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话 丫头哭了(1 / 2)
入殓师 !
第十九话丫头哭了
当天,天空转晴。虽然还有些阴云,但太阳也还不错。
可原本看着好好的天,傍晚时说阴就阴了下来,就像是天快黑了一样。没超过半个小时,电闪雷鸣,一场大雨就落了下来。
唐嫣给尹珲打电话。
“你什么时候返来?”
“不清楚。等雨停了吧。”
“那你带伞了没有?”
“没有。早上我看天气很好,所以就没带。”
“那你怎么返来?”
“没事。再等一会儿雨如果还下,我就在师傅这儿借把伞。”
“我给你送伞过来吧。你在什么地方?”
“不用了。从这里返来也不远,待会儿我自己返来。”
“没事,你等一会儿,我把伞给你送来,顺便把你的凉拖鞋给你带过来。地上都是水,弄湿了皮鞋袜子很难受的。”
“伞呢?”尹珲问。
唐嫣人虽然到了,也带来了拖鞋,但却只撑了一把伞过来。
“这个……我没有找到。”唐嫣不好意思地说。
“那你过来还有什么意义?如果再把你自己淋感冒了,那多不好。”
“可我给你把拖鞋带来了。来,先把拖鞋换上吧。”
“不忙。你先等会儿。”尹珲上楼来处老赵头借了一把伞,“好了,我们走吧。”
这时候候雨势已经小了许多,只是沥沥的下个不停。
唐嫣除来了工作服,穿的是一件乳白色连衣裙,少发用发夹夹在了耳后,脚上穿了一双半高跟的凉鞋。尹珲第一次见唐嫣穿裙子,在昏暗的光线里,更觉婀娜动人。唐嫣身材本就不错,以前穿正装时,尹珲觉得是庄重;穿便服时,觉得是秀气。今天穿上了裙子,尹珲只觉得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唐妹妹。
从老赵头住的小区有一路直达的公交车,但是最晚一班是早晨八点。尹珲看了看时间,八点整。
“不知道最后一班车有没有过来?”尹珲说。
“如果过来了怎么办?”
“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尹珲说,“从这里到家最远不超过五站路,如果打的肯定起步价。就算走返来最多也用不了半个小时。”
两人在站台等了有十分钟,公交车始终没来。
“看来车子是过来了。”尹珲说。
“那怎么办?”唐嫣问。
“两种办法,打的,或者走返来。你喜欢哪一种?”
唐嫣想了想:“哪种都行。你呢?”
尹珲说:“让我选,肯定是走返来。省出八块钱,咱们来吃冰淇淋。况且好久都没有在雨中散过步了,而且还有美女同行!”
“我同意。不过只吃冰淇淋还不行,我还要吃炸薯片。”唐嫣笑说。
“不行。”尹珲说,“你觉得我是大款哪!”
雨还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在路灯昏黄的光线里,雨注就像珍珠一样。尹珲把裤腿挽至膝上,和唐嫣一同在雨中并行。
唐嫣不停的用鞋踢着地上的积水,溅起阵阵水花,时而还会站上窄窄地路沿歪歪扭扭的走直线。整副样子,活脱脱是一个小孩子。
“喂,美女,当心点。”尹珲说,“那样可不安全。”
“好好玩呢。好久都没有这么玩过了,还是在雨里。”
是啊,这么简单的游戏,我们似乎都已经陌生了。尹珲感慨,遥想年少时,自己也曾经来河里洗澡,在池塘里钓青蛙。也曾经来别人田里偷了地瓜再来山上点起篝火做烧烤。还曾经趁下雨时溜到别人果园里来摘苹果。多么简单又是多么能让人感到快活的事情啊!它们就这样离自己远来。
成年以后,大家都为了各自的生活而四处奔波,为了利益,可以和鄙视的人开怀畅饮。为了交际,可以戴上各色的面具。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披上不同的伪装。为了金钱,可以出卖朋友。为了肉体的欢愉,可以随意欺骗别人的豪情。为了权力,可以枉顾社会秩序。
总之,为了自己,大家可以枉顾一切,甚至出卖自己的灵魂。
就这样,往日的纯真,现在看来是如此的陌生。往日的情深义重,现在看起来是那么的假。现在就连在路沿上走直线、找平衡这么简单的一个游戏,都能让自己如此兴奋,其中的悲伤真是无法形容。
我们混迹于迪厅,出入于酒店旅馆,看尽人世繁华,可是有多少的快活触动了我们的心灵了呢?酒肉之后,我们依然饥渴。欢愉之后,我们如故空虚。人情的冷暖,让我们的友情如此脆弱。世态的炎凉,让我们的正直不堪一击。多年的拼搏,我们得到了许多,可我们失来的又有多少呢?真挚的朋友,独立的人格,甚至还有文人曾说过的比生命还重要的两样东西:爱情和自由。
纯真就这么远来,现在的我们哪怕是想要抓住它都感到那么的无力。不是我们脆弱无力,是因为我们背负了太多太多,家庭的期待,邻人的目光,社会的规则,以及我们的理想,每一个都是重如泰山。我们已经再也无力启受其它,哪怕是那残存的纯真,都已经成了不可启受之轻。惜哉!芳华。悲哉!芳华。都说:芳华没有失败。可是:芳华也不会重来。在芳华这条路上,似乎我们怎么选择都无可厚非,我是我,你是你,他是他,我们生来就注定要做出各自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