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事发(2 / 2)
一个富家翁打扮的老爷正对着一个相貌庄重的妇人气的谩骂跳脚。
谷霫“我家小小才及笄,我捧在手心里的养到大,前些时日才叫黄家的公子相中过来提亲,你庄家的小子居然撺掇我家小小跳河,我告诉你,这件事我苏家同你庄家没完!”
那夫人容貌庄重,神情悲戚,闻言当即红着眼抬起头,怒视富家翁老爷:“说的好听!当年苏老爷同亡夫情同手足,定下的婚约可是过了官府的。你苏老爷嫌贫爱富,不想认这门亲事。苏丫头却不肯,两个小儿女豪情好,若非你刻意阻拦,他二人用得着跳河殉情?我庄家如今只义儿一根独苗了,不是你害逝世了小小和义儿,还有谁?”
苏家老爷气的跳脚,指着庄夫人怒道:“你庄家不如当年了,盯上我们小小不还是贪图我苏家的银钱,我……”
“你苏家的银钱我一分不要,两个孩子豪情好便成了。再者我庄家再落败,家底尚在,两人吃老本也能一世无忧,是你贪图财帛意图悔婚,害了两个孩子……”
又是苏家又是庄家的,林彦看的额头青筋暴起,心道:我是来查方三小姐的案子的,不会又稀里糊涂多出一般的案子来了吧!
他是不会不管任何一个遇到的案子,可这般时不时的多出此外案子来,他便是铁打的也扛不住啊!
好在早有官兵到这里查过了,他走过来指着从湖里捞起的衣裳鞋子道:“有人看到这衣裳鞋子飘在湖上,疑似有人跳了湖,便急急过来报官了。”
外裳和鞋子飘到湖面上的确似是跳湖殉情了。
“不过这湖不大,我等已着人到湖里来找了,却并未找到什么尸体,反而是那苏家侍婢指证自家小姐是带了金银细软跑的,若无意外,两人应当是私奔了。”官兵说道,“以那两人的脚力走不远的,已经找人来追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林彦松了口气:没有新的案子便好,他手头案子都快堆积如山了。
这私奔的陷阱做的的确粗糙,连官兵都看得出来,更别提林彦了,他同季崇言对视了一眼,没有再管苏家、庄家的事,而是伸手指向一旁那件特地被官兵分到一旁的破落衣裳,道:“那也是苏家小姐的?”
“不是苏家小姐的,是我三妹的。”方大小姐扒开人群带着人走了出来,看着面前的衣裳,神色悲戚:“是我三妹的衣裳,常穿的,不少人都见过。”
林彦闻言,不由拧眉,道:“是那时候关在牢里时方三小姐穿的衣裳吧!”
他同崇言见了不知多少次,的确眼熟的很。
让人将衣裳拿来认真看了看,同记忆里的走线、污迹对比了一番,林彦抬头看向方大小姐,表情中满是审视之色:“方大小姐可否告知我等方三小姐的衣裳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
“我不知道。”方大小姐红着眼睛看着两人道,“我三妹离家出走好些时日了,我一直在找她。”
这话一出,围观的庶民中便响起了一阵恍然嘘声。
“难怪这些时日总能看到方家的护卫在城中走动呢!原来是在寻人!”
“话说返来,的确好些时日没见过方三小姐了啊!”
……
听着庶民的唏嘘感慨声,林彦脸色微妙:没想方大小姐居然在这个时候把话说破,先前方家的举动竟还当真将这话圆了返来。
这……林彦犹豫了一刻,转头看向身后的季崇言,季崇言没有看他,只是目光落到了围观的人群之中。
人群之中随即响起一阵私语响动声。
这位世子爷世间难得一见的相貌自他来了晏城第一日大家便已知晓了,也早已轰动围观过了。
按理说过了这么些时日,大家也早该看习惯了。可看着日光下那张宛若神兵出鞘一般奢靡艳丽的脸,庶民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大抵好看也能分个等级的,寻常的好看,看久了也就习惯了,可好看之中挑出的好看,就如眼前这位世子爷的好看这般,不管看多少次,隔个几日再看来,依旧能叫人惊艳。
就似是一副传世的珍宝,不管看多少次,只会愈品愈觉得多出了些许不同的味道,而不会叫人腻味。
只可惜这样一张好看的脸身上却有种不好惹的气息,他冷冷的看向人群里,目光落到人群中一位手里举着烤红薯的文士身上。
江平仄。
说书师长教师本就是说故事的人,眼下城里发生了“故事”,过来看看,汲取一番说书的书稿,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季崇言却不觉得这是什么巧合,只是盯着江平仄不知道一言不发。
有些人站在那里不说话也能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譬如那位容貌过人的世子,被他这般凝视的江平仄自然也紧随其后成了众人关注的对象。
大抵是他眼神太冷,以至于围观的庶民也不由自主的往一旁闪了闪,挤挤攘攘的人群里,唯他身边空了一圈。
这样的“非凡对待”,江平仄苦笑了一声,正准备走过来处他施礼,季崇言却在此时突然收回了目光,转头问挨家挨户排查可疑人物的官兵:“事发时,你们在哪条街上,可发现了什么问题?”
事发时啊……官兵听的神情一肃,连忙禀报道:“邻近衙门的土地庙里有人说有可疑之人。”
……
香火铺子对面的烧饼铺子老板正坐在小马扎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手里的葵扇,好奇的看着巷子里来而复返的官兵。
谁人叫四邻街坊都看不惯,平日里惯会挑事作恶的香火铺子老板前脚才被天降正义——衙门的人打了十棍子,只来得及骂两声,还没顾得上上药便再度被官兵抓到了巷子里。
这般个天公开眼……小巷两边的铺子里的掌柜、伙计都跑到铺子门口来围观了。
这总挑事的今儿是踢到铁板了吧!
“你方才说土地庙的瞎眼老翁奇怪,有什么奇怪的?”官兵抓着香火铺子老板问道。
他本就是个喜欢惩口舌之快的小人,素日里坏事的事情做的多了来了,遇到官府的人也本能的起头胡说八道,却没成想如今衙门这两位如此个较真法,香火铺子老板苦不堪言,终生头一回有些懊恼起了自己这张胡说八道的嘴。
只是这个时候收口……对着官兵身后那两位偷偷瞥了一眼,尤其那位容貌极盛的世子爷总给人一种不好说话之感,同话本子里相貌艳丽的大反派似的。
眼下,那位“大反派”正眯着眼盯着他等他的答复。
香火铺子老板看的盗汗涔涔,情绪被逼至极致之下,脑子也比平时转的快了数倍不止。
脑海中诸多画面闪过,香火铺子老板忙开口道:“那土地庙的瞎眼老翁近些时日贡品吃的快的很,往常可是能吃上三四天的,如今一天半就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