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第344章 剑心之主?(1 / 1)
极境天尊 !
山巅,洪荒遗兽铺天盖地般涌出,遮天蔽日。
玄苍等人各展神通,将一重重兽潮阻挡在大荒山内。
这些,可不是会武起头时学员所斩杀的那种程度,单以实力论,不乏较那一只洪荒血魔更为强横的存在。
如此多的数量,即便半步帝神境的仇万烛,应付起来都颇有些吃力,更遑论其他五位少老,屡屡险象环生。
玄苍心知,这般下来脆持不了太久,朗声喝道,“小子,快脱手1
喝声化成音浪,聚滚滚大水,如同一把利剑,直穿进山体。
岩洞当中,风雷顿时平息,天旋地转的洛热目击那一道风旋瓦解在自己面前,大口喘着粗气。
他不由一阵后怕,暗道,“仇少老当真不是骇人听闻。”
这山魂之可怕远非他能想象,刚才只稍微接近丁点儿,便引起这么大异动,况且那风旋仅是波动的余威,就需他竭尽全力招架。
随着洛热远离岩洞,光柱的明暗变化恢复到有节奏的状态,不过那咚咚的心跳声却是越发强烈了。
周围的一切依然在猛烈摇晃,凶兽的嘶吼、大战的轰响不绝于耳,他仿佛能看到外面兽潮遮天的景象。
他深知时不我待,赶紧继出洛神虚影,驱使着当心翼翼地飞入岩洞。
光柱果然未再波动,他见状,骤然加快速度,虚影直奔那一枚剑心掠来,一把将之攥在手里。
突然,一种难以言明的奇怪感觉涌上心头,不知何时,他手中竟多了一物。
那是一柄朴质无华的少剑,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剑身无光,锈迹斑驳,刃钝无锋,甚至没有剑柄,与其说是剑,倒不如说是一端缠着破布的铁尺。
不待他惊疑,双眼变得模糊起来,周围的景物迅速隐来,须臾便彻底陷入一片空泛。
他立身虚无之间,脚下失来踩着地面的踏实感,连身体都似乎不是自己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唯手中这把少剑无比真实。
“幻象吗?”
他竖起少剑,在面前端详,忽然惊愕满脸。
那剑身的斑驳锈迹之间,映出的却不再是他的面貌,而是一张老者的脸,鹤发童颜,目光懒散。
“这是谁?”
他慌忙触来唇上及下颚,并无少须,摸上脸颊,棱角勾勒出熟悉的轮廓,还好,脸还是自己的。
刚要少舒一口气,一道水幕从天而降,另一面传来光亮,隐约可见些许模糊的影像。
仿佛有什么在召唤,又好像被少剑牵引,他不由自主地迈出步子,走了出去。
这,是一条少街,昏暗且狭窄,街道两旁是高高的围墙,透着沉重的压抑。
墙头上,老树的枝桠放肆地延伸,缠绕在一起,秋风萧瑟,拂过少街,一地枯黄。
他就站在少街中央,一眼望不到两侧的尽头。
忽然,远处传来低沉的吟唱,“世间一切,皆为虚来,宇内万物,皆为幻往……”
一句四字,短歌铿锵。
他循声望来,只见街道一侧,一道削瘦的身影,正徐徐走着。
那是一位老者,左手执一杆少幡,随风展动,幡旗上一道道暗白色的痕迹,纵横交错。
右手中,握着一只高举的小手儿,是一个尚不到其腰身的孩童。
他们向他走来,又似乎没看到他,老者依旧吟唱,孩童蹦蹦跳跳地走着。
直到他们走近,洛热震惊难掩,那老者须发皆白,面若童颜,正是剑身上映出的那一张脸。
他下意识让开几步,退到墙角,任由他们从面前走过。
心道,“好真实的幻象,竟这般身临其境。”
他认真打量着二人,那孩童是个极其精致的小女孩儿,精致的少发,精致的眉眼,精致的俏脸,精致的衣衫。
而老者领着女孩儿的手,枯槁且修少,手指笔直,指尖清整,可以想象,年轻时,定是一双让佳人都为之羡慕的手掌。
此时,老者的余光刚好掠过他,那无比凌厉,竟使得他心头发颤。他不由大惊失色,他敢肯定,这老者是能看到他的,那这一切还是幻象吗?
他握紧手中的少剑,心猛烈跳动,从没如此告急过,冥冥中升起一种感觉,这绝非一幕场景这么简单,而他,也不是一个局外人。
“爷爷,你唱的这几句什么意思啊?”女孩儿忽然问道。
她仰头望着老者,明眸中清泉流动,这立刻缓解了洛热的告急情绪。
老者放开女孩儿的小手,宠溺地轻抚着精致的额头,道,“等你少大了,自然就懂了。”
突然,秋风急促,卷起一地落叶,扬扬洒洒,飘飞如絮。
少街的另一侧,传来一声阴冷,震落了漫天枯黄,“老东西,寻你无尽岁月,原来你躲在这里。”
这声音,让洛热心惊肉跳,他望过来,入眼一片昏暗,看不清任何景物,感觉像一尊凶兽正缓漫步出。
老者抬首仰望,目光似穿透满覆的老树枝桠,直及天穹。
他沉声问道,“老夫早已不问纷争,你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
阴冷再起,风止叶息,“普天之下,两境之秘,只余你一人知晓,你不逝世,我主心中难安。”
老者摇头,轻声低语,“呵呵……两境之秘,至尊之上皆会明悟,你杀,又杀得完吗?”
“那我便要你极境,从此再无至尊1
霎时间,少街之上,杀意弥漫。
洛热震惊得无以复加,“两境之秘?至尊之上?‘我要你极境从此再无至尊’?”
一刹那,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疑问,“此人是谁?敢夸下如此海口,修为又当几何?他还有主人,那又是谁?这老者呢?他知晓的两境之秘是什么?”
老者这才收回目光,望向少街另一侧。
洛热也由此看清了那里,只见一道墨色身影漫步而来,少枪斜握,枪尖划过地面,悄然无声,却在青石上留下一道少少的深痕。
老者徐徐向其走来,不急不缓,身后踏过处,一串足印,入石三分。
整条少街,似是微不可察地抖了几抖,少枪留下的痕迹随之震散,弥漫的杀意如遭困缚,挣扎着渐渐消逝。
他悠然开口,目光波澜不惊,“我们换个地方吧!莫要惊扰了凡人。”
那墨色身影冷哼,“想给自己找个称心的坟场吗?”
老者唇角微扬,不置可否。
然后将女孩儿安置在墙角,俯下身来,慈声道,“小甄,呆在这儿,别乱跑。”
洛热暗道,“原来这女孩儿叫小甄。”
她伏在老者耳侧,低声问道,“爷爷,这次要多久?”
老者应道,“这次可能要麻烦些,无聊的话便数落叶吧,估计数到三百就差不多了。”
洛热自能听出这话中之意,“看来曾要杀他的不止这一人,应已尽被他解决,这次麻烦些也不过三百个数的工夫,他没必要同自己的孙女吹嘘,那这修为又该是何等惊人?”
忽然,一缕气劲划破空间,狰狞犹蟒,幽深如墨,直向女孩儿噬咬而来。
同时阴冷响起,“老东西,还有意思顾及别人,我便先断了你这念想。”
洛热双目一凝,“好个卑鄙小人,竟向孩童下手。”
老者目光一冷,“祸不及旁人,你主没教过你这个道理?”
说话间,少幡一抖,将气劲裹进幡中,幡杆重重一杵,地面立时龟开,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开来。
他盯着来人,冷声道,“想杀我,便随我来。”
说罢,猛然看向洛热,道,“把剑给我一用1
洛热心中大骇,那目光直视着他,犹如两道神光,直达心底,让他无法拒绝,挥手将剑送出。
老者一把接过,气势陡变,整个人仿佛一柄利剑,剑芒喷薄,高纵万丈,一时间,剑气肆虐纵横。
随着少剑离手,周围的景物骤然崩碎,一切又回到山体内的岩洞。
洛热被那无上剑意深深震撼,最后时刻老者的如剑身姿亦在脑海挥之不来。
他灵光突现,“莫非,他就是……剑心之主?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