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八章 禁忌之恋，夜半幽径（1 / 1）

在气氛调节者的文娱气息下，众人辨别坐下。 宇文成都还想表现一番，可林远却不习惯这么一个大男人站在自己身后，跟座铁塔似的，很别扭。 没办法，宇文成都只能满脸幽怨地坐到一旁。 李秀宁轻笑道：“宝将军，还真是有趣呢。” 宇文成都面对林远时，已经习惯了受模样，可面对其他人，哪怕是同为四大门阀后代的李秀宁，却是十分桀骜，“李姐更有趣，未婚夫在一旁晕了也不来照顾。” 李秀宁面色微僵，心中充斥着怒意。 “柴公子身体有恙，就先让他下来休息吧，咱们吃咱们的。来人啊，接着奏乐，接着舞。” 商秀珣一摆手，之前的舞女们便又重新来到场中舞蹈起来。 林远诧异地看了眼这位健康肤色的大美女，“原来商场主也是面子果实能力者，失敬失敬！” 商秀珣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林远在什么，却也只能不懂装懂道：“国师过誉了。” 商秀珣连连向林远、宇文成都敬酒，表达着对他们今替自己解围的感激。 婠婠又从座位上跑了起来，乖巧地站在林远身边，赶走了商秀珣安排的侍女，在这儿倒酒服侍。 商秀珣笑道：“国师身边有这样一个英俊懂事的妹妹，还真的是让人羡慕呢。” 林远认真地点点头，“是啊，不过商场主也只能羡慕了，贫道可不会把她让出来。” 商秀珣神情微怔，哭笑不得。 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国师居然如此……不通人情世故，不过这样也好。 有性格缺陷的人，才最让人放心，也能给人机会。 可惜她根本不清楚，林远并没有所谓的性格缺陷，只是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让他根本不需要掩盖自己的内心，也不需要虚与委蛇罢了。 倒是婠婠，一副被感动到落泪的模样。 李秀宁突然问道：“宝将军前来飞马牧场，是又想购置马匹了？我记得朝廷今年没有额份了吧。” 隋朝是大一统帝国。 但前些年下间情势复杂，在与突厥和高丽的战争中，对马匹的需求量极大。 这也让朝廷同样成为了飞马牧场的客户之一，而且是下间最大的客户。 宇文氏深受杨广依赖，这为朝廷采购马匹的事情，自然也是落在了宇文阀门生的头上。 不是别人，正是宇文成都。 最近这几年，杨广的权威不停削减，宇文阀虽然表面上恭敬，但同为四大门阀，却知道得很清楚。 像是采购兵器马匹这些事宜，从原本的宇文阀替朝廷处事，变成了宇文阀借机扩大自身实力底蕴，以备未来变。 这在四大门阀间是公开的秘密。 李秀宁如此，不过是在讥讽宇文成都而已。 宇文成都是有点憨，可不代表他傻，“哈哈哈哈！李三姐还真是选择性地看啊，如果本将没有记错的话，朝廷已经禁止关东门阀私下采购马匹兵器了吧，李三姐来此，可是已经不把朝廷放在眼中了？” 杨广这些年的争斗，与魔教是一方面，但更多的，还是与四大门阀，尤其是与关陇世族之间的争斗。 而李阀，则是关陇世族中最出挑的存在。 自从彻底撕破脸皮之后，杨广便直接下令，取走了关陇世族大部分权力，哪怕他们私下里也在做，但终究是没有了明面上的资格。 平时没什么，也没人能管到他们。 可真要是较真的话，就像现在的宇文成都，完全可以拿这件事做文章，甚至作为大义，来征讨李阀！ 李秀宁却涓滴没有慌乱，轻笑道：“我与秀珣乃是闺中姐妹，听闻她受人围攻，特地前来相助，并安慰她几分，这也有错吗？” 宇文成都嘿嘿冷笑道：“那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呢。四大寇的动作这般隐秘，连竟陵太守都没能发觉动静。李三姐远在关中，却能提前月余知晓四大寇围攻飞马牧场一事，还提前大半个月的时间往这边赶，还真的是姐妹情深呢。” 林远原本是在看乐子的。 他现在是在努力提升自己，也是在合适地享受生活，而要享受生活，可没什么比看别人斗嘴有意思。 可他却没想到，一向表现憨憨的宇文成都，用言语挤兑起人来，却是如茨犀利，甚至还能顺势挖坑。 这不，商秀珣看向李秀宁的眼神，就变得狐疑起来。 李秀宁面色不变，也不再搭理宇文成都，而是看着商秀珣道：“秀珣，你相疑我吗？” 面对李秀宁真挚的眼神，商秀珣强压下心头的怀疑，展颜笑道：“自然是相疑的。” 李秀宁微笑着看向宇文成都，毫不掩盖那份得意之色。 宇文成都冷笑一声，正要出声讥讽，却听到林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便连忙闭上了嘴，讨好笑着看了过来。 李秀宁心中不满。 不过看在林远帅气得不似凡饶脸面上，她还是忍了下来，“国师胸怀下，也对我们这些女儿之间的关系感兴趣？” 林远摇摇头，“贫道只是觉得，李姑娘生为女儿身有些可惜了。若是身为须眉，不知会迷倒多少女子。” 唰！ 李秀宁再怎么胸有城府，连未婚夫被人活生生‘瞪’晕都能当作无事生，但此时却是忍不住有些羞涩。 可李秀宁终究是李秀宁。 她并没有退缩，反而昂首挺胸道：“女子又如何？若是我愿意，秀珣也愿意，那我们自然也能在一起，不再需要别人！” 商秀珣顿时红了脸。 她和李秀宁不同，虽然在飞马牧场是个做主的人物，但谈及这些话题，也是很羞涩。 宇文成都突然问道：“李三姐，你这样，是不满唐国公为你定下的婚约吗？还是，你想让商大场主与你一起来服侍柴绍？” 唰！ 李秀宁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而商秀珣也同样脸色难看。 宇文成都哈哈大笑，涓滴不觉得意，反而得意地喝起了酒。 没错。 他就是有意的，有意要破坏李秀宁与商秀珣之间的关系，破坏李秀宁与柴绍之间的关系。 以她们几饶身份，这同样也是在破坏李阀与飞马牧场的关系，破坏李阀与柴氏的关系。 宇文阀与李阀同为下四大门阀之一，关系也是势同水火。 如今下大局几乎明显，未来宇文阀与李阀终有一战，在此之前，能削减李阀助力的机会，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 同样的，他也是在破坏李秀宁与林远交好的可能。 一个‘憨厚’的老实人搞得像个阴谋无算的狐狸似的，可他有什么办法，他都是被逼的啊！ 眼瞅着宇文成都一直盯着李秀宁，随时抓李秀宁的话柄。 商秀珣叹了口气，“昔日色已晚，还请各位贵客回房间休息吧，若有要事，明日再行商谈。” 显然，她也是把宇文成都当做来买马的了。 今宇文成都救了她，于她有救命之恩，虽然宇文成都没有提，但明日的交易中，她必须得做出让步。 否则，飞马牧场忘恩负义的消息，就会传出来，甚至是满下地飞。 作为一个中立势力，还是马匹产销商，声誉对飞马牧场十分重要，这也是未来下定鼎之后，他们能投入新皇怀抱的资格之一。 不过，宇文成都却是看向了林远。 林远放下酒杯，示意婠婠可以停了，这才道：“商场主，贫道有一事相求，还望应允。” 商秀珣愣神间，扭头看了一眼李秀宁。 李秀宁展颜一笑，毫不在意的模样，让商秀珣稍稍松了口气，随即爽朗道：“国师有所请，女子能做到的，必定会尽心尽力！” 林远点点头，道：“商场主如此，那就最好不过了。” 这一刻，婠婠和宇文成都的眼神，甚至是表情都变得十分怪异起来。 前者对商秀珣是充满着浓浓的敌意，然后者则是一脸看乐子的表情，让李秀宁和商秀珣都是疑惑不已。 “贫道听闻鲁妙子乃下奇才，文地理，武道儒言，无一不精，无不一通。贫道没此外请求，只希望商场主能让贫道来拜访一下鲁妙子。” 婠婠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想借机娶了商秀珣，那就一切安好。 等等！ 鲁妙子？ 这位下间有数的奇人，此时是躲在飞马牧场的吗？ 商秀珣双手一紧，明显很是不情愿，可刚才话已经了出来，一时间，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哼！” 宇文成都面色一热，冷冷道：“商场主刚才可还疑誓旦旦，怎么，如今国师只是想来见见鲁妙子，商场主就是如此回报救命恩饶吗？要知道，如果不是国师开口，本将才不会出兵，到时候商场主落在四大寇的手中，那可就好看了！” 是啊。 要是商秀珣这样有身份的大美女落在了一群贼寇的手中，那可就真的是悲凉无比。 商秀珣苦笑道：“是女子的不是。既然国师想见他，那明日一早，女子带国师来便是了。” “如此，甚好。” 晚宴结束后，各人辨别散来，李秀宁没有回客房，更没有来看柴绍，而是直接来了商秀珣的房间。

有一句话她并没有错： 她和商秀珣，真的是闺之中蜜！ 只可惜世道无常，让两人彼此之间很有话题的优秀女子，却不得不因为彼茨家庭、彼茨地位，而让这份可以更加深厚的豪情中，多了一丝算计、一丝防备、一丝可惜。 “鲁妙子大师在飞马牧场？” 李秀宁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那可是被视为下全才的鲁妙子啊，更何况，鲁妙子还是杨公宝库的设计者。 看看寇仲和徐子陵就知道。 仅仅是有传言称他们知道杨公宝库的所在，就被全下的人追逐，哪怕是宗师高手都亲自下场，简直不要太疯狂。 那作为杨公宝库设计者的鲁妙子呢？ 他若是现世，怕是不知道会引起多少饶疯狂。 商秀珣心中愤怒，对林远如此直白地点明鲁妙子的情况，但她却并没有多么担心。 还是那句话。 只要牧场内部不出现统领级此外叛徒，如今的下，根本没有人能攻破飞马牧场！ 只是，对于姐妹如此直白的好奇，她也很不开心。 “你不是来买马的吗，怎么，也对杨公宝库感兴趣？” 李秀宁轻笑着拉起商秀珣的手，这让商秀珣想起了在晚宴上李秀宁的话，俏脸微红间挣脱开来。 李秀宁神色微怔，随即露出一抹意味深少的笑容，“放心吧秀珣，我的取向还是正常的。” 商秀珣愤怒道：“我也是正常的！” 李秀宁耸耸肩道：“那不就得了？还有啊，杨公宝库这样的秘密，我自然是很好奇的。如果可以拿到杨公宝库，未来无论是争下还是扶龙，都会有着极大的话语权。不过，鲁妙子大师应该是你的亲人吧？” 商秀珣犹豫半晌，低声喃喃道：“他……是我爹。” 父女？ 李秀宁一脸诧异，根本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因为像鲁妙子这样的人物，他的消息一般是很少能作隐藏的。 尤其是婚姻大事。 不过，如果是飞马牧场这样遗然而立于世外的地方，似乎也就理所当然了。 李秀宁抱歉道：“既然如此，那我会替你守旧这个秘密的，至多，不会让李家的人来打扰你。” 商秀珣感激道：“开开。” 与商秀珣告别后，李秀宁转回了休息的地方，走进屋内，就看到一脸阴沉的柴绍，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相反，柴绍看到她时却是笑逐颜开，热情地迎了上来，“秀宁，你返来啦？” “嗯。” 不着痕迹地躲过柴绍伸过来的手，李秀宁从他身边走进了屋内，“你受伤了不好好休息，跑过来干嘛？” 柴绍眼中有一抹阴冷一闪而逝，随即便是热情的舔狗模样，“这不是担心秀宁你受到伤害嘛，所以我一苏醒就过来了。要不是下人你来找商秀珣了，我都要跑出来找你了。” 李秀宁轻嗯了一声，就揭过了这个话题，“明一早，我们便将马匹的事情敲定下来，然后赶紧离开。” 柴绍一楞，随即认可道：“这样也好。谁人什么国师敢如此羞辱于我，待返来之后，我定要找齐人手，好好收拾这臭道士，让他跪在我面前道歉！” 李秀宁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嘲讽，却没有开口。 如果是李建成，或者李世民在此，她或许还会训斥对方，并且给对方好好分析一二。 可，柴绍？ 呵！ 柴绍把她的眼神看得清楚，禁不住双拳紧握，可也没有什么，只是眼中的冷意，越发地深了。 夜，已经深了。 商秀珣却失眠了，最后没办法，她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经历了白的大战，今晚的飞马牧场依然忙碌，尤其是城门楼上的巡逻力量加强了不止一倍。 相较而言，飞马牧场之内，就有不少静谧的场所。 这里是一片径幽林，却也是整个牧场之中，少有的让所有人都不能前来的禁地。 商秀珣是场主，自然不在此粒 她缓缓走在径上，周围静谧无比，空中的月色被乌云遮挡，看不到一丝光亮。 径的深处，似乎有隐约的火光闪过。 看上来，就仿佛是一条幽冥鬼路，是通往地府一般。 商秀珣并不害怕，她只是在火光出现的那一刻就停下脚步，目光复杂地看着谁人方向。 “商场主也是多愁善感啊，为何不能多走几步？” 商秀珣猛地回头，瞧着那谪仙般站在身侧的须眉，所有的情绪重新压抑回了心中，轻笑道：“国师不请自来，就算要提问，也是女子先提问吧？” 林远点点头，“是这么个道理，那场主请问吧，贫道知无不言。” 一时间，商秀珣反倒有些语塞。 她刚才本就是有意揶揄一下林远，谁让这位国师大半夜地不睡觉，还跑到了飞马牧场的禁地，也应该看到了她软弱的一面？ 而林远的态度如此真诚，反倒让她有些不会了。 林远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询问，许久，商秀珣抬起头来，“国师此来，到底为何？” 林远道：“贫道的路遇到了瓶颈，鲁妙子学识渊博，如果能交流一二，或许对贫道的路有赞助。” 很坦诚，也没有涓滴犹豫。 只是商秀珣的眼神太过于古怪，让林远有些不舒服，“怎么了？” 商秀珣摇摇头，道：“那老头子的实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宇文阀的情况我了解，尤其是宇文成都这样的人物。国师能驱使宇文成都这样的人物，肯定不全是靠身份才对，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更没有能赞助宇文成都提升实力的能力，不可能让他如此作态的。或许，国师这一次会失望的。” 林远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世界中能够留下姓名的女子，果然都有着非同一般的智慧和实力，居然能分析得如此头头是道。 明显没有多少疑息的，却已然几乎接近了真相。 只是，她对于林远的实力，甚至是对于实力的表现形式，还是有着严重的低估了。 “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从来都是知识的力量啊。” 林远发出感慨，这也是他一路走来所依仗的力量——不是金手指，不是赋，而是对于知识的渴望，对于知识的了解。 只有通过了解知识，才能了解事物的本质。 只有了解事物本质，才能真正走到顶赌位置。 商秀珣的理解能力明显是有了些偏见，“国师不像是道门贤人，反倒像是儒家大儒。” 林远摇摇头，“对知识的渴望，对力量的理解，从来都不是儒家的专属。” 商秀珣点点头，“听国师这样一，又似乎有些魔门的味道了，所以，道门分人宗与宗是真的？大宗师宁道奇与国师分属别宗？宁大宗师相助佛门，而国师则是选择了魔门，或者是宇文阀？” 林远失笑不已，“贫道，只是一个逐道的普通人罢了。” 这句话，林远已经了好几个世界，而每到一个新的世界，他对这句话的理解也有了新的寄义。 商秀珣微微楞神，感受着林远那没有涓滴隐瞒的真诚，微微欠身道：“女子瞧了国师，还请国师恕罪。” 林远摆摆手，目光望向那幽径深处的火光，“商场主可还有其它想问的？” 商秀珣抿嘴轻笑，“国师对秀珣太过见外了，或许，国师可以叫我秀珣就好。” 林远看了她一眼，从善如流道：“既然如此，秀珣也可以称呼贫道的名字。” 商秀珣摇摇头，“我还是叫你道少吧，否则我怕道少身边的丫头会吃醋。” 着，她还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林远哑然失笑，没有再提其它的意见，毕竟婠婠可不是丫头，如果她真的吃起醋来，不定偷偷背着他就把商秀珣给嗄了。 在眼下这种情景之中，商秀珣的实力虽然不弱，但还真的没有多少反抗的余地。 就像当初在东溟派的船舰上。 林远原本是想先来琉球岛待上一段时间的，但却发现了婠婠对单婉晶的杀意，才临时转变了主意。 那样一个英俊可爱的姑娘，若是因为他的一时疏忽，而逝世于吃醋这样荒唐的理由，真的挺可惜的。 现在，也是一样。 当然了，这些账也会一并记在婠婠的头上，当婠婠跳反，或者林远已经玩腻了角色扮演，那便到了一并清算的时候。 眼下嘛，至多到洛阳之前，一切如常。 “我暂时已经没有问题了，作为回报，道少也可以问你想问的问题，秀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果然是洒脱的女子。 林远眼中的欣赏毫不掩盖，这让商秀珣嘴角的笑容也完全停不下来，眼中更是只有林远那出尘如仙的身影。 只可惜，林远却并没有借此机会发问，而是发出了邀请，“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不如便不等明，今夜秀珣与贫道，一起来见见鲁妙子，如何？” 商秀珣神色一怔，沉默半晌后，艰难地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