 一种比逝世亡威胁更可怕的感觉遍布全身。 仿佛有冰冷滑腻的触手，拖拽着他坠入漆黑的泥沼…… 他无法看到自己原本纯净的身躯迅速出现了一丝浑浊，而且还在不停扩散…… “别胡思乱想了。” 海涅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随即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扣在了他的头上。 其中有股温暖的感觉向下蔓延。 苏醒的意识重新占据大脑，身体内浑浊的扩散也得到了遏制。 ――原本都逝世了，现在反而活了下来，我才是谁人最幸运的人啊！ 一种前所未有的庆幸和乐观驱走了原本的纠结。 “怎么样？”海涅问：“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 加里昂首挺胸，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自豪的。 但是仿佛人活着就该如此挺起胸膛，昂扬向上――逝世了也是一样。 “那就好。” 海涅把这枚变薄了一些的甘姆头骨拿了返来。 果然还得是甘姆。 他的阳光开朗感染着所有人。 撤走了头骨，加里的身体顿时稍微佝偻了一些。 ――我都在骄傲些什么？有什么可乐观的，明显都逝世了…… 一些若有若无的消极念头顿时出现在脑海中。 他陷入了与恐惧和自我厌恶的拉锯。 他的身躯又起头浑浊了。 海涅又把头骨摁了返来。 ――开朗。 撤走。 ――消极。 “这是怎么回事？”海涅看向米尔顿：“这里明显是麦卡拉，怎么还会出现这种污染？” 米尔顿重新团结出无数细丝，对加里进行了一番“诊断”。 “正常景象。” 这位昔日的巫妖下结论道： “他毕竟亲身体验过‘逝世亡’，最大的恐惧还残留在灵魂深处，这种污染是自发的，或者说是本能，不可能用‘净化’、‘切割’等方式除来，只能等他像甘姆那样内心强大起来。” 顿了顿，他第一次吐露出了拟人的表情。 那是感慨。 或许是想起了自己成为巫妖、被扭曲的执念支配时的情形。 “也许，这就是逃离逝世亡的代价。” 楼尔顿：“他的意思是说……” “这个我能理解。”海涅打断了他。 “好。” 这棵树闭上了嘴。 海涅看向加里，把手里的头骨递给他。 “这个呢，就是你的止痛药，但我想两位教官应该告诉过你们，尽可能少用，你应该清楚我的意思吧？” 加里接过这枚头骨，点了点头。 其实他并不知道――当然海涅也不知道，《AGE》里虽然会屏蔽玩家的痛觉，但它作为一种可以累积的参数存在。 感知越高的玩家越容易积攒「苦楚」，过高就会让动作变形，甚至是打断继承施法。 另一细分的精神属性「意志力」则会抵消苦楚。 如果意志力不够高，就只能用到止痛药。 但过多使用又会导致意志力降低……所以总结起来就是能不用就不用。 当然，两位教官这样说的主要原因是，他们要么逝世要么无伤，很少带伤作战。 犹豫少焉，加里问：“大人，我能来见见我的父母吗？” “恐怕不行。”海涅摇了摇头：“在我们研讨清楚这件事之前，只能委屈你先活在里世界了。而且我觉得至多得等到自己不需要使用‘止痛药’的时候，才能与他们碰头。” 他拍了拍加里的肩膀： “如果实在难捱的话，来领主府找大家聊谈天吧，那里有个叫大…阿奎拉里亚的精灵，很喜欢盖房子，没事多和他聊聊，也许有助于开解自己。”

好险，差点把大雄说出来。 “好吧……” 加里点了点头。 看着两个尔顿带走了加里，海涅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房间。 “他的情况怎么样？”希娅拉问。 “还好，但是需要适应一段时间。” 海涅靠在床头，望着窗外黑漆漆的丛林。 “看来他们在尼布拉城的生意进行的不顺利啊……” “生意？不是渗入工作吗？” 海涅意味深少道：“生意就是工作，工作就是生意呀……” …… …… 尼布拉城，宝石街的尘埃酒馆。 “对于你们那位同伴的逝世，我很抱歉。” 眼罩帮的尼桑坐在桌边，用仅有的那只眼睛盯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半精灵。 炉火摇曳，光芒打在拉万的脸上。 只是不到十天的功夫，他看起来就比以前成熟了许多。 虽然其中大部分是胡茬的功劳，可那双眼睛里也多了之前没有的冷静。 这是他们一行人抵达尼布拉城的第三天夜晚。 很难形容他们抵达这里时的感受。 明显从未踏足，却对这里的一砖一瓦，脚下的一草一木无比熟悉…… 得益于精灵的城市节奏格外缓慢，即使是拼凑起来的记忆也几乎与实际分毫不差。 这种强烈的熟悉感让人情不自禁地放松了警觉。 因此，尽管教官们再三叮嘱，要先核对实际与模拟训练的相似程度，一切以前者为主。 但加里还是因为得意失态送了命。 一天前，他主动来和一个被教官重点提及过的家伙碰面。 按照打算，他会说破对方十几年前偷过雇主东西的秘密，并以此来要求对方与他们合作。 根据教官们对这个人的分析，对方不会反抗。 可结果这家伙居然暴起伤人，然后直接跑路了！ 等外面等待的众人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冲出去时，只看到加里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万幸，谁人看起来很壮实、实际脑子不怎么灵光的“大聪明”劳夫和他的哥哥尼桑一切正常，都和教官们描述的没太大出入，他们这才顺利溜了出去。 … “那几个卢库人在城里闹事之后，老休的情况就不对劲了，他好像变了个人。” 尼桑咽了口唾沫，继承道：“他以前不是这样的，顶多干点小偷小摸的事，我们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 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潜行手段让他如坐针毡。 但凡对方图谋不轨，他已经逝世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他应该是被奇兽掌握了。” 拉万开口道，敲了敲桌子。 “什、什么？” 这笃笃声仿佛敲打在尼桑的心尖。 奇兽…… 他上次听到这个词，还是在魔网瘫痪以前的广播里。 维利塔斯人为了兜售自己的魔导科技，拼了命地说这东西有多难对付，就算是高级此外超凡者，也很有可能被它掌握。 原本这种恐惧只是存在于广播里。 但随着灾难到来，它亲自走进了实际。 “他真的被奇兽掌握了？” 拉万：“能让一个人性情大变的东西，除了人生的宏大变故，就只有奇兽了。谁人叫休的附魔师遇到了什么变故吗？” 尼桑缓慢摇了摇头。 尼布拉城的人口只有四万，上一次人口统计还是二十年前。 对于节奏缓慢的精灵来说，一旦某人的生活出了变故，这种新闻第二天就会闹得整条街都知道。 他不禁打了个热战。 奇兽…… 可怕的奇兽！ “我、我可以把这件事汇报给城里的荒野之家吗？”他问。 荒野之家是隶属于少老议会的情报机构，约等于翠叶庭。 而三大森林里，只有梦境学派的牧树人善于处理这种事。 那几个圣骑士以“净化亡灵”的名义大闹尼布拉城之后，也是城主带着这些人清理了亡灵法师留下的痕迹，城里的人这才放心了不少。 听他这么说，拉万的嘴角微微勾起。 “你怎么知道，当地的荒野之家就没有被奇兽渗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