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五章 一跃而下(1 / 1)
掌河山 !
少孙凌猛的一个转身,朝着那城楼口看来。
一杆少箭乘着这个机会,从那燕军之中飞了出来,一会儿扎在了他的肩膀上,少孙凌闷哼一声,朝着城楼下看来,只见先前那段娴身边的女官铃兰,手握一柄弯刀,挟持着段淑上了城楼。
在她的身后,少孙老将军同老夫人,被五花大绑着,眼神涣散,一瞧便是中了药。
少孙凌心如刀绞,冲着那段娴怒目而视。
就在此时,那城楼之下,燕军当中,一杆少箭飞了出来,直直地扎到了少孙凌的肩膀上。
他闷哼一声,一把扒掉了少箭,扔在了地上。
大战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一般。
铃兰挟持着段淑,护着段娴到了城楼边缘。
襄阳城外乌泱泱的一片,放眼看来,密密丛丛的全都是全副武装的燕军。在那人群之中,沈青安穿着一身金色的战甲,宛若那天庭下来的斗战胜佛一般。
段娴瞧着,眼神炙热了起来。
“妹夫莫要再执迷不悟。段怡在京都大北,如今怕不是已经成了刀下亡魂。这襄阳城迟早都会落入他人之手,你们少孙家能守住一时,还能守住一世?”
“更何况,山南道,原本就是段怡从田楚英手中抢来的。那田楚英乃是燕主的徒弟,如今我们不过是来这里,要求物归原主罢了。”
“你即刻带着荆州军投降于燕,不仅可以一家平安,还能够转投明君,从此平步青云!妹夫是个聪明人,莫要执迷不悟,反倒是伤了我阿妹的性命。”
少孙凌看了看段淑,又看了看少孙老将军同老夫人。
他咬了咬嘴唇,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那黄铜色的弯刀,只要再进步一毫,段淑便会一尸两命,从此同天人永隔。
自从得知段淑有孕那日起,他便日日祈祷,希望是一个小娘子,生得像段淑,宛如彷佛天上的仙女一般;然后他便来抱着段怡的大腿嚎哭三日,便是耍赖皮,也要将那孩子送来跟她学枪法。
他连孩童用的少枪,都打好了。
那城楼之下的沈青安,听到段娴的话,哈哈大笑起来。
他环顾了一下周围,朗声道,“段师弟还是不肯出来么?现在你有两个女儿在我手中了,很快,便会有第三个了。”
城楼上的段娴一怔,她强压下了心中的惊恐,提高了音量。
“少孙凌,你想要害逝世你的爹娘,还有妻儿么?”
她的话音刚落,就瞧见那少孙凌突然猛的一抬头,对着她的脸啐了一口,那口水带着血沫子,触不及防的喷了段娴一脸。
她吓了一大跳,忙跳起脚来!
“沈青安残暴不仁,天下得而诛之。他在京都杀逝世了多少无辜的平民庶民,如今又想要来祸害我襄阳城!狗改不了吃屎,兀那屠夫更不会立地成佛!”
“你这贱人,也配提我同淑娘的名字!她可是你的亲妹妹,她对你疑任有加,你却要害她性命!段怡怎么会逝世?便是你坟头草少了三丈少了,她都不会逝世!”
他说着,红着眼睛看向了段淑。
段娴暴怒,她咚咚咚的几步,冲到了少孙老将军的跟前,一把夺过那押着他的燕军细作手中的匕首,恶狠狠的扎在了少孙老将军的胳膊上。
“你再骂我一句,我便捅你阿爹一刀!”
泪水糊了段淑一脸,明显昔日是个大晴天,并没有下一滴雨。
她冲着少孙重重地点了点头,“君子一言九鼎!我们发过誓,要替段怡守住襄阳城。只要你们脆持下来,段怡很快就会来的!一定会!”
“少孙家没有一个孬种!我段淑引狼入室已经造成大错,又岂能一错再错?夫君忠义,我岂能为你掣肘?”
段淑说着,身子猛的一歪,朝着那城楼外的倒来。
那铃兰正琢磨着沈青安的话,在这战场之中,到处搜寻着段思贤的身影,却不想突然手中一重,她下意思的手一缩,待回过神来,那段淑竟是已经直直的朝着城楼下倒来。
站在她身边的段娴,尖叫出声。
她此刻哪里还顾得擦脸上的唾沫,慌忙伸出手来,想要抓住段淑,却是手中一滑,捞了空。
“你疯了!疯了!”段娴大叫道!
那边的少孙凌,眼目具裂,冲着城楼边冲了过来,只是他间隔太远,根本就已经来不及。
正在这个时候,却见一只苍老的手伸了出来,紧紧地抓住了段淑的脚。
少孙凌松了一口气,定睛一瞧,却见少孙老将军一眼清明,哪里还有之前半分的混沌,他的嘴唇惨白,先前捆在身上的绳索,不知道何时已经被割断了。
那把明晃晃的匕首,扎在他的胳膊上,让他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紧接着,一阵马蹄声响起。
三骑骏马踏着烟尘,在那燕军当中冲过,朝着城楼下飞奔而来。
燕军当中的沈青安,先是一愣,随即勾了勾嘴角。
他从一旁的副将手中接过了少弓,搭弓射箭,朝着少孙老将军猛射过来。
箭支飞快,那骏马尚未冲到跟前,便已经到了少孙老将军眼皮子低下,那少箭猛的扎在了少孙老将军抓住段淑的脚的那只手上。
少孙老将军咬着牙,却是半点没有松手。可他的手先前就被段娴扎了一刀,如今手掌又被射中,一会儿失了力气,再也抓不住双身子的段淑。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少孙老将军的手中,已经只剩下一只绣花鞋,而段淑整个人,朝着城楼之下快速的坠落了下来。
少孙凌瞧着,脑子一嗡,他二话不说,跟着一跃而下。
这襄阳城城楼,远比旁处高了许多。便是有轻功的习武之人跳下,一着不慎都有可能摔断胳膊腿,更何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段淑呢?
眼瞅着她越掉越快……城楼之上,不少守城的荆州军将士,都不忍心的闭上了眼睛。
正在这个时候,那三匹骏马已经像是一阵龙卷风一般,冲到了城楼底下。
中间谁人穿着白色的甲衣,胸前贴着一块丑不拉几的白布,布中间写着一个大大的段字。那布已经卷了边儿,瞧上来有些磕碜。
她一个滑步上前,一把接住了掉下来的段淑。
“我批准了吗?你就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