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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辉落进风沙里 !
此为防盗章
天黑之前,曲一弦在距离古河河谷二十公里外的“小绿洲”扎了营。
“小绿洲”不是真的绿洲, 它仍属戈壁。但绝对贫瘠荒漠的雅丹而言, 能少出草来的地皮, 沙土稳固, 很适合临时歇脚。
扎完营, 她闲不住,搭了辆回古河雅丹的车, 又呼啦一下出来了。
袁野刚被替换下来,正想进帐篷洗把脸,见傅寻独自一人站在引擎盖大开的大G身前,觉得车出了故障, 忙殷勤地凑上来。
营地里除了待在帐篷里的救援小组后勤保障部, 也就他们两在外面。
袁野索性没压声,还没到跟前先招呼:“傅总。”
傅寻侧目,见是袁野, 视线下意识往古河河谷的方向扫了一眼——几辆越野车刚吃足了油,前后排成梯形车队, 并驾齐驱,正往雅丹群跑来。
袁野顺着他的目光回头:“那是我曲爷, 把我换过来,自己又返来了。”
他关心地看了眼大G:“车怎么了?出什么故障了?”
傅寻顺势转身,倚住车身:“散热。”
正常行驶的情况下, 车辆自身有自己的散热系统, 没必要这么散热。但谁让傅寻这改装后的大G, 动力足,后劲猛,从轮胎到车辆性能都武装到顶尖。
曲一弦今天光是拿大G拖车就拖了五六回,更别提一马当先把古河雅丹群的外围给扫了一圈,水温能不到上限嘛!
他光是站在车头前就觉得热得慌。
但傅寻在这,他又不像小曲爷,对傅寻的来历身份一无所知。真把这位大佬晾在这,别说彭深回头要削他,他自己这关也过不来。
除非傅寻嫌他碍眼。
傅寻看着那几辆越野车在视野里消失不见,低头,从烟盒里敲了根烟,递给袁野:“你们队少呢?”
他问的是彭深,星辉救援队的队少,也是星辉车队真正意义上的领队。
曲一弦和江沅的卒业旅行就是他带的队。
“来开会了。”袁野笑了笑,说:“政府这几年一直扶持民间公益救援队,经常会举办些交流会,培训会。这种要跟上头打交道的事,通常都是彭哥来的。”
彭深在那次搜寻江沅中受过极重的伤,腰背至今不堪重用,更不能久坐开车,带线的事自然也渐渐放下了,专心包揽了救援队的文活。
傅寻知道一二,点点头:“他身体怎么样了?”
袁野没直接答复:“队少今晚的飞机回敦煌,他让我留你一晚,一起聚一聚。”
傅寻来来低调,要不是这次过来在星辉登记了救援,袁野也不会知道他在敦煌,更不会有后面劳烦他给曲一弦送补给的事……
要是知道曲爷那辆巡洋舰会挂在沙粱上,给他一百次重来的机会,他也不敢给傅寻打这个电话。
傅寻不知道袁野此刻正在心里忏悔,思索了少焉,答应下来:“这边的事忙完,我跟你们一起回敦煌。”
话落,见远处斜阳西落的荒漠里似并行开来两辆车,他抬腕看了眼时间,挑眉:“把人叫返来吧,开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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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是从敦煌市区来营地送补给的。
整一天,搜救毫无进展。曲一弦扎营后,傅寻预计她今晚是打算冒夜搜救了,顺便让胜子在敦煌定了快餐送出去。
曲一弦没什么胃口,吃完饭,搬了个大马扎,坐在营地的探照灯下画地图。
她将玉门关和沙粱连成一线,又在沙粱的西北方向画了几座雅丹。随即,又用笔,重点圈了圈最后失联点的沙粱以及荀海超拾弃双肩包的古河河谷雅丹。
傅寻路过,停下来瞥了两眼。
曲一弦笔尖下的纸页一暗,被投下的暗影遮了个七七八八,拧眉正欲发生发火。抬头见是傅寻,翻脸比翻书还快。
她脸上堆了笑,踢了踢身旁的折叠板凳,示意他坐下说话。
傅寻没客气,纹了纹身的手臂从她手里抽过那张手绘地图,看了两眼。
然后,抬眼,看她。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能够拆分出来,一颦一蹙都透着股讲求。
曲一弦移开眼,重新把地图拿返来搁在膝盖上:“我边画,你边看。”
她在简单的线路图上,做了拆解。
她是第一批进入荒漠,进行搜救的救援力量。从玉门关,西行至沙粱,在预测的线路中发现荀海超最后的失联地点。
这时候,她的救援部队,从一个变成两个,以沙粱失联点为起始点一路向北。
途经古河河谷雅丹群时发现他拾弃的双肩包。而这个位置,也确定为搜救的圆心,搜救范围以它为中心往外扩散一百公里。
她撕下一张白纸,列表备注日期和时间。
昨天下午三点,她发现失联点后,救援部队从玉门关直接拉到沙粱,搜救近两个小时。
早晨七点,她发现股和雅丹荀海超拾弃的背包。
早晨八时许,因沙尘暴,所有救援部队被迫退出荒漠,暂停搜救。
第二天一早,九点,以她为代表的四人救援组拔营,前往古河雅丹。
下午两点,共计十二辆救援车辆,二十五人的救援力量在雅丹群外集合。
她落笔飞快,条理也清晰,用斜线覆盖了今天的搜救范围,然后把两张纸推到傅寻面前:“普通人的极限是步行30到50公里,体能好点的70公里,失常才能超过100公里。”
她今天的搜救范围掌握在100公里内,完全合理。
可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