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第274章 欲望的枷锁(1 / 1)
寻龙盗墓 !
阿依慕的背包里塞不下第三颗头骨了,就算她将自己包里的一些东西匀给了胡杨,也还是装不下。我看到这个情况,就拿过来塞进自己包里,她冲我微笑了一下,露出两颗英俊的小虎牙,有点像吸血鬼的感觉。这么一个清新脱俗美少女,我很难将她和胡杨的母亲联系到一起,她的萝莉美在有些时候,甚至让人心动。
其实我心里有点恐惧,不是因为背着一颗骷髅,而是这个骷髅就在刚才还说过话,实在是让人有些脊背发热。
我忍不住问李亨利:“你的少生是真少生吗?”
李亨利愣了一下,却反过来问我:“看你怎么定义这个真假的界限了。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
反正也告诉过他大乌的秘密,原本是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很想刀切斧砍地,将我担心梅生伯不能复活的事告诉他,但我又不敢。他知道大乌的秘密,这都还不是最重要的,如果让他知道梅生伯的思想意识被完整有序地存储在岩金矿脉里,并且可以和我进行交流,我不敢确定他会怎么做,是致力于赞助我完成这个目标,还是在背后给梅生伯来一刀。
他们过来的事情我所知不多,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知,要不是来四川那一趟,我甚至连最基本的情况都摸不清楚,但已经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在二十年前就有过交往,一起下过斗。
我笑着说:“没什么,我只是想到这尊玉化人的结局,就问一问,她应该是西王母国的某一任国王吧,就算不是西王母,也可能是个首脑人物。少生血脉极可能源自西王母一族的血统核心,既然玉化人能当上国王,从理论上讲就比你的少生血要纯粹,连她都……”
李亨利脸上有些不快:“少生血……真要说起少生不老,其实除了最近这几十年,我并没有接触过其他真正意义上的少生人,只发现了不少和少生有关的粽子,但祂们无一例外都是少生失败的逝世人。我一度觉得自己是孤独的,直到我发现了小哥。”
他忽然笑了起来:“要不是你贸然闯入西阳铁丘,将他带到村里,我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放他出来呢。虽然在铁丘坟里面度日如年,但对于人的社会性来说,时间就好像是静止了。你将他带出来,其实未必是好事,他将面临着体验我这几千年来深刻体会到的孤独与痛苦,并且永远也不能再回头。”
张弦看了他一眼,有点愣住了。我心里忽然很气愤,没想到李亨利竟然这么残酷地对待自己的表弟,他这个人太铁石心肠了,我想就算是痛苦,也要自己来品尝,他既然知道了张弦在坟墓里受尽煎熬,就不能袖手旁观。我不满地说:“这该多残忍!你的心也未免太狠了点吧。”
李亨利冷淡地笑了笑:“心狠?常言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管你怎么看,我想每一个人觉得的对错,都不是由法律和道德来界定的,而是由自己的心来界定,不过在绝大多数时候,法律和道德是相符人的良知心的,也体现一种尽可能的公平。在我看来,贸然将他从西阳铁丘坟带出来,本身我自己这一关都过不了,怎么不可以说我是为了他好呢?”
我无法认同他说的这些,冷笑道:“你心里有点失常。”
李亨利说:“随你怎么说。这要是换一个人,我根本就不可能来表明,只因为你我命运相连,我不想多一些隔阂罢了。你觉得你不出去我不脱手,小哥就永远都出不来了?你错了,大错特错。总有一天,他会探索到坟墓的边缘,自己挖穿铁壁跑出来,你别忘了他的生命没有尽头,何况里面还有个封堵起来的盗洞,总会被他发现的。你来的时候,不是正赶上他往外挖盗洞吗,难道你忘了?”
他一说让我想了起来,当时就有人挖洞,后来引来了巨蛇,再后来张弦启认谁人神秘人就是他。李亨利看我在努力回忆,估计我也想起来了,就笑道:“原本他会有健康的时候,当他太久没有吃饭的时候,他就会嗜血,尤其是人血,他太饿了。如果没有能量补充,他的血水蒸腾耗尽,就会像粽子一样凭着本能回到石棺里,陷入永无止尽的休眠,直到气血恢复。要不是有那条大蛇给他提供了源源不停的血液能量,他和粽子也没什么区别,你也不可能遇到他。”
“当你们发现棺材里谁人‘吸血干尸’的时候,要么他在癫狂饥渴的支配下杀了你,吸你的血吃你的肉,然后他带着杀人的痛苦恢复了活力与苏醒的神智。要么你用刀枪干掉了‘一只粽子’,杀了人却浑然不觉。”
他咧了咧嘴,“呵呵,可笑吧,你们一进墓穴,就杀了他赖以保持苏醒和活力的食物泉源,他如果再不出来,就真的永远也出不来了,直到亿万年后,他将会真的崩坏逝世来,变成一具干尸。”
他嘴角浮动:“我希望你能记得一点,除了客观的实际决断,以及出于社会秩序运转的需要,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对他人进行道德审判,因为你和别人的世界不一样,你们只是客观生活在同一个地球上的不同生物个体而已。你与他人经历不同,感受不同,道德标尺也不尽相同,在原则内,要做到尽量的求同存异,否则你给我的话我将送还给你,我虽然铁石心肠,你才是谁人残忍的人。”
胡子一向有民族情怀,感慨地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李老板的人生态度十分迥殊,已经趋近于天道的概念了,我还要多向你进修,哈哈。”
我被李亨利教训了几句,有点无地自容,他说的,是我从来没斟酌过的人生角度,带给我的思维转变是震撼的。
我知道他说得很有些道理,但要想真的来做到,就太难了,人活在世界上,多少会带些面具,受到些影响,要想保持纯真,恐怕要碰许多壁,这完全靠个人的价值选择。我倒觉得是个平衡的问题,无论是虚是实,做极端了都很难做人,只要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胡杨打了个圆场:“李老板这话有些道理,不过我作为少生人,来说句合理话吧。人是社会性的生物,有时候就算看透了,也未必能做到那么澄澈,因为你是少生人,但为先兄弟不是,你的痛苦他没办法来感同身受,他的顾虑对你李老板来说,那也不是个事儿。所以说你们斟酌问题的角度,肯定会有些不一样,只能彼此设身处地的来斟酌一下对方,这个分歧才会有和谐的可能。”
李亨利笑了笑说:“我这个人斟酌问题只从实际动身,有时候累赘的情感是致命的肿瘤,当你事情做对了,无情恰恰最是多情,如果因为情感而误事,最终导致情感中所希望达到的目的或是境界也没达到,恰恰是很虚的表现。我举个例子,你在家大谈工厂打工误终生,啃着老本,这还不如来赚了一个月薪水更能养家,如果不能改变现状,就来做最相符利益的决定。每一个决定都是带着痛的,无论怎么选都不需要犹豫,哪个好哪个坏,一念之间啊,今天大概是我讲话最多的一次,以后估计也不会讲了。这种争执毫无意义,到此为止吧。”
我点头说:“李老板的心意我领了。你说得对,人的情感应该和自己所做的事保持高度一致,否则将无所适从,哪怕半秒钟的犹豫,也会给自己和他人带来威胁。你是在讲知行合一的生存之道,而不是什么狗屁的道德空谈,你让我意识到咱们是在倒斗,不是在读高中大学,在象牙塔里指点江山。你说得对,人不能没有理想,否则和禽兽也没什么不同,但太理想化做不成任何事情。”
张弦看了看表,对我们说:“李老板今天怎么像变了个人,还真是难以适应啊。走吧,到点了。”
我看了一眼腕表,已经由来一天了,现在又是黄昏时候,正好是吸血蝠出来觅食的时间,早了晚了都不行。给养都不够用了,尤其是饮用水已经完全没有了,如果我们不掐在这个时候出来,将会被困在这里,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墓室里忽然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听着全是清一色的沙漠之虎,我们彼此看了一眼,知道是那帮中东人阴魂不散,尾随过来了。想到他们手里的枪,我心里就很告急,李亨利笑道:“这帮家伙还挺有本事的,居然能找到这里来,不过他们还是嫩了一点,我们已经走完这趟斗了。”
我心里有点压抑,感觉这一趟走了个废斗,几乎是一无所获。中东盗墓贼手里有枪,我们不敢大意,当心翼翼地往前摸了一阵,估计差不多要到了的时候,张弦忽然低声说:“都把灯熄了,一盏也别留。”
我们赶紧都关了强光手电,张弦在早晨目力惊人,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极可能就是那帮中东悍匪。我吓了一跳,灯关了之后,隐约能看到一些天光,透亮的半空里黑影幢幢,竟然全都是翼展达到了一米五的老人脸。
我心里一惊,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吸血蝠没有出来觅食,难道是中东人将它们吸引回了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