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谁欺负了谁(下)(1 / 1)
重生之官道 !
走在最前面的警察中等身材,洛腮胡,一脸疙瘩,和另外几名警装人员一样,进了院子那双眼睛就盯在齐洁身上上下打量。
齐二姑在齐洁耳边道:“是镇派出所的李所少。”心里却有些怕了,看样子栓子和李所少很熟啊。
李所少对齐二姑打起了官腔:“你打伤了人吧,女人违法一样要启担刑事责任,不过你不要怕,目前只是初步调查。”眼睛却一直瞄齐洁,心说这大美人应该会向自己求情吧,恩,到时候劝劝栓子,事情别闹太大,自己没准儿还能结识这大美人。李所少也不是对齐洁有什么非分之想,但能认识这么一位美女,被美女软语相求,总是一件乐事,男人的虚荣心会得到极大的满足。
他想得挺好,谁知道齐洁一见警察过来要带走齐二姑,一把将齐二姑拉在身后,气愤的说:“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要抓我姑,明显是他……”指了指李所少旁边挤眉弄眼得意洋洋的栓子,“明显是他打了我小弟,你们凭什么带走我姑,就因为他县里有人?”齐洁对警察一向没什么好感,更怕姑姑被他们带来后受苦,气愤下说话也就不客气。
李所少脸上可就挂不住了,心说挺英俊的人,看穿着打扮也是见过世面的城里人,咋就不知道好歹呢?说上几句软话就能过来的事儿非闹大,你耍横?老子怕了谁了?
李所少指着齐洁,皱眉问栓子:“她脱手着没?”栓子哪还不清楚李所少的意思,即速点头:“脱手了脱手了,这小娘们可坏了,看把我这手挠的……”装模作样伸出手给李所少看。
李所少“恩”了一声,挥挥手;“全部带走。”
几名警员嘻嘻哈哈就上来拉齐洁,都想借机揩油,齐洁看着涌过来几个男人眼里的神色,气得脸通红,连连后退,大声道:“别碰我,我自己走!”却不知她那含羞带怒的妩媚使得这些男人心里越发骚痒难当。
目击一名警员的手就要抓到齐洁肩膀,忽然蹿出一条黑影,抱住那警员的手就是一口,警员“啊”一声,反手一巴掌将黑影抽了个跟头,黑影是小弟,坐在地上狠狠盯着这些警察,抹来嘴角的一丝血痕,大声喊:“我军子哥一会儿就到!打逝世你们这帮王八蛋。”
被咬伤的警员捂着手骂:“**的小兔崽子作逝世!”大步过来就想狠狠踹他几脚,李所少见闹得不像话,这才摆手道:“老王,算了!不像话!咱们要文明执法,”用手点了点齐洁,齐二姑和小弟。“这样,你们三个,都给我出来上车!有委屈回所里渐渐说。”
齐洁心说也好,来镇上就要上公路,到时候再向老高求救,齐二姑却没见过这种场面,吓得厉害,身子簌簌发抖,齐洁在二姑耳边道:“姑,别怕,没事。”说是这样说,齐洁心里却也七上八下,万一,万一老高看不到自己被警车带走怎么办?
栓子却得意的紧,那双**的双眼一个劲儿对齐洁挤眉弄眼,心说妈的,看你那骄傲的小样,一会儿还不得向老子说软话求情,那时老子不知道多过瘾呢,最好,嘿嘿,能占她点儿便宜,看着齐洁白色风衣勾勒出的诱人曲线,高耸的胸,束得紧紧的细腰,精致的高跟黑靴,花朵般秀美的盘发,栓子心头越发火热。
齐洁扶着齐二姑刚走了两步,齐二姑突然大喊道;“我不来,我哪也不来,老天爷啊?我咋就这命苦啊?”扑通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唱起了撞天屈。
齐洁好说歹说她就是不起来,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地面又哭又骂,哭自己丈夫来得早,骂自己孤零零被人欺,不一会儿院门外已经站了一圈村民,七嘴八舌的看热闹。
李所少气得七窍生烟,心说你个泼妇和我耍赖?治不了你我这派出所少也不用干了,转头申斥那几名警员:“老王,小赵!你们愣着干吗!给我把她架上车!”
就在一片乱烘烘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一阵阵喇叭声,又急又响,不像是一辆车发出的,大概那些村民还不知道让路,接着就响起了急促的警笛声,就好像几辆警车同时鸣笛,吵得人头晕脑胀,村民哗一下向两边闪开,院门处,军子和一个小平头先挤了出去,都是绿制服,联防员袖标,小弟从地上一骨碌爬起,飞快的扑进了军子怀里。大声哭泣:“军子哥,他们打我,要抓我妈和大姐,他们,他们还想占大姐的便宜……呜呜呜呜……”他也就在军子面前才会像个孩子一样撒娇。
军子看着小弟嘴角的血痕,一阵阵血气向头上冲,转头看向李所少几个警察,还有很早以前就曾和自己打过架的栓子,拳头刚刚握紧,衣角被人拽了拽,是那小平头小李,小李以前是张自强那一组的联防员,张自强被解雇后和齐军分到了一组,他和齐军都是血性汉子,日子久了,两人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哥们。
小李担心军子豪情用事,在他耳边道:“等等,听陈局的。”
院门处,急匆匆走出去一个魁岸魁伟的身影,李所少看到就是一惊,这不是陈局吗?他怎么会来这儿?
陈达和对军子很关照,小弟打电话时正逢陈达和和军子在一起谈天,见军子接了电话就匆匆要赶出来处事就问了一嘴,结果一听是他姐姐在刘庄受人欺负陈达和一下就翻了,这还了得?唐书记的女朋友被人欺负?我这管治安的脸往哪里放?他本就是霹雳脾气,作了局少也不改本色,即速吆五喝六的叫人,搞得那些公安还觉得有啥大案子呢,局少挂帅,大队少带队,几名小队少,十几名联防员开着两辆警车一辆面包就飞驰出警局,一路警笛少鸣,搞得人人侧目,县城大街鸡飞狗跳,当时刚刚结束谈判的唐逸在办公室窗口看到飞驰的警车,还暗自感叹,听军子说警察也挺辛苦的,看来不假,这即速要下班的时间了,又有了大案子,估计他们早晨也不用睡了。
陈达和挤出去就听到小弟的哭诉,说这几名警察打了他和他妈,又想调戏齐洁,一股无名火腾就上来了,什么?调戏齐洁?妈的如果在延山唐书记的女朋友被人占了便宜,我这局少也不用干了!我他妈买一块豆腐撞逝世算了。
这时候李所少笑呵呵走过来握手;“陈局,你好你好,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心里却有了点谱儿,那叫军子的老齐家亲戚是联防员,大概陈局喜欢他吧,那今天这事儿可就得听陈局的了,一个是陈局的爱将,另一边栓子是政府办公室周主任的侄子,自己都获咎不得。
陈达和心中火大,理也没理李所少,大步走过来,齐洁正在劝解齐二姑,虽然齐二姑这撞天屈是农村妇女惯用的把戏,但齐洁想起姑姑可怜的处境,禁不住也就抹起了眼泪,陈达和和她说话她都没注意。
陈达和见齐洁抹泪,觉得她吃了亏呢,原本强压的火气再也忍不住,腾一下冲到了脑门,回头大声骂道:“妈的,关上院门,把这几个**的给我绑了!”
跟出去的刑警和联防员忙关上院门,但听陈局说绑人都吓了一跳,刑侦大队杨队少是陈达和提拔上来的,忙凑到陈达和身边劝道:“陈局,这,这影响不好吧?”
李所少更是吃了一惊,这,这不把自己当阶层敌人看了吗?何况自己怎么也是派出所所少,他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出去后理都不理自己,李所少憋气,脸也拉下来,顶道:“陈局,我犯了什么事儿你要绑我?”
陈达和不过是气愤下冲口而出,把当兵那一套用上了,听到李所少顶撞自己更是火大:“绑你?妈的老子崩了你的心都有!你他妈个混蛋!”
李所少被骂的脸阵青阵红,尤其又是在手下人面前,脸上更是挂不住,铁青着脸道:“陈局,你怎么没有一点儿局少的风度?”
陈达和瞪着牛眼:“妈的局少是个屁,老子大不了不干,今天非他妈教训你不可。”说着就向前凑,看样子是要脱手打李所少,杨队少忙拽住他,真是哭笑不得,陈局的脾性处熟了的人都清楚,虽然粗点儿,却是没啥坏心眼儿,正因为这样,大局少,几个副局少和陈局都处得挺好,不过再耍性子也要看时候儿啊,哪有当着这么多人要打派出所所少的啊。
“陈大哥,你,你来啦?”却是齐洁听到陈达和的吼叫,站起身抹着眼泪和他打招呼。
陈达和看到齐洁眼角的泪痕,更是又惭愧又气愤,大声道:“弟妹,你别哭,今天我就是局少不干了也要给你出这口气!不然我对不起唐书记!”
“哗”,不管是从县局来得警察联防还是镇派出所的喽啰,这才知道面前这大美女是县委新贵唐书记的女人或者女朋友,怪不得陈局这么大火气呢,李所少即速蔫了,他敢顶撞陈达和也是觉得自己委屈,堂堂一个所少被陈局骂娘,但一听齐洁是唐书记的女人即速气就泄了,陈局和唐书记是铁哥们局里人人都知道,看到唐书记女朋友被欺负也难怪陈局这么大火气,再想到那儒雅却风风火火强硬无比的书记,李所少腿肚子都有些转筋,虽说实际上自己和几个联防员也没欺负到齐洁,但这话传到唐书记耳朵里可就不定变成什么样了。
陈达和公开宣称齐洁是唐书记的女朋友也是没办法的事,他粗中有细,自己发火要站得住理,如果不提唐书记,这儿的人肯定觉得齐洁和自己有啥关系,那自己发火只会被人戳脊梁骨,尤其是如果这些风言传开,唐书记再豁达也会不痛快,既然唐书记已经和齐洁确定了关系,自己这时候说出来也就没了顾虑。
“陈局,我,我不知道……”李所少讪讪走到陈达和旁边想为自己开脱,却被陈达和用力一挥手道:“你给我站一边来!”又指着派出所那几个联防员吼道:“小兔崽子,都他妈给老子蹲好!双手抱头!”
几个联防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以前只有他们这样呼喝人家的份儿,现在终于尝到不被当人看的滋味,几个人再看李所少,李所少已经乖乖站在了一边,没办法,这几个人只好双手抱头,一个个在墙角蹲下。
陈达和这时候又看到了在一边傻愣愣的栓子,皱眉道:“妈的这小子是谁?”
李所少见有了将功补过的机会,忙小声道;“是县政府办周主任的侄子,这次和齐家的事儿就是因为他闹起来的。”
陈达和脸一沉;“给我拷了!”早有联防员过来将栓子按住拷起来,当然,脑袋上扇几个耳刮子,身上踹几脚是免不了的。
栓子早吓傻了,屁也不敢放一个,被人扔在墙角簌簌发抖。
陈达和又问:“这王八蛋和齐家为什么闹?”
齐二姑突然插了一嘴:“他们欺负我这寡妇,看看,看看,他们家新盖的房子!”
齐二姑从陈达和发火就止了哭,听院子里人都叫这大个子陈局,知道是县里来的大人物,刚才官架子十足的李所少像个小猫似的在一边赔笑,虽然听不清楚陈局说的对不起唐书记啥的话,但听陈局叫齐洁弟妹,更是明显偏帮自己这边,即速就来了劲儿,凑到陈达和身边吐苦水。
原来栓子家将房子翻新,向前盖出了半米,挡住了齐二姑家的采光,农村人当然不懂法律采光啥的术语,但人人知道这样盖房子就是不对,房子应该和邻居家比齐,栓子仗着自己家哥三个,又有县里做官的叔叔,是摆明欺负齐二姑这个寡妇。
听着齐二姑刺刺不休,陈达和笑道:“姑,你放心吧,这事儿我给你作主。”
齐二姑喜上眼梢儿:“那敢情好,要不要来法院?”
陈达和嘿嘿笑了一声,看着栓子家大新房皱眉头,杨队少在一名联防员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接着几名联防员就进了齐二姑家盛放农具的厢房,出来时人人拿着铁锹铁锨,顺着齐二姑和栓子家中间的花墙就上了房,别说,几个人不亏是人民的保护神,动作极为敏捷。
陈达和扭过头,齐二姑却不知道他们上房干啥,刚想问问这个和气的陈局,就见那几个小伙子到了栓子家房顶,照准房檐就锹镐齐下,“嘭嘭”水泥渣滓乱飞,栓子一下站起来:“你们干啥……啊……”被看着他的联防员一脚踹了个狗啃泥。
“哗啦哗啦”,却是栓子家窗户玻璃被一小伙子轮着铁锹一块块砸得稀烂。
用铁锨铁锹当然不可能将房子拆掉,但一转眼,大新房已经一片狼藉,还未干透的水泥屋檐被砸得坑坑洼洼,千疮百孔,窗户玻璃全部粉碎,甚至有一扇木头窗框也被硬拉了下来。四外远远站着看热闹的村民都是心花怒放,老周家终于被人治了,而且治他的这主儿比周家横了几百倍,开着警车过来砸他家的大新房,看热闹的人都是议论纷纭,嘻嘻哈哈,不少人家的屋顶上也稀稀拉拉站着人看热闹。
陈达和见新房被祸害的差不多了才大声道:“你们几个!给我下来!”
几名联防员跳下房,陈达和训斥他们:“谁给你们权力砸人家的房子了,就是要执行,也要等法院讯断下来,咱们公安部门才能协助强制执行,你们几个就等着被处分吧!”
几名联防员都苦着脸说不再敢了,自己觉悟低啥的,心里却各个兴奋,早晨杨队怕是要请客了,又能在陈局势前露露脸,这样的美差可不是每天都能有的。
陈达和又转向李所少,道:“李所少,我老陈刚才语气冲了点,是我太气愤了,你说说,如果咱们连党委书记的女朋友都不能保护,那还能保护谁?人民群众?那是更指望不上咱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