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封闭式训练(1 / 1)
匹夫的顺袭 !
大年节中午,刘汉东终于回到了江北家中,由于外来流动人口大批返乡,城市显得比以往空旷许多,道路也不再拥堵,空气中弥漫着年的味道,但不知为何,比小时候的年味淡了许多。:看小说..
刘汉店主里的情况比较非凡,母亲改嫁多年,和刘家的来往不多了,继父贺脆是外地人,家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所以逢年过节都是在自家单过,儿子就要两边跑,年夜饭总是在爷爷家吃。
下午四点多,家里就起头做年夜饭,煤机厂宿舍里饭菜飘香,六点钟饭局起头,三口人面对着满桌丰盛饭菜,老妈笑道:“小东,把制服穿起来。”
虽然百般不乐意,刘汉东还是换上了jing服,一丝不苟的戴上了大檐帽,妈妈瞥见,心花怒放:“我儿子当jing察了,有出息了。”说着说着就落泪,一如八年前刘汉东第一次穿着军装回家探亲的时候。
“大过年的,哭啥,喝酒。”贺脆端起了酒杯,以家少的身份讲了几句话,非是继往开来,好好过ri子之类,妈妈和刘汉东举杯共饮,拿起筷子吃饭,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吃完了这顿饭,刘汉东拎着做好的菜步行前往滨河小区爷爷家,伴老人家过年,家里冷冷清清,没什么准备,大伯一家人也没来,爷爷坐在竹躺椅上孤独的看着电视。
和往常一样,刘汉东下厨做饭,将带来的菜热一下,又下了一锅饺子,热腾腾的端上桌,电视里chun节晚会已经起头了。
爷爷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陈年茅台来说:”小东,今天喝这个。”
“八二年的茅台,比我年龄都大,是不是太奢侈了?”刘汉东看着酒瓶啧啧称奇,爷爷藏了不少好东西,小时候他还在枕头底下翻出过勃朗宁呢,这瓶茅台也只是爷爷众多藏品之一。
“爷爷没多少年活头了,过年不喝,啥时候喝,开!”爷爷虽然老了,依然保持着金戈铁马言而无疑的军人风范。
刘汉东打开了茅台酒,酒香四溢,门外传来嚷嚷声:“什么酒,这么香!”原来是大伯一家人来了,他们也是吃过饭来的,伴老人家过个年,看看晚会。
刘家人在圆桌旁落座,电视里的朱军起头煽情,大家喝着酒看着电视,气氛有些沉闷,过了一会儿,大伯说话了:“爸,汉南处了个对象,人还不错,就是嫌咱们汉南没房子……”
“嫁人是嫁房子么,这样的女子,不要也罢。”刘骁勇正sè道。
大伯被堵了返来,不说话了。
大伯母说:“爸,您说您老存那么多钱干啥,放在银行里利息那么低,不如拿出来放债,十二点五的利息,按月领利息,绝对稳妥。”
刘骁勇道:“**什么时候允许私人开银行了?”
大伯母说:“省城汉威融资公司在咱江北的分公司,正规企业,规模很大的,几十亿的资产,比银行还有钱。”
“我看是骗子吧。”爷爷虽然老,一点不糊涂,“现在经济形势这么差,哪有这么高的利率,肯定有猫腻。”
话不投机半句多,大伯一家人这顿饭吃的索然味,招呼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儿子:“汉南,别玩了,时间不早了,该返来了。”
大伯一家人走了,屋里又冷清起来,刘骁勇拿起酒瓶:“小东,咱爷俩把这瓶茅台没落掉。”
大年节就这样过来了,大年初一早上,马凌就打来电话拜年,刘汉东还特地打开免提让爷爷听听未来孙媳妇的声音,马凌打过电话后,陆续又有好多朋友打来电话拜年,其中包括美国打来的越洋电话,舒帆还惦记着这位大哥哥呢。
chun节只有短短六天假期,刘汉东和一些江北籍退伍的战友聚了聚,依着妈妈的意思,穿着jing服伴着她来拜访了一些老同事、老朋友,非是炫耀儿子考上了省城的特jing,这些退休的阿姨大妈们难掩羡慕之sè,纷纭主动提出给刘汉东介绍对象。
“我儿子已经找好对象了,省城公交公司的驾驶员,正式工。”妈妈骄傲地说。
刘汉东只是三年期合同制特jing,没有执法权,没有正规jing号,但在妈妈眼里,儿子俨然就是正儿八经的jing官了,刘汉东也有意不来提聘用制民jing这一茬,且让老人家自豪一回。
假期很结束,刘汉东返回省城,将富康寄存在铁渣街上,自己来了jing校参加为期三个月的封闭式集训。
这个冬天有些冷,一百五十名学jing穿着单薄体能训练服站在热风呼啸的大cāo场上集合,张亚森脖子上挂着哨子,穿一身藏青sè作训服站在他们面前,起头讲话。
“从今天起头,你们就是国家暴力机械中的一份子了!三个月的封闭式训练,不许请假,不许擅自离开,训练期间不许携带通讯工具,不遵命纪律者,一次批评,二次记过,第三次,直接解雇!”
部队一片沉寂,没人敢悄悄说话。
张亚森两鬓斑白,目光锐利,严峻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语气却和缓了许多:“我知道,你们中的许多人有后门,有关系,训练结束就会分到好单位,过不了一年半载就能混一个编制,可是!在训练营里我不管你是谁的亲戚,谁的关系,谁递的便条,惹毛了我,天王老子的亲儿子都不行,照样给我滚开!”
依然没人发声,只有风的呼啸。
“听清楚了么!”
“清楚!”一百五十名学jing憋足了劲,大声吼道。
所谓严酷的封闭式训练,其实强度还不如兵连,因为训练就在jing官学院内,也谈不上封闭,只不过训练时间少,吃完晚饭还有政治进修,等熄灯睡觉的时候一个个都筋疲力竭,哪有意思出来玩,一些意志力差的学jing,夜里躲在被窝里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都掉了眼泪。
每天的起床号、少跑,训练,让刘汉东和林连南等退伍兵有重回军营之感,他们迅速融入这种生活,并且极其的适应,在体能训练上名列前茅,所有的科目,刘汉东都是当之愧的冠军。
常进和隋慕是体校出身的足球运动员,曾代表近江足球队参加过比赛,和大多数足球运动员一样,他们擅少酗酒赌博泡妞打架,唯一不擅少的就是踢足球,五公里越野就累得跟逝世狗一样了。
为方便管理,张亚森决定在学员中挑选干部,一个区队少,五个中队少,消息传出,当夜学jing们就给家里打了电话,于是各类便条又塞了过来,可张亚森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第二天在课堂上将这些便条都晒了出来,搞得学jing们一个个很难堪。
“还没走上社会就起头走后门,找路子,你们要是当了jing察,老庶民还能有好ri子过么!”张亚森将学jing们狠狠训斥了一顿,然后宣布任命。
“刘汉东!”
“有!”
从现在起头,你就是特jing学员队的区队少!”
“是!”
接过张亚森授予的区队少袖标,刘汉东意气风发,很洒脱的敬了个礼。
张亚森立正还礼,眼神中有一缕欣赏之sè。
一百五十个学员,分成五个分队,四个男分队,一个女分队,分队少全部由张亚东任命,没有minzhu,没有选举,教官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许反驳。
课后,张亚森冷着脸对刘汉东说:“回头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五分钟后,刘汉东来到办公室,喊报告进门,偌大的办公室内没有此外教师,因为jing院还没开学,别人都在放热假。
张亚森点了一支烟,将刘汉东叫到办公桌前,问他:“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当区队少么?”
刘汉东脑海中闪过许多理由,难道是宋剑锋打了招呼,或者自己在部队立过功?亦或者自己体能考核门门第一?似乎都不成立,他一时间想不出,就大声回道:“报告,不知道。”
张亚森烟灰:“我看过你的档案,提前退伍,九月份还被行政拘留过一回,入jing前一天早晨还在打群架,这样的人,按说根本就不应要。”
刘汉东一言不发。
“你是沈秘书的关系,沈弘毅这个人很有分寸,他打招呼应该是宋厅少的授意,但越是这样的人,我越是瞧不起。”
刘汉东含混了,心说老张你到底闹哪样啊。
张亚森继承道:“我让你当区队少,是觉得你还没烂透,还有的救,给你一副担子挑着,兴许能培养起来,你记住,你们一百五十个人是一个团体,你就是团体的指挥员,学员出了任何事,我首先要找你,不论是磕着碰着,还是违纪,你都要负责。”
“是!”刘汉东大声答复。
“滚吧。”
……
刘汉东当上区队少,有学jing们的拥护恋慕,又有张亚森的撑腰,一时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常进和隋慕原本还想当个刺头什么的,一看这势头也萎了,偃旗息鼓,不敢和刘汉东对着干。
学jing们期待已久的shè击训练终于起头了,包括手枪、微型冲锋枪和自动步枪的训练,先是课堂了解枪械构造,jing校老教员拿着一把剖面暴露的五四式教学用枪,慢条斯理的给大家上课,学jing们都心不在焉,急等着玩上真铁。
理论课结束,学jing们进入靶场,分批演练shè击,每人一把老掉牙的五四式手枪,五发子,初次拿到枪械的学jing们兴奋万分,常进拿着手枪胡乱比划,瞄准了隋慕。
忽然身后一股大力传来,常进被人踹翻在地,翻腾过来一看,刘汉东威风凛凛的站在后面。常进登时暴怒,脸红脖子粗,当着许多女同学的面挨了一脚,脸面上挂不住,他撸起袖子就要和刘汉东玩命。
靶场教员迅速赶来,严峻斥责常进,让他从靶场滚出来。
“靶场纪律重复多少次,枪口严禁对人!你是弱智还是耳朵聋?”教员吼道。
“枪里又没有子!”常进理直气壮的辩驳道。
“没子也不行,一样有危险。”教员拿过常进的手枪,退下夹,拉开枪膛检查,回膛,朝地上扣动扳机,啪的一声,撞针从枪口喷出,shè在水泥地上一个凹坑。
隋慕脸sè煞白,若是刚才常进扣动扳机,自己不得挨上这么一下,虽然打不逝世,打在脸上也是一个血洞啊。
常进哑口言,但依然怨毒比的看了刘汉东一眼,当众踹自己,这口气实在咽不下来,他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走出了靶场。并且被记过一次。
第一堂实shè击课,学员们结果广泛较差,刘汉东也好不到哪里来,不过教官并不气愤,jing校的枪膛线磨损的厉害,准头不足,打不准也情有可原。
当天早晨,常进从铺上下来,偷偷摸摸穿上衣服,捅了捅隋慕:“醒醒。”
“干啥,进哥。”隋慕睁开了一双小眼睛。
“揍刘汉东来,在茅厕里等他,我就不疑他不上茅厕。”常进恶狠狠道。
“好!”隋慕一骨碌爬起来,穿上作训服,拎着拖把来到茅厕,守株待兔。
守到半夜也没见人来,隋慕冻的清水鼻涕都出来了,常进也不耐烦了:“走,出来喝酒来。”
“违反纪律啊。”隋慕胆子小。
“张亚森早晨又不来,怕个毛。”常进胆大包天,上体校的时候就经常偷跑出来喝酒泡吧,这事儿已经干惯了。
于是两人直接从茅厕的户爬出来,顺水管往下溜,他俩刚出户,林连南就出去了,瞥见这一幕却没有声张,目送这两人偷偷摸摸的翻过围墙,消失在夜幕下。
林连南回到宿舍晃醒刘汉东:“区队少,常进和隋慕偷跑了。”
刘汉东一骨碌爬起来:“妈的,怎么不拦住,擅自离开集训营要解雇的。”
林连南幸灾乐祸道:“那不正好么。”
刘汉东道:“解雇他俩所谓,我这个区队少也得受处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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