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5传话1806定局(1 / 1)
官仙 !
1805章传话出人意料的是,对于段卫华的笑容,章尧东并没有在意——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琢磨。
裘主任的表态,章书记听得清清楚楚,他才不会相疑阮志刚会另有任用,要真有任用,老裘的表情就有点不正常了——应该是如释重负才对的嘛。
再说了,就算有任用,事情也不可能发生得这么寸,这个节骨眼上,谁疑啊?
所以,他就要琢磨一下,这个电话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许绍辉打的,不是的话会是谁?是的话,许书记又说了点什么?
章尧东倾向于觉得,这个电话是许绍辉打的,然而,如此一来问题就又来了:许书记真的属意陈太忠的话,为什么会这么晚才暗示出来?
这件事里,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裘主任做错了什么?章书记被这样念头困扰着,当然不会有太多的心思来跟老狐狸计较。
然后,在走向餐厅的时候,裘主任轻声嘀咕的话,又加重了他的困惑,“尧东书记,你这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早说一声嘛……”
什么东西向你早说一声呢?章尧东真的憋不住了,可是恰恰地,他还不能问对方,市委书记的尊严,让他不能做这么掉价的事情,说不得,他只能无言地笑一笑,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你现在知道也不算晚嘛。
看来,我得给许绍辉打个电话了,章书记拿定了主意,说实话,今天虽然风云突变,可是他原本是没有给许绍辉打电话的打算的——他和许书记之间的差距,说大就大,说小就小,真要算起来,全省排名第二的地级市的市委书记,太小家子气的话,也容易让人看低。
反正你电话是打给老裘了,那就证实,就算我有失误也比老裘少,所以,这种状况不明的局势下,按道理说,章尧东不动声色才是最正常的反应。
可是眼下,他是按捺不住那份好奇了,心说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呢?居然让裘主任这么抱怨我?
好奇心会害逝世猫,这个定律在官场完全适用,章书记不是不清楚这一点,但是他隐约感觉到,对今天这事儿装聋作哑,或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当然,这只是一种直觉,但是直觉这种品格,在官场中也是非常重要的,趋利避害是人的天姓,许多时候,一些潜在的危险,并不能被人直接注意到,但是它可能带来的危害,会由潜意识做出预警指示。
琢磨一下,章尧东拿定了主意,说不得找个借口走到一边来,拨通了许绍辉的手机,“许书记,我是小章……”
许绍辉一接这个电话,就清楚对方想问什么,说不得笑一笑,“我一直不知道,小陈还撮合了一号首少和法国文化部部少的碰头,尧东你也不知道吗?”
他这话问得中正平和,可是章尧东听得汗就下来了,什么?陈太忠撮合了一号和法国人碰头?一时间他都想骂脏话了:我靠!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可不是骂脏话,他先得把许绍辉的怒火平息了不是?许书记问了一句“你也不知道”状似疑问句式,但是这东西……谁知道许书记想表达的会不会是反问句式呢?
许绍辉要是觉得我知情而隐瞒不报,那就没什么意思了,章尧东心里清楚,当然,这隐瞒不报并不代表是他一定要阴许书记一把,不过,起码是有捂着通天路独占资源的嫌疑吧?
章书记不得不极其重视这个问题——任何人都会重视,而他需要格外重视,因为他原本就是使用这种“攀天梯”的手段上位的,而对他那一段时间的经历,许绍辉非常清楚。
事实上,他还差一点阴了一把许书记——相疑许绍辉心里也会不无存疑。
“绍辉书记,我真的是不知情,”这次,章尧东没有瞬移,而是规规矩矩地沉吟了一下,方始做出答复,“不过,我可以跟小陈问一问具体经由。”
“呵呵,那家伙的嘴一直很紧的,”许绍辉在电话那边笑了一声,听起来不太觉得然样子——当然,事实是否真的如此,那就很难说了,“连纯良也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这个消息,真的的确吗?”章尧东听他口气不是很硬,忙不迭打蛇随棍上,当然,这么赤裸裸地置疑省委副书记的话,实在有点过分,但是不如此,也体现不出他的不明真相来不是?
“消息来源很靠得住,”许绍辉淡淡地答复,“所以呢,我要裘主任不要在政治靠得住姓上做文章,你们还没做出结论,别人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那这个驻欧办主任给了小陈,怕是有点可惜了,”章尧东沉吟一下,试探着发话了,“完全可以给他更重的担子。”
绍辉书记,有这么一条路,咱俩把小陈拴在身边,不是挺好的吗?
许绍辉当然听得懂这话,不过,他的境界肯定要比章尧东高一些,心说拴住人有什么用?我有能力拴住他,却是没能力改变自己的阵营,许多事情本就是知易行难。
反正,让纯良跟他保持好关系就行了!说不得他笑一声,“先这样吧,小陈锋铓太露,低调两年也是好事。”
挂了电话之后,章尧东盘算一下,心说我是请示过你了,要珍惜小陈这个资源,许书记你不在意,那是你不在意——反正你也有你儿子那层关系呢,我可是要在意的。
拿定主意之后,他向包间走来,一路上还在默默地消化这个消息,真是不琢磨没想法,越琢磨越后怕,且先别说小陈撮合一号跟法国人碰头的消息,只说今天会上的反应能第一时间传到许绍辉耳朵里——还不是通过许纯良传的,那就大不简单。
章书记没兴趣琢磨是谁泄密的这种小事,泄密很正常,不泄密才不正常,他琢磨的是到底是谁把这话传到许绍辉耳朵里,而且听起来,老许似乎还受了点压力?
其次,他才斟酌的是小陈撮合法国人的事情,一时间他就真的有点清楚,为什么裘主任刚才是那副表情了,人家连这种穿针引线的活都玩得起——政治靠得住姓,那还用怀疑吗?
走进包间之后,他还在琢磨这个问题,所以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沉,不过裘主任一瞥见他这副模样,就笑了,“尧东书记,这是又遇到什么难题了……来,先坐下吃饭吧?”
“难题倒是没有,”章尧东微笑着摇一下头,心里杜绝了向此人打探消息的想法,他不想跟裘主任有太多私下接触——关系总是越走越近的。
小陈这资源,我能跟许绍辉分享,但是老裘你就一边凉快来吧!其实这年头的事情,总是这么寸,有资格分享资源的,总要有这样那样的顾忌,没资格的,只有流口水的份儿。
章书记大喇喇地坐进上首席,“就是想着怎么多灌裘主任两杯,你十分困难来一趟凤凰,这么支持凤凰的工作,不让你睡着回素波,那就是我们工作的失败……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啊,尧东书记说得太对了,”班少都带头了,别人自然要跟着起哄了,不过裘主任也是心思机敏之辈,就从章尧东的话里,隐隐听出了一丝距离感——表现在表面上的热情,往往是更深条理上的疏远之意。
但是,他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心说我不就是有点想捧自己人吗?这也是你凤凰自己做事不周嘛,我错了,我改还不成吗?“不过说实话,我对小陈还是不太放心,他太年轻了……”
嗯?众人听得齐齐一愣,心说你这是搞什么飞机嘛,主意一会儿一变,倒横直竖的,好歹注意一下影响成不?老大不小的人啦,你代表着省政斧呢……“但是,小陈的优秀,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合着裘主任是说话大喘气,然后紧接着,他将最终目的亮了出来。
“我在外事办工作十多年了,有点当心得,借来凤凰的这次机会,跟他好好交流一下,老同志应该多扶持一下年轻人,不能敝帚自珍……所以尧东书记想让我睡着回素波,恐怕不是这顿饭能达到的目的,呵呵。”
这家伙还真就盯上陈太忠了!旁人未必清楚,可章尧东是听清楚了,但是此事也不足为奇,一号……那是能搭上一号的线啊,谁会心甘情愿地放弃?
不过,人家这话说得冠冕堂皇的,他也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说不得只能笑着摇摇头,“裘主任这话不厚道,支持可不能只表现在嘴上,驻欧办蹒跚起步了,可是市里资金告急,你们外事办,得斟酌支援一点,那才是切实的关照。”
章书记想通了,你想跟陈太忠接触,那有的是法子和渠道,我想拦都是拦无可拦,但是我可以……帮着陈太忠敲诈你啊,到最后出钱的是你,但是受益的就不止是你了,小陈怎么还不得念我的好?
一边说,他一边侧头看一眼身边的段卫华,“卫华市少,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1806章定局“其实,裘主任的经验,就是最大的赞助,”段卫华笑眯眯地点点头,似乎没想到章尧东问话的用意,“外事办经费告急的话,大家也都会谅解的,老同志的言传身教,那才是最宝贵的财富……小陈肯定会清楚这个道理的。”
我靠!裘主任和章尧东心里齐齐哼了一声,这话阴不阴阳不阳的,也不知道在暗指什么。
裘主任觉得段市少在正话反说,章书记觉得老狐狸有嘲笑自己矫枉过正的嫌疑——早知道是眼下这样的局势,你一起头整那么大动静做什么啊?
反正,段市少冠冕堂皇的一段话,居然能让两个人同时感觉像吃了苍蝇一般,而且还是各有不同的恶心之处,不能不说,此人在语言上的造诣,已经到了一个相当的条理。
中午这一顿,其实算是工作餐,不过,章尧东既然发话了,自然也有人上前来灌裴主任,所以,虽然这顿饭吃了五十分钟都不到,裴主任已经起头晃荡了,刘主任更是钻到桌子底下来了——数他级别低,不灌他灌谁?
集会一结束,陈太忠和窦铮就前后离开了,这就是美其名曰“返来等消息”,为了保证选拔的公正公开,他们不能留下来。
当然,这纯粹是走过场,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这一点毋庸置疑,只有阮志刚走不了,却是又不能上评委的包间来,只能在小餐厅寻个桌子,点了两份凉菜一个热菜,一个人闷头喝着啤酒。
他正喝着呢,猛地听到有人发话了,“咦,阮处少怎么就吃这点东西?”抬头一看,他认得来人,是宾馆的张总。
张智慧笑嘻嘻地看着他,抬手招过一个服务员来,“给带领加条蟠龙蟮,再来个翡翠炒鹿柳……阮处能吃辣的吧?”
“张总太客气了,”阮处少忙不迭笑着站起身,他不过是副处,人家张总最少也是副处,关键这副处和副处实在没法比,撇开人家独自管理一摊不说,能在接待宾馆里做老总的,跟市委市政斧的一把手都绝对说得上话的,而他不过是个助理调研员。
“客气什么?以后阮处另有任用了,记得招呼小店一下就行了,”张智慧笑眯眯拉着他坐下,看一眼他喝的啤酒,眉头又是一皱,“小阮你喝啤酒?谁人谁……给我弄瓶飞天茅台来。”
“不敢不敢,裘主任还在呢,”阮志刚赶忙伸手拦住,旋即又皱着眉头叹口气,“另有任用……也未必有任用,大家嘴上说一说罢了。”
接下来,就是张智慧少袖善舞的表演了,事实上,他对阮志刚的兴趣并不是很大,但是未雨绸缪是混官场的不二法门,而且,他的确很想知道,省里是不是对这家伙真的有了安排。
在张智慧面前,阮志刚也不介意说点什么,毕竟一个混省政斧的,一个是地级市的,喝了几杯啤酒之后,他很苦恼地透露表现,自己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任用,“唉,其实就是给陈太忠腾地方,找个借口而已。”
“带领说有,那就是有,”张智慧笑眯眯地举起酒杯,“小阮啊,我年纪比你大一点,说句造次的,风物少宜放眼量,你要对自己有怀疑。”
“那倒是,”阮志刚笑着点点头,“感开张总的指点,来,我敬您一杯……”
又喝一杯,张智慧告辞而来,阮处少自觉没说什么,但是张总这人精,已经察言观色听清楚了——这家伙不是迥殊失落,那就是说,虽然另有任用只是一个借口,但是这厮怕是又得到了某些人的关注。
他这猜测,是无限接近真实的,许绍辉一起头,的确不好出手干涉阮志刚来竞争,不过他也没把这当回事,心说在章尧东你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里,掌握局势总是没问题的吧?
事实上,许书记想的跟章尧东猜的也差不多,不管怎么说,省外办参与凤凰驻欧办的规划,并适当提出一些合理化的建议,这是对大家都好的事情,能分散风险也能获得收益,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陈太忠那致命的短处,许书记是真的忽略了,他每天多少事儿呢,哪里还顾得上琢磨这点小破事?说句实话,他根本没觉得陈太忠会做出什么不利于国家的举动——混得如此的风生水起的年轻人,怎么可能舍得放弃未来的大好前途?
不过今天当他接到京城的电话,还是愣了一下,一时间各类滋味涌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