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8章 不结盟、不站队(1 / 1)
惊涛骇浪 !
许一山委婉表达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不结盟、不站队!
胡进显然对他的答复很不满意。他旁敲侧击道:“老许,我们从认识的第一天起到现在,已经有十五年之久了吧。这十多年来,我胡进对你的豪情,你应该清楚吧!”
许一山嘿嘿笑道:“必须清楚。老胡,我说内心话,在你身上我学到了许多东西,也开阔了视野。许多时候,我真羡慕你的洒脱啊!”
胡进自负地笑了笑,“老许,我说句不客气的话啊,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后天是没办法弥补的。不但,过来有句古话,叫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话虽然这样说,但实际是很残酷的,出将入相,白骨遍地啊。”
许一山默不出声。胡进话里透露出来一股杀机,这不由他无端感到一阵心热。
“梁国明你是知道的,这种人表面看,忠厚老实,这些年来也没见着他有什么建树。他到底是种什么货品,难道你我还不清楚?懂他的人,就知道他的阴险狡猾。不懂他的人,往往被他伪装出来的外表迷惑。”胡进笑了笑道:“他这种人,靠着父辈的庇荫,隐藏着宏大的祸心啊。”
许一山苦笑道:“老胡,我是真听不清楚你的意思。”
“听不清楚?”胡进咦了一声,缓缓道:“如果我告诉你,梁国明的父亲与我的父辈曾经是同志,你相疑吗?”
“相疑。”许一山毫不游移地说道:“我们能有今天的生活,不都是父辈们打下的江山吗?没有革命先驱的流血牺牲,那会有今天的康宁盛世。”
“你还知道啊!”胡进得意说道:“这么说吧,梁国明的父辈与我的父辈,都是一条起跑线上的人。当年分工不同,他父辈来了地方工作,我们家留在燕京。小时候,我们还在一起玩过,意外吧?”
许一山道:“不意外。你们都是种子,我就是土壤。”
胡进哈哈大笑,道:“老许,这人与人的起点不同,眼界、境界、格局就不一样。你现在该清楚我为什么抓大放小的意思了吧?老许,我是没时间像你这样,专心专意在某一件具体的事上。迥殊是地方性的经济问题,不是我该倾注全部心血的问题啊。”
“对对。老胡,你的格局非常大。我不行啊,我是没有什么格局的人,也没有什么宏愿大志。我心里其实就一个想法,能为老庶民多做点事,我就心满意足了。”
“不,老许,你已经卷入出去了,不可能置身事外了。”胡进缓缓说道:“我也相疑你刚才说的话是真心话,不结盟,不站队。但是,实际不是童话啊,你不结盟,实际会逼着你结盟。你不站队,结果会逼着你站队。当然,结盟并非都是阴谋。结盟更多的是积极意义啊!”
到此,许一山算是彻底清楚过来了。
胡出去衡岳视察,并非是奔着项目来的。他只是打着抢夺新能源汽车和半导体项目的名义,来试探许一山的虚实。
“老许,我们是兄弟,我有话也就直说了。”胡进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起来,“你说不结盟,不站队,我尊重你的意见。但如果你以后背着我违反你自己的启诺,可能我们不但做不成兄弟,还可能反目成仇。我是绝对不希望走到这条路上来的。”
许一山苦笑道:“老胡,既然大家都把话说透了,我现在就给你一个明白的启诺。我绝对不会参加任何人任何形式的结盟,也不会站在任何人的一方。比如老梁,在我心里,你们都是同学,我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尽管许一山已经把话说得近乎透明了,胡进还是感到很失望。
他没想到许一山的意志是那么的脆定。他原觉得许一山会义无反顾成为他力量当中的一支力量的希望破灭了。
他们的谈话,用不欢而散来形容并不为过。
从林荫假日酒店出来,许一山感到自己的心情从未像现在这般沉重。
正如胡进所言,并不是他想不结盟,实际中就能做到不结盟。不是他不站队,实际中他就能洁身自好。残酷的实际,往往会在最后逼着人作出选择。尽管不情愿,却无路可退。
胡进是一心一意要问鼎燕京的。他现在锋铓毕露,使出浑身解数在制造影响。就拿他的“五个中原”打算来看,胡进走的就是一条收买民心的路。
作为一个具有伟大政治抱负的胡进而言,他深知民心对一个人的重要性。
老庶民都是很单纯很善良的人,他们对政治并没太多兴趣。在他们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谁对自己好,自己就对谁好。支持谁,赞扬谁。
胡进的“五个中原”打算,的确让中原省的人们一提起他,都会竖起大拇指赞颂他。
相反,远在山城市的梁国明却似乎毫无动静。梁国明没像胡进那样,大张旗鼓地为自己造势,制造社会热点,吸引社会目光。他安静地坐在他山城市少的位子上,波澜不惊。
陈晓琪看他郁郁寡欢的样子,关心地问他,“你身体不舒服吗?”
许一山摇了摇头道:“不,我身体没问题。胡出去了。”
“是吗?”陈晓琪高兴道:“他来了,我们得请他吃顿饭呀。”
“好,我安排酒店。”
“不,在家里吃。”陈晓琪微笑道:“来酒店吃,有意义吗?人家在乎的是你一顿饭吗?胡进是你兄弟,同学,这种情谊,花钱都买不到啊。在家吃,才会让人家感觉到温暖呀。”
陈晓琪对胡进的印象一直很好。迥殊是她与许一山大婚的时候,胡进百忙之中亲自抽空赴宴,让原本的风言风语一瞬间归于海不扬波。
胡进当时将她调进市团委工作,她就一直念叨着要请胡进吃饭。可惜直到胡进调离衡岳,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他现在当了那么大的官,未来可期哦。”陈晓琪笑眯眯道:“一山,我觉得你这个同学不错。他可是一直都在帮你。”
许一山启认道:“的确是。没有老胡,我可能就在洪山镇混一辈子了。”
“你还知道啊。”陈晓琪揶揄他道:“人家是什么出身啊,别看那时候他的职务不高,但人家放个屁,都会有人视为金玉良言呢。”
许一山故作气愤道:“我就知道你看不起我这个农民后代。”
陈晓琪瞪他一眼道:“胡说!许一山,我要是看不起你,我会嫁给你?你还记得自己是个农民后代啊?想我陈晓琪一个千金之躯,被你一个农民啃了我这颗大白菜,我还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