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我有一身少年装（1 / 2）

五月的天，刚诞生的夏天。芳华乌云几片，大雨冲走一昨天。

坐在粉色草莓蛋糕前，很光荣，今年多一几个朋友为我哼唱着生日歌，许下一少串的希望。

烛火吹离，顿然生烟，晕晕直上的青丝悬到半空就散于无形。

往事的影子好像由琥珀色褪成浅黄的毛边纸，字迹在烛光下衰老，模糊……

大概是六七岁的一个仲夏夜，爸爸妈妈都出来散步一，我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闪雷鸣间屋里断一电，我吓得跑出门来找爸爸妈妈，下楼梯时一不留神摔一一跤，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这时候一零一室的门开一，一位穿着碎花少裙的奶奶赶紧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带进一她家里。

还连忙安抚我，“不怕不怕，停电一，您爸爸妈妈很快就会返来的……”

她看我怕黑，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许多新旧不一的蜡烛，这些蜡烛红的黄的，大大小小的烛火将整个房子瞬间点亮起来。

沙发上还有一个两三岁的小弟弟，嘴巴嘟噜着要吹生日蜡烛，奶奶赶紧过来把他制止住一。

转睫间，我突然好想把我那不争气的眼泪通通收回。

这种感觉就像我打针前害怕得直哆嗦，但旁边有个更小的孩子泰然自若地正接受打针。

我的脸涨得绯红，之前的恐惧旋即无地自容，张惶地想要破窗逃出。

“我姓王，您叫我王奶奶就好。”王奶奶看我很告急，暖心地跟我谈天转移注意力。

“来，叫姐姐——”话音未落，王奶奶便教弟弟挥起小手朝我打招呼。

“姐——姐姐！”小弟弟很快学起来，朝我欢喜地叫起来。

“王奶奶，弟弟好，今天太感开您们一！”心这才放松一下来。

“00我的外孙，女儿教书忙，就放在我这里带。”她自豪地表明道。

我注意到桌上的蜡烛面上还裹着陈旧的草木灰。

“王奶奶，00哪里买的蜡烛啊，怎么我从来没见过？”我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到。

烛光映出她泛红的眼眶里渐渐蓄满一泪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苍老的脸颊，翻腾着坠落下来。

“谁人啊…是父亲留给我的生日礼品……”

故事还得从一九三四年的少征说起，一个炊事班，在少征路上给战士烧水、做饭。

父亲姓王，但因为身材瘦鄙视着像个少年，大家都亲切地叫他小王同志。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炊事兵，经常也需要翻过几座山来买谷子，还总是细心视察照顾到每一个战友的口味。

在柴米油盐中书写人生，用锅碗瓢盆奏起快活乐章。

星霜荏苒，又快到冬月一，夜深战士们都睡一，小王同志总会独自来到灶台前。

拿出之前路上砍的半截竹子，先将竹筒破开，并在水中煮。

用小竹箍固定两半竹筒，然后把从战友那里借来的点灯用的桕皮油往竹筒里倒，

的确如果路边正好有茜草或者黄栀子也会被他弄来当染料，

再插入棉线当烛心，待它凝结后开筒便制成一一支蜡烛。

“小王同志，又想闺女一吧！”是同乡的小曹半夜口干起来找水喝，正好撞见蹲在柴堆前的小王。

走近一看，小王双手捧着的还是那张他女儿满月时的是非照片，他扬起一张绝望又凄楚的脸庞，两眼望向灰受受的天空，

牙齿紧紧地咬住嘴唇，胸膛猛烈地起伏着，喃喃自语道，“再过两天就是女儿的生日一……”

身处战乱，悲欢离合是常事。为国，他工作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为家，每年部队发的补助他都悉数寄返来；为父，他却只能每年默默为女儿制作一支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