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 十二(1 / 1)
炮灰的人生[快穿] !
婆婆 十二
赵连海的确想要周家的白纸秘方。
最简单的法子就是让齐玉华回到周家, 找机会拿到方子。
可是齐父一来就把人打得半逝世,事情闹得这么大, 周家拾了大脸, 大抵不会再接纳她。事已至此,赵连海倒也不排斥将她接回府。
但是,赔偿周家……他皱眉问:“周家要多少?”
齐父抖开手中的字据, 道:“四年多的年礼还有聘礼是三百两, 加上酬劳……两千两?”他瞪大了眼:“教了些什么东西就要两千两?她怎么不来抢?”
齐家两兄弟闻言,也面色难看, 齐大嫂更是道:“之前小姑子乖巧懂事, 被周野生了几年, 竟然变得水性杨花嫁人了还与人苟且。我们也可以告周家教坏了我们齐家女儿!”
这就是耍无赖了。
任谁都看得出来, 周家是想找一个能干的孙媳, 老夫人才撑着一把老骨头挑出人来尽心教养, 并且,还在四年后把人娶进了门。
这样的情形下,周家疯了才把人往坏了教!
可如今大笔赔偿银子摆在面前, 齐家拿不出, 眼瞅着赵连海大抵也不会拿, 他们也只能耍无赖了。
齐父却知道周家的难缠, 且面前的赵连海对他们家是理亏的, 相比之下,还是纠缠面前的人更容易在此事中脱身。
他恶狠狠道:“赵少店主, 你若是不给这笔银子, 我会来衙门告你。告你图谋不轨, 有意勾引我女儿想要偷拿周家的方子。”
这是事实。
赵连海霍然抬头:“齐伯父,我和玉华两情相悦, 与她来往并无利用之意。我也愿意为她花银子,但两千多两……不可能!”
“凭什么不能?”齐母帮腔:“玉华学的那些东西都在她脑中,你娶了她,周家家老夫人教的那些自然就归了你们赵家。至于聘礼,你要和玉华在一起,难道不应帮她还了之前的亲事?”
齐家妯娌两人七嘴八舌地搭腔,兄弟俩也没闲着。总之一句话,齐家被女儿拖累,皆因为赵家,这银子非要他赵连海出了不可。
赵连海挨了一下,本就疼痛。耳边又像是有没有数只马蜂在嗡嗡嗡,心里焦躁不已:“教什么东西值两千两?你们让周家给骗了。”
齐家何尝不知?
只是这白纸黑字,当初他们默认了的。
那时候,齐父自觉教乖了女儿,哪会想到她居然这样胆大,还要和赵连海来往?
越想越气,对着地上已经昏睡逝世了的齐玉华又是一绳子甩过来。
齐玉华惨叫,痛醒了过来。
底下大堂中的人越聚越多,有那好奇的已经堵到了门口。
赵连海好歹是少店主,从记事起一直得人尊敬,何时这样拾脸过?
眼看齐家仿佛不知道周围那些讥嘲的目光一般还要闹,他只得道:“齐伯父,咱们有事坐下来磋议。这儿不合适!”
见状,齐大哥眼睛一亮:“你怕拾脸吗?怕就对了,赶紧让人把银票送来,我们立刻就让你走。”
赵连海:“……”
他若愿意给银票,也不用纠缠这么半天了。
两千多两银子,赵家足足三年的盈利,怎么可能就这样给出来?
就是他答应,家里的父亲和那些不老实的弟弟也不会答应的。
“赶紧拿!”齐二哥催促:“你觉得我们不怕拾脸吗?大家都一样,你给了银子,我们也就不用被人看笑话了。”
赵连海捂着伤处:“这么多银子,我拿不出来,我得返来禀过父亲。”
齐父捏着手中的字据,忽然福至心灵:“那就写借据。写完了,我们放你走。”
赵连海是生意人,借据这玩意儿当然不会随便写,皱眉道:“伯父,咱们有事坐下来磋议。这么着急,办不好事的!”为了稳住面前的齐家人,他肃然道:“我是真心爱慕玉华,会照顾她一生。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外面那么多人看笑话……伯父,家丑不可外扬。”
齐父不吃这套,挥挥手道:“我不怕拾脸。”
恶作剧,这可是两千多两债务。若真落到齐家人头上,四五代人都还不清。
和让后世子孙背一大堆债比起来,拾脸算什么?
赵连海怕啊!
但他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现如今白纸秘方他拿不到,自然不可能娶齐玉华。他得另娶高门之女。
也就是说,齐玉华最多是个良妾。
纳妾都花两千两,那娶妻又该花多少?
赵家可不止他一个公子,底下的兄弟们虎视眈眈,巴不得他犯错好取而代之。赵连海再蠢,也不可能拿这么多银子纳妾。
事情僵持住了,眼看围观中人越来越多。赵家人终于赶到。
赵家是富商,不过花了几个铜板,就打听到了昔日之事的前因后果。
赵老爷板着脸从人群中出来,狠踹了一脚儿子:“蠢货!让人算计了都不知道,跟我回家。”
赵连海本就做错了事,心里发虚,挨了一下也不敢吭声。听到父亲要带自己走,当下愈发乖巧,低着个头就要往外走。
齐家人不肯,拦在了门口。齐父振振有词:“赵老爷,我家被你儿子害得这么惨,你们想这么走,门都没有!”
赵老爷眼神示意让人将赵连海拖走,冷笑着伸手一指地上蜷缩成一团的齐玉华:“当初周老夫人挑中她,是因为她聪慧!”
他看向众人:“大家伙儿说,能被周老夫人挑中接手家中生意的女子,会是自毁前程的人吗?依我看,这就是齐家人的算计。那边吊着周家,这边还吊着我儿子,你们家倒是两头不落空。可惜周老夫人识破了你们家的诡计,我们赵家也一样!”他冷笑着推开齐父的绳子:“齐管事,有句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就是你女儿了!”
他抬步往外走:“再要纠缠,我就来报官。说你们齐家一女两卖!”
他中气十足,底气也足。
齐父于他对峙,率先败下阵来:“我没有让女儿有意勾着赵连海,是他勾着我女儿!”他转身来看已经下楼走到大堂中赵连海:“是男人就敢做敢当,把事情往女人身上一推算什么本事?”
说实话,赵连海对齐玉华是用了真心的,也愿意在她身上花些银子。可是,方才齐家人那般难缠,简直像是麦芽糖般粘上就甩不掉,他好容易才得以脱身,哪还敢留?
当下不止没停,反而溜得更快。
齐父险些气得背过气来。
以前他是不敢对赵家父子这样的富贵人大叫小叫甚至脱手的,如今也顾不得了。眼看赵老爷要走,他一伸手抓住:“事情没说完,你不许走!”
赵老爷做了多年生意,因为赵家工坊不大,对着府城的许多人都得客气,他也算是能屈能伸的人。但是,对着齐家这样普通的人家,他是从心底里看不上的。
目击齐父真的敢伸手拉人,他眼神凌厉:“放肆!”
又看向随从:“过来帮忙。”
几个随从扑过来抢人,齐家人见事不妙,也上前抱住赵老爷身上各处。
二楼包间门口原本挤的人就多,再一打起来,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楼梯上的人不知内情还在往上挤,包间门口的人见打架了,怕波及到自己急忙往后退。这么一挤,有些人被踩在脚下,木质的栏杆不知是不是因为年久失修,从中间断裂开来。然后,好几个靠着栏杆的人被挤下了楼。
酒楼中惨叫声四起。
这么高掉下来,命运运限不好会出人命。纠缠在一起的两家人也打不动了,同时看向底下。
赵老爷见状,趁乱就要溜。
而这一回,想要留住他的不只是齐家人,还有被被踩踏和摔下来的几人的友人和家人。
恶作剧,他们会摔,皆因为赵齐两家打架而起。
而齐家只是工坊中的小管事,还欠着周家几千两银,根本赔不出银子。若是放过了赵老爷,他们的药费问谁拿?
赵老爷脱不开身,又有人嚷嚷着要报官。做生意讲求和气生财,如非必要,都不想上公堂。眼瞅着众人只是受伤,赵老爷一咬牙:“我赔!”
心里把齐家人骂得狗血淋头。
这一家人都是灾星,沾上了就没好事。
目击赵老爷愿意赔,还就地拿出了一百两银子,足够众人治伤,众人也不再拦着。
赵老爷由下人开路,飞快溜出了酒楼。
齐家人闹了一场,什么都没捞着,面面相觑过后,都不知该怎么办。
齐父愁眉紧锁:“三日后,周家就要来拿银子了。”
齐母咬牙切齿:“来赵家!他们不给银子,我们就不走!”
而地上的齐玉华痛得浑身打颤,却不敢多言。眼泪滴滴落在地上,满心都是后悔。
早知如此,她今儿就是逝世,也绝不会出门的。