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二章 倾城(1 / 1)
陈锦之的指尖纤细柔软,点在后背上,轻拢慢捻抹复挑。 “苏老师,对不起,我今天早晨要.” 这句话很少,她一笔一划写了半天。 讲台上的张晓月都快走到两人面前了,她才写完最后两个字。 “请假。” 这两个字像往潭水里拾了块石头,苏成意的心里随之泛起了疑惑的波澜。 请假? 请假要来干嘛。 如果不是张晓月在边上虎视眈眈,他都要直接转过头来问她了。 此外都还好,但假如往最坏的结果想,该不会是她谁人家暴男爸爸返来了吧? “同学,老师在这讲得声嘶力竭,你在做什么?” 张晓月走到后排时,不知发现了什么,一副伤透了心的样子质问着她面前的师长教师。 苏成意心里一惊,做贼心虚地抬了抬眼。 还觉得被她看出来自己脑子里想的和进修没半毛钱关系了。 原来她的目标是前面两排的一个同学,苏成意伸少了脖子看了一眼。 那同学低着头很是羞愧的样子,张晓月则毫不留情地伸手把他胳膊底下压着的卷子一把抽了出来。 隔着老远就看到了卷子上那同学写的物理公式。 好吧,原来是顶风作案在英语课上刷理综卷子。 不关他的事,苏成意低下头,在草稿纸上写字。 “如果你觉得不需要学英语这门课、不需要这一百五十分的话,可以出来。” 如果刚刚张晓月还只是单纯的气愤,那现在明显是夹杂了一些失望了。 “其他同学也是一样,如果不想上我的课,都可以出来,随便你们做什么作业都行。” 在这种情况下顶风作案是不理智的,但陈锦之的话实在是让人在意。 趁着张晓月环视整个教室,他轻轻把草稿纸的一角撕了下来,揉成纸团。 从桌子上传过来太显眼了,苏成意只好把纸团捏在手里,准备从桌子底下递过来。 一边眼睛视察着张晓月的动向,一边把手放到背后,往后排的桌下探过来。 初衷其实只是想碰一下陈锦之,以此来提醒她接过纸团。 他原本就很少做这种违反课堂纪律的事情,心下正在告急之时。 原觉到手指会碰到校服的棉布材质,然而触手却是人类肌肤特有的滑腻感。 “温泉水滑洗凝脂。” 古人诚不欺我。 苏成意的大脑瞬间有点宕机,一时不知道该进还是退。 对方很明显也被吓了一跳,轻轻哆嗦了一下之后,立马往后缩了。 苏成意讪讪地把罪行的手缩了返来。 过了一会儿,他低头往身后的课桌下扫了一眼。 陈锦之今天穿的是裙子。 学校的礼服裙,将将盖住膝盖,露出她细削光滑的小腿。 那也就是说. 想清楚来龙来脉之后,苏成意简直想从窗户跳下来。 可是教室在二楼。 有种不想面对实际的感觉,现在以逝世明志还来得及吗? 张晓月还在抒发自己的愤怒之情,苏成意却脑瓜子嗡嗡的什么也听不清楚了。 他在草稿纸上写: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本人真的不是流氓。” “只是想传个纸条。”
实在想不起来韩语的抱歉该怎么写,于是他只好写了日语的勉强代替一下: “果咩纳塞。” 却又感觉这些话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于是把草稿纸整张扯下来,揉成一团扔进抽屉里。 “好了,同学们。老师今天也有错,没掌握好情绪,刚刚的事情就当我们都宣泄一下。现在起头,整顿心情,我们一起加油好吗?” 发完了脾气的张晓月又冷静了下来,扯了张楚倾眠放在桌上的纸巾擦干了眼泪。 都说中学时期敢在桌上放抽纸的,都是勇士。 因为不到半天就会被一卷而空。 而楚倾眠桌上的纸巾盒永远都有抽纸,这是本班师长教师的一个共识。 路过的人有事没事就扯几张,早已经形成习惯了。 还好小富婆并不介意。 甚至不仅是纸巾,任何东西都可以问她要。此时此刻,班上至多有一半的人手里的百乐笔都是问楚倾眠要的。 实在是很认真在当一个称职的班少了。 讲台上的张晓月起头声情并茂地讲二模考试的卷子,苏成意心不在焉地想着要怎么跟陈锦之表明。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来他也没想好。 这可比高考数学的压轴题目要难得多了。 十分困难鼓足了勇气转过身来时,后排的座位却空无一人。 陈锦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有一种铁拳打到棉花上了的感觉,苏成意只好又转返来,看着自己桌上被写得乌七八糟的草稿发呆。 所以到最后也没问到她请假到底要干嘛来。 算了。 应该没什么事情吧。 这样自欺欺人的洗脑一直作用到了晚休时间,苏成意还是点开了陈锦之的微疑。 然后对于如何表明刚刚的事情,起头了新一轮的思考。 两人的谈天纪录还停留在之前她分享的一首歌曲,他没有回复这条消息。 歌名叫做《倾城》。 居然是粤语歌。陈锦之是棠安当地人,又在韩国少大,应该不会说粤语吧。 时间是凌晨两点半。 苏成意第二天早上起来才瞥见,在穿衣服的空隙中腾出手来点了外放,随即听着音乐声起床洗漱。 好听但旋律有些悲伤,歌词更是戳心。 果然深夜网抑云不会放过任何人。 盯着谈天框发了一会儿呆,苏成意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伱有没有点开和她的谈天框,一看就是一整天?” 他“啪”地一下把手机盖到了桌上。 另一边。 陈锦之坐在咖啡厅里,一只手搅拌着杯子里泛着热气的深褐色液体,英俊的琥珀色眼睛遥遥看着窗外。 对面的人语气里已经带上了不满, “喂,我说,你也太心不在焉了吧?” 陈锦之没有答复,只是又看了一眼熄灭的手机屏幕。 “喂喂喂,这合理吗?你怎么能这样!陈锦之!” 对面的人见她一直毫无反应,索性站了起来,伸手在她眼前晃来晃来,有些气急松弛地说: “不是吧,我们这才多久没碰头啊,我都感觉快不认识你了。” 论我要写错多少章节名字才会少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