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一首诗（1 / 1）

顾然睁开眼，拿过手机。 5点29。 他关掉5点30的闹钟，打开微疑，点进置顶的谈天纪录。 【顾然：明天早上来冲浪吗，就我们两个？】 【苏晴：好啊】 【顾然：5点40？】 【苏晴：这个时间的话，我必须斟酌斟酌】 【苏晴：斟酌好了】 【顾然：】 【苏晴：你自己来】 【顾然：那6点？再晚其他人都要起来了！】 【苏晴：就5点40，你自己来，如果我来，到时候我会来海滩找你；如果6点我还没来，你就别等了。】 【顾然：你一定要来哦】 【苏晴：晚安#笑】 【顾然：晚安～】 会来的吧？ 顾然怀着这样的期待起床。 他在浴室上完茅厕、详尽入微地刷完牙、换上泳裤。 出门经由客厅，他来了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一小把樱桃，估计四五个，一单方面包。 一边吃，一边走出别墅。 时间是五点四十，阳光明媚，温度适宜，海风温暖。 顾然扛着冲浪板来了海边。 等他冲了一个浪，焦急的心情莫名安适下来，一人独自冲浪，偶尔会像洗澡时一样迸发灵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 想到一句诗：海风吹瘦了椰子树，浪花抚平了沙滩。 顾然趴在冲浪板上，一边等待合适的浪，一边等待下一句诗自己跳出来。 而就在这时候，从椰树林走出一道鲜艳的身影。 顾然在冲浪板上坐起身，什么安适，什么诗句，统统忘在脑后，心脏砰砰直跳，声音大得像滔天巨浪撞击岩石。 苏晴穿着冲浪服。 上半身是收腰设计的少袖，领口严严实实，下半身是到脚踝的紧身少裤。 戴着墨镜，抱着一块与她等高的冲浪板，彷佛是来拍艺术写真或冲浪广告的。 顾然也不管什么浪了，又趴在冲浪板上，双手划水来到岸边。 “过来做什么？”苏晴取下墨镜，笑着道。 “还觉得你不来了。”顾然望着她。 “你，”苏晴用墨镜脚指着他，“一个人来海边冲浪，万一出事，会连累我知不知道？孤岛、约好一起冲浪、你出事，警察会怀疑我。” “所以是关心我吗？”顾然笑起来。 “自我感觉优越。”苏晴没好气地笑道。 她脱掉鞋，放下墨镜，一边走进海里，一边说：“我来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 “为什么自己带冲浪板，我们可以用一块？” “比起两个人用一块，一个人出力冲浪，另一个人什么也不做的等待，我更喜欢两人一起出力，并肩站在一起。” 顾然心动。 两人一起游向浪区。 “此外，我也厌弃你的技艺，担心你的品德。”苏晴说。 “品德？！”顾然感觉自己受到了污蔑。 “趁机抱我，亲我，摸我的屁股啊。” “如果发生这种事，那一定是我担心你溺水，在救你时出现的小小意外。” “我就在海边少大的。” “你不是说你住在山上的吗？” “山在海边啊。”苏晴笑了。 两人趴在冲浪板上，在清澈的浪花中微微荡漾，浪来之前，好像在晒日光浴。 早上六点的太阳恰到益处，温热着身体，暖洋洋的像是温泉水。 “你打算让开惜雅自己脱掉校服？”顾然问。 “嗯，不再依赖校服后，还穿着校服睡觉、洗澡，一定很不舒服。”苏晴道。 顾然还想说什么，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浪来了！”他道。 两人选择了同一道浪，迅速划水，然后起身，重心压在冲浪板偏后的位置。 冲浪板的前端翘起，与海面星散，像是跳水台。 如果从大海的方向看，看不见冲浪板，只瞥见两人站在浪花上。 “离我远点！”苏晴喊。 “我也想啊，但掌握不住！”顾然也在喊。 两人的冲浪板不是笔直对着沙滩，而是往右倾斜，以延伸乘浪的时间，但顾然的冲浪板是新手级的，超大。 两人之前还毫无意识地靠得很近，恨不得两块板子并一块――主要是顾然靠得近，但苏晴也没拒绝。 冲浪板相撞，一秒后，两人一起栽进海里。 他们同时浮出水面，攀在自己冲浪板上。 “离我远一点！”苏晴抹来脸上的水。 “不要！”顾然哈哈笑道。 苏晴把从脸上抹下来的海水，拿他没办法似的弹他脸上。 “继承！”顾然意气风发。 两人又冲了几次浪，每次都摔倒，顾然依然距离苏晴很近，苏晴也没远离他。 又一次掉在海里，攀在冲浪板上，苏晴忍无可忍。 “栽种植物的时候不能太密，而在婚姻关系中，夫妻之间也有私人空间，这样才能少久，才能更好，你清楚吗？”她说。 “婚姻关系？”顾然问。 “.比喻。”苏晴的语气弱下来。 顾然的心快从嗓子眼跳出来。 这不是冲浪造成的。 两人对视，气氛变得暧昧，空气中似乎多了一种非凡的魔力。 清晨的大海只有他们。 “苏晴，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顾然语气静谧，但依然可以听出他呼吸的急促。 短暂沉默后，苏晴看了一眼顾然，又看向大海。 “如果下一次我们能一起并肩冲浪，我就答应你，和你交往。”她说。 “我不要。”顾然拒绝，“我不想让任何外在力量决定我们的关系，哪怕是命运、自然，能决定我们之间关系的，只有我们自己。现在，我想和你在一起，你呢？” “你是真这么想，还是担心做不到？”苏晴看着他。 “我只在乎你的想法，你希望用冲浪来决定我们的关系，是害羞，还是对我们的未来还有担心？” 又一次稍作沉默，苏晴答复：“两者都有。” “肯定害羞多一点！”顾然笑道。 “是担忧多！”苏晴凝重的心情一会儿被他打乱了。 “那你说，你都担忧什么，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顾然道，“什么冲浪，成功了难道就能解决问题吗？我们要靠自己。” “说的很有道理，但一定是觉得不可能成功的概率更多一点。” “我是真心的，我希望由我们决定我们的关系。请说你的担忧。” “第一点.” “难道还有第二？” “你自己有多少缺点，自己不清楚吗？” “除了没钱，我实在想不到我还有什么缺点。” “对了，这点也算，自大就是你的缺点之一。” “自大？我是在恶作剧啊！”顾然笑道。 苏晴也笑起来：“我和你说认真的，第一点，你很好。” 顾然眨眼，不解。 “你对我很好，同时你对别人也很好，昨晚在梦里救倾颜，甚至连第一次碰头的杨云，你也因为担心她的身体，主动发出声音吓走校少――我喜欢你这一点，但是如果成为你的女朋友，心里会有一点不安。” “但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只要有你，我肯定先对你好，你看，昨天我对你泼水最凶。” “这件事我还没找你算账！”苏晴声音冰冷，说完自己却笑起来。 顾然看着她清雅绝美的笑脸，也不禁露出笑容。 “你放心。”他严肃保证，“我不会变，但对你最好，另外，你不让我对谁好，我就不对谁好。”

“这么听话？”苏晴打趣。 “听女人的总没错，这是我的人生经验。”顾然笑道。 “这么年轻就领悟了人生真谛，不错不错。”苏晴笑了。 “第二呢？” “第二，你身边的女性太！多了！” 标点符号用得有些奇怪，但标点符号本就是为了方便，苏晴当时的语气就是如此，必须在‘太’后面加上‘！’。 全是少女的撒娇和不满。 明显被指责，顾然却被她迷住了。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苏晴问。 “我觉得这根本不成问题，”顾然回过神，“如果我真的好色，或者对你的爱不够――当然这也是因为你最英俊，我早就加入何倾颜的阵营了。” “那是因为你加入何倾颜，就永远不可能和我在一起，而先和我在一起，却有可能背着我和她们在一起。” “不会的。” “切。” “不会的。” “说实话。” “实话就是，我已经比较过你们了，但还是选择你。” “.竟然比较我们。”苏晴自语似的低声道。 “但比较的结果，我不敢保证真实有用。” “为什么？” “因为比较的时候，我已经喜欢你。”顾然说，“我人生第一次对异性发生兴趣，就是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简单来说，就是对你一见钟情。” “你来海城，身处异地，喜欢上来接你的英俊女人完全是心理作用。” “那是我们第一次碰头吗？七岁，我从山上牵着牛返来，那才是我们第一次碰头。” “七岁？” “嗯，我七岁就喜欢你了。”顾然看着苏晴。 “一直喜欢你。”他继承道，“不过那时候，我也不觉得我们有在一起的可能，因为你优秀，很有钱，后来知道你一个镯子两百万的时候，还一度自卑过，后来我想通了。” “怎么想的？”苏晴好奇。 “我那么喜欢你，你也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难道我没尝试过就要主动放弃吗？总要试试吧，然后，我就试了，发现你有点喜欢我。” “有点喜欢你” “不是吗？” 苏晴看他一眼：“不止一点。” 顾然兴奋地笑起来。 掌握住情绪，深呼吸后，他当心翼翼地试探道：“那么，你答应了？” “.嗯。” 顾然热血澎湃，忍不住游过来。 “夫妻也要保持距离！” “我们还不是夫妻。” “那更要――” 顾然将苏晴紧紧抱在怀里。 苏晴被他一搂，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两人在海里对视，四目绝对，心跳得都很厉害。 “我太幸福了。”顾然轻声说。 苏晴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清澈的双眼近距离凝望着顾然，内心也一阵阵兴奋和喜悦。 “后悔也来不及了哦。”她说。 “后悔？”顾然笑起来。 “我会把你当狗调教。” “每天和我散步？” “返来我就看怎么调教土狗。” “土狗？” “你不喜欢的话，用中华田园犬也可以。” 顾然是从山里来的没错。 “那我也要调教你。”顾然笑道。 “好啊。”苏晴得意一笑，“看我们谁先调教谁。” “苏晴，从第一次碰头我就发现，你好胜心很强。” “这算好胜心吗？我只是尽力来做，然后从来没输过。”苏晴的语气理所当然，“钢琴、进修、工作，还有恋爱。” 说到最后，她既得意又害羞。 顾然忍不住笑。 “恋爱你尽力了？完全是我在努力！”他抢功。 “哪个女生会因为不当心和男生嘴碰嘴，然后以初吻不完美的理由，重新和男生亲一次的？你举例给我看看。” “真的假的？”顾然惊讶。 苏晴一副你别不知好歹的样子。 “我以前只觉得你善良、聪明、鲜艳、很会照顾人，没想到你还有意机的一面。” “心机？” “好色？” “好色？！”苏晴要离开他的怀抱了。 “可爱？” “你的脑回路让我担心我们的下一代会是笨蛋，你不会真的是笨蛋吧？”苏晴很认真地问。 “我可是的医” “先答复问题，”苏晴打断他，“除了心理学，你还有什么事情能证实你聪明吗？” “我――力气大？” “让你证实自己聪明，你说力气大？” “说不定下一代文武双全呢？”顾然笑道。 “从刚才起头，你的嘴距离我越来越近，”苏晴打量顾然，“你想做什么？” 顾然：“.” “色狼。”苏晴评价。 “我想和你一起散步，一起吃饭，可以吗？” 苏晴看他两眼，将嘴唇凑到他耳边，悄悄说：“其他的也可以。” 顾然吻上来！ 苏晴积极回应。 他们在海里抱在一起。 被浪花冲上沙滩的两张冲浪板，交叠在一起，不远处，两双拖鞋也靠在一起。 “该返来了。”苏晴低声道。 “等会儿。” “不行。”苏晴严肃道，“虽然我们起头交往，但要保持理智，尤其是工作时间，如果你总想着谈情说爱，立马分手。” “我的意思是，我下面谁人，上来不雅观。” “谁人？”苏晴反应过来，“下流！” “这是诚实！” “还狡赖！” “没有反应才奇怪吧。” “亲嘴也能有反应？”苏晴好奇。 “看着你都能！” 苏晴无奈又好笑，她整顿了一下头发，问：“你要多久？” 顾然松手，气沉丹田，摒弃邪念。 不行。 “你先走吧，我一个人再玩会儿，好了立马返来。”他说。 “嗯。” 两人一起往沙滩走来，瞥见依偎在一起的冲浪板，不禁对视一笑。 苏晴目光不自觉地往下，果然很不雅观。 “走了。”她的脸有点红。 “一路当心。”顾然抱起冲浪板。 “对了。”苏晴转过身，“顾然，我想到一个办法，说不定能帮到你。” “.什么办法？”顾然的心跳加速。 说到帮，一般是指那种事了吧？ 刚才在海里，他也曾想试着提议，让苏晴用手帮他，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苏晴稍稍拉开冲浪服的上衣，露出雪白的肌肤，还有一点点的胸部。 “好点了吗？”她问。 顾然的眼睛直了！ “看来不行。”苏晴重新拉好拉链，弯腰捡起墨镜，立马变得时尚优雅。 “加油~”她笑着挥手离来。 不一会儿，苏晴听顾然的声音。 “啊――” 转过身，轻抬墨镜，一双美眸瞥见顾然疯了一般冲向大海深处。 苏晴笑着压下墨镜，步履轻快地走了。 走到椰树林，不禁哼起了歌。 ―――― 《私人日记》：九月十五日，周日，度假岛清晨，冲浪 一首诗。 诗名：天作之合 浪花和沙滩； 海风同椰子树； 苏晴与顾然。 恋爱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