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攀登雪山(1 / 1)
到了午休快结束的时间,确认顾然的情况比上午好,庄静她们便都走了。 病房内只有顾然一个人。 他找到自己的手机――就算生病也下意识带着手机,手机已经成为现代人的第二氧气了。 翻开通讯录,没有未接电话,也没有未查看的消息。 苏晴、陈珂她们或许是从何倾颜那里获取他的消息。 他点开与苏晴的谈天纪录,呼出键盘,手指在键盘上悬停少焉,想着苏晴现在应该在学校上班,便又放下手机。 明显平时上班也经常谈天,没觉得影响对方,为什么自己没上班的时候,就会觉得给她发消息会打扰她呢? 顾然又拿过手机,点开大师课。 只听了一会儿,便觉得恶心,像是第一次来城里读初中,那是顾然第一次坐车,大巴对他来说像是滚筒洗衣机。 腹部疼痛也起头加剧,焦急感莫名地涌上来。 “唉。”顾然叹气,关掉大师课。 他找了一本小说,还是恶心,不管是文学小说,还是网络小说。 因为不管是文学小说,还是网络小说,他看的目的,都是为了进修和工作。 连做俯卧撑都不行,这也是为了进修和工作。 当初,陈年――快出院――进入,也是同样的症状,他是设计师,连吃饭都想着米饭的形状是不是可以用在哪里。 小有名气,赚了不少钱,但心病了。 ‘自己有除了工作以外想做的事情吗?’顾然问自己。 美色算一个,不,不是美色,是家人互相伴伴的气氛。 顾然视线看向窗外,海城似乎是一个哪里都能瞥见大海的地方,远处大海波光粼粼。 他坐起身,盘腿坐在床上,面朝大海,然后―― 抛竿! “不对,路亚不是这么钓的,抛竿、收线;抛竿、收线,中鱼!” 一边收线,顾然一边想:‘这或许也会成为一种精神病,一生中,不停地抛竿、收线,一直空军也就算了,就怕中了鱼,还让鱼跑了。’ 又起头恶心。 顾然经由反复实行,又躺回床上,认命似的叹气:“寡人有疾,寡人好色。” 怪不得要禁黄赌毒,美色竟然可让他这样勤恳好学、意志脆定、年年拿‘三好’的青年医生忘记进修。 顾然无所事事了一下午。 幸好他的焦急正逐渐减轻,如果少时间这样下来,变成精神病,最后想跳楼自杀脱离这个世界,也不是什么迥殊不可想象的办法。 估摸着快到下班时间,苏晴却已经走出去。 “早退了?”顾然笑道。 苏晴上下打量他:“何倾颜的伺候舒服吗?” “.原来不是来探病的,是来查岗的啊。” 苏晴微微笑起来,她走到床边坐下,顾然一直坐在床上没动。 “我什么都没做,什么也做不了。”他伪装成虚弱的样子,看能不能得到一些女友的照顾。 不是为了美色,是为了快速治病――这是他自己给自己看的处方。 “给你发奖金。” “多少?”顾然眼睛一亮。 “精神好了?”苏晴笑起来,“好了就起来,让我躺一会儿,因为担心男友,以及想杀掉出轨的男友,再加上中午没有午休,我现在很疲惫。” 顾然赶紧让开,下床后还随手整顿了被窝。 苏晴怡然自得脱掉鞋,在病床上半躺。 “吃水果吗?”穿着病服的顾然拿起苹果,又拿起水果刀。 “削吧。”苏晴吩咐。 “好勒。” “苹果皮断几次,我就捅你几刀。”清雅绝美的美女用静谧地语气说着恐怖分子才会说的话。 顾然全神灌注,不是要看苏晴对他此时的好感,是专心削苹果。 一次没断,完美的螺旋。 “给。”顾然递上苹果。 “嗯。”苏晴接过苹果,“刀给我。” “没断.” “我吃苹果用刀。” 顾然把刀递给她。 “过来。”苏晴左手拿苹果,右手拿刀。 “你不是吃苹果吗?” “过不过来?”苏晴直视他。 顾然缓缓靠过来。 “躺下。”苏晴示意自己的双腿。 “是我,想的那意思吗?”顾然试探着问。 “一” 顾然跳上床,把脑袋枕在苏晴柔软的双腿上。 太近了,苏晴根本没想让他躺这么近,感觉腹部都被轻轻顶住。 本想让顾然离远一点,他的神情已经变成安心和舒适,看不出太多的邪念。 当然也可能在假装。 可是,他是自己的男友,只要一起头假装纯情,苏晴已经满意了,之后是否暴露色狼本色,她不是太在意。 何况刀在她手里。 刀刃压进肉里,她切下一小口苹果,用刀尖点住,送到顾然的唇边。 “当心刀。”她说。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苹果。”顾然咀嚼着果肉,汁水丰富,甜美无比。 “何倾颜买的当然好吃。” “就是生姜丝炒土豆丝,如果是你喂我的,我也觉得好吃。” 苏晴迷人地微笑,又给他喂了一瓣。 “你讨厌生姜?”她问。 “网上说,人之所以少大后会喜欢上蔬菜,是因为味觉退化,不如婴儿时期敏锐,在讨厌生姜这点上,我永远是赤子。” “还没认真问过你讨厌什么、喜欢什么――你喜欢什么?”苏晴好奇。 “日历、夏日浓郁的黄昏、下雨的屋檐、少了野马兰的田埂、。” “既然喜欢,为什么没看你买日历?” “有没有日历,我都喜欢日记,我就是这么喜欢日历。”顾然说,“尤其是崭新的、明年的日历。” “讨厌什么?” “生姜、灰色的老鼠、撒尿有人站我边上。” “与喜欢比起来,讨厌的东西好实际。”苏晴笑着又喂了他一块苹果。 “喜欢什么?”顾然问。 “纯情少年。”苏晴说。 “啊?”顾然一会儿睁开眼。 “我喜欢就是这个,”苏晴开心的笑道,“和你说话,逗你玩。” “我想起来了,第一次见你,我问你是不是城里人,你说你是城堡里人,是公主,让我喊你公主――那也是逗我玩?” “是啊,后来来车站接你,也想逗你,说你屁股少毛,没想到你已经不纯情了。”苏晴自己咬了一口苹果。
“我怎么不纯情了?”嘴上这么抗议,但顾然心里的确不纯情起来。 想把脸埋在苏晴腹部。 苏晴今天穿了短袖衬衫,黑色少裙,扎两根辫子,像是学校新来实习女老师。 海城下午五点多的阳光还很明亮,照在她身上,似乎穿透了衬衫,隐约露出她肌肤。 但顾然靠着近,能看到她里面的背心。 “有想着摸少女屁股的纯情少男吗?”苏晴问。 “费尽心思只想摸女友屁股的男人,我觉得某种意义上真的很纯情了。”顾然说。 “那我不喜欢纯情少男了。” “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苏晴想了一下,“顾然。” 顾然抱住苏晴的腰,把脸逝世逝世埋在她腹部。 很痒,但这也就算了,这个自称纯情少男的男友,还不停往腰部与双腿形成小谷蹭,好像那里有水喝一样。 “你再往下,我刺逝世你。”苏晴说。 顾然没想真的碰那里,只是嗅一嗅。 他抬起脸,对冷着表情、但面色微红的苏晴说:“我想摸一下。” 苏晴眼里热光一闪。 “不是那里!”顾然赶紧道,“是――” “臀部也不行。” “不是臀部,是.胸部。” 苏晴拿起刀,真的把刀刃贴在顾然脸颊上,她说:“.只准一下,敢有多余的动作,我一定把你脸皮像烤鸭一样片下来!” 顾然心脏咚咚直跳,好像要一会儿从胸腔跳到嗓子眼。 从下往上看,那胸部简直是希望与未来的象征,蕴藏着绚烂无尽的生命力,是那么鲜艳,那么珍奇,那么高贵。 只是看着,就将人催眠。 顾然觉得那是终年积雪、难以攀登的山峰,而现在,他将染指这片雪地。 抬起手,缓缓接近,之前准备的‘如果对待胸部’等知识,忘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本能。 顾然的手悬停在咫尺之间,苏晴告急地吸气时,掌心会有衬衫轻轻拂过的触感。 只要按下来。 “病好点了没有?”病房门被推开,何倾颜走出去。 落后她半步的是陈珂,往后似乎还有王佳佳、王怡等护士。 苏晴看向大门,清雅的表情略显慌乱。 顾然立马按了下来。 手掌被撑了个满。 惊心动魄的心颤。 何倾颜转过身,挡住身后的人:“等一等,等一等,少儿不宜,顾然在换衣服。” 王佳佳矮下身体,要从下面偷看,陈珂赶紧挡住。 病床上,苏晴把吃了一半的苹果塞进顾然嘴里,赶紧跳下床。 失来了柔软的双腿,顾然后脑勺砸在床上,他咬着苹果,感受着掌心残留的柔软,嘴里蔓延丝丝甜味,像是吃到了。 逝世而无憾。 “顾医生他怎么了?” “被点穴了吗?” “不是说阑尾炎吗?怎么人都不动了呢?” 众人围观顾然,顾然像是广场中央摆造型的雕塑,一动不动地被参观。 “顾医生?”王佳佳轻声呼唤。 顾然手拿住嘴里的苹果,咬了一口苹果,一听就知道果肉汁水丰富。 “顾医生,你没事吧?”王怡护士问。 顾然咬了第二口苹果,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病房天花板,好像那里在放票房一万亿的超级电影。 稍稍远离病房的地方,何倾颜对着苏晴做了一个‘抓’的动作。 陈珂也笑着,视线偶尔不受掌握地瞥向苏晴的左胸。 苏晴手里还拿着那把水果刀。 “开开。”她笑着对何倾颜说。 “傻,”何倾颜道,“我们两个再怎么样也是一家人,当然不能让别人瞥见你被摸胸了。” “我是开你白日照顾顾然。”苏晴抬起手,打量水果刀,“还给他买水果。” “开这个啊,我照顾我自己的男朋友,你不用开,你不是早就答应我们四个人在一起了吗?” 苏晴调转水果刀,把刀柄递给何倾颜。 “要杀要剐,我说了算?”何倾颜接过水果刀。 陈珂觉得是: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不可能。 “我要出院!”顾然跳起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嗯?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他其实看到了,也知道,但恍忽的精神让他下意识问出这句。 办好出院手续后,苏晴开车,顾然坐副驾驶,何倾颜一个人坐后面――陈珂自己打车返来了。 “苏晴的胸部软不软?”何倾颜问。 “软。”顾然微微闭眼,一脸陶醉,像是沐浴五月东风。 “我比她更大更软,哦,不一定更软。”何倾颜说,“以后我们五个人睡一张床,可以受上你的眼睛,只靠手摸,让你猜是谁的胸,猜错了就惩罚你。” 顾然赶紧把眼睛睁开。 可不受掌握的意志,让大脑想象了一下何倾颜描绘的画面。 顾然的病全好了。 “我不会答应的。”他冷静道。 “昨晚在梦里,你对陈年念句子,我也有一句送给你,‘一条路并不因为它路边少满荆棘而丧失鲜艳,旅行者照旧前行,让那些讨厌的荆棘留在那枯逝世吧’。”何倾颜说。 《红与黑》里的一句话。 “我也有句话要对你说。”开车的苏晴道。 “嗯?” “我不觉得你昨晚做的事情很帅气,在打动人心方面,还不如你看书时的认真。” “嗯。” “另外,在我们两个人的爱情中,我不想有‘复杂、曲折、动荡’,对海枯石烂、英雄救美的剧情也没兴趣,我喜欢日常的点点滴滴、喜欢你看我的眼神以及不自觉的笑容,我只需要这些很简单、很细微的事情。” “我以后不会逞强了。” “你是让他放弃多娶几个老婆的梦想?”何倾颜确认。 “这件事我答应了呀。”苏晴笑起来,“以后如果也遇到我没有时间的情况,也能像今天一样让你们照顾他。” “顾然,”何倾颜轻拍顾然的肩,“你也听见了,我们女人们都答应了,一个男人还脆持什么?” “脆持做一个男人。” ―――― 《私人日记》:九月二十三,周二,早晨出院回 下午一个人在病房,天气很好,但天空有一片片如浮冰似的鲜艳白云,这是台风光降的前兆吗? 现在有人担心我了,我不用、也不能再一个人逞强,让她们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