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魔龙在天(中)(1 / 2)
诡刺 !
这是一个拥有十几幢非洲最原始风情土屋,因为人们向往城市现代化生活,随着原住民不停迁移,已经被废弃了很久的部落。没有公路,没有必要的生活便利设施,到了现在,只有徒步旅行又和预定线路偏离的旅客,才会偶然走到这里,并对着曾经牛嘶马鸣生机盎然,现在却只剩下一片残败的部落,发出啧啧的轻叹,但是很快又把它抛在脑后。
像这样的部落,在博茨瓦那真的是太多,太平常,太不起眼了。
而在这一天,这个远离都市文明与繁荣的小部落,却意外迎来了几个留宿者。他们似乎对这里很满意,竟然真的走下汽车,脱手清理出几个房间,当夜色光降的时候,几盏盏悬挂在房顶的汽灯,随之发出了犹如白炽灯般明亮的光芒。
坐在由诺娜出面,想方设法搞到的越野吉普车里,远远看着那星星点点的灯光,在笑小小的心里,竟然不由自主的发生了一种回家的感觉。
虽然笑小小也清楚的知道,这样一个地方,他们极可能到明天早晨就要放弃。
风影楼从汽车后排,拎起一个全身都被绳子反复绑缚,看起来活像是一个木乃伊的“亚法塔”部队成员,被绑得就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动,他的嘴里更被笑小小塞了一只袜子,又用胶带逝世逝世封住。天知道这个可怜的家伙,究竟是被袜子上的臭味给醺坏了,还是知道落入逝世敌的手中,给吓坏了,总之当风影楼把他从汽车后座上拎起来的时候,他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珠。
风影楼伸手捏住这个今天早晨负责执勤,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眼前一黑,就陷入甜美的沉睡,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人五花大绑的哨兵下巴,强迫他面对自己,然后用一种对待货物般的审视眼光,认真在他的身上反复打量。
这个被笑小小连夜掳来的哨兵,脑后勺部位被笑小小用搏斗军刀重重一击,肿起了一个大包,除此之外,全身上下没有涓滴伤痕,再三确认后,风影楼点了点头。当着笑小小的面,风影楼取出一包经由当心保存,却依然化开一多半的冰袋,把它贴到哨兵后脑勺的红肿处,随手又用绷带,把冰袋绑在了哨兵的脑袋上。
笑小小必须启认,他真的看得有点发呆了。就算是对他这位兄弟兼战友,风影楼也从来没有这么“温顺”而“体恤”过。
但是风影楼总算没有忘记笑小小这位仅仅因为他一个命令,就连夜驾车跑了六十多公里,趁夜摸到“亚法塔”雇佣兵基地附近,俘虏一个哨兵,又一路狂奔返来的功臣。“辛苦了,诺娜为你准备了咖啡和点心。”
风影楼说得很客气,但是笑小小却瞪起了眼睛,他很不喜欢这种自己奔波了半个早晨,十分困难完成了使命,却被人像是对待夜壶似的,用过了就甩掉。
仿佛看穿了笑小小的心里想法与抱怨,风影楼低声道:“相疑我,你绝不会想知道,我究竟要这个人做什么。早点睡吧,明天我们要走的路,还很少。”
听到风影楼这种倚老卖老的话,笑小小瞪起了眼睛,“你叫我半夜捞一个俘虏过来,还能干什么,不就是想从对方的嘴里,挖出点‘亚法塔’雇佣兵部队的情报吗?如果对方真的逝世鸭子嘴硬,就要吊起来猛抽,灌辣椒水,上老虎凳,甚至拿着烧红的烙铁,在他的身上留下几个花纹,这种勾当,我没吃过猪肉,也总见过猪跑吧?!”
说到这里,笑小小伸手揪住了俘虏的衣角,放声叫道:“为了不被对方发觉,在距离他们军营一公里外就下了车,我最后是连背带扛,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才终于把他背出了军营警戒线范围。我在外面拼命,你小子在这里享着清福还有美女相伴,说不定趁我不在,已经是天雷勾地火,你的热情挺进她的柔软,你的愿望挑动了她的呻吟不说,现在嘴皮子一翻,就要让我立刻像个孙子似的滚开,没门!”
听着笑小小的抱怨,风影楼的唇角轻轻向上挑起,扬出一个淡淡的弧度。在这个时候,他看起来明显是在笑,但是一阵夜风吹来,笑小小却觉得,非洲的夜晚,风也会让人的身体为之发热。
“你纯正得像一个天使。”
听着风影楼的答复,笑小小在不停眨着眼睛,这句话怎么听都有点耳熟。
风影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混合着笑意的淡然轻嘲,“没错,你的确拥有对这个俘虏的处置权。如果你一定脆持的话,就跟着出去吧。”
风影楼选择的房子,是一间并不大的圆顶土房,他已经把周围打扫得干洁净净。在汽油灯的照耀下,整个房间里一片光明,涓滴没有电视剧中,刑讯室特有的阴森与黑暗。
当然,在这里也绝不会有十几条铁链,更不会有老虎台,烙铁和辣椒水之类的刑具。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话,就应该是摆在屋子正中间,那张还散发着原木清香味道的床了。
非洲土著居民,绝大多数没有睡床的习惯,风影楼却抽出几个小时时间,自己伐木,脱手做了一个结构简单,却绝对脆固耐用的木架床。看着这样一张在正常人眼里,应该代表了舒适与放松,甚至还铺了一层白布单的床,笑小小却不由自主的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的眼睛可是很尖的,他清楚的看到,在床架几个位置上,都有固定人类四肢用的绳索,相疑任何一个人,被风影楼这种专家级人物,用非凡手法绑在床上,都会彻底失来反抗能力。想起前两天,风影楼用两具尸体做出的人体诡雷,再看看风影楼手中,谁人依然活着,眼睛里已经露出浓浓哀求与绝对恐惧的雇佣兵,笑小小突然清楚,他错了,他错得厉害,错得离谱。
风影楼让他抓一个活的俘虏返来,根本不是为了逼问“亚法塔”部队情报,在这种双方战力绝不对称的对决中,风影楼根本不需要情报的支持,就可以打得“亚法塔”疲于奔命。
风影楼要的,就是一个活着的,表面要涓滴无损,用来填装各类杀伤姓武器的……容器!
“如果你现在后悔了,可以立刻出来。我绝不会因此看轻了你,这样的行为,只能阐明,你还是一个正常的人,而不代表懦弱!”
笑小小知道,这是风影楼最后一次劝告了。他真的想下意识的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出这个房间,来诺娜那里喝上一杯她为自己精心准备的咖啡后,立刻闭上眼睛受头大睡。这样的话,他永远也不用知道,风影楼究竟在这间房子里,做了什么。
可是笑小小最终却没有挪动自己的脚步。
一瞬,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是,他真的在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犹如喜马拉雅山的天空般一尘不染,纯粹得令人心醉的纯真与温顺。这个男人,双手沾满血腥,所作所为,已经注定要沉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轮回,可是他竟然有这样一双让人感到犹如东风拂面,就是愿意相疑他,亲近他的眼睛。
笑小小没有发现,他的声音,在轻轻发颤,“值吗?”
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答复。当风影楼在李向商和莫天的带领下,走过那扇沉重的大门,看到眼前的一切时,他就已经用自己的沉默,对今天的问题,做出了答复。
那扇大门的后面,其实只是一个图书馆,外加一个小型博物馆罢了。
但是谁人图书馆和小型博物馆,却涵盖了近两百年来,世界各国时势变迁,隐藏在水面下的血腥实际。
史书历来是由胜利者来书写,但胜利者都不是圣人,真正的圣人,被别人钉在十字架上都不会反抗,真正的圣人,可觉得了救一只鸽子,就来割下自己的肉喂老鹰。能成功,能站在一个国家,甚至世界巅峰的人,都是时势造就的枭雄。他们想要活下来,想要一次次赢获胜利,就必须学会比自己的敌手更加不择手段。
正面宣传,制造舆论优势,得到世界公众的认可,当然是必要的;但是如果没有一支在水面下动作的部队,通过血腥刺杀,形成绝对无法忽视的逝世亡阴影,来震慑敌人,光凭嘴巴说,光凭舆论宣传,就算有用,效果也非常微弱。
要知道,用机关枪扫除人类最容易滋生的傲气,让他们学会敬畏,再用胡萝卜喂出亲近,用好听,一听就觉得贴心的话,培养出“疑任”,如此光与暗的组合,才是真正的王者之道!
如果战侠歌,是第五非凡部队精心打造,犹如明星般耀眼的光明之星,在战场上就应该横冲直撞力扫群英;那么走进谁人小小的图书馆,用自己的双眼,在笔墨中领略了人类近两百年来,一次次用鲜血、逝世亡、欺骗与计谋,构建起来的光明与伟大的风影楼,就是渐渐融入黑暗中,天姓和光明相统一,又和光明相辅相成的黑色鬼卒!
风影楼的眼神有点迷离了,他不会忘记,谁人图书馆里记载的一切,对他的心灵形成了何等猛烈的打击;他更不会忘记,博物馆里那一件件,带着历史的尘埃,却依然散发着逝世亡气息的武器,还有在三十年代,以李士群为首的亲曰派,在“七十二号魔窟”审问激进份子和进步师长教师时,留下的森森刑具,与及渝城军统局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组织的血腥暗杀。
就因为想起了这一切,风影楼的声音很轻,很轻,“我真的很庆幸,那一天,我留下了。就是因为这样,在我的兄弟,我的女人,我的儿子,面对逝世亡危险的时候,我至多,还有力量为他们拼逝世一战,就凭一点,无论将来会晤对什么,我永远不会对自己的选择然后悔!”
风影楼将一盒药片,放到了笑小小的手里,“如果一会你受不了了,就服下它,然后回自己的房间来睡觉吧,我们明天要走的路还有很少,很少。”
笑小小低头看着风影楼随身携带的药片,他用缓慢而怪异的语调,一个字接着一个字的读出了这些药片的名字:“氯、炳、嗪、片!”
这赫然是,能够快速治疗呕吐,却有嗜睡副作用的药剂。
“我以前,用动物做试验的时候,经常掌握不住的吐出来,不过现在好多了。但是,随身带着这种药片的习惯,却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了。如果在工作的时候,没有这些药片的话,就好像身上少了什么似的。”
笑小小真的不知道,风影楼为什么还能用这样轻松的表情,把这些话说出来。他只是渐渐捏紧了手中的药片,然后挺直了自己的身体,走到了房间的一角。
风影楼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俘虏,经由冰敷后,对方胸后勺上的肿块,明显消减了不少。解开俘虏身上的绳索后,风影楼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害怕这个雇佣兵在路上趁他不注意挣开绳索,笑小小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劲来绑缚,虽然隔着一身军装,绳子仍然深深勒进了雇佣兵的身体里,留下十几道深深的印痕。
“托付,帮我看看诺娜手边,有没有土豆或者黄瓜,实在不行的话,有养颜保湿的面膜或者女士专用湿巾也行。”
笑小小疑惑的望着风影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快步走出了房间。
在博茨瓦纳,一个工人每天工作十小时,一个月才能赚九百普拉,但是一斤黄瓜却能卖到几十普拉,可谓是贵得离谱。
最令人惊奇的是,在博茨瓦纳栽种黄瓜、土豆之类蔬菜的人,大多还是从中国江浙地区过来的商人。
还好,诺娜绝对属于高消费能力群体,笑小小真的从她那里,找到了几根焉巴巴的,在中国大概只能拾进垃圾堆,在博茨瓦纳却被当做宝来卖的黄瓜。当他返回房间时,风影楼已经用冰袋,给那名四肢被固定在床架上,一动也不能动的俘虏,进行了最详尽的冰敷。
从笑小小手里接过黄瓜,风影楼打开医药箱,从里面取出一把手术刀,用详尽的动作,将黄瓜削成薄片,一片片贴到了俘虏被绳子勒伤的部位。他一边做着敷面的工作,一边还用双手的无名指,在对方身体的伤痕上技巧的按揉着。
不用回头,风影楼也知道,笑小小现在一脸的疑惑,他淡然表明道:“男人的拇指、中指和食指,这三根手指的力量太大,犹其是我们这种天天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的职业军人,在按摩的时候,很容易因为施力过度,而适得其反。其对而言,无名指和小尾指,更柔和,而且指尖的敏感度更高。”
笑小小再次哑然,他敢用自己的脑袋打赌,如果风影楼不当特种兵了,改行来给追求健康,试图拉住芳华尾巴的女人们来当保健师,就凭他的细腻手法和那双犹如婴儿般无害而可亲的眼睛,就足以成为被女人热烈追捧的偶像级专家。
半个小时后,风影楼轻轻揭掉了谁人雇佣兵身上的黄瓜片,虽然用区区一个小时,就想完全消除红肿,几乎就是一个不可能的工作,但是好在这个俘虏全身的皮肤漆黑,只要消了肿,表面暗红,很容易被忽略。
再次认真打量了一番被他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四肢都被牢稳固定的俘虏,风影楼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扯掉了俘虏嘴上的胶条,又随手拔出了塞在对方嘴里足足三个多小时的袜子。
嘴巴里塞了一只羊毛袜子几个小时,那名雇佣兵的脸部肌肉都彻底僵硬了,他的上下鄂来返来了几次,硬是没有说出一个完整的字节。事实上,风影楼也根本没有理会对方的眼神,更没有兴趣却分析,对方究竟想说些什么,他只是淡然道:“喂,过来帮我按住他的身体。”
笑小小走过来,伸手按住了谁人雇佣兵的胸膛,他张开嘴,刚想说点什么,他的眼珠子就猛然瞪圆了。刚刚还在用对待情人般的温顺,替对方消除全身红肿,在同时,也渐渐消除了对方眼睛里那浓浓恐惧的风影楼,竟然转手就用一根绳子,勒住了对方的脖子。
“这小子应该不会是玩真的吧?”
笑小小真的觉得,风影楼只是在技巧的逼供,是打算把对方活活勒得窒息后,再重新救醒,用这种直接面对逝世亡的方法,来重创对方的意志力。
可是,笑小小错了。
风影楼竟然没有松手,他用十字扣的方法,一直勒住了对方的喉咙。一直用力压住对方的笑小小,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在他手下的雇佣兵,从一起头身体拼命扭动,到最后猛然一挺,再缓缓放松,直至他的心脏停止跳动,就连瞳孔都起头缓缓扩散。
从医学角度来说,一个人类的瞳孔扩散,就代表了无可救药的正式逝世亡!
“风影楼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